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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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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韩蛰的私宅,里头人手不多,却都牢靠可信。他叩开门扇,将骏马交与管事,踏着甬道两侧极昏暗的灯笼光芒往前走,夜风卷着腊梅的淡淡香味送到鼻端,他瞧着早已熄了灯火的屋宇,脚步更快。

    孤身前行二十余年,他从没尝过思念滋味。

    像是有东西吊着、牵引着,让素来沉静的心忍不住愈跳愈快。

    韩蛰大步抬步走向正屋,见门反锁着推搡不开,遂翻窗入室,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

    屋里炭盆暖热,帘帐早已垂落,里头只有两盏昏暗的灯烛静静燃烧。

    令容胆子小,陡然到了陌生住处,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不敢摸黑入睡,留两盏灯取亮,心里总能踏实些。却还没踏实到能安然入睡的程度。

    明明身体疲累,脑海里却仿佛始终有根弦绷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有些烦躁,听到极轻微的窗户响动后,便竖起耳朵细听。

    没有任何旁的动静,但黑沉沉的帘帐外,仿佛多了个人影。她的心瞬时提到嗓子眼,缩在被窝里动都不敢动,紧紧盯着那道黑影。帘帐掀开,魁伟高健的男人大步入内,无声无息,隔着最后两道帘帐,微弱的烛光终于照在他脸上。

    韩蛰!

    令容几乎是惊坐起来,讶然看着本该在百里之外的夫君。

    韩蛰怔了下,刻意放轻的脚步再不收敛,两步入帐,卷着尚未散尽的夜风寒气,坐在榻上,将令容连同被褥一道揽在怀里,两只手臂铁铸似的,力道很大。

    他身上还穿着行军所用的细甲,贴在脸上冰凉。

    但坚实的胸膛,有力的双臂,熟悉的男人气息,却叫令容脑海紧绷的那根弦霎时松了。她攀着他肩膀坐直身子,声音带了惊喜笑意,“夫君怎么回来了?身上好凉。”

    韩蛰醒悟,暂将她松开,将那一身细甲连同靴子脱了,重回榻上。

    娇软温热的身躯再度落入怀里,他垂眸,瞧着令容的眼睛,“还凉吗?”

    “不凉。”令容摇头,被他按在胸前。

    “害怕了吗?”他又问。

    “方才有点怕,夫君回来就不怕了。”

    柔软声音、娇丽笑容皆如想念的滋味,韩蛰颔首,将她抱得更紧。片刻后,沉声道:“我来晚了。”

    竟然带着点歉疚的意思。

    令容诧然抬头,身子后仰,瞧见他眼底墨色,“什么?”

    宽松的寝衣被蹭开,酥胸微挺,领口未系紧,稍露春光。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带着熟悉的淡淡香气,身段也比离别前丰满了许多,抱在怀里能感觉得出来。昏暗烛光下,那双水杏般的双眼犹带笑意,眉梢妩媚,双唇柔嫩。

    韩蛰没法解释,征战后略觉粗粝的指尖摩挲她脸颊。

    冷峻瘦削的脸刚硬如旧,眼底却带些许温柔,他蓦然低头,将她唇瓣噙住。

思念() 
冒风疾驰而来;韩蛰脸上还带着寒夜未散的些许凉意;军旅中诸事不备;他的胡茬冒出来;蹭过脸颊;有种酥麻的疼痛。被风吹得干燥的双唇轻轻辗转;带着难以宣之于口的歉疚;安抚似的,压住令容柔软嫩唇。

    手掌亦落在她脊背,轻轻摩挲;隔着薄薄的寝衣,描摹曼妙弧线。

    暗夜风静,帐外炭盆里银炭明灭;熏得一室暖融。

    离别半年的诸般情绪涌上心间;所有的忐忑畏惧、担忧牵挂尽数消融在他怀里,令容闭上眼睛;双臂藤蔓般缠在他腰间;贴在他胸膛前;任由韩蛰撬开她唇齿;噙住檀舌。

    思念付于唇舌;越诉越浓,从克制辗转变为急迫掠取。

    韩蛰的双臂渐渐收紧;将令容箍在胸膛前,亲吻也愈来愈重。

    强压半年的火气被勾起;逼仄床榻间暖融融的;将外头漆黑寒夜隔绝。原本微带凉意的手掌渐而温暖、炙热,就连呼吸都滚烫起来,隔着咫尺距离,落在令容脸颊。那双手向下游弋,勾着她腰肢,将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令容微微仰头,迎合的姿势甚为艰难,在韩蛰攫尽她呼吸之前,微微后仰挣脱开。

