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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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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落苼道:“想不到这孔公子倒还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

    沈氏眼见自己做下的那些个好事被扒了个精光,急得又想扑过去抱县太爷大腿,小腿肚子正打算发力,瞥见那个师爷脚上套着的黑靴,吞了口唾沫,悻悻地呆在原地,说:“虽然咱们是对阿珏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自孔公子派人威胁过咱们以后,咱们就真再也没见过阿珏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这些民妇真的全然不知!他的死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大人明鉴啊!”

    傅云书忽然开口,用极轻极低的声音说:“看来这沈珏之死,还得去审一审那个孔公子。”

    寇落苼一个激灵,环顾四周,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看来小县令说的这话,只给自己听见了。他心里莫名地生出几分愉悦,附到小县令耳边,问:“那这两个刁民怎么处理?”

    傅云书道:“明知胡德一是略卖人口的拍花子,却依旧从他手里买下了来路不明的沈珏,知法犯法,两人各罚二十大板,押去做舂米苦役。”

    沈家夫妇二人慌忙哭喊着磕头求饶,傅云书不耐地皱起眉,摆了摆手,示意衙役赶紧将两人拖下去。待哭声渐远,小县令终于松了一口气,左手食指中指按上一侧太阳穴,疲惫地揉了揉。

    “大人。”许孟忽然开口唤了声,然后静静地看着傅云书。

    傅云书这才记起公堂里还戳着另外几个大活人,连忙放下手,正襟危坐地板着脸道:“今日这事办得不错,有劳两位大人了。”

    许孟道:“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下官分内之事罢了,只是”

    傅云书问:“只是什么?”

    “那个拍花子胡德一,”许孟道:“略人(注1)不知凡几,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证据确凿,按本朝律例,当处以磔刑(注2)。大人只罚了二十大板,是否有些轻判了?”

    傅云书道:“他虽亲口承认卖了沈珣,但身上背着的其他案子尚未招供,本县是想,待日后得空再好好审问胡德一,说不定,能帮到一些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如今只是暂时收监,具体刑罚还需仔细定夺。”

    许孟还欲辩驳,赵辞疾又抢在前头道:“大人英明。”许孟气极,暗中狠狠地剜了眼赵辞疾,却也只能吞下一口气,跟着行礼道:“大人英明。”

    “嗯。”傅云书站起身,理了理官服上坐出来的褶皱,道:“两位大人辛苦了,今日便先回去吧。”说着就朝后堂走,还没走两步,赵辞疾忽然在身后道:“傅大人!”

    傅云书回头问:“赵大人还有何要事?”

    赵辞疾问:“大人接下来可是要审问孔家公子?”

    傅云书道:“沈珏既是他的贴身小厮,两人关系又极为亲密,如今案情一头雾水,自然要好好审问他。”

    赵辞疾道:“这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傅云书问:“赵大人此话怎讲?”

    “傅大人,”赵辞疾沉吟不语,许孟却忽然说:“孔家在九合县势力很大,孔公子又是他家的独生子,孔家若执意不肯将人交出来,咱们只怕不好动手。”

    听完此言,傅云书反倒眉头纾解,轻轻地笑了,说:“怎么两位大人说得好像我立即就要将人打入大牢一般,不过是审问一番罢了,难道孔家人连这点苦头也舍不得叫自家少爷尝,连官府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吗?”

    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半个时辰后,傅云书对这句谚语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彼时他正坐在凳子上,吃着迟来的早饭,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豆沙粽子,还是热的。寇落苼坐在对面,勤勤恳恳地伺候着小县令,先将粽子拆了,用刀切成小块,放在碟子上,插上几根牙签,再推给傅云书。

    小县令忙不迭地往里送,塞得满嘴都是,就这样还要含含糊糊地说话,道:“这粽子和李婶以前包得好似有些不一样。”

    寇落苼道:“换了馅么,总有些改变的。”

    傅云书忽然道:“我却是觉得,这粽子的味道吃起来和昨晚的面有些相似。”说这话时,他抬起晶亮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寇落苼。

    他的眼底仿佛暗藏摄人的咒术,看得寇落苼一下子怔住,许久才回过神来,迷惑地道:“面?”

    傅云书问:“寇兄,今天的粽子是你包的吗?”

    静默片刻,寇落苼笑道:“是。”

    傅云书也跟着笑了,说:“多谢寇兄,不辞辛劳地喂饱我。”

    寇落苼掂了一只完好的粽子在手上,左看看又看看,说:“我还特意向李婶讨教了包粽子的手法,自以为精进许多。”

    傅云书道:“确实是精进许多,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

    寇落苼笑道:“傅兄的舌头还真灵。”

    傅云书正想说“还有更灵的你没领教过”,声音正要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于是紧紧地闭上了嘴,莫名心虚的目光从睫毛下悄然探出,落在寇落苼身上,他正拿了自己面前盛着剩下粽子的碟子往回撤,还说:“你吃的够多了,不能再吃了。”

    口食被夺,岂能容忍?!傅云书“腾”地站起身,猛虎扑食一般扎向寇落苼,“住手!”力道之大,偌大的圆桌都被撞得一晃,歪向一旁。突发变故,傅云书一下子没停住,慌乱间一头扎进了寇落苼胸前,撞得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第22章 移尸(十三)() 
寇落苼今日穿了一件浅青色长衫,洗得有些泛白,凑近一闻,有干净的皂角香气,在这层衣料下,是他块垒分明的胸膛,而胸膛中间,跳动着一颗炽热的心脏。傅云书这一头栽下,仿佛撞进了昨夜那个斑驳的梦境,纷杂的思绪如同蛛网一般将他困住,他隐约觉得有些窒息,忍不住揪紧了寇落苼腰间的衣料,喉头艰涩,说:“寇兄我”

    被他撞倒在地的寇落苼却反倒毫发无损,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他的头,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傅云书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撑着寇落苼的胸膛从他身上坐起,“寇兄,对不住”他接下去似乎还有话要讲,张着嘴,却没出半点声音,寇落苼不由得问:“怎么了?”

