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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将话又推回到荀湛身上,怪他自己未下命令。
容婉这番语气,对荀湛来说,便相当于挑衅了,毕竟在整个大周,他国舅爷的身份,以及圣上的偏爱,怕是无人敢将罪责推在他身上。
帐中的气氛忽然低了许多,与荀湛相交多时的昌平侯也不言不语,看着容婉摇了摇头,好似闯了大祸一般。
而洛景钰同孟生虽不是十分了解荀湛的脾性,但也知荀湛并非是能惹之人,因此两人纷纷向前,半鞠躬道,“阿婉不懂礼数,烦请将军莫要怪罪。”
可容婉却一声不吭,仍是眸中清亮的看着荀湛,好似方才的话并非她说出口一般。
荀湛看了她一眼,忽而嘴角轻勾,溢出一丝嘲笑,“我记得你方才是以奸细的身份入帐,怎么,这会儿便敢直接叫板本将军了?”
若说此事对错,其实荀湛并没错,不论是容婉被人认成奸细也好,还是荀湛命人将她押入帐中也罢,都是容婉擅闯军营得来的,可此时若说容婉在向他叫板,怕是有些严重。
容婉顿了顿,却是微微低头,声音柔软,全然请罪的语气,“将军严重了,我的意思,不过是说没有将军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开。”
明明一句话可以说的很好听,又何必说的难听惹人生气,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关键时刻,能屈能伸,方为上策。
容婉这一句说完,一旁的三人就觉身周的气氛比之刚才好似好了些许,方才已经冒出的冷汗此时已消失不见。
荀湛却从案前朝容婉走了两步,打量了容婉两眼,“听说你棋艺不错,赔本将军来两局!”这句,便是不容容婉拒绝了。
不过容婉心中却想,他的听说,该不会是从慕容玉娆那里听说的吧,她就知道,慕容玉娆若是一直见人就要夸赞自己棋艺高超,怕是自己何时死的都不知道吧!
她只顾想着,却未意识道昌平侯和孟生都神情严肃的看向她,唯有洛景钰,知道容婉自幼便经洛骞倾囊传授,不那么担心。
外面的士兵早便听吩咐将棋局备好,匆匆下去了。
荀湛悠然惬意的坐在一旁,看了容婉一眼,自然是不容她拒绝,她无法,只好坐了过去。
“我让你三子。”待容婉坐稳,荀湛开口道。
容婉自然来着布局,拱了拱拳,如男子般风流潇洒,“承让。”既然他肯让,她自然来者不拒,结果才最是。
她细白的手指执起黑子,越发显得肌肤晶莹剔透,好似不用思考一般,便将三子下在了三个方向。
荀湛却连看也未看她一眼,执起白子随便扔了一下,那白子便稳稳的落在了那三子中间,看那模样,却是分毫不差。
棋方开局,此番成败还看不出来。
棋过十招,无一人损失一子。
容婉放的全无章法,好似乱摆乱放,只是懂棋的人才能看穿它的奥妙,荀湛却是比她还要随意,白子随意掷,稳稳的落下,落在哪里便是哪里,若此时来人,怕是还以为这两人并非真正的下棋,而是拿这棋子随便摆来摆去。
棋过五十招,仍是无一人损失一子,却能看出棋局之上的激烈之处,容婉因先发制人,棋子成攻势,而荀湛落后三子,白棋成守势,如此一攻一守,竟是难分难舍。
又过五十招,黑棋一百零三,白棋一百,放在棋局之上紧密不可分,已不知是谁攻谁守。
孟生和洛景钰在一旁看的及其入神,可昌平侯却早早的退开,摇了摇头,眸中已是透漏出可惜二字。
果不其然,不出二十招,荀湛已经开始慢慢收尾,方才容婉看着可胜的战局,却不过用一子,便能使全盘皆输。
容婉默了默,终是站起身,朝荀湛深深的一鞠躬,“将军棋艺了得,阿婉甘拜下风。”
文人墨客虽多是清高,但遇见比自己人总是心存一丝敬意,容婉本是记着荀湛谎报自家兄长已死的仇,现下也是松了不少。
只不过总有人,见不得自己过得太舒坦,眼前之人便是一个,只听荀湛道,“洛氏容婉,当日在京都所说,仍是有效,你若答应,倒是还来得及。”
容婉愣了一愣,还未来及说话,却听荀湛道,“头一次如此随意,还能赢棋的。”
这话,便是间接再说容婉的棋艺之差了。容婉没有反驳,毕竟她输了,这是事实。
可是一旁却有人看不过,方才早早退到一边去的昌平侯却开了口,“阿湛,许久前你姑母还曾夸赞过这位洛娘子呢!”
荀湛顿了顿,并未改口,只是道,“姑母爱夸人,就随她夸去,哪用计较的那么真?”这却是完全不将容婉的棋艺当回事了,不过骄傲,却也有她骄傲的资本。
容婉自然不去同荀湛争论这个,只是道,“昨日同阿婉过来的,还有一名女子,不知将军将她安排在哪里去了。”
一直没有机会询问,此番,终是被她抓住了机会。
荀湛瞥了她一眼,随意道,“不过一个婢女,哪里用的上本将军去安排?”
这样说来,他并不知萤绿被安排在了什么地方,容婉竟有些慌张,这里是军营,萤绿又是女子之身,没人护着,若被人识破,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容婉强忍住自己的怒气,仍是好声好气道,“那不知将军将她交由谁来安排?”
荀湛却是摇了摇头,“不记得。”
容婉差一些就想上去揍人了,不过站在一旁的洛景钰及时的拉住她,低声问道,“阿婉,谁同你来的?”
