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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引九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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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他,还不急于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就如此轻易的结束生命。

    这样的死,对那人来说才是解脱。

    等候半天的仇慈没见尤许动弹,他额着首道:“让我抱你来不成?大男人尽学姑娘家撒娇。饿了,就过来吃些。”

    “恩。”尤许下了床,穿着鞋朝着仇慈走去。

    他不敢与仇慈同桌,立在原地静候着。无论是那个角度,都能看到从前的他该是有多怕他装扮的仇慈。

    外面的公公隔着门汇报着夏恒的一举一动,仇慈嘴角轻笑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猫在吃掉耗子之前,总是要先戏耍一番。搁在人身上,就成了双方都得尽兴才是。

    仇慈一把拉着尤许坐在他的身旁道:“你我有联盟之谊,我岂能活吞你不成。”

    “小生不敢。”尤许脑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已不是从前的仇慈了。

    但他比从前的仇慈也好不到哪,随手就能将仇慈置之于死地,转眼间易容成仇慈之容。

    光是身手这一点,尤许就已望尘莫及,更何况尤许还不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黑衣人轻笑着,起身伸着懒腰道:“既有我,你不自在,那我出去透会气。”

    坐在原地的尤许,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得到自由的他,将要拥有怎样的生活。

    曾经的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而现下那些骄傲早已被现实磨得消失殆尽。

    出了静芫阁的仇慈,到处转悠着。他无意间转到御花园中,望着皇帝和宫女调着情。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这天子当的过分容易了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尤许,低声在仇慈耳畔解释道:“旁边坐着的是全贵妃。”

    “当朝贵妃居然放任皇上和自己宫里的宫女有染,她还真是大度的紧啊。”仇慈忍不住讽刺道。

    皇上荒淫无道,在宫中已是尽人皆知之事。

    尤许在旁山着仇慈补充道:“全贵妃之父乃是当朝尚书,官居高位。”

    “呵呵。”仇慈听完忍不住乐道,嘴里不禁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

    尤许跟在他的身后,不明所以。他也看不出何处有意思?!

    也不知仇慈脸皮后是何模样?

    不过他也不敢好奇,生怕他会像对待仇慈那样对待自己。

    现在这样就挺好,至少不再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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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天下本就多有磨难() 
“阿许,就你所知。这天下的宝座,可好坐?”仇慈转过身,在尤许的耳边低声轻笑道。语毕之后,他唇边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此言一出,尤许的三魂已吓掉了两魄。连忙向四周查看,幸得无人经过。

    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他们二人掉脑袋都是小事。

    仇慈赏着御花园的花,不知想起什么,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他摘下一朵花,低头望花内乱爬着的小虫讽刺道:“蛀虫好养,沃土难寻。”

    “公公所指何事?”如此有深意的话,尤许自是听得出。

    但他实在不解仇慈心中所谋的大业,难不成真的是为皇帝宝座而来?

    他心觉此事不太可能,也许仇慈只是说笑罢了。大夏虽政治腐败,但兵力还在,岂能轻易破之。

    莫非他是越国后裔?

    尤许内心不断的思索着,想着所有的可能和所有的不可能。

    唯一让他相信的是,眼前的人绝非是宵小之辈。从仇慈方才的三言两语中便能感知到,许是仇慈有满腔的抱负却无处施展。恼凶成怒,想要为这个王朝改命。

    夏朝已经历数百年,近千年之久。岂是随便一人说改就能改的?尤许想到这,还是想要劝说劝说仇慈。但又唯恐自己性命葬送于此,想想也就作罢。

    仇慈四处闲散的转悠着,尤许则在旁为他讲解着每个妃子的称谓极其秉性。

    也算是带着仇慈,在宫里识路认人。

    尤许陪着仇慈身后为仇慈讲解完,跟着仇慈又重新回到静芫阁。

    仇慈躺在床榻之上,侧着脸望着一旁的尤许笑道:“阿许可通乐?”

