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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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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食一般。

    清晨起身便瞧见这场景,才被浴房里凉水浇灭的血气翻腾涌起。

    韩蛰颀长的身姿站在榻边,瞧着令容,面容冷峻,喉咙中却咕噜一声。

    令容察觉,侧头瞧过去,扫见旁边渊渟岳峙般的身姿,猛然从惺忪睡意中惊觉,想都不想,伸手便拽下半边帘帐,红着脸侧过身去。

    纱帐柔软,里头令容抱着孩子背对着他,曼妙身段半隐半现。

    韩蛰站了片刻,轻咳了声,彷如无事般往外走,身形却藏不住的紧绷。

奶香() 
因韩蛰那一瞥;令容睡意全无;喂罢昭儿;便由宋姑和枇杷帮着洗漱;换好衣裳。产后身子虚弱;令容也不敢乱动弹;拥被半躺在榻上;等红菱带人摆饭,顺便逗逗吃饱后还没打算睡觉的昭儿。

    待韩蛰回来,早饭已然摆好。

    兴许是窥出令容的羞窘;当着满屋仆妇丫鬟,两人心照不宣,神色如常。

    早饭备得颇丰盛;除却令容爱吃的糕点小菜;还备了鸡汤馄钝,香气扑鼻。

    令容吃了半碗;剩下半碗尽数被落入韩蛰腹中。

    饭罢;宋姑带人将碗盏收走;韩蛰便坐在榻旁;手臂一伸;将昭儿捞进怀里。

    屋里头暖和,又铺着暖和被褥;昭儿穿了两层绵软的衣裳,头上戴着虎头帽;也不用襁褓;小小的身子在他臂弯里格外幼弱。昨晚借着灯烛瞧得不够,这会儿天光大亮,小家伙的脸蛋幼嫩光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瞧着他,似乎茫然。倒是头发生得好,乌黑茂密,再长大些,必然更好看。

    韩蛰忍不住露些笑意,就势靠在令容身旁,让昭儿趴在胸膛。

    “叫爹!”他捉住两只嫩藕般的手臂。

    昭儿自然听不懂,更不会理他,大概觉得他胸膛太硬,小嘴一瘪,似是想哭。

    令容嗔他,将昭儿抱过来,取了襁褓包住。

    娘亲的身体柔软温暖,带着点香喷喷的奶香,那襁褓更是软绵绵的,比韩蛰硬邦邦的胸膛舒服得多。昭儿醒来已有好半天,靠在令容胸前,不一会儿便呼呼睡去。

    令容懒得动弹,见韩蛰凑过来在她颈间嗅,呼吸带着热气,不由往角落里缩了缩。

    “外头还有人呢。”她产后诸事都得仆妇丫鬟照料,不像从前方便。

    韩蛰自然知道,眼底浮起些笑意,将她圈在怀里,“晌午想吃什么?”

    “夫君不用去衙署?”令容靠在他胸膛,双臂环着劲瘦的腰,产后身子难受,这宽厚结实的怀抱让她眷恋。但韩蛰身居高位,如今韩家野心昭彰,许多事宜速战速决,更不能有半丝懈怠。韩蛰重任在肩,又有韩镜在旁盯着,若给银光院分神太多,必会叫韩镜不满,迁怒于她。

    相府里终究还须敬着长辈,她分得清轻重。

    韩蛰倒是浑不在意,“晌午会回来,做一样你最想吃的。”

    “那就银鱼汤!”令容没再客气,眉开眼笑,“辛苦夫君。”

    韩蛰颔首,在她颈间亲了亲,余光瞥见有人进来,整衣起身时,声音带点戏谑。

    “有股奶香。”

    深邃的眼睛睇着她,扫过被拨得散乱的衣裳,他已换上了相爷的端肃姿态,声音低得唯有她能听见,神情一本正经,却意味颇深。旋即往外头去,自将门下侍郎那套官服穿齐全,昂然走了。

    屋里,令容将睡着的昭儿递给奶娘,带到侧间去睡觉,她靠着软枕养神。

    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似的,那眼神像一簇火苗印在心上。

    她当然明白韩蛰言下之意,想起清晨喂奶被他窥见的事,加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有些怪异的紧张,随手抓了卷书,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来。