容婉垂下头,低低的说了一声,“是萤绿。”
洛景钰愣了愣,拍了拍容婉的肩膀,低声道,“你去歇息吧,我去找。”说完,便向荀湛请命出了帐去。
昌平侯在一旁却是奇了,“一个婢女而已,有什么打紧的?”
容婉没有接话,孟生虽是有些奇怪也没有再问,只是道,“我送你回营帐中等消息吧!”
容婉点点头,却心如刀绞,若非一直被兄长的事占住心神,且又被人当做奸细一般,她怎会将萤绿给忘记,若是此番萤绿出了什么事,怕是她更会心痛
第九十六章 寻人()
容婉随孟生走了出来,不过心中郁郁,眸子好似看着眼前,却又不知神游到了何处去。
孟生转头看向一旁的容婉,见她眉头微蹙,朱唇紧闭,便知她心中定是烦扰太过,他顿了顿,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陪容婉走着。
直至到了军帐之前,孟生才出声,“阿婉,你在帐中待着,切莫出外走动,若是有消息,我会告知于你。”
容婉没反驳,毕竟她方才出帐时还被人抓住认成了奸细,而且她此刻已无心听孟生说话,点点头,便步入帐中。
孟生见她人影消失于眼前,却驻足在帐外站了站,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帐门,好似能看见里面那人的背影,不过只是一瞬,他便转身走了。
不过走了没几步,迎面便看见方才出来寻人的洛景钰。
孟生的身份,容婉倒是向洛景钰提了一提,因此,洛景钰知道,眼前的孟生,便是他未来的妹婿,因此,他便停了脚步,看向孟生道,“孟军师,我妹妹可还好?”
虽是订过亲,但在军中,仍是阶级分明,毕竟如今的洛景钰,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孟生摇摇头,“不太好。”他方才见洛景钰仍是行色匆匆,想必人还是没有找到,那人是女子,在这军中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想着,他便又道,“你一人怕是不便,我同你一起去吧!”
军中人多嘴杂,仅凭他一人,既不能每个帐中都去,自然找到萤绿的机会便十分渺小、只不过他还是担心,荀湛虽未下命令不许人助他,但方才不管不问的模样,已摆明了他的立场。
“可主将他?”洛景钰还是有些担忧会连累到孟生。
“无碍。”孟生看了洛景钰一眼,荀湛如今对洛景钰正是看重之时,自然不会在此事上面伤他的心,不过是吃点苦头罢了。
洛景钰本也心急,便没再推脱,就由着孟生一同随他去了。
两人找了许久,终是在伙房的帐篷看见了萤绿的身影,小小的身板依旧是来时的衣衫,不过此时皱巴巴的,前襟还有一片油污,脸上也是灰尘扑扑。
她此时正抱着几根柴火往锅炉底下添柴,呛起的火苗直直往上窜,她连忙躲开,却一不小心,一个失衡,往后栽去。
只是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倒在地上,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却拉着她起身,一个转身,她却看见面前之人,惊讶之中,却忘记收了下巴。
以至于温热从下巴处拂过,被人强行闭了嘴,这才意识过来,连忙后退两步,却被人的手扶住腰际,将她拉了回来。
她腰上一麻,连忙向别处跳去,神色惶惶的看着面前的人,道了一声,“郎君。”
却见洛景钰若无其事看着她,眼眸之中已蒙上一层漆色,在萤绿看来,戚戚然的却有些可怕。
洛景钰指了指她身后的火炉,“你再往后退,衣服都要被烧着了。”
萤绿红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火苗噌噌的往上窜,若是衣服被烧着,人也免不了遭殃,她小心翼翼的往一旁走了两步,远离那火苗之后,站定后才道,“郎君怎么知道婢子在这里的,娘子呢?”
方才看到萤绿之时,孟生便抽身而退了,伙房的伙夫也被孟生暂时拖住了,只等洛景钰将萤绿带走之后再放那些人回来,因此伙房之中,只有洛景钰与萤绿两人。
“无意中看见的,阿婉在别处等着你,随我过去吧!”洛景钰轻声道,好似方才着急的人,并不是他。
萤绿应了一声是,便跟在洛景钰的身后出了伙房。
只不过洛景钰在前大步走的很快,萤绿在他身后小跑也勉强能跟的上,等到了容婉所在的地方,萤绿已是累的大声喘气了。
稍微歇了歇,这才走进帐中,便见容婉在帐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过两日不见,竟是如隔几秋,“娘子,婢子回来了。”
容婉转身看见萤绿的模样,便知萤绿这两日吃了不少的苦,先是抬眼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洛景钰,洛景钰知道容婉的意思,便出了帐,毕竟有些话只有女子之间才好说。
“那日咱们过来,将军将你安排在哪了?”容婉问道。
萤绿嘿嘿笑了笑,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守帐的士兵曾着人给婢子腾出了一个空帐,但婢子想要出去寻你,却没有找到。”
“后来,婢子便寻不到那个空帐了,又不敢找人去问,然后走着走着,便走到伙房去了。”
说着,萤绿顿了顿,又道,“伙房的伙夫是个老实人,婢子说是新来帮忙的伙夫,他也信了,便在那伙房帮了两日的忙。”
说完,还抖了抖自己的衣裳,自嘲的笑了笑。
容婉倒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萤绿没出什么事,不然自己这一辈子,怕是心中难安了。
想着,容婉便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找出一身干净的男裳,交给萤绿,“这里多有不便,你先换身衣裳吧!”
萤绿应了声之后,容婉便走了出去,因她知道,兄长一定等在外面。
果不其然,她刚走出去,便见洛景钰在不远的地方站着,身影却多有些落寞。
容婉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