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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蓝发少女绝对跟某个最近才刚刚觉醒ATF的家伙不同，至少要想在诸多早就散布在周围的黑西装眼皮底下进行封口是毫无可能。集合两名使徒少女的力量最多只能是走绫波，更别说此时此刻依旧趴在人家身上的某个家伙还敌友未分……
某宅原先以为和使徒少女那边互相猜忌的日子就已经够不好过了，可眼前这晴空霹雳一打下来，他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形势复杂，一片混乱。所以即使萨其尔可能已经在深思熟虑之下开口吐槽，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应过去。
这可不是说一句“死就死罢”便能胡乱遮盖过去的，从原剧情中绫波的N人目传承来看，这世界上有的是比死还可怕的东西。
“如果说对不起有用的话，就不需要警察了。如果哭有用的话，就不需要破喉咙了……”
“可以把手拿开么？”当某宅照例陷入思维暴走的时候，来自身体下方的清冷嗓音再度将他拉回现实世界。
这句台词好歹也算是个经典了，所以某宅收心的速度也不慢，“又不是我愿意把手放……呃对不起这个位置确实是我没注意挪过来的……”
（顺便说明一下，绫波施展寝技时对付的是某宅的右腕，而现在不规矩的是原著中那只左手。）
“程度为中等到严重的精神污染，建议今天零号机再启动实验后，去赤木博士那里寻求解决方案。”这句话则是转换为精神波动状态发出的，而且采取的大概是广播方式，因为某宅隐约从萨其尔的波动那边感应到了一丝慌乱。
这个绫波二人目给出的“理由”中蕴含的绝妙之处，是某宅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想通的，因为当时的他听到这句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她骗过去了？”
不用猜也知道，某宅的思维方式只不过是人类最擅长的，“在失败的时候就要替自己找各种各样看上去毫不搭界的借口”之类行为罢了。严格来说萨其尔那边的反射速度也没比他好到哪里，但不管怎么说，这句话等于是给了纠结中的两人一个非常体面的（破绽百出的）台阶，而当时的他们毫不犹豫地便笑纳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比如某宅很识趣地撤手起身，比如绫波如原著般一言不发地更衣出门——说到原著，某宅又开始为萨其尔到底知道了多少“未来”而伤起脑筋来，事实上他不为这个伤脑筋也会为了别的伤脑筋，近三十年的宅居生活使得他严重缺乏应变能力。连他自己也清楚地很，此时此刻脑子中的一团混乱迟早会出现，不管他如何谨言慎行地尽量在不扰乱剧情的情况下保存自己，也总会有事情发展到一切都不为他所熟悉的那一天。
今次的露馅，某种意义上来说，只不过是把那一天提前了而已。
于是一路上，某宅并没有多话。
萨其尔那边倒是有几次利用精神波动出言试探，其中甚至包括小心翼翼地引入夏姆榭尔的精神波动，不过一直走在某宅身前的绫波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仿佛之前由她主动发起的精神通话完全是幻觉一般。这一点令发卡少女非常郁闷，但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于是很快地，绫波和某宅便如原著般依次通过了七号出口，然后便先后站在了长长的下降电梯上。
精神紧绷加上气氛诡异，终于使得某宅主动开了口：“刚才……真是抱歉……”
“什么？”站在前方的蓝发少女明显没有接话的意思。
但已然破罐子破摔的某宅还是决定把对话进行下去，“那个……今天要进行再启动实验？”
“你不信任碇司令的工作么？”绫波依然没有回头。
这句话理论上跟剧情中没任何差别，但为什么放在这里却显得分外诡异呢？再迟钝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某宅顿时又再度迷茫起来，于是嘴上也没有了把门的。“当然了……”
旋身，抬手，啪！
好一记……耳光……
可是，这一巴掌到底是为什么打的？
刚才的裸裎相对？对老碇的轻视？
还是单纯的，对某宅本人的不满呢？
……
“第一适格者与使徒的首次间接接触已经达成。”
“计划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碇的儿子……”
“很方便的工具，适格者，使徒之类。”
……
“那一记耳光应该是替碇打的吧，赤木博士。”
“我倒觉得，是真嗣代人受过也说不定，冬月副司令。”
第二十章 耳光启示录（）
第二十章 耳光启示录本章免费
绫波的这一记耳光，是某宅故意挨的。
倒不是有什么深谋远虑之类——事实上他现在用恍恍惚惚来形容还差不多——只不过剧情之中的全裸接触事件既然都发生了，那自然也就不差这一巴掌。
何况话又说回来了，稍微反省一下他穿越以来的诸多事件就可以看出，很多所谓既定发生的事件他都影响不了，或者即使暂时影响了，之后不定什么什么时候又突然反复一下。套用某些俗烂到死的台词来说，就是有啥啥看不见的啥啥在刻意地将啥啥引向那早已确定的将来云云。
总之某宅在还没计算好到底这耳光有什么历史背景，现下有什么意义，将来又会产生什么后果的时候，就已经被绫波抡在了脸上。
“呃……绫波的体术确实很高明，刚才那记耳光怕是有心想躲也很难躲得开。”下意识地伸手触摸自己脸上逐渐升温的那片区域，某宅望着绫波施施然回转的背影自嘲着，“可这到底算什么？”
然后在他的手甚至还来不及放下的那一瞬间，某宅就知道这耳光到底算什么了。