    山南蔡源济遇刺身亡的事传到京城,大半官员已是见怪不怪。

    皇家式微,昏君当政,朝堂上韩家的权势如日中天,外头的几位节度使虽能对韩蛰俯首称臣,一道平定冯璋之乱,铲除陆秉坤之患,却仍是趾高气昂的姿态,不太将永昌帝放在眼里,为握紧军权,内里铲除劲敌的事并不少。

    蔡家盘踞山南,军权握在兄弟俩手中,哪怕蔡源济遇害,仍是蔡源中总揽大权,换汤不换药,居于节度使高位的仍是面上恭敬实则倨傲的蔡源中。

    只要不起战事,对京城寻常官员的影响仿佛不算太大。

    一片心照不宣般的平静里,唯有范自鸿闻讯大惊——

    蔡源中虽不算铁腕强权,毕竟是只老狐狸,膝下四个儿子的事都顾不过来,先前虽给儿子娶了甄家女儿,自身却摆出不偏不倚的姿态。甄家遭难时,他半点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待甄家倒了,他仍打着忠君的名号,不肯松口。

    范自鸿的力气,九成都使到了蔡源济的身上,撺掇他夺得军权,襄助范家。

    蔡源济本就有取而代之的心思,靠着山南那半边力量未必能成事,有了范家助力,焉能不喜?

    先前伙同范自鸿将田四偷梁换柱,去戳韩蛰的老虎鼻子,打算将黑锅栽在侄子头上,借韩蛰的手压兄长的气势,他借机挑唆底下兵将,以蔡源中行事粗疏,给山南招来祸患为由,收拢军权。

    谁知韩蛰岿然不动,没敢去挑衅蔡家的军权。

    蔡源济失策,却不气馁,野心不死。

    范自鸿求之不得,数次暗中前往山南,帮他谋划布置,费了不少心力。

    原本筹划得周密,就等山南易主为范家助力,岂料锦衣司突然横插一手,不止令蔡源济功败垂成,还将他性命都断送了去!

    范自鸿今早听罢眼线禀报,气得胸腔都隐隐作痛。

    韩蛰倒是波澜不惊,随便寻个查案的由头将突然出京的事搪塞过去,威仪震慑下,旁人也不敢有闲言碎语。

    晌午时抽空回府,给令容做了银鱼汤,后晌从衙署回来,便往藏晖斋去。

    藏晖斋里松柏苍翠,老槐阴翳。

    傍晚夕阳斜照,因昨日一场雨将暑气洗净,难得风清气凉,韩镜正在花圃旁活动筋骨,修剪门前花木。

    山南的事他自然知情,虽不知韩蛰昨晚连夜赶回宿在银光院的事,今晨听见传来的消息,便十分满意。白日里琐事繁忙,这会儿难得有闲情,见韩蛰走来,也稍露宽慰神态,“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都妥了。”

    藏晖斋周遭防守得严密,管事守在外头,旁人难以近前。

    韩蛰也没往书房里走,只站在韩镜身旁,帮着扶花枝,低声说了在山南的安排。

    这宗大事说罢,话锋一转,道:“昨日傅氏诞下个男孩,祖父想必听见了?”

    夕阳余晖照得韩镜面皮微红,矍铄老辣的目光瞧过来,皱纹似更深密了些。

    韩镜只点了点头,没出声,手底下的剪刀却失了准头,误剪一支斜逸出来的。令容怀孕十月,他当然是知道的,毕竟是自家府里的血脉,他纵然不喜令容,也不至于对腹中幼子打歪心思,偶尔想起,只期待令容诞下个女儿而已。

    谁知昨日杨氏将消息抱过来,竟是个男孩?

