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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子不知。”
顾元通伸手摸着他的头，缓缓道：“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婴儿，被包在襁褓里，老陈说，要我教你武术。”
“然然后呢？”
“你爷爷是我老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他都这么说了，我怎能拒绝呢？教就教呗。”顾元通耸了耸肩，又道：“不过你爷爷对我提了一个很古怪的要求，你猜猜是什么？”
“这个难道是不能教我古武？”
“原话不是这样，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顾元通摆摆手，又道：“你是罕见的天武人，这一点。师父一直知道，照理说，师父应该倍加珍惜，说什么也要将你调。教成才，可是碍于跟你爷爷之间的约定，我只能教你拳脚。不能教你真正的行气之道，所以你练了十几年，始终只是在黄级的门槛前打转而已。”
“咳咳爷爷他真是”陈卫东听到这里，简直都想骂娘了。
“哈哈，你可别乱说话。当心传到你爷爷耳朵里，他又要请你吃竹笋炒肉。”顾元通伸手在某人脑门上弹了一下，笑得甚是开心。
陈卫东立刻不言语了，这道“酷刑”他小时候经常挨，直至现在，每每提起都心有余悸。
“你也别怪你爷爷，他有他的苦衷，要知道，以你的体质而言，无论练什么武功都会进境神速，如果我一开始就教你正宗的形意功夫，那么等你长大了，再练你的家传功夫就不好练了。”
“为什么？”陈卫东很有点纳闷，“那是什么功夫，这么古怪？”
“是啊，就是这么古怪。”顾元通哈哈一笑，又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家的这本‘无名篇’向来古怪，男子不到二十岁练不得，而且练了之后，之前所修得的内气就会全部化去，一点不剩。”
“啊？？”陈卫东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尼玛呀，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自废神功”，简直是坑爹啊有木有！？
“你也别奇怪，这门功法嘛，它就是这个样子的，具体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日后你练了自然一清二楚。”
陈卫东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不禁咽了口唾沫。
虽说这是一本“自废神功”，但爷爷和师父既然对其视若珍宝，那就一定有某种理由——要知道，危险与机遇往往是并存的，这鸟玩意儿如此坑人，是否说明一旦练成之后，回报也是相当惊人的呢？
珍而重之地将小册子收好之后，陈卫东提出了一个问题：“师父，这东西如果真有那么厉害，那我爷爷为什么不练？”
“啊哈哈，这个嘛你还是去问他自己吧。”顾元通打了个哈哈，就此含糊过去。
陈卫东一阵咬牙切齿，暗暗打定主意，改天一定要回家灌爷爷个三瓶五瓶的，不把自己的身世问题弄明白，决不罢休！
“好了，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现在咱们来说说形意绝学的问题。”
顾元通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道：“小东，你可知道我以前的外号是什么？”
“知道，朱师叔不是说了么，您江湖人称飞龙剑客，一剑既出，当如飞龙在天，夭矫若仙”
“行了，别贫。”顾元通伸手按住了某人的嘴，又道：“论剑，最厉害的当属道宗那帮牛鼻子，他们有一本剑诀，名叫三元剑诀，号称天下第一剑！”
“哇，好厉害！”陈卫东装作第一次听的样子，跟着啪啪鼓掌。
“切，你小子能不能再假一点？”崇越的声音从某人心里冒出，显然这位老大已经看不下去了。
“那不然呢？”陈卫东一阵苦笑，“莫非要我现在就告诉我师父，三元剑诀我已经学会了呢，夸我，快夸我？”
“你”崇越一时无言以对。
顾元通可不知道这些玄虚，仍一本正经道：“三元剑诀虽号称天下第一剑，但它也不是完美无缺，论剑罡，咱们确实比不上它的无坚不摧，但要论剑法，嘿嘿，咱形意门的‘心意五行剑’和‘十二形剑’可不承认它是天下第一。”
“心意五行剑？”陈卫东闻言不禁一阵激动。
顾元通没有啰嗦，而是直接上了“干货”。
只见他伸手一勾，皮箱中那两柄木鞘短剑立刻跳了出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所牵引。
陈卫东有感知系异能，这一切在他的视野中可不是无形的。
在他看来，顾元通的手分明发出了一团气圈，而那两柄短剑周围，也同样包裹着一团气圈，三者之间，连着两条短短的“丝线”，看起来就好像是在放风筝！？
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不得不承认，还蛮形象的
顾元通摊开手掌笑了笑，忽然反手一挥，两柄短剑一左一右飞了出去，带着一串长长的嗡鸣声飞出窗口，向外疾行！
那声音不大，却很清越，仿佛龙吟鹤唳，直贯人耳！
陈卫东可以透视，看得分明，那两柄短剑飞出数十米的距离，居然还能转弯变向，显然是受人操控的！
数息之后，两个小东西又飞了回来，这一次，它们周遭都带着一层气圈，一个隐隐发红，一个隐隐发蓝，气流震鸣之下，竟然冒出了龙吟般的啸声。
在陈卫东看来，这根本不是两把剑，而是两条飞龙！它们正蜿蜒游动，朝自己发出凶恶的咆哮，仿佛下一秒就会猛扑上来！
“好！厉害！果然厉害！”崇越这厮忽然冒了出来，连连鼓掌。
“哎哟，是吗？”陈卫东故意酸溜溜道：“那比起你的天下第一剑来，是不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啊？”
“你别这样，我可是怀着一颗公正的心在讨论。”崇越摆摆手，又道：“你们形意门的心意五行剑，依据五行之道，拥有五种属性，你仔细看。”
