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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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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四浑身一激灵,连忙摆手道:“这还是算了算了算了”

    梆子声穿过高墙深院,九合县没有打更人,打更的活儿一向是由巡夜的衙役兼任,此刻杨叶的声音遥遥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四更到!”

    “已经四更了,本县时间有限,”傅云书静静地看了会儿赵四,道:“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思考,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赵四道:“无需一刻钟。”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朝傅云书行了一礼,“赵宣甫只需大人一句承诺。”

    傅云书问:“你想要什么承诺?”

    “沈珣为何诈死,大人想必已心中有数,他实有苦衷。”赵四道:“这主意是我出的,板砖也是我砸的,从头到尾都是我替他打抱不平,是我一手张罗的,等沈珣归案,还望大人不要怪罪于他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傅云书静默片刻,道:“可以。”

    赵四长舒了一口气,朝傅云书拱了拱手,深深地拜下去,道:“禀大人,沈珣现应在乱葬岗。”

    乱葬岗除了满地的无名尸,还盛产抱石莲。此草可入药,有清热解毒。祛风化痰之功效,沈家老爹发现了这一宝地,便在附近买了一间小屋子,专门用来储存抱石莲,以及其他从乱葬岗采来的药材,沈家老爹去世后,这间屋子就留给了沈珣。沈珣诈死后,老家自然是回不去了,逃到县外又有被土匪绑票的危险,客栈又不能住,乱葬岗附近幽寂无人,这间老屋子在旁人眼里又废置多年,是再合适不过的藏身之处。

    人算不如天算,他从假死状态中醒来,逃出停尸房,途径乱葬岗时,恰巧遇上了正躲在草丛中方便的张铁柱。

    好在张铁柱胆小,竟被当场吓晕过去,教他逃过一劫,成功躲进屋中,一躲便是数日,无人知晓。

    傅云书同寇落苼策马连夜来到乱葬岗,领着衙役们将整座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行至门前,傅云书翻身下马,来回踱步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早该想到的。”

    寇落苼道:“好在现在知道,也并不迟。”

    傅云书笑着点点头,走上前一步,抬手敲了三下门,道:“深夜打扰了,请问沈珣沈大夫在吗?”

    门应声而开,竟无半分迟疑。沈珣面色平静,衣着整齐,站在门后,竟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两侧衙役皆持刀防御,他却视若无睹,冲寇落苼熟稔地笑笑,目光又落在傅云书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傅大人。”

    “还得多谢沈大夫。”傅云书朝他行了一礼,然后客气地朝身后一抬手,道:“请吧。”

第34章 移尸(二十五)() 
待傅云书一行人再度回到县衙时,早已被提到公堂的赵四已经困得直接躺地上睡了。寇落苼抬起脚在他背上轻轻踢了踢,说:“哎,你看看是谁来了?”

    赵四“吭哧吭哧”地从地上艰难爬起,撑着惺忪睡眼,扭头一瞥,呲了呲牙,颇为嫌弃地道:“沈珣,你在乱葬岗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死啊?”

    沈珣回道:“你蹲大牢蹲得倒是舒畅我瞅瞅,眼下青紫、印堂发黑,被哪个磨人的老鼠精缠上了?”

    寇落苼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赵四,怎么这会儿又拌起嘴来了?先前不还哭着喊着说想见沈珣么,这回见着了,不抱一个?”

    沈珣望向赵四的神情立时变得得意而暧昧,赵四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寇先生,这就是你胡诌了,我先前说的明明是‘沈珣你别死’,可没讲半句我想他。”

    寇落苼道:“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赵四拍了拍在冰凉石板上坐了太久有些发冷的屁股,道:“我不想沈珣死,是因为他死了我也没好果子吃,可我不想见这杀千刀的债主。”阴测测横了沈珣一眼,嘀咕道:“见了你就没好事。”

    “见了我自然没好事,”沈珣忽然凑近了赵四低声道:“因为见到我就是你最大的好事。”在赵四飞起一脚踹到自己的屁股之前,沈珣连蹦带跳地跑了,窜到傅云书面前,笑嘻嘻地道:“傅大人,咱们开始吧?早点完事,您说不定还能睡上一觉。”

    傅云书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大步走上公堂,落座,惊堂木拍案,道:“升堂。”

    九合县县衙深更半夜依然灯火通明,公堂之上跪着两人,一个是街边混混赵宣甫,另一个是“死而复生”的大夫沈珣。两边站着的衙役个个面露疑色,紧紧地盯着沈珣,尤其是张铁柱,他半夜被传来,一个猛子瞧见了活蹦乱跳的沈珣,几乎当场就要倒下去,幸而杨叶扶住了他,悄声道:“是活的。”

    真是活的,清明的眼红润的脸,在傅云书问话时,那厮还能款款一笑,朗声道:“草民菩提镇一介看病郎中,姓沈名珣。”

    张铁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疑心自己这些时日以来都活在梦中。

    怎么死了的人还能活回来呢?

    傅云书问:“沈珣,本县且问你,当日在医馆中,你被赵宣甫的板砖砸中后脑勺,一击毙命,乃是我与寇师爷亲眼所见,为何此刻又能死而复生?”

    沈珣道:“回禀大人,人死自然不能复生,草民之所以现在还能蹦跶,是因为草民当日,根本没死。”

    赵四大大咧咧地道:“我早说了,我使了这么多年的板砖,该用几分力该打哪个地儿,怎么会心中无数?他死不了。”

    寇落苼幽幽地道:“大人问你话了吗?”

    赵四立即闭上了嘴。

    沈珣道:“我早先便与赵四商量好,掐着菩提镇百姓散集的时间,当着众人的面演这出戏。”

    寇落苼道:“鼻息可以屏气,可我当时触过你颈间脉搏,却是毫无动静,这是为何?”

