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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衍道:“我们没闹矛盾。”
“那就好。”周恒小小的松了口气,他当天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薛疏后来生气了,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连话都不敢和对方说一句,幸好有夏之衍这种脾气好的从中斡旋。
“这是我划出来的重点,你回去后参照着看下。”夏之衍点了点桌子。这段日子以来,无论是学习,还是上次的日食,周恒都主动帮了他不少。他是个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的人,没有道理不把自己提前知道的题型告诉周恒。更何况,除了薛疏之外,周恒算得上这一世他的第一个朋友。
周恒有点感动,手垂着,双腿夹着手,低着头,闷闷地:“你人真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分享重点范围什么的,不管正不正确,他都必须认真做完。
夏之衍知道,要是别人,或许还会嘲笑他,不就是偶然考了一次年级第三吗,至于那么拽,还和别人分享重点,搞得自己多牛『逼』似的——但周恒不会。
以周恒的『性』格,一定会受宠若惊,认认真真做完。
只要做完了,中考应该就没问题了,他本来成绩就好。
夏之衍放心了,也没有多说。
临近中考,林又把他叫出去谈了一次话,说的无非是一些鼓励和表扬。夏之衍知道等中考结束后,林就该凭着那套教材名声大噪了,这一世他的轨迹没什么变化,应该还是会发迹——这本就是他应得的,幸好没有被自己的蝴蝶翅膀给扇飞。
这周有最后一节体育课,称得上整个中学时期最后的狂欢了,上一节课还没下,教室里就已经燥动起来。
林上课上到一半,突然道:“陈沉,你为什么不听讲?你这次成绩退后了很多,要加油。”
陈沉眼皮子都没抬,有点心不在焉地趴在桌子上,没理他。
林有点尴尬,但是也奈何不了。
夏之衍没有回头。
但他感觉到身后薛疏周身的气场猛地冷冽下来,忍不住扭头,就见薛疏阴晴不定地睨了眼陈沉,脸上没有表情,但有几分杀气,在夏之衍扭头回头看的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夏之衍联想到前几天和薛疏闹矛盾,都是因为陈沉那通电话,薛疏现在恐怕还在小心眼地记恨陈沉——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算是记恨,也不至于想杀了他,那种陡然令人寒『毛』竖起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薛疏和陈沉多待在同一空间,一下了课夏之衍就把他拽到『操』场上去了,两个人打了会儿篮球。薛疏投篮很准,简直开了挂,无论一分两分三分都能轻而易举地投进去。相比之下,夏之衍体力弱得多。
他重生回来之后,还特地跑过步练过体力,没想到比起薛疏差远了。
两个人打了会儿篮球,空气中很快又下了一场小雨下来,闷热不堪的夏季,地上湿漉漉的。
“砰”篮球撞到了篮板上,夏之衍又一个球都没有投进。
他有点丢脸,抱着篮球临阵脱逃道:“我回家了,不打了。”
薛疏站在他几步的距离,黑发湿漉漉,挑了挑眉,猝不及防地走过来,豁然抱起他——
夏之衍瞬间腾空,有种失重感,上半身已经接触到篮筐了,下意识地就把手中的篮球扔进了篮筐。
篮球穿过篮筐砸在地上,弹远了,算是一个一分球。
夏之衍低头往下看,薛疏不粗气不喘气地扬眉看着他,眼神有点凛冽,嘴角却突然浅浅提了一下。
夏之衍愣住了,话都忘了说。他忽然想起来刚才跟薛疏说的那话,如果是男人的话,有可能一只篮球就足矣了。
已经放学,天都快黑了,篮球场上零散立了三三两两个人,有几个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
夏之衍顿时不自在,便道:“我一百好几十斤,你不累啊,放我下来。”
薛疏挑眉,脸不红心不跳,一字一顿道:“我乐意。”
夏之衍:“……”
他总觉得薛疏脸皮变厚了。
他挣扎几下,薛疏这才把他放下来,两人歇了会儿,去『操』场旁边拿书包。夏之衍先把薛疏的书包提起来,正打算给他,一不小心拿倒了,一个红『色』小圆瓶东西从书包缝隙里掉出来,滚到了两人中间。
夏之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给夏星竹的『药』膏,怎么跑到薛疏的书包里?