    心被勾得砰砰直跳,她的呼吸有点不稳,两颊泛红,黑白分明的眸中渐添水光。

    韩蛰垂眸瞧着她,意似询问。

    那双深邃清冷的眸中添了火苗,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怎么了?”

    “夫君刚才穿着细甲”令容迟疑了下,窥他神色,“是偷着赶来的吗?”

    韩蛰颔首,“军队还在百里之外。”

    “那这算不算擅离职守?”令容对这些不太清楚,只怕韩蛰在这节骨眼因她耽误正事,软声道:“夫君回来我就不怕了。外面有哥哥照看,夫君若是有事,可以晚点再来看我。”

    “意思是让我走?”

    “就是怕夫君耽误了正事。”令容脸颊微红,目光躲闪。

    方才一番亲吻,身子紧密相贴,隔着重重衣衫,韩蛰腰腹间的变化清晰分明。她确实有点担心,倘若放任那把火烧下去,会耽搁他的正事。

    韩蛰觑她片刻,从那愈来愈红的脸上,窥破她的担忧。

    喉中发出低沉的笑,他换个姿势靠在软枕上,修长的双腿伸开,揽着令容趴在他胸前。

    “队伍里有二弟照应,我明日早些归队便可。”

    “被人发现,不会弹劾吗?”

    韩蛰觑着她不答,转而道:“不是你说的,劝君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胡说!我明明写的是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唔,差不多。”

    差得多了好不好令容脸红,软软的白了他一眼。

    韩蛰低笑,双臂合拢,勾在她腰间,“都是想让我回来,当然差不多。”

    “我是担心夫君,也是在京城里害怕。”令容迟疑了下,就势道:“夫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知我在京城多可怜?那范自鸿实在可恶,拿了张染血的画像来吓我,夫君不回来,我都不敢出门。先前每回有宴席都称病推了,整个冬天几乎没出门。”

    “我知道。”韩蛰抬头,在她唇上啄了下,声音微沉,“委屈少夫人了。”

    令容拨弄着他衣领玩,抬眼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夫君这都知道?”

    “樊衡向我禀报的,在范自鸿找你麻烦后不久。”

    这倒出乎令容所料。她当时怕惹韩蛰在前线分心,特地跟杨氏说过,不必告诉韩蛰此事,谁知却是樊衡留心禀报了。顺口便问道:“那夫君可知范自鸿为何有那画像?今日唐敦说让范自鸿拿我祭奠他的堂弟,吓死我了。”

    她委屈诉苦的时候双唇微嘟,杏眼里带着点不满,嗔怪似的。

    那双纤秀十指在他衣领翻来翻去,柔软胸脯压在他胸膛,更是叫人心痒。

    韩蛰好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翻涌而上,没忍住,勾着她腰肢猛然翻身,天旋地转之间,将令容压在身下。

    令容低声惊呼,韩蛰就势亲她一下。

    “范自鸿有个弟弟,极擅作画,若有人得罪了他暂时不能报复,便将那人容貌画下,留着日后算账。你那副画像就是出自他手里。去年那弟弟死了,记仇的画册被血染过,最后一张据说泡得模糊难辨,你那张倒能辨认。”

    “那跟我有何关系?范家难道没找到凶手?”

    韩蛰摇头。

    令容恍然,“范自鸿找不到凶手,就按着画册,以为他弟弟是在跟我结仇后死的——可我跟他无冤无仇的,被画在上头可真倒霉。不知那最后一张是谁的画像,该找他才对。”

    韩蛰顿了下,道:“最后一张,应该是我。”

    见令容愣住,补充道:“我们跟他也不算无冤无仇。”

    令容愕然,自问在京城从没见过范家男子,回想片刻,才不甚确信地道:“是去年在秭归,夫君带我去买给舅舅的东西那回?”

