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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月,井梧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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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馥湍寻过来了,她听了那些女婢的闲话,眉头皱起来:“你们是食了仙丹灵药觉着自个儿长命百岁,敢在这里说道主子的是非了?”

    “姐姐,我们可没有,你听错了。”

    “是啊,我们可没有。”

    “馥湍姐姐,我们手头上还有事,便先走了。”

    原本热闹的婢子们鸟兽散去,馥湍沉沉地叹了口气,藏在花丛里的我僵了一僵,即便是早已听过这般的话,却依旧忍不住心中的惊骇。

    哪里有妖精不害人的,我自我安慰着,但我毕竟不是妖精,我哇哇地哭了,很久很久。

    即便我真是妖精,我也舍不得坑害旁人。

    我出生前世间并不太平,雨季缠绵,长达数月的时间,昼夜混沌,电闪雷鸣,众星移位,宽广无极的蔚海之水涨了十尺,洪水肆掠,哀鸿遍野。

    娘说这是天灾,因为镇守八方的星宿阵被损,才导致了人间这样的气象。

    而每每说起这些话来,她总是一副忧虑的样子,若似担忧着谁,那时的眼神定是空远飘渺的,好像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时,大有相士扬言天下形势将要发生剧变,会出现王天下的霸主。城池林立的局面会被打破,书同文、车同轮的国家将会形成。而北荒几大家族正想通过战争来一统天下,他们虎视眈眈北荒一界之地,更是垂涎南部沃土,那些相士占星观气的话恰恰成了发动领土之战的借口。

    在那个天空放晴的半月后,北方的战事开始了,迢遥百里之土,战火熏天,不顾杀戮无数,不顾劳民伤财,宇文家族率先联合司南家族进攻羽蛇城。

    不日羽蛇城被兼并,宇文家族建立齐国,寓意齐理天下,羽家下落难明。之后北荒依然战乱不休,由北向南出现了迁徙的三路流民、沿途饿殍遍地、患疫牛马尸体遍布于道,南关以北拥堵成患,一时竟出现货妻弃母卖儿鬻女的惨剧。

    七年纷战后,北方大部分地区被控制在先后建立的八国手中,还有少数据地死守的城池苟存。

    战火从未殃及南方世界,南方千城内依然很是太平,况且北有悬崖为屏,为数不多的峡谷通道悉数被南方几大重城控制,城防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并不忧心。但也不是坐观北方局势变化,内部合纵连横,各主城召集属城和平商讨建国之事,以御北蛮。

    于是,常见着爹和门客一拨又一拨地接见各方属城城主和家眷。而那些人带着各种面孔怀揣各路心思而来,我在馥湍的指点中,关注他们的身形穿戴,眼神动作,自是阅人无数。

    馥湍遥指一男子,讪讪道:“你瞧见了李城主没?那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猥琐至极,看来此番前来定是要讨些好处才肯走的。”

    彼时我笑而不答,却注意到远处骑马来的那人。

    一晃半月已去,他的天然风流、彬彬有礼,浑然不似作伪,诗词歌赋皆通,更有一身上乘的功夫,他才十五却赢得我爹青眼相待,馥湍只说此人不简单。

    “小儿没怎么见过市面,怕是这几日都叫龙爷见笑了。”他阿娘和阿爹兴味盎然地说着,南宫影却沉静地听,丝毫没有得意之色,父亲嘴角有浅浅的笑。

    馥湍看了眼,拉着我走了。我倒着走,眼神穿过了一切阻碍,直到触及他才停下,似乎怎么看,他都是很养眼的。

    我喜欢他,即便是我们之间早已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岁月。

    墨行小筑,书房里,那日我正在打盹,迷蒙之间被一阵欢声唤醒。

    只见南宫影嘴角微微上扬,一手挽起白袖,一手行云流水般一挥而就,墨毫先生欣然点头,移步与望:“聪明,他日成就不得小觑。”

    “柳?”众人小声念到。

    “蔚水,你怎么看?”墨先生微不可查地笑了下,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屋内的众人,问了我二姐的意思。

    这文字谜晦涩至极,反正我是没看懂,更别说答了。

    二姐莞尔一笑:“先生,水儿觉得影公子答得妙。”

    她羞涩地看了南宫影一眼,两人神色交接。我怔了会,难道二姐喜欢南宫影?

