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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的、洞、口？”佟暂吃惊道。
“对，今早我并没有特意说明，他的那把武器射中人体后，如果距离过近，就有可能射穿，由于瞬间极度高温，伤口周围会被烧焦，不会流血，但是会留下一个的洞口。”琳娜说道，“怎么，你不会怪我这个故意骗你吧？我只是不想过于渲染。”
“不会……怪你！”琳娜轻描淡写，佟暂听得心惊肉跳。
“你现在知道加蓝一伙儿都是什么人了？”
“这……”佟暂脑子又开始混乱，他极力回忆加蓝与他所说种种，没觉得加蓝像是在骗他。再看看琳娜，琳娜脸颊涨红正气鼓鼓地瞪着他。虽说对琳娜莽撞行径很是烦恼，但心底始终不愿相信琳娜是贯于阴谋的小人。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么？”琳娜见佟暂犹豫不定，不禁恼火。
“琳娜，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是否相信我？”
琳娜闻言怔怔地看着佟暂，表情像是十分出乎意外。须臾，她忽然扑哧一笑，“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琳娜没头脑的话反而把佟暂搞迷糊了。
“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直来直去，除了憨厚就是老实！没想到，你竟然也学会了耍心眼！跟谁学的？嗯？”琳娜一改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笑意盈盈说道。
琳娜真是聪明得可以，佟暂刚说一句开头，她便看破了佟暂的用意。被人洞穿心思，佟暂不觉面红耳赤，他嗫嚅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琳娜莞尔，“好吧，我当然相信你，你说吧？”
“嗯……”佟暂心道，估计已经被你猜破，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支吾着，还是说道，“你和加蓝之间会不会产生了误会？”
“嗯？为什么？”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和加蓝之间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加蓝没有派人去偷过威廉的集光翼，而威廉也没有派人去偷过藏书。那会怎么样？”
琳娜静静沉思片刻，她坐到椅子上，然后又站起身，拉着佟暂也坐到椅子上。缓缓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知道这世上竟有集光翼的？”
“假如真的有其他人知道呢？”
“那会有谁？”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威廉的祖上曾经看到过那本书，难道没有告诉过威廉是从哪里看到的吗？”
“哦？你是说，那本书的主人……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琳娜思索着，还不忘笑嘻嘻看一眼佟暂，“行呀，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琳娜怪模怪样称赞佟暂，反倒使佟暂窘迫不已。他为了化解琳娜与素衣教之间的龃龉，煞费苦心，把能想的都反复想了几遍，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一种另外的可能。不免心中喟叹，那些思维迅捷之人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不禁又想起何潇。佟暂不曾想到，任何一种能力都是反复运用成为习惯而已，至于思维，自然需要反复思考才行，正所谓熟能生巧。就像何潇、琳娜都是如此。佟暂之所以思维困滞，只是因为他自小心有所笃，已无暇他顾。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佟暂庄重问道。
琳娜敛起笑容，一本正经说道：“确实听威廉说起过，但是并不是很详细。”
“能知道是什么人吗？”
“只能知道大概。”琳娜说道，“威廉的高祖曾经在中国经商，那个时候的中国还处在封建王朝时期。那年京城大乱，他的高祖经过京城郊区的时候，看到几个东洋人正死死追赶一主一仆两个中国人。”
“你等等，你说几个东洋人在京郊光天化日之下追赶中国人？”佟暂疑惑道。
“嗯！”琳娜含糊其辞应了一声，“那两个中国人已经受伤，正拼尽全力往山里跑。”
“等等，琳娜，你说的这是哪一年？”
“嗯……”琳娜神态极不自然，她犹豫片刻，才说道，“1900！”
“威廉的高祖难道是……是那八个国家之一……？那几个东洋人其实是八国中另一个国家的侵略者？”佟暂立即说道。
“不，威廉说过他高祖是来经商的。”琳娜显得有些慌乱，“你知道，那个年代有很多事是不受自己掌控的。”
“怪不得，威廉家中竟然能藏有集光翼！”佟暂本来就对威廉没什么好感，这样一来，厌恶之情更甚。他皱皱眉，神情极为不悦。
“集光翼不是他高祖抢来的。那主仆二人被追得走投无路，仆人为了掩护主人最终被东洋人捉去，主人则藏到一个小山坳，最终被威廉的高祖救出。他为了感谢救命之恩，特意把集光翼赠与了威廉高祖。”
“哼！”
佟暂一声冷笑，把琳娜吓了一跳，琳娜从未见过佟暂有如此鄙夷之情。她小心问道：“怎么了？”
（本章完）
第164章 迁怒（）
？ “你信吗？”佟暂冷冷道。
“为什么……不信？”
“那主仆二人因何被追？他们舍命保护的东西，难道会轻易送人，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送给东洋人不更简单。”
“那主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威廉说他高祖在山坳里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着火，已体无完肤。”
“他为什么会着火？”
“这我不知道。”
“哼，他是想玉石俱焚！”佟暂冷道。
“是的，很可能是这样，所以威廉家只有一些那藏书的残页。不过幸好集光翼是防火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既然已经想死，还会为了活命把东西送人吗？”
