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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冉顿了顿讲，“杜总……这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你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电话一端的人没说话，而后电话转为了盲音。这或许是个特殊的夜晚，杜冰她终于说出了这些年她最恐惧又最难以面对的伤痛，而姚冉，她也证实了她当下最想做的事情。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不能假设。即使又是一次粉身碎骨，也该一往无前。
大病初愈的杜冰开始了新一轮的部门整顿，mz和意美在天津市场的竞争，也正式的进入了白热化。很多人都在背后感叹杜冰的心思诡谲，在意美全线出击地产广告的时候，竟然另辟蹊径抢走了意美原本合作多年的化工集团。
为此邹莘还和姚冉通过一次电话，吐槽杜冰不遵守圈内约定俗成的规矩。姚冉装作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却不禁感慨，杜冰就是杜冰。脆弱在不为人所知的黑夜，强悍在众目睽睽的白日。
“大白天的傻笑什么呢？”钟继业看着刚刚挂断电话的姚冉。
“没，就是意美的人说杜冰抢了他们的客户。”
“胳膊伸的的够长啊，都投诉到你这儿来了。他们也太笨了，竞争这么多年还没看懂杜冰！一蹶不振这个词儿根本不会出现在那个女人身上。但凡看到她颓废，那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钟继业抻了抻懒腰。
“你怎么这么说她？搞得像是她心机叵测的样子。”虽然钟继业的形容有点夸大其实，可杜冰的确是这样的『性』格，她怎么可能被轻易打败呢。
“你这是替她喊冤的意思啊。不对啊姚冉，想来是最近她给你洗脑了吧。你对她的态度，不应该啊。”钟继业撇撇嘴，摇摇头道。
“还行吧。杜冰这一次是有点不合规矩。”一个城市的广告圈就那么大，如果势均力敌，大家就约定俗成的不会去动彼此的老客户，最多就是在新项目上较劲儿。杜冰……姚冉摇摇头，不知说点什么。
“怎么，老客户？行啊，杜总这是要崛起的意思了。”
“别说风凉话了。说正事儿吧。”
“正事儿就是，我废了好大劲儿才让sam帮我印了一份tck的合同，这是他能找到的最早的一份文书。可是，他说这个不像是公司常用的版本。”
“非标合同？”姚冉接过来看，这根本不是合同，更像是一份意愿合作书。mz负责人的署名是陆宇没错，可是甲方的合作人却是空着的。
“这不合规定吧。怎么能是空着的，还居然不是公章？”
“是吧，sam说，他以为自己找错了，可是这个东西的确出现在合同柜里，而且的确是签约那一年。”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难道不用审计么？难道这么多年的审计都没抽到过这份合同么？这……”姚冉攥着文件，眉头深锁。
“行了，慢慢想吧。这个不是着急的事儿。要是真这么容易找到，那就不是问题合同了。”钟继业拍拍姚冉的肩膀是以安慰，可是她的心却更『乱』了。
“你说……问题是不是出在peter那？”姚冉如大梦初醒般的叹道。
钟继业紧忙示意她闭嘴，神『色』警惕的看她讲，“你真是疯了！这是公司！你知道peter是谁的人吗？你……。”
“我不懂，怎么这么简单的一份合同，竟然这么难，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力阻止这件事。合同是经过了一级又一级审查的，怎么能………”
“姚冉，别说了。peter是江总的人，在还没有mz的时候，peter就跟着江总了，他是公司最老的一批人，你以为人人都做得了cfo吗？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公司人多嘴杂的，你不想干了也别拉我下水。”姚冉的猜测让钟继业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他清楚，他们越来越『逼』近真相了。这些年，什么事情他没见过，可这一次，他认怂，他害怕这个真相，害怕这个真相牵扯出更多的问题，更多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姚冉目不转睛的看着钟继业。
“姚冉，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我解决泰科的，这也是总部的安排。如果你不好好工作，你就回天津去。你懂我的意思？明天你就出差去苏州，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钟继业的冷漠和决绝并不意外，姚冉清楚，他怕自己要找到的答案隐藏着太大的秘密，或许不只是tck，可能连mz也出了问题。她没说话，把资料死死攥在手里，静静的走回工位。
对面写字楼的灯已经亮了，这一天，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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