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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事情不是我所猜测的那样,我甚至曾不切实际的幻想,事实是像那些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些愚忠的手下怕主子迷恋不明来路的女子而耽误霸业,权衡利弊后背着主子擅自做的一石二鸟的决定!
然而……
呵、呵!
轩辕辰若,既然真相确实如此,我又何必再见你!再与你多说一个字!也许你根本早就忘记曾经花了两年时间培养而后毫不犹豫一朝舍弃的棋子了罢?!
“谁?!”正当我心灰意冷,打算先离开书房而后取了绝琴直接走人的时候,有人竟在我因情绪崩溃而警惕心荡然无存的时候走了进来,喝问道。
我抬头,望向来人,心中积攒的那股怨气渐渐升起,然而下一瞬,那些刻骨的疼痛竟忽然转化成了扭曲的淡定。我凝眸,直直的盯着他,蒙面布之下的嘴角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眼波习惯性的妩媚了三分,我离开书桌,走到他面前十步处站定,用无比娇媚的声音笑道:
“长孙殿下,别来无恙否?”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是何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轩辕辰若大约本是打算厉喝之后马上唤人,但听见我这样说,凌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惑然,竟然没有立即呼唤侍卫。
——虽然我今日尽量将容貌依照毁容之前的模样易容了,但是毕竟过去三年之久,手头上又没有之前的照片或者画像,三年来又看惯了现在的容貌,所以自己曾经到底长什么模样其实早就有些记不清楚了,于是干脆再在脸上化了几道伤痕以作遮掩——反正当初掉落悬崖是毁容了的——最麻烦是容貌重生后眉间不知如何凝聚的那朵艳丽红梅,实在是太标志性的特征了,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成暗红色的一块伤疤。是以蒙面巾下的整张脸现在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是我唐突了,长孙殿下贵人多忘事,如何还会记得我这样的小角色,”我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抬起手,缓缓取下蒙面巾,目不转睛的盯着轩辕辰若的眼,直到我将脸完全展露在他面前,才终于在他冷漠凌厉的眼神里找到一丝裂缝。
“夕、夕颜?!”轩辕辰若身形一动,慢慢向我走近,看起来竟有些踉跄,他死死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才不敢置信地、试探性的开口,“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夕颜苟活至今,令殿下很失望?殿下何须忧心,夕颜本就只是毫无棋子自觉的一枚弃子,手上也并无任何证据可指证昔日长孙殿下谋害炎王殿下之事,殿下何必容不下这样一位故人呢。”我冷笑,相必配上这狰狞的面容定然有几分骇人,否则轩辕辰若的脸色何至于忽然变得这样难看!
“你的脸……”轩辕辰若却恍若未闻我的挖苦,身形一闪,片刻已至我面前,抬手,颤抖着想要抚上我的脸,却在将要碰触的那一刻蓦然退开,脸上闪过失而复得的惊喜,却又迅速灰败成刻骨的悔意。
“拜殿下所赐,两度落崖,也只能侥幸留得一命罢了。”我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忽然淡到不能再淡。
——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吗?时隔三年,终于确信,就是当年我倾心相待、朝夕相处两年的少年,步步为营、细心筹划,一点一点迷惑我、利用我,最后毫不犹豫将我推入死地!
猝不及防,变故突生()
“是你……颜儿……是你?!”轩辕辰若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似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一般,只是自顾自喃喃低语,犹如梦呓,“你还活着!”
最后这一生有如叹息,轩辕辰若倏地出手将我拥入怀中!
突然被拥入这熟悉而陌生的怀抱里,我浑身一震,随即从心底涌起一股厌恶之情——当年,就是这样的温情假意蒙蔽了我的眼,骗取了我的信任,最后差使我几乎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思及此,我猛然挣扎,轩辕辰若本就没有抱紧我,我一挣扎,竟当真让我退出了他的怀抱,于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足尖使劲,瞬间站到他五步开外。
“殿下不会想杀夕颜灭口吧?”我敛眸,语气嘲讽。
“不!当年……当年我并未曾想牺牲你性命……”轩辕辰若色变,断然否认,后面的辩解却有些底气不足。
“呵,我若不落崖怎能引得炎王落套?即便崖下搜捕,殿下又何曾留我一条生路!”我冷笑,却实在不愿再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
利用就是利用了,做弃子就是做弃子了,现如今还与他辩驳些什么!肉体与精神的痛俱已尝遍,还要如何?!“既然殿下今日不想留下夕颜的命,那么还请殿下将绝琴归还,两年衣食父母之恩,夕颜已用性命偿还过,从此以后,你我恩怨两清,老死不相往来!”
轩辕辰若呼吸一窒,本来还算稳定的情绪在听到我那一声老死不相往来时终于爆发:“不!你休想!”
这一声近乎条件反射的暴喝吓我一跳,趁我愣神之际,轩辕辰若蓦然运功,不过片刻便行至我面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倏地抬手,一记劈在我的颈后!
我什么都来不及动作,就觉得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轩辕辰若伸手抱住了软软倒下的我!
——轩辕辰若,算你丫狠,居然,劈、晕、我!!!
这是我晕倒前最后的意识。
夕夫人()
我是被饿醒的。
有些吃力的睁开眼,刚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内息全无。
——卑鄙!居然给我下了软筋散!看来轩辕辰若已发现我武功大增,为了彻底困住我,居然不惜下药!
这软筋散的解药倒也不难配制,但心思缜密如轩辕辰若,恐怕不会轻易让我得到原料!