    傅云书犹豫再三,还是说:“前些天我验尸的时候,察觉到沈珏沈珏的隐秘处有些不对劲”

    寇落苼见他脸色微红神情羞窘,再想到他当日反应,心中已大致有数,暗自偷笑,可还偏要问:“是怎么个不对劲法?”

    傅云书只觉这话难以启齿,疑心寇落苼是分明猜到却还要戏弄他玩,垂眸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正经不似作伪,只好不情不愿地说:“沈珏松弛,肛口处有血迹以及以及疑似精斑之物,我觉得他可能可能是个断袖。”

    寇落苼眨了眨眼睛,问:“傅兄是觉得,沈珏是断袖这一点,同本案有所关联?”

    傅云书说:“死后身上仍有污秽之物,除非是有人故意涂抹在他尸身上,否则很有可能,沈珏死前他死前刚行过房事”

    小县令越说声音越轻,越说脸越红,寇落苼看着看着,恶念愈深,低声道:“也有另一种可能。”

    傅云书懵懂地问:“什么?”

    寇落苼道:“他就死在行房过程中。”

    脑子里嗡鸣一声,傅云书紧紧地揪着手中的布料,眼眸震颤,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声道:“寇兄,我有一事始终不明。”

    寇落苼问:“何事?”

    傅云书张嘴欲言,门外却突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王小柱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大人!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纠结了许久的话在将要脱口而出的一瞬被人打断,傅云书扭过头,不耐烦地说:“有何要事?”

    王小柱嚷嚷:“那孔家死活不肯交出孔伦!还说还说”他想起孔家人的嘴脸,忍不住愤愤地对着门板砸了一拳,谁知里头的人没将门关上,门应声而开,王小柱惊慌抬头,正欲致歉,谁知话还没出口,目光落在县太爷的身上,立即傻掉了。

    傅大人此刻正坐在寇师爷身上,手里还死死攥着寇师爷的裤腰带,而他拧过头看着自己,一脸的凶神恶煞,大有将自己这不速之客斩尽杀绝之意。

    王小柱立即把门带上,慌忙道:“大人您继续!继续!”

    里头静默一瞬,傅大人喝道:“回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王小柱闭上眼睛吞了口唾沫,念叨着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强装镇定地推开门,道:“大人。”

    那厢的傅云书和寇落苼已各自归位,衣服打理得整整齐齐,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放置得十分妥帖,好似两人不过是凑近了谈论公务一般。王小柱自觉看透事实真相,慧眼精光一亮,冲县太爷“嘿嘿嘿”笑了笑,又冲寇师爷投去了然一眼,才道:“启禀大人,卑职先前得了您的吩咐,同杨叶两人一块去了孔家,想请那孔公子来府上走一趟,谁知那孔家的门房远远地见了我俩就把大门紧紧关上,我们在外头喊了半天才有人来搭理,还不等我们把来意说完,那人就说他家少爷清清白白的一个读书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同什么杀人案件扯上关系,要我们赶紧走,要真真想见他家少爷,就就”

    “少废话,”傅云书问:“就怎么样?”

    王小柱一颗脑袋埋进了胸前,细若蚊呢地说:“就叫县太爷您亲自登门去请。”

    傅云书尚未有什么反应,寇落苼反倒笑了,说:“这孔家人好大的口气,怕是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当土财主当了太久,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

    “可不是吗!”王小柱立即附和,“仗着自己是九合县的大户,居然连傅大人的面子都不给!就他家儿子最精贵,又不入狱又不动刑的,问问都不行!”

    “行了,”傅云书想起先前赵辞疾的话,想必他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孔家在九合县横行已久,已经无法无天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问:“听闻孔家自群鹰寨壮大后便日渐式微,那他们家现在主要靠做什么赚钱?”

    王小柱犹豫着说:“他家好像有一家特别大的钱庄”

    “恒通钱庄。”寇落苼道:“孔家鼎盛时涉猎颇广,丝绸米粮茶叶陶瓷,都曾沾过一手,听说还盘过几座青楼,如今日薄西山,主要便靠着几家开在江北各地的钱庄吃饭。”

    傅云书好奇地问:“既然生意做得这么好,怎么就败落了?就因为群鹰寨堵了道?孔家这么有钱,缴足了买路钱,举族搬迁不就是了?”

    “为什么不搬家这倒是不知,兴许是祖坟在这儿,风水太好舍不得挪,不过旁的在下倒是略有耳闻,”寇落苼凑近了傅云书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孔家败落,与十四年前的那场谋逆大案有关。”

    十四年前的谋逆大案?

    那时傅云书还是个被西席先生死死盯着读书、连手指都只能悄悄吮的小屁孩,能传到耳边的消息只有谁谁谁家的孩子写的文章又被哪位大学士夸奖了、谁谁谁家的孩子能在七步之内成诗一首,诸如此类,末了再补一句“再看看你”。傅云书当时真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风刮在脸上都不晓得从哪个方向来,可那场谋逆案,却深深烙刻在他平淡的记忆里。

    那段时间,老爹开始整晚整晚的不回家,傅云书掰着手指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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