    活到这把年纪,儿孙都已成才,二房韩徽和梅氏的孩子都能在他膝下叫太爷爷了,如今韩蛰这边重孙出生,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且心怀芥蒂,听见消息,也只当知情而已。

    刚出生的婴儿不好抱出来吹风,韩镜也绝不会去银光院看望,至今还不知孩子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收了玄铁大剪,瞧了韩蛰一眼。

    令容的事算是祖孙间横亘的罅隙,韩蛰也不提旁的,只说想给孩子取名韩昭。见韩镜并无异议,眉目间锋锐稍敛,续道:“昭儿序属嫡长,府里也盼了很久,到满月时自须办一场宴席。这事母亲会张罗,届时请宾客,宋建春和傅益都会过来。今日淮阳候曾向我道喜,想必也会派人来。”

    他说的三位都是在朝堂于韩家有助力的。

    韩镜花白的胡须颤了颤,道:“你安排就是。”

    “宋建春疼爱傅氏如同亲女,傅益更不必说,哪怕淮阳候也是因傅益的面子。孩子是我的,丰和堂和银光院上下都很疼爱,瑶瑶也是。届时宾客满堂,还望祖父能暂时搁下心结,别为难孩子。”

    他的语气尽量沉稳,但手握重权的小相爷仍有让人难以忽视的锋芒。

    韩镜久在朝堂,对内宅的事固然意难平,于朝堂利害却向来敏锐。甄家倾塌,范家蠢蠢欲动的节骨眼上,宋建春跟曹震交好,傅益攀上了淮阳侯府和监门卫,这两人的分量他很清楚。

    更何况,韩家在朝堂而外最强硬的力量,都是杨氏牵系。

    他双眼微沉,负手转身看向韩蛰,对上同样沉着的目光。

    韩蛰满身冷硬,姿态却是恭敬的,颇有商议的味道,“孙儿知道祖父的心结,也想慢慢化解。昭儿是我的骨肉,亲友故交跟前,是我长房的嫡长孙,不该受委屈。祖父能答应吗?”

    语气不再冷沉,跟从前的固执顶撞和争锋相对迥异。

    当初锋芒毕露的少年历经磨练,踏着刀尖,踩过血迹,从心狠手辣震慑朝堂的锦衣司使,到如今文韬武略运筹帷幄的小相爷,当了父亲后,更添几分沉稳气度,冷厉强硬之外,又添几分舐犊之意。

    先前负气顶撞,如今沉缓商议,态度收敛却强硬,是身为人父后不自觉的转变。

    这转变是韩镜所期待的。

    但那强硬姿态用在他身上,却如闷钝的刀割在心头。

    韩镜沉默半天,缓缓颔首,将手里的铁剪丢下,没出声,只负手往书斋里头走。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罩在藏晖斋上,他的背影显得苍老,甚至有佝偻之态。

    韩蛰心里似觉闷痛,却终究没追上去,袖中双拳微握,转身走开。

稚子() 
昭儿出生后;银光院里添了奶娘和两个丫鬟;加上杨氏和二房婆媳常来看望;人来人往;显得比平常忙碌了许多。院里的海棠结了果子;一丛芭蕉在连绵秋雨里苍翠欲滴;连甬道两侧的青苔都比平常绿了许多。

    令容休养在榻;除了擦身盥洗外,甚少挪动。

    躺到第三日,筋骨便觉得难受;坐卧不安似的。

    好在生产后撕裂的伤口渐渐恢复,虽不能行走如常,由枇杷和红菱扶着在屋里慢慢转圈儿倒也无碍。没了腹部的累赘;走路身健体轻似的;令容听着外头雨声,很想出去散步;却又怕身子染了风寒;只能闷在屋里。

    昭儿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在襁褓里睡觉;她闲着无事;索性将侧间的食谱尽数搬到床头。

    食谱里有千百种的花样;京城里食材齐全,红菱又得韩蛰亲传;厨艺进益不少,令容每日里挑些出来;变个法子让红菱捣鼓;乐此不疲。

    就只是苦了韩蛰——

    从令容诊出身孕后,夫妻间便没法肆意亲近,怀孕中同房小心翼翼,最末三个月孕肚悬着,他连梦里都克制,在内在外都冷静自持。先前孕肚惹眼,别处便不甚明显,待孩子出生,腰肢纤细下去,那胸脯便倏然丰满起来,连同修长的腿,软绵绵的脚丫,都比先前多积分韵味。

    初入韩府时少女的青涩收敛殆尽,像是牡丹渐而舒展,如画眉目长开,眉梢眼角更添妩媚韵致,偶尔不经意地瞥过来,宜喜宜嗔,眼波似水。孕中调理得当,脸颊柔润腻白,那双柔软的唇涂了丹蔻似的,一颦一笑皆诱人。

    初为人母后所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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