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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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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一旦那腿废了,韩墨门下侍郎的位子更保不住,重压便尽数搁到了韩蛰头上。

    加之韩墨近日提及旧事,念及二十年前被毁掉的夫妻情浓,杨氏焉能不恨?

    这日太夫人病势稍稍好转,趁着天气和暖,便由丫鬟肩舆抬着,来丰和堂看望重伤的儿子。太夫人上了年纪,这一年半病情时好时坏,原本健旺的身子迅速虚弱下去,母子相见,看着端方稳重的儿子右腿半残,更是泪落如雨。

    杨氏站在旁边,看着太夫人满脸浑浊泪水,眼光愈来愈冷。

    待太夫人总算肯动身,出了内间,杨氏便请她往侧间喝茶,要跟婆母说说韩墨的病情。太夫人满心挂念,又不好多搅扰儿子歇息,当即应了,到侧间后坐在短榻上,取软枕垫着。

    杨氏叫人奉茶给她,坐在对面的檀木方椅里,将丫鬟尽都屏退,只留鱼姑在侧。

气死() 
端午才过;因韩墨重伤、太夫人病着;韩家自然没多少气氛。除了意思着在饭桌上添了粽子和雄黄酒外;就只在各处插些菖蒲。杨氏还特地命人在丰和堂外多插点——偶尔菖蒲味道随风入窗;叫韩墨想着端午的气息;心里能好受些。

    此刻;半开的窗户里也有菖蒲香味淡淡飘入。

    太夫人精神不济;喝了半杯茶,才抬眉道:“太医说的,已无大碍了?”

    “比起最初算是没大碍;性命算保住了。不过——”杨氏拿碗盖拨着茶叶,神情稍觉冷硬,“那条腿上断了筋脉;不像骨头似的好接;往后走路怕是艰难。”

    太夫人目光一紧,“养不好吗?”

    “尽人事听天命。”杨氏瞧了太夫人一眼;“夫君这前些天昏睡;晚上都很难熬;好几回险些没醒来。他说当时在光州;那条腿受了伤;筋脉皆断,血流如注。”杨氏想到那场景;指尖微微颤抖,搁下茶盏;声音冷淡;“太夫人想想,当时他该多疼。”

    太夫人眉头紧皱。

    那可是他怀胎十月生下的长子,即便为内宅的事闹得生疏,也是血脉至亲。方才韩墨好端端的躺着,她犹觉伤心,想象那模样,怎不心疼?

    杨氏微顿,加重语调,“夫君还说,他在光州时险些撑不住——死了。”

    空荡的屋里,杨氏特意咬重最末两个字。

    太夫人心里突突直跳,猛然抬眉看向杨氏。

    杨氏的神情很淡漠,仿佛韩墨的伤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太夫人不由怒道:“他险些送命,你怎如此冷情!”

    “太夫人亲手将他推到这步田地,却来怪我?”杨氏唇边嘲讽,站起身子,缓缓走至太夫人近处,“招讨使原本是战场上最稳妥的官职,他为何负伤,您可知道?他伤在光州,那位赵氏的老家!”

    主持中馈多年的将门之女,毕竟气度干练,隐然悍厉。

    太夫人心跳骤疾,脸上浮起病态的红,强撑道:“那又如何?”

    “征儿曾来向我请罪。”杨氏话锋一转,“说他到了光州地界,得知赵氏身故的真相,才会心里发狂,不知如何面对夫君,骑马夺路逃走。夫君定是心里愧疚,在征儿住处等着,谁知贼兵突然攻来。两军交战,刀枪无眼,夫君一介儒人,又是贼兵憎恨的朝堂高官,太夫人觉得,处境会如何?”

    “他就是在那时被捉住的?”太夫人声音颤抖,病重苍老干瘦的手不自觉握住茶杯喝水,却颤抖得厉害,将半杯水尽数洒在桌上。

    杨氏冷笑,“当然!”

    “这些天夫君重伤昏睡,醒来时,总说他悔不当初。”杨氏盯着太夫人,碍于她长辈身份而强压多年的怨恨涌出,目光几乎要在她身上剜出个洞。她竭力克制满腔气怒,目光如刀,“他后悔什么,太夫人想必很清楚。”

    “当年的事,是他一辈子的心病!”

