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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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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穆贺融均是一愣。

    “没听说司马匀有女儿。”贺融思索。

    贺泰不自然:“不是司马匀的女儿,是他座下长史之女。”

    贺穆狐疑:“好端端的,他为何会想出为父亲做媒的事来?”

    贺泰:“你们母亲去世已久,中馈无人主持,刺史做媒有何出奇?”

    贺穆:“那父亲可答应了?”

    贺泰:“当即应下只怕会被人看轻,我说要考虑几日。”

    贺穆还想说什么,被贺融扯了一下袖子,只好闭口不言。

    贺泰:“天色不早了,都早点歇了吧。”

    贺穆与贺融睡一个屋子,两张床分列两头,屋中整洁干净,贺穆却冷笑一声。

    见贺融无动于衷,贺穆气道:“他们用给下人住的屋子来款待咱们,你怎的不生气!”

    贺融挺平静:“生气有用吗?”

    贺穆泄气,一言不发脱鞋上榻。

    贺融:“他们给父亲的是客房,这就够了。至于我们,司马匀也要考虑物议,若对我们过于看重,朝廷那边马上会有人上本弹劾司马匀与失势皇子勾结,意图不轨的。”

    贺穆枕着手臂,仰躺看房梁,苦苦思索:“你说,司马匀到底安了什么心?他会不会也是齐王的人,想要在父亲身边安插一个人?父亲要是动心了,我们该怎么劝呢?”

    贺融:“大哥,我觉得刚才我可能不是看花眼。”

    贺穆:“???”

    贺融:“你成天想这么多,难怪会长白头发,再这样下去,法令纹都要出来了。”

    贺穆没好气:“我这都是为了谁?睡吧睡吧!”

    他赌气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贺融一笑,将被子拉高,遮挡入夜之后的凉意,也合眼入睡。

    贺泰的元妃姓丁,成婚时两人也算年龄相仿,琴瑟和鸣,三年之后,丁氏染上风寒,病势汹汹,无子而终。之后皇帝又指了陆氏当他的继妃,贺泰并不是很喜欢陆氏,觉得对方性情过于板正,两人说不到一块去,后来陆氏生了嫡子贺虞,他倒也十分疼惜,还准备为贺虞请封世子。

    没想到贺虞三岁时,被贺融带着去骑马,不幸落马受惊夭亡,继妃陆氏也因伤心过度而跟着去了。

    后来全家流放至此,他身边也就剩下一个侧妃袁氏,两人患难携手,感情倒也深厚,贺泰还曾动念,以后若能回京,会上奏皇帝,将袁氏扶正,以慰劳她这些年来的辛苦。

    回竹山县之前,司马匀特地让长史带了女儿过来,与贺泰见上一面,对方谈不上倾国倾城,但自有一番清新秀丽,以及袁氏拍马也追不上的鲜嫩,举止言行娴雅大方,看着就是个贤内助的模样。

    贺泰微微动了心思,但正如他对儿子说的,当场答应只会显得自己太猴急,于是就跟司马匀说要考虑几天,谁知他们回家之后,接连半个多月,刺史府那边都未再见人上门,贺泰不由有点急了。

    京城那边也迟迟未见音讯,贺泰开始怀疑马宏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了让女儿去和亲,恼羞成怒,在皇帝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又或者是皇帝突然对自己这个久未见面的儿子生出深深厌恶。

    这些想象让贺泰感觉十分焦虑,皇帝若是一直像以前那样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偏偏马宏的到来,让贺泰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希望破灭之后的感觉,比从来就没有过希望更难受。

    一家之主的心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贺穆私下安慰父亲,贺泰便忍不住抱怨:“当日不听你三弟的话,往京城写信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担心被降罪。”

    贺穆有点无语,心说您忘了自己当日收到陛下来信时那份高兴劲儿了吧?

