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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生意没成，你这钱就赔了。’
“没关系。”柳如月笑着摇摇头，一指自己，“我这条命最少值十万。”
唐宇笑了，这话像爷们。
“这钱我收了。”唐宇没再客气，把卡装进兜里。
见唐宇收了钱，柳如月悬着的心放下，想想，轻声问，“其实你一直没走对吧？”
唐宇点点头。
“是为了那句话？”柳如月往前探探身。
唐宇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一笑，摇摇头。
柳如月立刻面露失望。
“我还以为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女人？”
“打仗总有虚虚实实，我不那么说黑蝙蝠不会相信我们，更不会拿出解药。我虽然懂点医术，也能解毒，但黑蝙蝠的毒乃是一绝，我没有把握完全完全治好你，当时只能以退为进。”
唐宇慢慢解释。
柳如月静静听着，点点头，“那你体内的毒是怎么解的，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唐宇笑笑，没有立即回答。
柳如月想想，一拍额头，“因为你是仙门的人，我听说修炼之人体内都有真气，难道你是？”
唐宇嗯一声。
柳如月笑了，迟疑一会儿，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一转身，又从黑皮箱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唐宇。
唐宇面露疑惑。
“这里边还有十万，既然你们仙门的人这么厉害，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样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柳如月终于说出她的目的。
唐宇摇摇头，把卡推回去。
“你嫌钱少，说个价。”柳如月急了。
唐宇又摇摇头，“这和钱没关系，你没有灵根。”
灵根？柳如月一愣。
唐宇重重嗯一声，“柳如月，修炼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首先要有灵根，修炼的戒律也很多，每一次升级都是一次大考，能进入仙门的人如沙里淘金，最后修得大成者，更是难有一二，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当个普通人其实很好。”
唐宇满脸挚诚，并无故弄玄虚之意。
柳如月点支烟，若有所思。
车里陷入沉默。
过一会儿，柳如月突然一转头盯着唐宇，“杀人不算违反戒律吗？”
这句话把唐宇问愣了，颓然之色流露眼中。
这是相识以来，柳如月第一次看到唐宇如此神情，拿烟的手不由微微一颤，这个男人有故事。
过了许久，唐宇才轻声道，“所以我是一个叛逆，我的修炼要比别人更难。”
唐宇重重叹息一声，头一低，颓然之情溢于言表。
一只手放在了唐宇肩头。
唐宇抬头，柳如月正定定看着他，一笑，“唐宇，虽然我对你了解不多，你们仙门的事我也不懂，但在学校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我猜测你之所以离开仙门江城回到江城，肯定和你母亲有关，你是为了她回来的。”
柳如月这些话说到唐宇心里，唐宇轻轻嗯一声。
柳如月又笑笑，“我不管你是不是叛逆，我觉得你做得对，如果一个人修得大成，却连母亲遭受的耻辱都不能洗刷，那和庙里泥塑一样，有什么用。”
唐宇听着半天没说话，从心生复仇之念到今天，这是他听到最贴己的话，尽管他一直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也不后悔，可是在夜深人静独处时，他仍有一种莫名的犹疑感。
这种感觉让他很困扰。
现在终于听到和自己想法完全一致的声音，唐宇不禁激动，一把抓住柳如月的手，“你真这么想？”
柳如月被抓得措不及防，以为自己说错了，忙慌慌点点头，“我没有恶意。”
唐宇一听，知道柳如月错怪自己，也愿自己太鲁莽，忙一笑，“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总算听到和我想法一致的话了。我高兴。”
“你真高兴？”柳如月转惊为喜。
唐宇笑着点点头。
“那你能松开手吗？你捏疼我了。”
柳如月用眼神示意一下。
唐宇大囧，自己还握着柳如月的手，忙把手松开，向柳如月道歉。
柳如月晃晃手，嗔道，“你手劲真大，我的话真让你那么高兴？”
唐宇很认真嗯一声。
柳如月一笑，又点支烟，“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叛逆的人总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原来你们仙门也一样。咱俩都是叛逆，所以才会成为知音。”
柳如月此话不错，这个世界上生灵众多，但大多都是人云亦云，叛逆者凤毛麟角，偶尔有一个出头，就会被铺天盖地来自四面八方的同一声音淹没，直到抹杀。
对叛逆者而言，叛逆不易，知音更难求。
两人互看一眼，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时涌入心里。
窗外夜色低垂，漫天星光灿烂，一轮明月穿出云层，皎洁月光轻洒大地，风吹虫鸣，景如仙地。
“真美啊。没想到这里晚上会这么好看。”柳如月看得如醉如痴，“唐宇，你们仙门的景色一定比这更美吧？”
