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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家伙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沉沙哑了……
长默觉得不自在,这样的启淳让他不知所措,像是突然不熟悉了,散发着陌生的侵略感。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但是……
长默不敢做得太明显,只小小挣动了一下,再小小抱怨:“……你松松劲,肩膀都被你卡酸了。”
启淳就随意换个姿势,又变成了那个将他整个人环在怀里的姿势。
这姿势确实是更舒服了,可是这动作……
长默:“……”
“躺着吧,这样抱着能睡得舒服吗?”长默暗暗咬牙。
“这样不是更暖和吗?”殿下含糊道。
“那我们升个火堆吧,囊袋还有裘袍吧?”
“火堆不安全,睡觉吧,默默,好累……”殿下咕嘟道,树袋熊缠在他身上。
于是,长默又心软了。
好吧,这个问题见鬼的再说吧!
就不该让这家伙养成这习惯……弄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啊混蛋!
慢慢扭转过来好了!
长默将自己的身体悄悄挪开了些。
不久之后,殿下睁开了一下眼,怀里的小结契者呼吸绵长,因为畏冷又重新缩入他的怀里,殿下的唇瓣一翘,取出一件裘袍盖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点奸计得逞的小得意,在他额角轻轻亲了一下。
外面,依旧是红色的月,而那月光,似乎更加妖冶了。
这一夜,丕郡火把通明,城池间紧闭。
红月与兽灾使整一个郡成为不夜城。紧急撒入城池的百姓拖家带口,老人妇弱幼童都避入各种掩体里面,成年的壮丁却在太守的号令下,成为各种巡卫队,或是在城墙抵御,或是在各个街口要塞守卫,以防随时可能袭入城池之内的凶兽。
突来的强大危机,生命要紧的关头,让很多人猛然间忘却了对异常天象的畏惧,抓起手中的武器,奋勇跟命运做着生与死的搏斗。
而城池外头,已经成为各种变异凶兽的肆虐之地。
就是经验最丰富的老猎人,此生也难以看到这么多品种和造型的怪异生物。
哪怕有启淳的阻挡,依然有大批凶兽飞向城池,也有飞驰在地面的神情凶悍,不停撞击着城墙与城门。
大守与副官在城墙的掩体里,互想搀扶着,身体哆嗦,但两人却是一副拼命的样子,当一头变异的鹰兽俯冲而来,两人一声令下,五六个弓箭手同时拉弓挽箭,向鹰兽射击。还有拿着长矛的士兵一齐戳刺。
弓箭手,长矛兵都是远程作战,当变异凶兽突破这道防线,就有手持刀剑棍棒的兵将近身搏战。
另有临时抽调来的壮丁,却是不停向城下凶兽投注石块,倾倒热油沸水,对抗不停冲撞城池的凶兽。
开始有伤亡出现,第一个,第二个……脚下渐渐倒着很多同伴的身体,同时,更多人填充向城头。
然而,这些凶兽,像是扑杀不尽……
就在绝望的情绪渐渐笼罩着这班蝼蚁般弱小的人类时,这个城池、以及这片大陆其他地方的一些人,正悄悄发生着变化……
城池里,一只变异的巨型虫兽拍打着带着骨膜的双翼,一双冷漠的复眼盯向大街上来不及逃跑的少年,数根节肢一伸,就要抓住少年,同时口腔濡动,里面正酝酿着一口带着腐蚀毒液的粘液。
“跑啊!跑啊!跑啊娃子!”已经跑开的人怒吼。
冰冷的视线越来越近,少年发出绝望的嘶叫。
突然,一抹浅浅的红色从他眼中划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绝望中失去理智的少年疯狂捶打着虫兽,“砰!”他的拳头落在这只有着坚硬外壳的虫兽身体上,竟撞凹进去一块。
“吱!”虫兽发出一声尖锐的怒叫,口中的毒液喷出,少年灵活地闪避开,举起街旁一个石磨恶狠狠向虫兽砸落!
“去死吧!”少年凶悍又狰狞地吼叫。一下一下,疯狂地砸下。
“够了!娃子,够了!”
直到熟悉的乡音带着焦急与畏惧的喂话,理智才慢慢回笼。
然后,少年就看着手中被他轻松举起来的石磨、以及地上被砸得稀巴烂的虫兽,呆住了。
某处军营,一名伙夫正煮着营饭。这是一个长得黝黑壮实的中年人,然而他的腿脚不便,在以前的战争中受了伤,以致他被划到后勤,从事伙夫的工作。
这对曾经勇猛杀敌盼望建功立业的他是一份十分憋屈且耻辱的工作,但是没办法,人生就是如此,他已经失去争雄争霸的资格。
他拖着伤残的腿,背佝偻着。
正当他转身取下大锅,突然,从锅里窜出一条带着火焰斑纹的大蛇,向篝火冲去!
强大的冲势撞散火堆中的柴火,一瞬间,燃烧着的柴火炸开,有一枝正对的方向,正是军营中的军需房,里面有几桶火油与兵将过冬新补给棉服!
不!不要!不能烧起来!
这不仅是一营士兵过冬军备,还事关他的命,他家中还要依靠他养活的妻儿老小。
男子爆发出一声怒吼,佝偻的背挺直了,完好的单腿猛地蹬起,产生让人吃惊的爆发力!
一瞬间,数十步的距离,还跨越过腰高煮粥的大锅……成功踢走火柴的大汉同样呆住了。
同样的情形在上演,小河旁搏斗的少女,为了妻儿挺身而出的丈夫和父亲,懵懂的孩童……
……
这就是人类的道。
天地无情,然而法则之下,众生平等,是以灾祸顷至,亦残余一线生机!
