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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之花-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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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疑惑道:“关于横向联合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该硬把我叔叔的厂塞给机床公司。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戈泽其若有所思。“我做了三件不该做的事,横向联合是一件。内情你是知道的,到今年底,我估算给机床公司造成的额外负担不低于一个亿!还有一件是担保问题,机床公司目前已经承担的五千万担保损失中有百分之九十是我出面牵头的,当时林厂长不同意担保,但迫于我的压力,不得不签字。国有资产嘛,不听政府能行吗?最后落了个包赔的結局!问题在于类似的担保还有一个多亿,就象隐藏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爆炸。这件事始终是我心头解不开的结!”

    戈泽其的脸色阴郁沉重。似乎在为以前的过错忏悔。阮明珠惊讶:以往的他总是以一种傲世轻物的姿态示人。谈笑风生、挥洒自如,从来不曾在下级面前流露过内心深处的隐秘情感。今日他是怎么啦,居然主动揭示自己的短处,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莫非人们常说的“酒后吐真言”就是如此?可是。他把这些事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表示他对我的信任?或者是对准备满足夏明兰借款要求的舖垫?

    戈泽其沉默片刻后,又说出一段让阮明珠异常震惊的故事。

    “对机床公司犯下的过错给夏明兰带来许多困难,让我常常内疚。但是这种伤害是由数千名职工共同承担的,夏明兰尽其所能将损失减低到最小程度,她的工作能力还是能够得到认可。可是我所做的第三件错事却使我追悔莫及,象块大石头一直压在我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小阮可能对夏明兰的家庭问题有所了解吧!她和洪振东的感情很深。可双方的父母却以表兄妹关系为理由阻止他俩的结合。后来才有程立人和夏明兰先结婚又离婚的问题。”

    阮明珠惊讶道:“夏明兰和程立人的结合跟你有关系?莫非是当了他们的月老?”

    戈泽其叹息道:“倘若就是这么简单倒也罢了,问题是我从头到尾都从自身利益出发,做出了种种违心的决定。洪振东并非洪家亲生骨肉。这件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是我和洪振东的父亲洪仲达一起去孤儿院去办理领养手续,并发誓替他保守秘密的。

    双方父母之所以一致反对他们俩结合,是因为在那个动乱年代,双方父亲各自参加了对立的造反派组织。你争我斗达到你死我活地步,在那种特殊条件下,一对儿女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不足为奇。类似父子反目、夫妻成仇的情况不计其数,有的甚至‘大义灭亲’,亲手把自已最亲的亲人送上断头台的事也屡见不鲜!”

    阮明珠沉吟道:“从时间上推算,夏明兰结婚时已经在市委办公室工作了,作为她的主管领导,你难道没有做过正面工作?”

    戈泽其叹了一口气。“倘若当时做过,我也就不会良心不安了!其实我当时处于两难状态。一方面是对洪振东父亲有过承诺,决不泄露洪振东的身世秘密,另一方面程立人的父亲是市里老领导,他亲自和我通过电话,要我做夏明兰的工作,促成程立人和夏明兰的好事。在这种状况下,我还能如何处理?”

    阮明珠愤愤不平。“你明知夏明兰和洪振东不是嫡亲表姐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明知程立人不是好鸟,与夏明兰不合适。但你还是选择牺牲夏明兰的幸福,你愧不愧心?”

    戈泽其愣怔片刻,继续忏悔。看来“酒坛子”名不虚传,喝下两瓶白酒,依旧不影响他的思维。“小阮有责怪我的意思,我不怪你。你还年轻,不一定能洞察人世间种种变幻,倘若你早出生几年,跟我一样亲身体会可怕的风云变幻,你就会理解这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唯一选择。夏明兰命中注定不能和洪振东结合,也是命中注定必须嫁到程家,我个人无力左右这种结局,不过是落个顺水人情而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戈泽其自问自答:“洪振东和夏明兰都是热血青年,他俩的父母也是踏踏实实、老实巴交的普通人。他们都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憧憬、幻想。当他们为某种信念所鼓舞,做出一些自以为伟大崇高的举动时,却在不经意之中伤害了另一些无辜的好人。被伤害的好人自然会有反抗的举动,于是好人与好人之间便有了许多无谓的争斗。这就是夏明兰和洪振东悲剧的根源。至于夏明兰和程立人之间的纠葛,我就不必细述了!”

    其实,夏明兰和洪振东、程立人三人之间的故事,阮明珠比戈泽其更清楚。甚至连程立人利用戈泽其对夏明兰非礼被拒的把柄,胁迫戈泽其就范的细节也从彭子超口中了解得详详细细。

    阮明珠对夏明兰充满同情。

    自从她进了市委办公室后,从同事们的口中了解到夏明兰在市委机关的口碑很好,一致公认她的工作能力强,待人诚恳,有人情味,最为可贵的是她没有任何绯闻。三江市政府机关女同志少,尤其象她这样的美女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人们私下对戈副书记的私德有不少非议,却始终未曾扯上夏明兰。

    倒是阮明珠从一些人的片言只语中领悟到有人试图对她抹黑,把她和戈泽其扯到一起。阮明珠一度想远离是非之地,彭子超劝她忍耐,好不容易才安排她到戈泽其身边工作,实现了计划中的第一步,如何能轻易放弃?阮明珠按照计划跟随戈泽其从市委来到机械进出口公司,在旁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阮明珠啼笑皆非,只能以“清者自清”来自我安慰,别人的异样目光就懒得去答理了。

    阮明珠相信夏明兰曾经对洪振东有过真挚的感情,但她并不赞同他俩结合:洪振东不配!请试想:对曾经做过伤害他人的往事不仅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念念不忘,留恋过去所谓的叱咤风云,幻想过些年再来一次,这种迷恋威权、地位的人靠谱吗?而夏明兰与程立人的结合,则更是那个特殊年代留下的強加于人的后遗症!