仿佛有什么阀门被突然打开一般，眼前的蓝色短发突然就被铺天盖地的，潮水般涌来的橙红色液体所淹没。准确地说不是淹没，而是他自己仿佛被拖进了LCL充斥的狭小容器一般。
说狭小也不能算狭小，至少静静地漂浮起十几个他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为什么采用这种计量方式，纯粹是因为身前原本因下降电梯而位置稍低的绫波似乎在LCL之中浮起到了和他平行的位置，然后又有十数个同样的身影也围在了他四周……
然后就是整齐划一的抬头，凝视，血红的眼眸……
毫无来由地，某宅想起了他出走那天，萨其尔诸多胡说八道中似乎提过的那句——
“你喜欢游泳么？我一点都不喜欢，因为游泳池里……好挤啊……”
“谁他妈会喜欢啊！”霎时间，许多之前不明白或者以为自己已经搞明白了的东西轰然冲击着某宅的脑海，或者说，是他的精神世界。
而且不要说某宅自己，这股庞大的冲击甚至连原本已经和他断开了精神链接的萨其尔都受到了波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没事干跟我玩什么精神攻击？”第三使徒那边迅速回馈过来的精神波动并不友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某宅总觉得这波动之中隐隐约约藏着一丝小小的担心与关切。
不过那只是无关紧要的题外话而已，因为在某宅还来不及接话的时候，那道明显属于绫波的清冷声音便直接轰响于他的识海（我又在精简字数了，精神世界四个字很骗字数的，感激我罢）之中：“不是精神攻击，是精神污染。”
“想打架么？面瘫？！”很明显地，萨其尔那边最起码也听到了绫波刚才那句。或者，并不止是刚才那句……
没有回应。
然后，“游泳池”的景象也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幻觉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算是，暗示么？
直到两人在更衣室前分开，某宅脑子里依旧乱成一片。理由就不必说了吧？如果之前绫波的体术修为仅仅是吓了他一跳的话，那今次这精神污染能力绝对够得上震撼级别。
好在今次需要做实验的只有绫波一人，某宅理论上是可以端着咖啡杯纯欣赏的。不过他知道接下来这实验甚至还来不及完全成功就会有雷天使出现，所以一早就悄悄地进行热身活动去了。
对了，还有应付萨其尔被“精神污染”后的喋喋不休……
要说这实在是典型的夫妻打架邻居遭殃，虽然不能说是怕绫波吧，但萨其尔自从人形化之后，明明是尽量躲着绫波的，可谁知道还能被某宅当做桥梁间接挨上这么一记。再说了，如果今天这事传出去，说有一使徒被一EVA驾驶员给精神污染了，还不得立马笑死一堆人？以后让她萨其尔大姐在道上还怎么混？
说一千道一万，让她如此掉面子的起因就在某宅这里，罪魁祸首也只能是他。惹不起绫波还惹不起他么？就算是不敢在NERV总部太过嚣张，精神攻击不能用，但翻来覆去的碎碎念总还是可行的吧？
诸多因素掺杂在一起，某宅表面看上去似乎在美里身前乖乖扶着栏杆旁观着实验进度，实际上比绫波，比律子，甚至比从头到尾汇报个不停的伊吹玛雅还要忙活得多。刨去隐蔽性较强的立式俯卧撑不论，尽可能维持与萨其尔的精神联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ATF的锻炼。
可这些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某宅很清楚，几分钟之后——甚至更短——雷天使便会出现在第三新东京市附近的空域，然后他驾驶的初号机就会受命迎击，然后就是咕嘟咕嘟咕嘟……
活该！发卡少女这样说。
你等着，我会把痛觉神经与你实时分享的！某宅这样回敬。
“你做不到！”“试试看？！”“你没可能突破我的ATF。”“不是突破，是侵蚀。”
“或者，那就叫精神污染。”
……
沉默。
于是突然之间，刚刚还处于激烈争辩状态的两人同时醒悟了过来。比如刚才绫波到底对他们动了什么手脚，以及那一记耳光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还有，某宅穿越者身份暴露的真相。
ATF，心之障壁。
抛去灵魂这个空泛的概念不论，假设每个人的精神波动真的是一种波，并且藉由每人专属频率波长之类区分的话。那么调整同步率也好，侵蚀ATF也好，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将不同的波动调整至同相，同频等等……
再具体到某宅这边，他之所以能被第三使徒以及绫波“窃听”到心声，而原本理应具备同样能力的第四使徒却似乎被排除在外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少女化的夏姆榭尔目前为止还没有与他进行过直接的身体接触。
相反地，萨其尔化身铃原的那场架，刚刚绫波突然施展的寝技，说的不委婉一点，全部是肉贴肉的零距离接触。如果再加上某宅处于上两处场景时的极大内心震荡，能把纯通讯线路硬生生扩容到资料备份线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步率体现在EVA驾驶上的意义不用多说，如果把直接身体接触等同于脊柱插入栓的话，似乎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可之前绫波想要表达的，应该不仅仅是“搜索频道”吧？至少她通过某宅间接攻击萨其尔这个行为本身，似乎就已经超出了她刚刚给出的可行范围……
空想无用，发卡少女那边比某宅领悟得要快些——而且她现在理论上是呆在地面的，或许已经远远地看见了第五使徒也说不定——所以随便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