    “三郎也是一心为了父亲着想,再说父亲又没有过错,陛下为何要降罪?马宏在这里时,我们好吃好喝地招待,更无失礼之处。至于和亲一事,那本不是他能作主的,父亲不要想太多了。”

    贺泰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自在,也就没再多说。

    转眼间,重阳即至。

    一大早,贺嘉就带着小侄儿从郊外摘了不少茱萸野菊回来,寻了几个篮子,放作满满一堆,窗边红艳,案上橙黄,颇得几分野趣。

    贺穆与宋氏所出,年方四岁的贺歆顶着满头茱萸在屋子里乱跑,逢人就问自己好不好看,最后被贺秀逮住,直接抱起来转圈,头上茱萸纷纷落下一地,贺歆尖叫起来,大喊“二叔坏人”,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仿佛被欢快氛围感染,贺泰也不那么低落了,晚上一家子围坐在一起时,他还让贺穆将上回他们在县城买的酒开封。

    酒色浑浊,比从前喝的佳酿差了不知凡几,但这些年来,贺泰也渐渐习惯了,看着满座儿女双全,言笑晏晏,便觉得其实这样也好。

    虽说日子清苦些,总算太平安生,转念又想起早夭的嫡子,心说他要是活到现在,肯定也是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不由生出一丝惆怅,冲淡了欢喜之意。

    旁人不知贺泰心中所想,都还高高兴兴喝酒说笑。

    肉是贺秀和贺湛从山上猎来的几只野鸡,将鸡腿鸡翅部分单剔出来,用热水稍稍焯一遍之后再炙烤,撒上些盐,便香气扑鼻了,剩下的骨架用来熬汤,放些野菌一起熬煮,香得小贺歆顾不上烫嘴,连连嚷着要喝,宋氏拿了汤匙,一小勺一小勺喂给他。

    袁氏所出的七郎贺熙身体不好,胆子也不大,此时依偎在母亲身边,也捧着碗小口小口喝汤。

    眼见气氛正好,四郎贺僖就提议大家来玩游戏。

    贺穆起了兴趣:“玩什么?”

    贺僖:“投壶如何?”

    贺秀嘲笑:“投壶那是病怏怏的文人玩的,我都不屑得玩!”

    贺僖撇撇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二哥一般勇武,有本事你跟五郎比一场,也给我们瞧瞧!”

    贺秀将拳头按得啪啪响,狞笑道:“你当你二哥是耍把戏的呢!”

    贺僖没等被收拾,直接起身就跑,哇哇大叫:“爹,您看二哥就会欺负我!”

    两人追赶打闹,看得众人都笑了。

    贺湛见贺融一直在盘中的鸡肉里挑骨头,就问:“三哥,你在作甚?”

    贺融:“这些脆骨炙烤之后分外香脆。”

    一边说着,贺融夹起一块鸡软骨送到贺湛嘴边,后者自然而然张嘴吃下,咀嚼片刻之后点点头:“的确很香,上次我去县里的时候,看见街上有专门卖鸡脆骨的食铺,不过当时没在意,你要喜欢,下回再去,我给你带一些回来。”

    说话间,院门外头便有人喊道:“三郎,你在不在?”

    是杨钧。

    贺融起身欲过去开门,被贺湛按住:“三哥坐着,我去。”

    他很快就将杨钧迎了进来。

    杨钧步履匆忙,气喘吁吁,见到他们全在这儿,反倒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贺郎君也在。”他先朝贺泰施了一礼,然后方对贺融道:“凉州反军南下,听说利州形势不妙。”

    所有人大吃一惊,贺泰更是啊了一声,站起身:“房州离利州还远,应该不会有大碍吧?”

    杨钧面色凝重:“最糟糕的,不止于此。金州刺史乐弼听说凉州的事情之后,也跟着竖起反旗了!”