    戈泽其在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中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尤其是他和程立人发生过的骯脏交易更令人不齿,这就是阮明珠偶尔会忍不住以明显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口气向她的顶头上司提出责难的缘故。

    阮明珠责怪自己沉不住气,万一引起戈泽其的怀疑,破坏了彭子超的计划,麻烦就大了!幸好戈泽其对阮明珠另有企图,对这些枝节不计较;或许是认为她恃宠而骄,是另一种可爱的表现,不值得大惊小怪。

    阮明珠正在思考戈泽其毫不忌讳地在她面前吐露心声到底是什么意思,戈泽其却突然直勾勾的盯住她,说出让她不知道如何应答的话来。“你跟我的时日不算短了,对我最关心的事应该十分清楚,今天我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到底介不介意我的年龄比你大了二十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就是我正式向你求婚的日子!这句话已经在我心里憋了很久,经过再三权衡,我确认唯有你才是我后半生最可靠的生活伴侣。我不强求你马上作出答复,你可以考虑几天,我想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ps:

    外出数天;无法拜访各位好友;待后弥补。谢谢支持! 

第二部第八章贾富贵冒眛提亲() 
ps:

    江南外出;无法回访;归来后弥补!谢谢支持!

    阮明珠见戈泽其借酒壮胆,提出这个出人意外的话题,让她又可气又可笑。可气的是戈泽其在客人们醉得东倒西歪、酒席上杯盘狼藉的场合、他自己也处于半醉半醒的迷糊状态提出“求婚”这种人生大事,岂不是开国际玩笑?他把我阮明珠当成什么?没有自尊的乞丐,等着他的施舍?

    可笑的是他的自我感觉过分良好,凭什么断定我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难道就凭曾经的市政府高官、今日掌管数千万资产的总经理?或者以为我这些年来忠心耿耿百依百顺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宠爱?太小看人了!

    倘若不是为了阮家的清白,不是舅舅彭子超一再叮嘱她忍耐再忍耐,阮明珠愿意待在戈泽其身边忍气吞声地过日子?

    领导的秘书这个头銜在旁人看来是什么样的地位?有人说是领导的代言人,下属眼中不敢得罪、千方百计巴结、八面威风的“二老板”;有人说是“受气包”,“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阮明珠是戈领导秘书,而且是个美女秘书,这个含义又有不同了,不同在何处?在于“暧昧”二字,给人以许多想象空间。

    阮明珠对自己的处境清楚得很,凭戈泽其的民间口碑,不让人浮想联翩比登天还难。阮明珠有了顾全大局的思想准备,可以对旁人的怪异目光视而不见,也可以用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法做心理平衡。但面对戈泽其直截了当的正面进攻,阮明珠一时之间难以决断。幸好戈泽其尽管微醉,依然保持绅士风度,留给她一点时间。

    阮明珠去彭子超家的时候,客人贾富贵、邹立伯正和主人谈论相术。彭子超说得有根有据,中国古代相术的渊源起始于尧舜时代。据记载:“昔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于色,禹取人以言。汤取人以声,文王取人以度。”可见尧舜二帝和夏商周三位开国君主选拔人才的办法是观察人物的相貌、面色、语言、声音、气度。这便是上古相术的萌芽。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相术已经蔚然成风。众所周知的范蠡借助西施,用美人计帮助越王勾践灭了吴国。大功告成后,范蠡立刻携带西施远离越王隐居去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他观察到勾践生有一个长脖子和尖嘴巴,按相术标准,此人能共患难而不能同享乐!贾富贵和邹立伯听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

    贾富贵和邹立伯是为与梅新洲合作的事向彭子超咨询的。贾富贵介绍情况的时候,彭子超听得很认真,中间还插问几次。

    彭子超赞同这个水产合作项目,理由有三条:一是目前梅新洲的水产公司办得红火。能够参与扩大水产养殖规模。是个好机会。这个项目赚钱是不成问题的。甚至可以说稳赚不赔。二是水产品内外销郝有市场。尤其改革开放以后,外贸发展迅速,出口量剧增;内需增长更显好势头,老百姓的袋子开始鼓起来。自然越来越青睐水产品。第三条最重要:梅新洲的人品极好,又是水产专业人才,跟他合作,安全、可靠性强。

    贾富贵说,我们老大、老四也都认为项目可行,只是我和老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流动资金也不易!老四除了酒店外,还和我合办了金属材料公司,资金流量也是很大的。

    彭子超笑着说,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借鸡生蛋嘛!只要梁老大跟银行打个招呼,贷点款是不成问题的。贾富贵点头说,那倒是,好在戈泽其和梅新洲都说水产养殖的资金周转还是较快的。

    贾富贵很开心,得到彭子超的肯定。他对合作项目的信心更足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彭子超说话的份量比梁老大、华老四和梅新洲重得多!

    贾富贵见他们谈得十分投机,便顺势把邹立伯对阮明珠动心的事说了出来。

    那一天,邹立伯在谈判桌上的反常表现引起贾富贵和华中仕的质疑。他们回去向梁一民作了通报,梁一民对这事产生了兴趣。

    他笑问邹立伯,倘若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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