“夫人,您醒了!”许是我想要努力爬起来的动静惊动了旁人,带着三分惊喜的惊呼声在我耳畔响起,我有些吃力的转过头看向床侧,发现一个长相清丽的绿衣丫鬟正向我走来,见我看她,便立即善解人意的
扶我坐起身来,“夫人有何吩咐,知会奴婢一声便是。”
我软软的半倚在她身上,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夫人?谁是夫人?”
那绿衣丫鬟一怔,似乎有些疑惑,但随即又像是想通了什么,恭谨的回道:“长孙府中只有一位夫人,便是夕夫人您了,其余几位侍妾皆是没有名分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觉醒来似乎跟不上时代了?!什么夕夫人?我、吗?!
“夫人,可要传膳?您已经睡了一上午,殿下再三吩咐,夫人一醒便要传膳,切不可怠慢半分。”见我不答,绿衣婢女又开口说道,语气中着几分献宝的意味,神色中皆是恭敬,甚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艳羡。
“……好。”我有些木然的开口,慢慢清醒的脑子渐渐拼凑出一个事实——
轩辕辰若打晕我之后,下药制住我,然后又宣称我是他新纳的夕夫人,客观事实大概就是这样,但是,主观心情是什么?
轩辕辰若现在扣下已经毁容、且对他恨之入骨的我还这样做,到底是想做什么?!现在的我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么?
早知道就不应该过分托大,拒绝宸萧王的好意,悔之晚矣!
——现在可如何是好?虽然脸上的易容是有些许防水功能的,但是也撑不了几天的,也不知道宸萧王
有没有发现我被轩辕辰若扣下了!要是被轩辕辰若识破我的易容,发现我其实就是宸萧王新娶的侧妃,恐怕又要再生事端!
——该怎么办?!
侍寝?!()
“夫人,殿下派人传话来,今夜歇在您这儿,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请夫人沐浴更衣,夜间也好侍寝。”
“什么?侍寝?!”我几乎被轩辕辰若软禁在这小院子里,所有的奴仆无一熟人,原本想拿到绝琴再说,结果根本没人知道绝琴这件事,想见轩辕辰若,却被众人告知殿下上朝议事去了尚未回府,想出院子走走,立即有一群人冒出来拦住我,说什么殿下有令,夫人身体不适不可随意外出!正当我无计可施时,我第一眼看到的绿衣婢女的声音将我从烦躁不堪中解救出来。
今夜侍寝?也就是说轩辕辰若今晚会过来?!
“是,请夫人沐浴更衣!”那绿衣婢女以为我是兴奋难抑,忙又重复了一遍,嘴角挂着讨好的微笑,却并不显得谄媚。
“你先退下吧。”我挥了挥手,先不说我现在这幅尊容哪个男人见了会有“性”致,重要的是我脸上这些易容的材料已经过了一晚,我可不敢保证它们是否还经得起热水的浸泡!
“夫人,这于理不合……”那婢女见我不配合,连忙劝道。
“退下!”我抬头,凌厉的望向她,有些不耐烦的喝道。
“是!奴婢告退!”大约是被我的气势骇到,绿衣婢女连忙告退,还很善解人意的将本就在屋里侍立的另外两个婢女也领了出去。
我单手撑着头,无意识的把玩着脸上的面纱,思忖着待会儿要如何才能拿回绝琴,若是能拿到绝琴……绝琴虽然三年未弹,但那绝琴三曲我夜夜在脑中演练,若能拿到绝琴,必定毫不生疏,届时离开这长孙府,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问题是,轩辕辰若会不会将绝琴交还给我?但他不交还给我,绝琴于他也毫无用处啊,是以应当会给我的吧?
至于侍寝……我想轩辕辰若业已十九,方才绿衣婢女也提到府中有其他无名分的侍妾,应当也已阅女无数,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般地步……吧?!
虽说美女丑女关了灯都一样……
虽说经过无此山庄三年的调养我的身材皮肤皆是极好……
虽说三年媚术的练习使得我眸光流转间不经意便会媚光四射摄人心魂……
“颜儿?”正当我纠结于“侍寝”二字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倏地闯入耳畔,我抬头,望向来人,半晌,习惯性地勾起唇角,却忘记自己带了面纱对方根本看不见我嘴角的笑意,冷然道:
“长孙殿下万福金安。”
——却是连身子都未曾动弹一下,更不要说起身行礼了。
如果道歉有用()
“颜儿,你我之间,非得如此么?”轩辕辰若望着我满是戒备与嘲讽的眼神,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殿下,你我之间,还能如何呢?”我有些恶趣味的模仿他近乎悲切的语气,抬手取下面纱,让他能够清楚的看见我脸上的每一道伤痕——虽然这是易容所致,但倘若不是有幸掉在无此山庄,那么现在的我恐怕连这样一幅尊荣都没有!
屋子里瞬间死一般的沉寂。
轩辕辰若怔怔的站在离我七八步远的地方,与我对视的眼睛里流淌着些许哀伤,他似乎在看我,又好像是透过我满是冷漠与仇恨的眼神在远远回忆着什么。
“……对不起……颜儿,对不起……”好像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想不起来为什么此刻我会在这里,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人时,轩辕辰若忽然低低出声,道歉的话语像是被几千斤的重物碾压过,沉沉的散在空气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愣了半晌,随即情绪失控的浅笑起来,慢慢浅笑酝酿成捧腹大笑!
我单手指着已然石化的轩辕辰若,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笑着笑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