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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残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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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慕容政,他的身形无疑弱小得多。又一次翻倒在地,慕容南风看到地上的石头,情急之下抓起它,正欲跑掉,起来就看见慕容政正使了一招“催风扫叶”,正向自己刺来。

    那红木剑卷着剑花,呼啸而来,虽使得不算娴熟,却也有了几分杀气。

    慕容南风愣住了,那剑奔着自己的胸膛直直地刺来。他本能地将手中的石头丢了出去。

    “住手。”一声长喝让他们全都站在原地。经过花园的慕容枫脸色铁青地站在游廊的台阶处。他的身旁还站着他的岳父南宫云,发妻南宫蕊儿,以及南宫家的几位其他长者。

    可是慕容南风手中的石头已经被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二哥慕容政的脑门上,流了血。

    “父亲大人,慕容南风他看见政哥哥的红木剑便要抢夺,政哥哥不给他就和我们打了起来。”慕容桦见状,飞快地撒谎推脱。又向慕容政使了个眼色。

    慕容政原本正捂着脑袋面色惊恐,此时见了会意,口中立刻痛苦地叫了出来。

    南宫蕊儿匆忙走下游廊,将慕容桦拉到自己身边,飞快地检查着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损伤。

    慕容南风记得,那一日因为有重要客人在场,园中的混乱,被父亲慕容枫的一顿呵斥了结。因为对兄长不敬和出手伤人,他而被父亲重重处罚,要去后殿跪上整整一夜,而且父亲不准任何人给他送水和食物。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的。当时他跪倒在园中,浑然不顾有外宾在场,苦苦央求慕容枫去看望母亲,可是,人群中那个身影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沉默。

    慕容南风跪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虽然是他的父亲,但是自打他有记忆起,他就不曾和母亲在一处,甚至一年到头很少来见自己。

    压抑了太久的怨恨骤然升腾,被抛弃般的悲苦之感满溢他的胸膛。在蓦然站了起来之后,他直直地看着慕容枫流泪怒道:“父亲,你怎能这般狠心?难道你真的不要南风和母亲了么?”

    “你——”慕容枫愣住了。

    围在花园前来观望的仆役和婢女越来越多。

    “孩儿明白了。”慕容南风擦去眼泪,突然冲出人群,跑向后园的出口,不顾身后刚刚赶来的母亲的呼唤声,跑出了前堂,甚至跑出了遮幕山庄的大门,跑向林木茂密的后山。

    那一日心头哀痛的感觉,纵使在许多年后慕容南风犹能记起,并感到刻骨的伤痛;尽管父亲的形象在他的记忆里,是淡漠苍白到近乎无力的。

    会有如此这般的感触,约略是因为那日,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慕容的姓氏,想要逃离。

    遮幕山庄的后山,一片寂静。慕容南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辨方向,边走边哭。他走了很远,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坡,从那里可以看到遮幕山庄的一角。他爬上了一棵大树,坐在树杈上,看着那座冰冷的房子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树上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整座后山都被映在金红色的夕阳光里。南风坐在树上,久久不想下来。直到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起来。

    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果树,树上的果实红红的,很是诱人。南风正想要爬下树去摘些来吃,却听得林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再看,一些果子竟自己落下树去了。

    他看清楚了,果树下面,飘动的是一根红绫。红绫的一端系着一块石头,被人使了力道在树枝间翻飞,竞像活着的灵巧的手儿,将那些果子一一拍落。他忙从树上爬了下来。由于落得太急,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他便听见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孩随即跳入他的眼帘。

    “你是谁?”那女孩笑意未尽,正弯下腰去捡那些果子,随手丢进身后的小背篓里。“喂,你要吃么?这果子很好吃的哦!”

    “走开。”慕容南风对一个看似贫贱人家的女娃的嘲笑大为不快,咬了咬嘴唇,转过身,索性又爬回自己刚才树上的那个位置,一言不发。

    “真是个怪人。”小女孩生气地叉起腰,看着这个身着华服的男娃:“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礼貌?”

    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可是,她很妙。将怀中的红绫轻轻一抖,一抛,那红绫的一端便绕着树枝转了几圈系在枝上。那女孩抓着红绫,单足顿地,扯着红绫借力,竟然就飞了上来,坐在慕容南风的旁边。身在武林世家,他自然是看得出的。见到她一个女娃,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夫,慕容南风不无惊异。

    “喂,你在看什么呢?”她的眼睛很灵巧,带着笑意骨碌碌地转。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他冷冷的皱着眉头。

    “那好,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陪你玩一会儿。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司空毓儿。”稚嫩的声音,清爽的笑意。

    女娃的这句话,令他清清楚楚地记了许多年。

    他也告诉那女娃自己的名字,两个小伙伴终于好好地说起话来。

    “你的脸怎么肿了?你和人打架了?真难看。”司空毓儿看着他的脸,促狭地笑了起来。

    “你——”慕容南风生气地看着她,可她忽然又跳下树,不见了。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种药草,飞上了树,将药草放进嘴里嚼碎了,就要往他的脸上涂。

    “真恶心。”慕容南风养尊处优惯了,见那药草腌臜无比,别过头,死活不肯涂。

    司空毓儿告诉他,她的师傅是位大夫,她也懂一些医术的皮毛,要他安心。慕容南风最后妥协,听凭毓儿在他的脸上一通折腾。那药草凉凉的,很是舒服。果然,过了一会儿,他脸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便消退了许多。两个人坐在树上吃着毓儿摘的果子,慕容南风总算暂时止住了饥饿。

    “原来那就是你的家。”看着远处的那道红墙,司空毓儿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你的兄弟打架了,气的跑出来,对不对?你不怕你的父亲担心你?”

