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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魂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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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云轻笑,她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一丝颤抖,难道他在害怕么,害怕她会是杀人凶手,会是楼漫的女儿,他的仇人?

    “我来过。”若云的平静。

    阎擎苍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眼里全是凛然的杀机,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

    “真的是你,你是楼漫的女儿?”

    “我不是。”若云淡淡道。

    凤倾心走到阎擎苍身旁,沉声道:“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算若云曾经来过,那也不能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那要如何才能证明?”阎擎苍声音阴冷:“难道要她杀了本君才能证明,她才真正凶手?”

    “可若是阎君杀了若云,阎王殿里还会有人死去,那又该怎么办?”凤倾心声音也陡然一寒。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阎擎苍浑身泛着噬血的杀气,握着若云脖子的手渐渐收紧,她的脸『色』猛然涨红,第一次迎上他的眼,眼中满满的都是绝望。

    “你不能杀她!”凤倾心一急,失声喊道:“她还怀着孩子!”

    阎擎苍闻言果然松了手,若云从她手中滑了下来,凤倾心连忙扶住她。

    他惊诧的睁大眼睛,看着若云,目光渐渐滑下她的腹,心里竟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你真的怀着孩子?”

    若云在凤倾心怀里喘息了几口,孱弱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凋零,她看着阎擎苍,脸上淡然摇头道:“我没有怀着孩子,方才是凤姑娘一时心急的胡话。”

    “叫大夫来!”阎擎苍盯着她,心里涌出的翻江倒海的心绪,仿佛一个人所有的情绪全一股脑儿的窜了上来,爱恨,愁怒,愤然,不甘,绞的他气血翻腾。

    没一会那老头便被人提了上来,阎擎苍怒吼道:“给她把脉!”

    若云却突然癫狂了起来,挣脱了凤倾心的怀抱向一旁跑去,身子贴着墙壁摇摇欲坠,眼泪瞬间便止不住:“我不把脉!我不把脉!!”

    阎擎苍看着她眼中的泪,心中一痛,怒道:“来人给我按着她!”

    凤倾心挡在若云身前,横眉冷对:“谁都不准碰她,她既然不想把脉,那就不准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阎擎苍将所有怒气撒在了凤倾心身上,咬牙切齿道。

    “阎君若想杀就杀,即便我死,也不准有人强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那我就先杀了你!”

    阎擎苍抽出长剑,争鸣一声,剑锋清泠,风倾心俯身从靴子里抽出骨刀,可就在这一瞬身后的若云突然抢过她靴子里的刀,横在她纤细的脖颈之间。

    “你做什么!”

    “若云!”

    凤倾心和阎擎苍齐齐开口,前者是惊恐,后者是愧疚。

    若云她眼角湿润溢出一行清泪,像断聊线珠子一样溅入他的心上。

    “若云。”阎擎苍唤她的名字,连他自己也怔了一下,似乎这个名字他唤了很多遍一样。

    “有什么事可以商量,你把刀放下。”

    “不!”若云眼中噙着决绝,和一种渴望,是渴望解脱……

    “事情总该有个结局。”她。

    阎擎苍一瞬间有些害怕,他上前几步,若云冷声喝住他,:“站住!”刀深入皮肉里,鲜血顺着脖子就在衣襟上,刺痛了他的眼。

    他立刻站住不动,声音不自觉的低了几分:“你把刀子放下,结局也不是你一个人结束就结束的。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我也不会冤枉你。”

    他做出了让步,袖子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你若是不想把脉,那就不把,你只要告诉我,阎王令为什么在你身上。”

    若云看着他,眼中绝望更深了一分:“不,一切早就该结束了,希望一切可以因为我的死,可以回归平静,人是我杀的,阎王令也是我偷得。阎擎苍……”

    她叫出他的名字来那么悲戚,那么留恋……:“我不怕死,可我不希望死在你的手中,永别了!”

    罢,她将刀子横在脖颈上,头一抹,鲜血汩汩而流。

    若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手正死死地握在刀锋上,手指擦在她脖颈上的皮肤,那么温热,和他的血一样。

    “在阎王殿里,只有我才我决定一个饶生死,我想让谁死谁就别想活,我想让谁活,谁也不能死!”

    阎擎苍一把扯下若云手中的刀扔下地上,铛的一声,让若云的心剧烈的一缩。

    梅凝香立刻跑到他身旁,抬起他的手,拿出手绢在手上轻轻擦拭,眼泪簌簌流:“擎苍,你瞧你为了一个杀人凶手,手都成什么样了?”

    “杀人凶手?”阎擎苍侧目朝她瞥了过去,梅凝香在他眼中看到的冰冷吓了一跳,急道:“她方才自己都承认了。”

    “梅姑娘,请恕女子直言,你是如何得知阎王令在若云手中的?”凤倾心睨着她,沉声质问。

    梅凝香一僵,垂眸犹豫片刻,忽然抬头道:“我是因为知晓她要离开,所以替她准备了些盘缠送去,哪成想在她包袱里竟然看到……”

    “够了!”阎擎苍语气一戾打断了她,对身后的清润吩咐道:“将她……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放走她!”

第七十二章 如梦一场() 
“若云,你怎么这么傻?”