    他们所在的房州,就在金州旁边,这下可真是糟糕了。

第7章() 
不单贺泰,其他人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

    贺穆急声问:“我们都得到消息了,朝廷焉能坐视不管?应该很快就会派大军来镇压吧!金州刺史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怎么说反就反?难不成整个金州都让他一手遮天了,其他朝廷命官都是死的?!”

    他这些问题,别人一个也回答不上。

    杨钧迟疑道:“乐弼在金州是不是一手遮天,我不知道,但听说,乐弼这次是打出了长乐王的旗帜的,说”

    贺穆顿足:“衡玉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有话直说便是!”

    杨钧家境不错,父亲还是盐商,每回上门都会给贺家送些盐和米,所以他虽然与贺融交情最好,但因常来常往,与贺家其他人也算熟稔。

    杨钧:“乐弼说今上得位不正,应还位长乐王,以昭正统。”

    “乱臣贼子!”贺泰怒斥,“长乐王早就死了,哪来的长乐王?!”

    本朝高祖皇帝在位八年,今上在位二十年,算起来建国还不足三十年。现在这位永淳帝,是本朝第二位皇帝,因高祖皇帝骤然崩逝,来不及留下遗旨,所以永淳帝的登基,也是伴随着一场腥风血雨的。

    二十年眨眼而过,许多人对往事的记忆逐渐模糊,等到金州刺史乐弼挟“长乐王”的名头出现,大家才忽然想起,高祖皇帝在位时,曾多次有意让长乐王为储,只是后来京城一场大火,长乐王不幸罹难,他死后无嗣除爵,这个名字也随之湮没泛黄。

    杨钧:“乐弼发的檄文里说,当年那场大火,死的是忠心护主的仆人,长乐王侥幸逃了出来,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直到被乐弼找上。乐弼听闻长乐王遭遇之后,怆然泪下,激愤不已,因此决意奉长乐王为主,为其讨回公道。”

    贺泰:“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杨钧无奈:“贺郎君不必如此生气,我也是复述檄文上的话罢了。乐弼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他自然不是真的想为长乐王讨什么公道,甚至那个长乐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现在最重要的是,房州守军不多,以叛军来势汹汹的情形,万一朝廷援兵未至,金州又决意攻打房州的话,这里恐怕有险。”

    贺穆:“我们一家,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嫡亲儿孙,朝廷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陷入险地的!”

    贺僖弱弱提问:“凉州和金州不是不接壤么?怎么凉州反了,金州也跟着反,乐弼就不怕被朝廷逐一剿灭吗?”

    贺融折了根树枝,直接在院中沙地上画了个草图。

    “凉州和金州之间,还隔着利州等地,彼此的确不接壤,但萧豫谋反之后,不思北上进攻京都,反倒南下攻打利州等地。”

    他将萧豫占据的几个地盘连成一条线。

    贺家人都围上来,哪怕不谙地形的贺嘉袁氏等女眷,看了这沙图,也都明白了个大概。

    杨钧恍然:“他必是为了尽可能切断京畿与外界的联系,顺道积蓄实力,柿子先挑软的捏,最后再对京畿形成合围之势。”

    贺湛若有所思:“所以乐弼在金州这一反,正好就跟萧豫遥相呼应,凭借这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们可以趁着朝廷来不及反应之前,将山南东道和陇右道给占了。”

    贺融:“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对方具体如何打算,还要再看。”

    话虽如此,这个消息如同阴影笼罩在众人头上,重阳节的氛围一扫而空,即使这顿饭还没吃完,大家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了,宋氏抱着贺歆匆匆回房,其余人也都各自散了。

    很快,事情发展就印证了贺家人的担忧,而且比他们所担忧的最坏情形,还要更坏。

    凉州反军士气如虹,经广武,陇西,直入山南西道,很快吞并了利州,又接连拿下集州和洋州,与金州的乐弼进行会师,叛军的实力一下子成倍增长。

    九月底,朝廷军队和叛军在洋州的洋县交战,叛军败多胜少,却也牵扯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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