    “他”太夫人嗫喏了下,“都二十年了”

    “那是毒疮,年头越久烂得越深。夫君当年何等意气风发,太夫人还记得吗?誉满京城的青年才俊,儒雅俊朗的人中龙凤,父亲也曾对他寄予厚望,可后来呢?那几年他是何等情状,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太夫人嘴唇颤抖。

    亲手养大的儿子有多出众,她岂会不知?出了赵氏的事后,他是何等模样,她又怎会不记得?沉默寡言,时常沉醉,及至赵氏死后,更是意志消沉,阖府众人亲眼所见。

    那样久远的事,如今翻出来,仍然清晰。

    杨氏看着她渐渐失了血色的病瘦脸庞,恶狠狠道:“亲手毁了儿子,太夫人还满意吗?”

    “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杨氏打断她,“将赵氏塞到他榻上,意图挑拨夫妻感情的不是太夫人吗?哄着儿子喝酒,击溃他意志的不是太夫人吗?夫君这回为何受伤,为何差点丧命,不是太夫人埋下的祸患吗?”

    杨氏一声冷笑,“他后悔当年的事,跟你不亲近,难道不是在恨你?”

    太夫人剧颤,脸色煞白,唯有病后的血红涌上脸颊,显然情绪激动。

    杨氏坐回椅中,端然直视,“他变成这幅模样,皆是你一手造成。想想吧,你这母亲当得有什么意思!”

    说罢,丢下犹自颤抖的太夫人,行至门边,唤仆妇入内。

    “太夫人身子不适,请回去歇着。”

    仆妇丫鬟忙入内,扶着太夫人坐上肩舆,只当她是被韩墨的重伤惊着了,不敢言语。

    回到庆远堂,太夫人的颤抖虽停了,双目却仍发愣,胸腔里痰淤上来,喘息不止,不时含糊道:“恨我吗”

    那声音太低,仆妇没听懂,实在害怕她这幅模样,忙出门叫丫鬟去请太医过来。

    回到屋里时,就见太夫人背靠软枕躺在榻上,气息微弱,双目涣散无神。

    死不瞑目。

    庆远堂里慌了手脚,消息报出去,除了杨氏,旁人都觉得意外。

    不过太夫人连着病了一年多,身子本就不好,那贴身照顾的仆妇固然觉得太夫人出了丰和堂后便情状甚异,却也没敢多说。

    韩镜匆匆赶回,见发妻阖目躺着,重重叹了口气。

    问过前后情由,召杨氏单独问话,杨氏只说是太夫人探病时问韩墨为何负伤,她如实回答,因提起二十年前的事,稍起了几句口角——韩征既已坦白,杨氏也没隐瞒光州的事,坦荡说罢,神色冷凝。

    旧时的是非对错,韩镜心中洞明。

    生老病死的事,也非人力所能抗逆。

    府里的事接二连三,因韩墨重伤在榻,除了韩砚和韩蛰、韩征兄弟外,外头的事多是韩镜操心,身旁的大管事协助。又递信出去,叫在外为官的韩徽赶回京城。随即请阴阳司择日,两日后开丧送讣闻。

    丧事办起来,内外都有不少的事。

    原本杨氏主持中馈,而今她既要照顾韩墨,又得抽空去尽儿媳之礼,自然顾不上。令容虽是孙媳,毕竟年幼,里头关乎丧礼的事暂且交给刘氏婆媳帮着料理,宫里又派了姑姑出来帮忙主持,倒也有条不紊。

    太夫人新丧,住在道观的唐解忧自然也被接了回来。

    她这些年都仰仗太夫人照顾,才能在庆远堂里万事顺遂,而今陡然丧了外祖母,一则是丧亲之痛,一则怕往后日子更难熬,在道观听得消息便险些昏过去,到府门前时,两个眼睛都哭得肿了——比韩瑶这亲孙女还要伤心得多。

    尚书令官居正二品,发妻随同夫君官职,领着二品诰命。

    不论太夫人为人如何,丧事办起来,仍十分隆重。府里请了高僧高道设坛超度,甄皇后派了女官前来致祭,皇亲及公府侯门、文武百官,但凡跟韩家有往来的,或是派人前来,或是亲自致哀,门口车马络绎不绝,飘扬的经幡里,韩家上下忙得脚不沾地。