唐宇也看着窗外，听到柳如月的问话，眼中不由出现师父修炼的道场，白天山峦叠翠，云雾缭绕，夜晚星光璀璨，月如银盘。
比这里要美一万倍。
从自己被师父引入仙门那一天开始，十多年，那里就是他的乐园。
师父曾说过，他灵根甚高，只要潜心修炼，最终也会有这样的道场。
可现在这一切成为回忆。
唐宇叹息一声，师父，我让你失望了。
“想起往事，后悔了？”柳如月看向他。
唐宇定定神，摇摇头。
“家仇不报，修仙何用。我们走吧，早点到秦州，我们还要参加法器大会。”
柳如月一笑，启动车子。
车子刚走出一截，唐宇突然道，“柳如月，我的事希望你保密，我不想节外生枝。”
柳如月看眼唐宇，唐宇表情很认真。
柳如月笑笑，“我也一样。”
两人都笑了。
车子箭一般穿过夜色，直奔秦州而去。
一阵风吹过，身后的水泵房除了荒凉，再无其它。
天色刚亮，越野车开进秦州。
第37章 猛然顿悟（）
秦州是西北省省会，与江城南北向对，共同构成西北省两个中心。
由于是省会的缘故，秦州文化和政治气氛更浓，商业元素差于江城。
看到秦州那座标志性的钟鼓楼，柳如月长出一口气，总算到了。
唐宇也笑笑。
“唐宇，你真应该学会开车，那样两人出门就不会这么累了。”
柳如月此话很真诚。
唐宇点头说声好。
两人相视一笑。
车子穿过钟鼓楼，开进秦州，两人先找了一家酒店，开房间时，柳如月看看唐宇，犹豫一下，开了相隔两间房。
唐宇见状没有多话。
上楼到了房间门口，唐宇才轻声问，“今天生意能做完吗？”
柳如月一笑，“先休息，到这就能睡个踏实觉了，开了一夜车，我是累坏了。”
柳如月大大打个哈欠。
见唐宇还是没动，柳如月一拍唐宇，“放心吧，法器大会耽误不了。”
唐宇嗯一声，柳如月开门进了自己屋。
唐宇也进了自己屋，五星级酒店标间，环境设施都不错，唐宇刚坐定，外边有人敲门。
服务生来送早点，是柳如月点的，同时也给唐宇点了一份。
柳如月还挺细心。
唐宇吃完早点，冲了一澡，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准备禅定。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轻缓披在身上，很舒服，唐宇很快进入了禅定状态。
隐隐约约感觉体内的真气似乎有些异样。
自从上次吞服银灵果，虽然通过内外相克，将银灵果能量对自己的冲击化解，还提升自己到练气九层。
但每次禅定时，运转体内真气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唐宇知道，这是银灵果能量残留的副作用，只要自己心中戾气不除，这种隐隐痛感就不会消失。
但现在怎么没有了？
唐宇重新调动呼吸，再次调动体内真气，感觉和刚才一样，确实没有痛感。
唐宇一时惊诧，定神凝思到底怎么回事？
一道光亮从唐宇眼前晃过，唐宇猛然顿悟，一定是由于自己喝了黑蝙蝠的毒血所致。
黑蝙蝠的毒血也是暗能量，和自己心中戾气相合，形成抗力，正好与银灵果的正能量相融，痛感自然消失。
如同久遇迷茫之人，瞬间拨云见日。
唐宇眼前出现了一条离开师门后，苦觅不得的修炼之路，正负相融。
修炼不仅要吸取明媚之灵，也要吸取暗邪之物。
正如阴阳两面，不管它们呈现何状，都是自然所赐，各有灵性，只要能调和相融，自己的修炼之路就不再是困境。
这条路应该只属于自己。这次秦州没白来，居然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修炼之路。
唐宇压制住心中喜悦，逐渐进入忘我状态。
两个小时后，唐宇睁开眼，扫视一眼四周，好通透，从内到外身轻体健，精神大爽。
唐宇正欲起身，听到楼道里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最终在柳如月门前停下，敲门，“柳老板。”
是个男子声音。
难道柳如月的客户找上门来了？
唐宇随即下床，到门前，隔着猫眼往外看。
门外果然站着两个男子，年级轻的像是老板，稍长一点似乎是保镖或司机。
作为柳如月的临时保镖，唐宇有责任保护柳如月安全。
唐宇一边看着门外，一把抓着门把手，万一对方有什么异举，自己可以迅速出击。
隔壁门开了，柳如月探出身，“呦，李老板，这么快就来了。”
“我就在酒店附近，一接到你电话就赶过来。”男子笑笑。
唐宇的心也松弛下来，原来和柳如月已约好。
唐宇转身往屋里走。
门被敲响。
“唐宇，起来了吗？”柳如月的声音。
唐宇答应一声，把门打开。
柳如月笑盈盈站在门外。
“唐宇，打扰你休息了？”
唐宇也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休息好了，柳如月有什么事？
柳如月带着两个男子进了屋。
一作介绍，唐宇才知道对方叫李东升，正是柳如月这次来见的客户。
唐宇礼貌地和对方打声招呼，对李东升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唐宇，你知道李老板另一个身份吗？”柳如月笑问。
唐宇愣愣摇摇头。
“他是江城四少的李二少。”柳如月解释，表情有点夸张。
李二少？唐宇重新审视李东升，年级不大，二十左右，一身笔挺西装，头发纹丝不乱，还戴着一个无框眼镜，白白脸上挂着浅浅笑意，文质彬彬很有点儒商架势，和丁茂盛满脸骄横的样子正相反。
他会是江城四少之一？
唐宇有点疑惑。
“看起来不像？”柳如月看出唐宇的心思。
唐宇笑着点点头。
“我们江城四少的名声都被丁茂盛和王凯搞臭了，以为我们江城四少都是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你觉得不像很正常。唐宇，你和我想得也不一样。”
李东升笑着摆摆手。
“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