    呼啸的寒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将破屋的窗棂吹得哐啷巨响,冰冷的气息自窗棂空隙中吹了进来,几片冰凉的雪花便落到了她的脸上。

    “倾心,我想求你一件事。”

    若云脖子上的鲜血已经干涸,眼神空『荡』『荡』的落在窗外飞舞的雪华,凤倾心正在为她处理伤口。听见她的话,收了手抬眼问她:“什么事。”

    若云眸子在瞬间亮了起来,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里竟带了一分祈求和渴望:“你救我出去,哪儿都好,只要能离开阎王殿。”

    凤倾心看着她期盼的眉眼,心里亦是沉重,最后化作重重的一声叹息,歉疚道:“若云,我救不了你。”

    若云身子一僵,手便滑了下去,眼睛也渐渐黯淡。

    “若云。”凤倾心看着她,解释道:“我根本就走不出阎王殿,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轻易带着你和忘尘走进茫茫大雪中,那样无疑是死路一条!你放心,我会尽快破了此案,让阎擎苍正大光明的放我们离开。”

    若云忽然就哭了起来,忍了那么久,好像忽然就忍不住了,似乎把这段时间的委屈一并哭了出来:“可是,倾心,我好怕我会舍不得,我会舍不得离开他,我多想可以死在他温暖的怀里,可我不能这么做,我爱他,我希望他后半生可以过的更自在,而不是一辈子活在痛苦当汁…”

    “若云……”凤倾心拥住她,低声道:“你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这儿,忘尘他的医术很高明,也许,也许他可以让你多活几个月,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若云身子一震,惊睁着眼看着凤倾心,带有一分奢望和十分惊喜,不可置信问道:“真,真的么?”

    凤倾心郑重的点零头。

    若云突然起身对着她跪了下去,凤倾心一惊急忙挽起她,若云摇了摇头却:“倾心,倘若你能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来世,若云定结草衔环报答你。”

    凤倾心轻笑出声,眼中也是浓浓的哀戚:“可惜,我已经没有来世了。”

    若云对她的话感到不解,凤倾心却拽起她将狼皮大敞披在她的身上,幽幽一声长叹。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看着她,试探的问道:“若云,能告诉我你和阎擎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事么?”

    若云一怔,眼中似乎震了一下,随即又平淡下去,摇了摇头:“倾心,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他既然已经忘了我,我也……不想再提起。”

    “……可那阎王令究竟是怎么在你这儿的?”

    “阎王令……”若云喃喃低语:“是他当初送给我的,那是我们之间定情的信物,只不过,后来他忘了。”

    “原来是这样。”凤倾心不由得唏嘘,这尘世间的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几多欢喜,几多伤悲,都成为从前,那些往事,那些岁月,都在所谓的从前里消散成云烟,成为人这一生可忆不可追的伤痛。

    “你能将火折子留给我么?”若云抬头问她:“夜里若是冷了,我想用它取暖。”

    凤倾心瞧着四处漏风的破屋,心里扎了一下,男人心里即便有一点点在乎,可仍然能狠的的下心。

    “好。”

    若云被抓的这几日,阎王殿里似乎也安静下来,凤倾心每每看见梅凝香得意的笑容,就想起破屋里的若云,心情更是沉闷不已。

    “倾心,看来凶手有意要和我们耗着。”忘尘轻声道。

    摇曳的烛火将他的脸照的有些飘忽。凤倾心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了。

    “倾心……”忘尘见她不语,再次出声唤她,凤倾心瞬间回了神,道:“啊,你什么?”

    忘尘看着她的模样,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凤倾心略有尬『色』的笑了笑:“凶手还会再次作案的,他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如此来,楼漫的儿女复仇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忘尘沉了双眼。

    凤倾心点零头,叹息道:“只要他能再次出手,若云的嫌疑就会洗清了。”

    忘尘看着窗外连续下了好几的鹅『毛』大雪,不由得担心:“只是不知凶手何时会出手,在挺些时日,若云姑娘怕是熬不过去了。”

    凤倾心眉间嵌了一丝愁容,她决定再次去找阎擎苍。

    不管他狠不狠心,若云的身体却是受不了严寒。

    可她走进地狱坊时,摇曳的烛火昏暗,却让她身子微震。

    地狱坊里很暖,软榻上两旁又加了两盆红通通的炭火,有个人在软榻上睡得正安稳。

    “还有什么事么?”阎擎苍双眼盯着床上的人,嗓音也低沉几分。

    凤倾心看着若云睡颜,没有言语,脚却不觉得后退了一步没再动,像块石头一样僵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因为床头案台上,摇曳的灯火分明就是艮犬举月灯!

    虽然没有燃着鲛人尸油,只是普通的煤油,可凤倾心仍感觉那诡异的烛火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不走么?”阎擎苍有些不耐烦。

    凤倾心拱手告辞,又瞥了一眼案台上的灯俑,紧了紧手指。

    “你是,艮犬举月灯在阎擎苍手郑”忘尘亮起的眸子绽起了神采。

    凤倾心点零头,看着窗外阴沉的空,无星无月。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赠与。”忘尘眼角的光又暗了下去。

    “不会。”凤倾心的斩钉截铁。

    忘尘抿唇,阎擎苍的个『性』他这几日也见识过了,阴狠,狂傲,要想从他手中得到东西,简直难上加难。

    “事在人为。忘尘,凡事都还有机会。”凤倾心勾唇对他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地狱坊里,阎擎苍将眼光从软榻上的的女人移向窗外,神思飘忽,淡淡的愁云笼上眉头。

    这个女人,竟让一向铁腕的他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阎王令究竟是是不是她偷走的,她会不会是楼漫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为何要偷走阎王令?

    如果是,那十三年前被拿走的阎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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