    “略懂。”尤许谦虚的对着仇慈躬身道。

    他立在仇慈的床榻旁,还不太习惯这个新称谓。

    仇慈从床榻之上起身,推开门对着三米远的太监道:“去给本公公弄把古琴来。”

    “是。”太监听完仇慈之言,匆匆离开小院不知去何处寻琴。

    回到房内的仇慈重坐床榻之上,他对着尤许招手道:“来,把手伸出,让我瞧瞧。”

    尤许岂敢不从,乖乖伸出双手。

    仇慈望着那纤细修长的玉手,躺在他的手心。

    尤许有一刹那触电感觉,这一次他万分明确的知道眼前之人绝非原本的仇慈。一个年过五十之人,皮肤怎会如此稚嫩光滑。

    即便仇慈平日里也细心保养,他也不曾见过会有如此的触感。

    尤许抬起双眸,望着低头细看他双手之人。那人的面上的易容虽是无人能比,但细小之处却也能察觉出一二。

    尤许不禁在仇慈耳边低声提议道:“公公手细皮嫩肉,光滑如丝。与面目成对比,恐被人觉察。”

    “阿许言之有理。”仇慈学着他样子,在他的耳边回之。

    送琴的公公推开门,看到这一幕。不敢过多窥视轻声将琴放与桌上,匆匆退下。

    尤许被仇慈弄的耳燥脸红,听到刚才的开门声,心中多有忐忑。

    生怕仇慈的身份暴露,随即自己也命丧于此。

    仇慈嘴角轻勾,手轻挥。古筝已在他手,他轻轻拨动着琴弦。房内传出悦耳的琴声,隔着墙飘散出去。

    他将手中的古筝放在床榻外侧,对着尤许示意道:“我先眯一会,阿许随意。”

    “是。”尤许望着精雕玉琢的古筝道。

    许久未碰,也不知琴艺缩减了没。他轻拨弄三两声,调着琴音。

    待琴音总归恢复如常,才低眉拨弄琴弦随即委婉的琴声跟着响起。

    躺在床榻上的仇慈假寐着,耳边尽是尤许的琴音。听过南师姐的琴声,对山下的所有的琴声多有排斥之感。但好在尤许的琴声干净,无多少杂质。

    仇慈从琴声中了解着尤许,如此单纯心境之人被圈养在后宫真是不幸。

    奈何这天下本就多有磨难,更何况是世人。

    尤许弹的专心,音色动情。看在仇慈的眼里,多有心疼之意。

    门外的太监忽然发声道:“仇公公,皇后有请。”

    仇慈伸着懒腰,慢条斯理的下了床榻。

    琴声乍停,尤许紧张的望着仇慈。皇后何许人也,能掌管六宫,岂能是好糊弄的。他猛地的起身,撞在仇慈背后急道:“公公可准备妥当?”

    “阿许且安,我去去就回。”仇慈直着腰,背对着尤许。语毕后,他推门而出。

    仇慈跟着带头的小太监往前走着,他的内心冉冉升起的复仇之火才刚刚开始。

    他穿过御花园,跟着小太监继续往前。

    仇慈进了永央宫内,富丽堂皇的殿内无不昭显着殿主人的身份。

    隔着内帘,依稀能看到帘内的女子饮茶恭坐。身后立着两个宫女,也亭亭玉立。

    “仇公公好大的派头,本宫请你还需等候片刻。”帘内的责备声赫然,仇慈身后的公公吓得忙跪于地。

    气氛骤然紧张,仿佛片刻他将脑袋掉地。

    仇慈微微躬身,轻笑道:“娘娘何需如此大的火气,老奴贴身侍奉于皇上左右,也是抽了空赶忙过来。”