经他提示，陈卫东也收敛心神，开始仔细观察。
没错，那柄发红的剑，气息炙热，估计代表“火”。
反之，那柄发蓝的剑，气息冰寒，应该就是“水”了。
崇越看他神色，又补充道：“你师父说的没错，论剑罡，心意五行剑即便有五种属性，也不敌我三元剑罡的无坚不摧，可是论剑法，你师父这一手龙形剑，我自叹弗如啊。”
“哦？是吗？”陈卫东勾起了嘴角。
崇越装作没看到，自顾自道：“以心御气，以气御剑，心拟百兽千形万态，则剑随心意，化为百兽噬敌，千般变化，万般机巧，全在一心！”
“咦，你在念什么东西？”
“废话！当然是你们十二形剑的总纲。”崇越没好气道：“老子以前也有个形意门的好友，你们形意门的功夫到底怎么样，老子心中还是有数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等着吧，你师父马上就要跟你说总纲了。”
【183】 无名篇（）
崇老大的话果然没错，十秒钟不到，顾元通果然收起剑，开始说教，第一句话就是那篇总纲。
陈卫东用心听了一遍，说实话光听文字感觉没什么，实际看起来更加带感，这十二形剑说白了就跟仙侠小说中的“飞剑”一样，严格说起来已经不能算剑法了，而是走“遥控”的路子。
就凭这理念，便已超出普通剑法的范畴，再论高下根本没有意义，崇越身为三元剑宗的人，都心服口服了，试问还有谁敢不服？
顾元通说完总纲，又道：“我刚才所使的，就是龙形剑，如今我功力不济，只能御剑到数十米范围，想当初我双剑一出，方圆两百米内谁有异动，立刻便让他人头落地！”
“哇！”陈卫东很配合地张大了嘴。
顾元通忍不住笑了，这个三徒弟自小就是这副德性，最爱搞怪，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被他一搞就变味儿了。
“对了师父，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但说无妨。”
“这龙形剑既然可以这么玩，那岂不成了‘飞剑’？呃我不知道师父你平时爱不爱看小说电视剧什么的，总之”
“你的意思我懂。”顾元通摆摆手，笑道：“你师父我虽然孤陋寡闻，却还没到那种地步，飞剑么，不错，这正是我形意门的招牌，放眼整个江湖，也是个中翘楚无人比肩。”
“是是么？”陈卫东有点晕乎。
“怎么，你不信？”顾元通笑了笑，又道：“其实飞剑这门技艺，很多门派都有，只不过因为太难，大多数门派都没有传承下来，连三元剑宗这样的顶尖大派，都不能幸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剑宗里会飞剑的高手，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那咱们的飞剑”
“咱形意门比较幸运，每一代都有顶尖高手产生，所以这飞剑之术。终究是传了下来，不过精华部分也丢失了不少，你现在看到的十二形剑，已经是残缺版了。”
“啊？怎么个残缺法？”陈卫东一脸好奇。
顾元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么问东问西，倒是有意思，我看你不是对剑法感兴趣，而是对这些故事感兴趣吧？”
“哪有，师父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向就是这样的啦。”陈卫东赶紧摆正了态度。
顾元通冷哼一声道：“关于飞剑的故事。你想听，尽管找你爷爷去问，他讲故事可比我生动得多，我嘛，只会耍剑！”
话音刚落。一柄短剑忽然嗡的一声窜起，在陈卫东脑袋上刷刷两下，又回到了原处。
陈卫东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勉强看到一道剑影，然后就感觉头顶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原来那块头皮上的头发都被剑气给刮掉了
干！这飞剑之术。果然无耻！
“怎样，这心意五行剑和十二形剑，你想不想学？”顾元通眯起了眼睛。
“我靠师父你别闹了，时间宝贵啊。”陈卫东已经撸起了袖子，准备开练了。
“莫急。”顾元通微微一笑，“想练形意剑法。先得练好形意拳法，你连区区十二形拳都还没练到家呢，就想练剑？不错，飞剑是很好玩，但此等绝技。是人人都有资格练的么？”
“咳咳”被看穿小心思的某人一脸燥热，甚是尴尬。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们三个正宗的形意拳法，你好好练，以你的天资，我想要不了一两年，就可以去练习剑法了，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做一件事。”
“请问是什么事？”
“把你的家传功法先练了。”顾元通嘴角一勾，淡淡道：“古武之道，无论是哪门哪派的绝技，都要以内功作为根基，你已经浪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不能再继续浪费下去了，这几天你务必要将那本无名篇给练了，看看效果再说。”
回到自己的卧房中，陈卫东耳边兀自缭绕着师父的声音。
今晚他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儿大，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首先是江临形意门的事，朱师叔给他画了好大一张饼，而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过目前的师兄弟三人还只是三只菜鸡，根本撑不起门面来。
想要快速崛起，就必须使一点特殊的手段，目前看来，似乎只有炼药学可以帮得上忙。
陈卫东已经在考虑冲击大师级炼药师的事儿了，不过这还得看形意门总部的诚意，否则光有这个心思，手上却没货，那还冲个屁啊？
其次，顾元通答应传授形意绝学，这本是好事儿，可陈卫东现在却觉得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