“这……”琳娜语塞，“或许他不是真的想死……对了，一定是这样，他不是真的想死，而是在焚烧集光翼的时候，不小心烧到自己。”
“呵呵，亏你想得出来。”佟暂讥道。
“真的，你想想，那集光翼防火，但是它遇到东西就会吸住，极难除下。”
佟暂愣了愣，他觉得琳娜说的这一点似乎也有些道理。“照你这么说，现在是那集光翼的主人反悔了，又要把东西取回了？”
“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了！”
“哦！早就死了！那么来的就应该是他的子孙啦？”佟暂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不过……”琳娜吞吞吐吐说道。
“不过什么？”
“嗯……也有可能是那仆人的子孙。”
“你觉得，那仆人落到东洋兵手里还有活的希望么？”
“这……”琳娜迟疑，“或许还有别人知道。”
“为什么不肯定是那主人的后代来了呢？”佟暂问道。
“多考虑一种可能总不会错的。”
“呵呵！”佟暂又冷笑了两声，“因为你知道不可能是那主人的后代对不对？”
琳娜惴惴不安道：“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那是为什么？”
平心而论，琳娜真的并没有想欺骗佟暂，不过，她见佟暂反应激烈，越发不敢直说。而佟暂也知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无论如何跟琳娜也扯不上关系。只是他一想到当年无数价值连城的珍宝被侵略洗劫一空，而且大批无辜平民惨遭杀害，而侵略者多年以后竟堂而皇之把劫掠所得据为己有，怎不令人义愤填膺？
琳娜心慌意乱，“对不起！”琳娜道歉道。
“这不怪你，只是你为威廉卖命，要知道那集光翼本不属于他。”佟暂缓和语气说道。
“我知道，威廉的祖先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是威廉他也很无辜，他知道他的家族有许多不光彩的地方，他也想尽量弥补，这些年他已经做了许多善事，捐了大量财物。几年前的私人展览所得，就是打算捐给慈善的。”
“有给中国捐过么？”佟暂打断琳娜说道。
琳娜被问得哑口无言，今天她见到了另一个不同的佟暂。琳娜不再为威廉争辩，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本书的原主人与仆人在当年就已经死了，那么，利用展览会偷盗的还会有谁呢？”
“那主仆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是否还有同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藏书与集光翼的，我们也不知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那二人会不会与素衣教存在某些关系？”琳娜试探着分析道。
“有可能，我找个时间向加蓝求证一下。”佟暂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去做什么？”
“去向他们道歉，解释清楚。”
琳娜低头沉默，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道：“好，我听你的。”
“真的？这样最好了。”佟暂露出笑容。“冰释前嫌之后，你也就不要再为威廉做事了好吗？”
琳娜紧紧抿着嘴唇，她望着佟暂，几次张张嘴想要说话，但最终没有说出。
“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性格，一直敢想敢做，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我不能让威廉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家族欠你们我会替他还的，谁害的他，我一定要查清楚。”琳娜说得很坚定。
“那你打算怎么查？”
“他们得到了集光翼，早晚一天会用它来做什么，谁拥有它谁就是凶手。”
佟暂讨厌威廉，但是琳娜执着的勇气令他很佩服，而且，琳娜最终获知凶手的方法虽笨，但与佟暂不谋而合。他探寻蓝草的下落，最终可能与琳娜的方式一样。他点点头说道：“好吧，琳娜，你要坚持我也没办法。但是我不明白，每天蒙受冤屈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多了，你为什么独独替威廉鸣不平呢？”
琳娜紧咬嘴唇默然不语。
佟暂知道此刻已很难规劝，任何人都有可能因某种原因陷入执着而不能自拨，外人往往无法理解。
忽然感觉身心疲惫。知难而退吧！佟暂对自己说道。
佟暂足足睡了一天，昨夜缺省的睡眠被超额补足，醒来时已是傍晚，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他伸伸懒腰，自言自语，“这样睡时钟会不会被颠倒了？”
翻身坐起，看看被静音的手机不停闪烁。
打开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和几条短信。“植物园、赵建章、洪叔……”他边看边念叨。短信是洪大磊发来的，告诉佟暂他的妈妈许云这几天精神不好，有些茶饭不思。自从数日前从南岭回去之后，一直念着何时能见到子文。几次询问洪大磊，是否已经找到佟子文的消息。洪大磊已不敢再跟许云提起佟子文已去世多年的话，他发现许云变得越来越难以理喻。让佟暂赶快想办法。
佟暂拨通洪大磊电话，最近许云已不太接电话，他每次了解情况都是打给洪大磊，和洪大磊聊了一会儿，又关照了几句。
挂上电话，佟暂不由得叹息。妈妈的精神不太好，他想这事应该咨询一下何潇。拨了何潇的手机，他想起，已经很多天与何潇失去联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听筒中传出的女子播报的声音引起佟暂的注意，他把听筒凑近耳边，播报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怎么回事？”
佟暂心中奇道，他挂上电话，又重新拨了一遍，还是与刚才一样。
“怪了！之前提示不是这样……”
佟暂已经给何潇拨打过无数次，他清楚记得以往提示的是：手机不在服务区。
这个变化意味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