    “只需提前算准时间,服下一剂假死药即可。”沈珣笑道:“家传的药方,若大人需要,草民可送给大人。”

    赵四阴阳怪气地道:“沈珣,你这算是当堂行贿吧?大人,该重罚这厮。”

    沈珣道:“那就请大人立即将我这欺上瞒下、藐视律法的同伙押去菜市场斩首吧。”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案,吓得堂下二人立即噤声。傅云书手指摩挲着惊堂木光滑的板面,沉声道:“沈珣,你也知道这是欺上瞒下、藐视律法之行?明知有错而故意为之,你可知该当何罪?”

    沈珣道:“大人,草民知罪认罚,惟愿大人,能将杀害我堂弟的凶手绳之以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大人既能抓到草民,想必已经知晓内情。不错,那一具与我调换的尸体,正是我堂弟沈珏。我假死当晚,被送到停尸房不久后,药力散去后便逃出停尸房,去将停放在乱葬岗老屋中的沈珏的尸体搬来,放在了停尸房里。”扭头瞥了一眼脸色惊恐的张铁柱,“我特意等巡夜的官差走过乱葬岗才动身,没想到还是撞上了,幸而这位大哥安然无恙,对不住。”

    张铁柱终于明白了那夜撞见的是人不是鬼,也没心思理会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孔家众人、沈珏养父母皆道沈珏是无故失踪,”傅云书问:“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所害?”

    “回大人的话,”沈珣道:“这事儿不是我发现的,是赵宣甫无意中知道,来告诉我的。”

    傅云书目光移向赵四,“你说。”

    赵四道:“回大人,某日我在县城赌牌,那晚上手气不好,差点没把裤衩子都给输光了,没了住店的钱,只好连夜赶回菩提镇,途径乱葬岗,看到有人在上头鬼鬼祟祟地不知道捣什么鬼,深更半夜的又是乱葬岗这种倒霉地儿,谁知道那上头是人是鬼,我就藏了起来,等那人走了,再过去,路过他捣鼓的那个地方,仔细一看,有新掘过土的痕迹。”

    傅云书问:“你就将那地儿重新挖开看了?”

    “没,”赵四道:“我哪儿敢呢?再说了,乱葬岗埋尸,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一个混混,又不是什么好人,犯不着去刨根问底的,看了几眼连忙就走了。”

    傅云书问:“里头埋的人是沈珏?”

    赵四道:“正是。”

    傅云书问:“当时不敢挖,事后怎么反倒去找了呢?”

    赵四嫌弃地歪了一眼沈珣,拖长了调子,道:“还不都是因为这货。我隔天跟他把这事儿当闲谈讲了,结果”

    “结果不知怎的,我就想到了我弟弟,沈珏。”沈珣接过话,扭头朝赵四无声地笑笑,赵四并不领情,“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沈珣复又抬头望着傅云书,道:“阿珏虽非我叔父婶母亲生,但自幼与我感情甚笃,他入了孔家后却与我少了往来,我听赵四说他撞见乱葬岗上有人深夜埋尸,便想到我与阿珏已有许久未见了。”

    寇落苼挑眉,道:“你这就想到被埋之人是沈珏?”

    “怎会,”沈珣幽幽叹了口气,一摇头,道:“只是觉得有些思念罢了。恰好那日要进县城去进些药材,于是叫上了赵四随我一块儿,办完事后,想到阿珏,便顺道去了趟孔家,可是门房说,阿珏昨晚逃跑了。”顿了顿,他缓缓咬紧牙关,冷声道:“阿珏虽未曾与我明说,但我晓得他同孔伦的关系,若非孔伦负他,以阿珏的性子,怎会弃他而去?”

    赵四道:“沈珏莫名失踪,又恰好撞上昨晚我看到的那事儿,实在巧合,不得不让人怀疑。”

    沈珣道:“那门房不由我们多问几句,便将我们赶了出来。我越想越心惊,便撺掇赵四领我去了昨夜他看见的那处埋尸地,掘开土来看”沈珣说着,眼圈渐红,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道:“至于我们看见了什么,大人你已经知道了。”

    赵辞疾忽然问:“赵宣甫,你是何日看见有人埋尸的?”

    赵四毫不犹豫地道:“大人,那日恰逢端午,五月初五,至我与沈珣挖到沈珏的尸体,是五月初六,而我同沈珏演假死那一出被县令和寇师爷撞上,已是五月初九。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赵辞疾垂下眼皮,不再言语。

    傅云书问:“既然你们二人早知沈珏枉死,为何不来报官?反而要演这样一出戏,将自己也搭进去?”

    堂下静默一瞬,沈珣平静地说:“大人有所不知,前任县令钱宇尚在任时,县里曾出过这样一桩案子。”

    “当时除了孔家,县中还有另一大户人家,姓李的,李员外的儿子生性好色,四处寻花问柳不说,还将家中略有姿色的女子沾染了个遍,并大肆炫耀,此事九合县人人皆知。后来他家一名婢女,忽然在街头某家医馆查出了身孕,被不知是谁旁听了去,传得满城风雨,众人皆道这是李家少爷的种。李家不愿迎一婢女进门,又恐人口烁金,便扬言那婢女是与他人有染,还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浸了猪笼。那婢女的家人得知后伤心欲绝,将李家人告上公堂,当时审理此案之人,正是钱宇。”沈珣静静地望着傅云书,略一扯嘴角,问:“傅大人可知钱宇当时是怎么判的这桩案子?”

    “本县不知,”傅云书问:“他是怎么判的?”

    沈珣凉飕飕的目光从一侧立着的许孟、赵辞疾一扫而过,幽幽地道:“当时许大人、赵大人都在,傅大人尽可以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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