    “父亲他不要我了。”慕容南风远远望着着自己的家,声音中带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老成。“父亲他除了我母亲,还有一个大娘在他身边。父亲很少来看我。”

    司空毓儿听了一怔,一时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慕容南风问道:“毓儿,你的家在哪呢?”

    “我?我没有家。”她说的那般轻巧,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般,使得慕容南风惊愕地抬起头。

    却听到她又接着道:“我也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孤儿,我从小是被师父给养大的。师傅教我行医,救人。我们总是走过一座又一座大山,从不在哪里停留的太久。”

    也许是因着同命相连,两人都心生戚戚,慕容南风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司空毓儿却又忽地飞了下去。不多时又带着一个小小的鸟巢,缓缓地飘了上来。几只雏鸟唧唧喳喳地叫着,好不热闹。

    眼前的这个玩伴儿仿佛有着数不清的主意,能教人很快地就开心起来,忘却烦恼。在儿时的记忆中,慕容南风似乎从不曾有过这般新奇的感受,更不曾抛开束缚,这般肆无忌惮地好好玩过。此刻他惊奇地抱着那个鸟巢,忘却了所有沉痛的家规和烦恼,满心欢喜。

    司空毓儿嘲笑他虽然出身富贵人家,却是这般的没见识,可是末了仍旧劝慰他:“你的父亲他一定是十分疼爱你的,也许他只是对你太严厉了些。我的师傅也会经常罚我的。你不回去,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

    慕容南风将信将疑,继而点点头。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司空毓儿说完拉着他的手飞了下去。

    天色渐渐地黑了。两个同龄的孩子在山林里你追我赶,完全忘记了什么是危险,竟然丝毫都不害怕林子里会突然冲出什么野兽来。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里。

    慕容南风惊呆了。“这里是我家的墓地,我的祖父,就葬在这里。”

    她咋舌,却故意拖长了音调:“没错儿,南风大少爷,这座山上的地都是你们家的。”

    知道她就是个促狭鬼,慕容南风听了丝毫不生气,却不无骄傲。随即他就看到了一片诡异之极却又异常美丽的景象。

    一团团淡蓝色的火焰在空气中明明灭灭,飞来飞去,如同一个个有生命的鬼魅。

    “这是鬼火。”她故意作出惧怕的神色,又悄悄绕到他的身后,在他的脖梗里吹过一道凉气,惊得他全身一阵悸凉,汗毛倒竖。待到想明白,他才在她促狭的笑声中板着脸反击:“这是磷火,不是鬼火。没念过书就是没念过书!”

    司空毓儿撇了撇嘴,可随即又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她跑到一片灌木丛后,在那里找着什么,又转了回来。“把手张开。”

    慕容南风不知她卖的什么官司,伸出双手,她将手心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一个个亮晶晶的东西从他的手中飞了起来,如同碎落在手心的星光般摇曳飘动。

    那是萤火虫。他又惊又喜,伸着手想要去抓,把它们留住,可是它们轻飘飘飞来飞去还是走了。两个人再次开心地笑了起来,继而冲进灌木冲中,惊起一团团栖息在叶子背后的萤火虫,点亮了静谧林中的奇异流光星河。

    “毓儿。”“嗯?”

    “你以后可以来找我玩么?”“可以。”

    “三天后是我爷爷的寿辰,到时会有很多好吃的,你能来我家找我么?我带你去见母亲,她见了你也一定很开心。”

    “好——”

    两个人躺在山坡上,看着星星眨着眼睛。一直到,山谷中响起了前来找寻他的仆人的叫喊声。“南风公子,你在哪里——”

    慕容南风惊坐了起来。“我得走了。”

    两个人急忙往喊声的方向走去,却依旧不忘提起那三日之约。

    司空毓儿将他送到了一处容易被发现的山坡。他走向渐近的人群,被他们带回山庄。她躲在山石后面,目送他离去。

    那一晚的后山山谷,是他童年记忆中最美好的场景。在那之后,他的童年,便只剩下无情的真相,流血的厮杀,和残酷的伤害了。

    对兄长不敬,出手伤人,再加上目无尊长,离家出走,这样的不肖,是家法难以容忍的。面对无情的父亲阴沉的面孔,当夜他也只能接受加重了的惩处,前往后殿跪了整整一夜一天。跪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眼泪再也哭不出来,但慕容南风对父亲的恨意却已经悄悄地在心底生了根。

    为子心忧,月姬站在殿外黯然流泪。女子是不允许进入后殿的,坐在殿外的长廊下,她亦守了整整一夜一天。

    第二日日落十分,月姬终于将结束惩戒的南风带回房中。索性南风脸上的瘀伤已经好转,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又累又饿,身体极度虚弱。

    是夜,月姬看顾着南风,伴着他入眠。睡得半梦半醒之中,怀中的孩儿握着母亲的手臂呓语:“母亲,从今以后,孩儿不再姓慕容了,孩儿姓卓,正是母亲大人卓锦月的卓”

    面上大震,看着怀中已经睡熟的孩子,月姬一时竟心痛不能自持,含泪无言。

    夜色愈深,整个庄园都沉浸在酣畅睡梦之中。秋风小筑中,卧室之内,月姬惊闻窗外一声尖啸,极尽逼迫。

    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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