    “仇公公留着,其他人都给本宫退下。”帘内的皇后忽然起身,威声言道。

    不过片刻,殿内只剩他与皇后二人。

    身于帘内的皇后走出帘子,她一袭黄衫加身,发黑如墨般被挽起。长身玉立,微仰的脸尊贵无比。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淡然的神色,却如深海般难猜测。

    别怡然冲着仇慈额首轻笑道:“皇帝的秉性,你我都一清二楚。他不管朝政已许久,万不能再让朝堂上的那些老古董牵着鼻子走。”

    “皇后所言极是,但老奴一介宦官,如何能左右的了朝政。即便是能,老奴也不敢。”仇慈装模作样的本事倒也不浅,三言两语将话又推给皇后。

    他又不笨,此事若是被查出,别说是皇后了就连他也得跟着命丧于此。

    皇后眉头微蹙,她已抛出橄榄枝,仇慈却始终不接。

    怨不得在皇上跟前当差几十年,处事圆滑的过分。

    别怡然想着也不是个办法,她身为**就得为整个大夏着想。但她又是一介女子,虽说她的父亲是当初丞相,却也做不到只手遮天。

    更何况皇帝压根就不听她劝谏,每每都随意捏个理由打发了去。

    别怡然的担心,正是仇慈所期许的。

    这个天下怎能由凭几人说了算?!

    别怡然转过身,有怒不发道:“公公若是觉得静芫阁住的不适,本宫派人为你重建一座别院。”

    “娘娘折煞老奴了,有话您不妨直说,老奴若是办得到一定鞠躬尽瘁。”仇慈三两回合下,已将皇后的秉性掌握一二,眉眼里透着温和。

    他面上不卑不亢的躬身,细瞧着皇后的脸色。

    别怡然一变愁眉不展之姿,轻笑道:“明个仇公公搬吧,离皇上稍近些。平日里多进忠言,少奉承。”

    “老奴遵命,现下已离皇上已有片刻,怕皇上——”仇慈聪明的点到为止。

    若皇后不想暴露,定会放他离开。若皇后不识大局,他也无所谓。

    别怡然转身背对着仇慈道:“皇上为重,仇公公忙去吧。”

    “老奴告退。”仇慈躬身离开了永央宫。

    他前脚刚离永央宫,后脚就被全贵妃招了去。

    仇慈心里暗骂,老太监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条后路。

    哪家怎么都找上门?

    无论他前身多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太监。左右是个奴才,怎么也不能忤逆主子。

    仇慈觉得昨夜对前身太过仁慈,怎么也得留他条性命,盘问清楚底细再杀不迟。他应付多少人,就得让那老太监受多少罪。越思索心中越不痛快,脸色也跟着越来越沉。

    身旁的小太监,以为他懒得应付全贵妃,才心中不满。

    毕竟,仇慈的权倾整个后宫。除却皇帝在外,哪个妃嫔不巴结讨好。皆希望于他的巧嘴,希望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仇慈进了贵妃的殿内,躬身请安着。

    全遂愿满身怒气,随手拿起什么乱扔一通。不管不顾的样子,像极了发疯的狗。

    仇慈连退三步,怕殃及自身。

    待到全遂愿发泄完毕,脸色通红道:“贱婢居然敢名目勾引皇上,真是不知好歹。”

    “娘娘,仇公公来了。”一旁的宫女提醒道。

    全遂愿眉目转笑,整理着装轻声道:“仇公公,今日怎在皇上身旁不见你的影子。莫不是还在为你的尤人发愁?”

    “娘娘说笑,奴才们好的很。”仇慈指尖未翘,细声辩解道。

    一句话引得全遂愿火气全无,逗得她合不拢嘴。

    谁不知仇公公爱慕尤许美色,将其囚于私院。都碍于他的颜面,不肯公然说破罢了。

    全遂愿笑仇慈也跟着笑,继而躬身道:“娘娘乐了好。”

    “这后宫内,唯有仇公公最得本宫心。哎,哪像皇上终日拈花惹草,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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