    南宫影笑了笑,视线在二姐那处未多做停顿,眼神中看不出别的意思来。

    待到父亲常常设宴让两位姐姐和南宫影多多接触的时候,我才迟钝地发现,何止二姐恋上了南宫影,三姐亦是。

    到底是父亲洞悉得深,可是他却无法洞悉他小女儿的心思。

    我总是在一旁瞧着,肆无忌惮地瞧着他,不用顾及女儿家的矜持,也没人会跟我这般年纪的孩子讲矜持。也唯有和我逗闹之时,他才不必顾及男女之防,抱着我转圈。

    锦瑟嗔怪我闹腾,我并不买账,少顷娘来了,牵走我,还嘱咐他们好生玩耍。

    娘自将锦瑟迁居近旁亲自照拂,视若己出,甚至过分溺爱,更不用说对她的终生大事上心。但是,锦瑟却是怨恨我娘的,娘也明白,只是两方都没在明面上挑破。

第6章 烟水茫茫是茯苓() 
是年,当龙涎城还在斟酌商讨建国事宜时,南方大地上已经建立起了五个国家——南嫱国、蔚水国、鲁国、蜀国、吴国,这几个国家虽说不耻北荒之人的蛮夷态,但是一定程度上却效仿了北方霸主齐国建立了一套官职体制。

    爹是个很沉静的人,他并不跟风,记得他说:“要建就建一个坚不可摧的国,现在还不是时候。且夫,国是于外来说的,形式罢了,我相信,七分南关有其三,又有何必要去汲汲追求虚名,徒招来南北诸国的警惕。”

    美髯老伯点头:“龙爷所言极是。”

    明窗下,桌案旁,柳叶轻飞,我累极了,趴在写了一卷字的纸前,手上还松松地提着一只兔毫。

    美髯老伯告退,爹走过来,检查我的字:“写得倒是有几分你三姐的韵味了。”

    锦瑟的字娟秀灵动,大有追随者收藏她的墨宝,我自学写字以来,便是应爹娘要求,临摹锦瑟的字,却是好看,我练得也认真。

    天元三十三年夏夜,落红逐风,炎热得很,我已经有半月没收到南宫影的花笺,心情不大好。偷偷来到岁红阁,翻出了那个大大的藏宝箱,惊愕的发现我和南宫影往来的花笺不翼而飞,上上下下的婢仆们瞧见我疯了似得翻找东西。

    娘亲道:“女儿,你究竟在寻什么?”

    我抿着嘴,望向她,着急得很,却不能声张,撒谎说:“我,我的泥人不见了,我要找。”

    娘皱眉道:“不见了便不见了,回头再买就是,别忙了,像个小疯牛似得,让人心慌。”

    我闷闷不乐地被馥湍拖到了合家欢宴上,父亲晚来,跨门而入,一对璧人紧随其后,南宫影银身一道率先进入我的眼帘,与他十指相扣的绝色女子却是锦瑟,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馥湍忽地唤道:“小姐,你的手怎么突地凉了,哪里不舒服?”

    客僚喧闹,满殿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于我的映像深刻,是那么的惊为天人、光华四射,我却并不记得他们怎样细致的妆容,只觉得天上地下没有见过那么匹配的人儿,眸光潋滟,笑容摄魂。

    爹递了一个花笺与娘看,一面说:“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你来瞧,这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好上了。”

    上书:“晨来懒起弄妆晚,浅眉入鬓云。鸟醒轻破纱金,神清不成寐。风轻轻,弦凄凄,相思语。更看高楼,更拨残香,更待君来。”

    锦瑟羞极,夺过花笺去:“爹爹,可不要笑话女儿了。”

    我看着锦瑟满脸的幸福,不知是喜是悲,我震惊地看着她,多想问她:“姐姐,这是为什么呀?”