    “嗯。”

    “那人可真记仇。”令容嘀咕。

    韩蛰没说话,双眼盯着她,眸色暗沉。

    提起潭州,她想的是那间古董铺,他想的却是床榻。

    半年没见,她的胸脯更鼓,眼角眉梢更添风情,像是半开的牡丹,娇艳柔旖。

    韩蛰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了她胸侧,隔着寝衣缓缓摩挲。

    烛光透过帘帐照得床帏昏暗,他在屋里待了半天,身上早已恢复暖热,眼底燃着簇簇火苗。这般姿势轻易勾动旧事,令容悄悄往旁边挪,想躲开他的手,却被韩蛰牢牢钳住。他拿手肘撑住身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居高临下,像是打量早已落入觳中的猎物。

    “这半年——”他顿了下,声音很低,“想我吗?”

    令容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韩蛰仿佛是笑了下,身影将她笼罩,手掌挪向她胸口,轻捏了捏,“这里?”

    令容羞恼,察觉他的手要往寝衣里钻,去拍他手腕,却被韩蛰轻易制住,压在肩侧。

算账() 
令容从沉沉睡梦醒来;两支蜡烛早已燃至尽头;外头天色尚且昏暗。

    帏帐垂落;韩蛰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整个人微微蜷缩着贴在他怀里;枕了他半边肩膀;寝衣胡乱穿着;并未系好。韩蛰更是连寝衣也没穿,锦被里胸膛暖热。昨晚折腾了半宿,睡了大约不到两个时辰;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不止精神疲倦,身体也累得很。

    令容挪了挪身子;腰腹下轻微的痛感传来;没敢再动。

    察觉韩蛰的一只手臂还沉沉在她腰间搭着,令容心里懊恼;恨恨地拎起来想丢在旁边。

    那只手却忽然将她反握。

    令容诧异抬眸;韩蛰不知是何时醒来;双眼深邃有神;冷硬的脸庞神采奕奕;就连那青青胡茬都似格外精神。

    四目相对,片刻对视;令容轻哼了声,扭过身背对着他。

    韩蛰愣了下;半撑起身子;“怎么了?”

    “疼。”令容蹙眉,低声道:“夫君该起身了。”

    “不急。”韩蛰握住她肩膀,探过头窥她神色,“生气了?”

    “没有。”令容闷声,口不对心。

    她嫁给韩蛰虽时日不短,这身子毕竟也才要满十五岁,哪怕长得比同龄人丰满些,跟韩蛰那习武后高壮强健的身躯比起来,仍显得格外柔弱娇小。

    昨晚破瓜初夜本就疼痛,韩蛰连着折腾了两回不算,没歇片刻就又捉着她兴致高昂,软声恳求没用,到她哭出眼泪才肯退开。那攒了半年的又消不下去,欺负完她的手,才意犹未尽地抱着她去内间擦洗,擦洗身子的时候差点又勾起火来。

    这个禽兽!

    她心里才将他骂完,便被韩蛰扳过身子,对上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睛。

    这人坏得很,从前在外端着锦衣司使的冷肃架子,在内大多数时候冷清自持,即便欺负她双手也还算收敛,她没觉得怎样,昨晚折腾两回才渐渐发觉,他仿佛以欺负她为乐似的,要叫他瞧见恼怒羞窘的模样,没准还会更高兴。

    令容才不想让他得逞,索性闭上眼睛,“累得很,我再睡会儿。”

    韩蛰“唔”了声,没了动静。

    令容闭眼片刻,虽疲累倦怠,却也没能当即睡着,躺了会儿没听见动静,睁开眼,就见韩蛰手肘撑在榻上,还保持着方才看她的姿势。

    她抬了抬眼皮,“夫君看什么?”

    “回京之后事情不少,未必能常来看你。”韩蛰答非所问,在她眉心亲了一下。

    这显然是要让她在别苑住一阵的意思了,令容微诧,“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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