第95章 你是狗吗?()
接下来数天; 两人每天在短暂休息之后,就去参加救援的工作。‘‘
并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及时撒入城池里面,还有距离城池偏远的村集根无法在一天的时间内顾及到; 那些地方虽然并不是兽潮的必经之处,但大批凶兽被冲散之后四处乱窜; 没有武将和兵器,城池的庇佑,这些人冒险的机率是非常高的。
这时候两位“仙人”的事迹已经在城池之中传开了; 就算没有亲眼看到启淳出手阻挠兽潮的场面,但“仙人”为他们独力阻抗兽潮这件事已经没人怀疑,以致于启淳两人一踏进城池之中几乎是受到山呼海啸的欢迎与对待神仙式的祟敬。
是以两人提出组织数队府兵到城外营救,没人敢表示反对。
启淳并不放心将长默放在自己不能掌控的地方; 又很不乐意他经历长期奔驰的劳累,整天都臭着脸。
然而; 护送救援队伍经过围城的凶兽圈,还真的非启淳出手不可。
两天之后又有一次小型的兽潮; 郡太守估计; 这一次的兽潮很可能是从京城的方位来的。
兽潮似乎有一定的路线; 在久冲不过丕郡防线之后,开始有凶兽选择绕道离开。
还有的选择负隅顽抗,数量少了很多; 守城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但是,长默感觉得到,随着时间推移; 这些凶兽表现越来越暴躁了,仿佛某处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酝酿发生。
不仅仅是它们,连普通的鸡犬家禽,也有异状发生。
长默神情凝重地盯着地下成群结队正在搬家的蚂蚁。
而天气也变得更加诡异异常。甚至有一日的白天,还发生了天气突然完全变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
天气异变,动物的异常烦躁,搬迁的行为……种种迹象表示,接下来极有可能还有更大的变动!
地壳变动,地震,火山爆发,冰河时期……谁知道呢!总之不会是好事。
而这时,这个国家四处乱象已起,京都天庆皇帝及皇储失踪的消息也开始传开。
“乱了!乱了!四处乱了!大庆完了!”听完信使经历九死一生才带来的外城消息,太守喃喃绝望低语。
长默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这位短短几天内头发灰白了一半的可怜太守。
事实上,长默不是专业的人员,并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是安全的,冒然猜测只能是危言耸听,成为压垮这班已经惶惶不安的绝望的人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势必引发比天灾更可怕的灾祸。
所以,他只能与启淳私下说出自己的担忧,两人暗暗警惕着即将到来的灾变。
他们并没有选择离开,因为感觉整一个庆国己经不安全了。
而启淳的担忧则是少一些,不说天龙王兽的血统,身有一名己经严阶至神狩士级别的高级战士,他有信心在灾祸发生时做出反应,保护他的结契者的安全。
也因此,启淳对长默的看护更加变态了,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两人都不喜欢在丕郡受到那种被热烈膜拜,同时充满各种恳求,希冀得到救赎的眼光,人们并不敢去招惹脾气不好并且出手非常恐怖的话的长默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搔扰,是以两人休息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留在丕郡,而是继续住在那个山洞。
虽然山洞环境不太好,但地形特殊,几天来一直很安静,比起外面现在随时有一只凶兽张牙舞爪闯出来的情形安全多了。
两个人伙食也改善了,不仅有从丕郡那里装来的干粮熟食,启淳还特地抓了一只肉质很鲜美的可食用的凶兽,大剌剌起了火堆烧烤。这几年他一人在祖地生活,别的生活技能学得不怎么样,烤肉却绝对一绝,那兽肉烤得香酥脆嫩,肉香扑鼻,吃得长默差点把舌头吞下去,看得启淳颇有些扬扬得意。
哼,感动吧,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品尝王子殿下的手艺的!
啊啊,亲手喂养小结契者的感觉真好啊!
于是,在别有目的的王子殿下的诱惑下,长默又吃得肚子滚圆,然后纠结地发现高傲的殿下带着皱眉与嫌弃,一脸“你怎么这么贪嘴吃多了不消食晚上睡不着会吵着我”的不耐烦强行要求给他揉肚子……
其实完全可去走一走的,当做多做康复的锻炼,但殿下不讲理地完全忽视了……
所以面对这样他王子殿下,其实想要真正忧虑起来都很难吧?
但是,长默敏感地发现,冥冥之中那种未知危机所散发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一夜,半夜里,长默突然如有所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侧耳,黑暗里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
“你……你听。”长默声音绷紧。
他们在烤肉之后仍旧把火堆踩熄了,洞里没有火光,但里洞口不深,按照往常,夜里仍然有薄薄的光线照进来,在熟悉黑暗之后依稀还是可以看到人影的。
但在此刻,四周黑乎乎的完全不见五指,是那种光源完全被吞噬的黑暗,如同置身于黑洞之中。
而外面……没有声音了。
这种静,并不是绝对的寂静,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声响还在,但是,那些虫鸣声,夜鸟拍动翅膀的声音,还有这几天日夜无时会响起的兽吼通通都消失了。
轰隆!身下地面突然传来强烈的震动。
长默没有准备,身体被震得往后倾斜,黑暗里启淳精准无比地将他抱住,同时,一个宽约半米的护罩展开!
“抓紧我!”
轰隆!又是一声更加强烈的震动产生,这一下,整个山体几乎都在晃动,就连启淳都有点站立不稳地摇晃了一下。
就像被按动了开关,哗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