    众人都以为那是锦瑟的字,却没有人想过,那也可以是我的字,我一时泪如泉涌,馥湍惊叫时,我才发现胸前绽开了一朵朵血花,我眼前忽地黑了下去,满眼却还能看见锦瑟那淡淡的眸光

    天元三十三年,龙涎城盛传鱼雁传情的故事,尺素夫人、尺素诗集,可是谁知道故事背后有一个哭坏了眼睛的女子。

    又是一年中元节,爹携了诸人摆祭坛祭祖。

    因我患有眼疾,视物模糊,爹让我早点回来歇着。于是,难得仅有我和馥湍穿行在落蕊满地的樱花林里。

    风很凉爽,几只雀儿追逐着飞闹。

    脑海混沌得很,一闪而过许多梦中的画面,血腥而黑暗。

    身体劳倦,我半坐在樱花树下。恍惚他的到来便是提醒我该偿还姐姐了,将我所珍贵的,一并夺去。

    夜色渐浓,插屏一侧几个婢子忙着收拾宴后残局,我倚着栏杆眺望着,月亮似乎触手可及,我伸手够去,恍惚之间已经翻下了身,馥湍惊慌的叫声震痛了耳朵,她勉强拽住我的袖子,嘶啦声——断成了两截。

    刹那间仿佛看清了周遭的事物,看清了自己,从一个奇异的角度,原来那个人就是别人眼中的自己。

    我还那么小,那么瘦弱,血缓缓地浸染着身下的砖地。

    所谓的魂灵出窍,大概,就是这样的。飘渺不定,没有了呼吸,情绪似乎也变得淡淡的,恍若龙涎花开时,站定环视世界的静谧。

    眼睛还微微开合着,却说不出话来,晃神间熠熠挥展的鸟翼拂过我的眸前,我下意识地避挡,可是手,好痛,浑身痛得铭心刻骨。忽然明白,刚才一切都应该是痛极产生的幻觉。世界上既然没有鬼,又哪里来得灵魂出窍。

    四周黑得很,那月亮依旧冷冷地悬在空中,皎洁,高贵,不沾尘世烟火。

    有人提着灯笼来照我,惊惶地喊叫着。

    “快,快,请大夫,去报老爷夫人!”

    “这可怎么得了啊,小姐,小姐?”

    耳畔杂乱的声音,还有两人的交谈却很是清晰,不论情绪如何,那声音始终很动听,悠悠轻轻的感觉。

    “别太干涉她的命格,小心被反噬。”

    “这么多人都不怕,如何我一个开局者却怕了?”

    “为着她一人,你与司命仙君联手坑害了多少人,带偏了多少人的际遇,真真是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我闭上了眼睛,忽然没有了痛觉,但是耳畔还有声音。我猜大概是已经死了吧,记得司阴老头说,人死后的那一刻里还是有听觉的,便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妖冶的花儿盛开,满目的花朵,诡谲红波,不见绿叶,只有花,开不尽的花,左右看去尽是花的海洋。

    遥遥的,背对着我站着一个华美的黑袍男子。他微微侧脸似是在瞧我这边,美丽而高贵,像是哪一国的殿下,再说不出多的形容,总而言之,他与我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男子都不同。

    他的手中悬浮着一个大大的光球,慢慢地变成了红色,我的脑袋胀胀的,很多画面交错着,看到了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光怪陆离,但却逼真得很。

    “碧瞳,不要再过来了,回去”

    “你,你说什么?”

    “离开这里,碧瞳。”

    那声音恍若魔音灌耳,刺得耳朵极疼。漫长的黑暗后,我醒了,那其中许多的梦亦真亦假;分不太清;也不想去分清。

第7章 浴血而生龙涎花() 
年复一年龙涎花开,然而却不及今年的繁盛,恍惚这座城便是为了龙涎花生的,她也如传说中的神殿天妃一般,指染红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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