    过了数日,最初的忙乱稍歇,总算稍稍得空。

    唐解忧虽是外孙女,无需多礼,这几日总自觉在灵前跪着,几乎水米不进,哭得两只眼睛肿了消,消了肿。闲时跟太夫人跟前的仆妇打探过,也渐渐明白原委,得知韩墨在光州重伤,被韩征护送回京的事。

    子孙们轮流跪守灵前,不免要打照面。

    韩蛰冷肃如旧,韩徽甚少跟姊妹往来,韩瑶跟令容同进同出,梅氏带着孩子,也照顾不到旁人,唐解忧偶尔撞上韩征,那位的目光神情跟平常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年纪二十的男人,经过沙场历练,添了几分沉稳,深沉憔悴的眼睛里头卷着刀刃似的,每回触及,都叫她不自觉地心虚。

    不过白日宾客往来众目睽睽,晚间唐解忧歇在刘氏那里,暂时倒也无事。

体贴() 
韩镜屹立三朝;门生旧交众多;相府太夫人治丧;几乎惊动了大半个京城。

    每日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因韩墨重伤未愈;还在丰和堂里戴孝休养;时常有人去拜访;要紧男客多是韩镜或韩蛰亲自陪着过去,偶尔有女眷替夫来探望致意,则由杨氏和令容陪着。

    这探望中的真情假意;其实难以分辨。

    韩墨居于门下侍郎的高位,且不说如今重伤未愈,哪怕日后痊愈;拖着条残废的腿;如何在朝堂立足?那位子迟早要空出来,届时由谁接任;不止看昏君和甄嗣宗的意思;最要紧的还是手握重权的韩镜。

    趁早来攀人情卖个好;自然有益无害。

    阖府上下忙碌;银光院里自然也不清闲。令容是孙媳妇;最初几日要紧宾客来吊唁时,还跟梅氏跪在一处;后来虽轻松了些,毕竟须在灵前尽孝。得闲的时候;怕杨氏撑不住;也帮着招待女眷,相府虽不算太大,每日转下来,腿脚也累得够呛。

    她自嫁入韩家,跟太夫人便没对付过,甚至去岁还直言顶撞,彼此看不顺眼。

    这回太夫人故去,私心而言,并无多少悲痛。只是瞧着韩蛰渐渐变得跟从前似的沉默冷厉,十分心疼。

    这晚下了场雨,庆远堂那边有梅氏,她从丰和堂出来,便先回银光院。

    红菱怕惹眼,这阵子不敢去厨房,只备了些糕点,待令容回来,便倒茶端来糕点。待令容吃了几块后眉头舒展,才扶着她到窗边美人榻上躺着,慢慢帮她捏腿。

    枇杷捏腿的功夫很好,力道合适,缓缓揉开打结似的肉,将酸痛驱散。

    窗外雨声潺潺,令容觉得累了,又被捏得舒服,只闭目养神,渐渐睡过去。

    迷迷糊糊地做了场梦,又听见旁边有说话声,抬眼就见韩蛰不知是何时回来,正在跟前站着。他身上穿墨色圆领长衫,因琐事颇多,冷峻的脸比先前消瘦了很多,面容也未及修饰,下巴冒出一圈青青胡茬。

    令容赶紧坐起身来,“夫君回来了。”

    韩蛰“嗯”了声,在她身旁坐下。

    父亲重伤、祖母去世,他身为嫡长孙,丧期的事情自然不少。韩镜上了年纪,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还不能搁下,门下侍郎的位子有许多人盯着,锦衣司使的主意虽没人敢打,毕竟还得分神照看。许多事压在肩上,韩蛰不可能放下握在手里的东西,更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出纰漏,是以这阵子早晚忙碌,比奔波在外还要劳累。

    而令容的处境显然也不太好。

    最初那几日令容跪在灵前,晚间睡觉时膝盖都带着点淤青。

    韩蛰看不过眼,叫姜姑备了厚软的垫子裹在她双膝,平常拿裙子遮住瞧不出来,却能少吃不少苦头。饶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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