夏之衍:“这什么???”
薛疏脸『色』紧绷:“……”
夏之衍还没来得及说话,薛疏已经像抱起小鱼干的猫那样,一把拿过书包,把『药』膏塞了进去,转身就走。
薛疏迈着长腿走得飞快,背对着夏之衍,脸一点一点地微微红了。
——
2005/06/13
薛疏日记:没错,我偷了『药』膏。
大佬日记:被少年时期的我自己坑了,真是好得很。:)
第三十八章()
由于距离中考只剩下几天了,最后几天夏之衍也没有天天和薛疏腻在一起; 放学回家后就早早回家开始做题。省重点他倒是已经有把握考上了; 可w中又是比省重点更难考的存在,尤其是跨了省; 他少了很多优势。
但是不管怎样; 既然已经答应薛疏了,他便要做到。他意识到他现在完全不愿意和薛疏分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疏已经融入他的生活了。
夏之衍埋头写着卷子,写着写着就有些心不在焉; 想起前几天薛疏亲他一下。
他手指握成拳头; 抵在自己嘴唇那里; 写在卷子上的解题步骤弯弯扭扭的,有些心猿意马。
就在夏之衍全副心思投入进学习的时候,薛疏也有他自己的事情。
秦力一天三次催促他快点回基地去; 过了最后考核,就算是从军事训练学校毕业了。不过他一直跟自己老爸还有上官打太极拳,不陪夏之衍度过中考就不回去。
对此秦力也没有办法; 之前还能和薛少面对面说上几句话; 这两天薛少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像变了个人似的; 冷淡的脸『色』叫人不敢接近。
夏之衍从学校回到家里; 就发现梁生才也来了; 他倒是很热衷于往这边跑。这两天徐丽萍起了开店的心思; 就一门热情想做了; 于是梁生才主动帮忙。他本来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了,很快就托关系批下来了经营许可证,税号开票资料什么的全都帮徐丽萍弄好了,直接注册了个个体户。
这两天徐丽萍不怎么落屋,和梁生才一起去市中心看地皮去了,打算找个好地盘租下来。整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累,晒黑了不少,但是容光焕发。
夏之衍中考前一天抽空去徐丽萍整的店面看了下,位置不错,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但由于那地方有些『潮』湿,所以卖得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徐丽萍一次『性』付了三年租金,这年头地皮没有那么贵,只花了六七万块钱。
租好了地方,她一下班就过去盯着装修了。梁生才还非常慷慨,把一些供货商和工厂的渠道主动提供给她,这样就让她整个生意链条逐渐打开了。她打定了主意做编织袋和皮包生意,于是开始跑工厂,研究哪家工厂的货又好又便宜。这一切对徐丽萍而言,都是全新的世界。她感觉仿佛人到五十多岁,人生才真正开始。
六月末一天比一天闷热,台风要来了。
中考前一天,学校要布置考场,林指挥着学生把教室里的桌子椅子搬到废弃的仓库去。这天刚好轮到夏之衍值日,其他人把自己的桌子椅子都搬好了就可以走了,他却走不开,得把没人搬的桌椅搬上去。于是薛疏和周恒都留下来帮他。
桌子是凳子的三倍重。夏之衍两只手捞起桌子边缘,刚打算往楼梯上走,就被薛疏一只手接过去了。
薛疏脸上没什么表情,将两张桌子摞起来,三下两下就上了楼,扛上了楼顶。
夏之衍愣了下,转身又捞起一张桌子,刚走到教室门边上,又被几步从楼顶上跨下来的薛疏接过去了。
“你干嘛?”夏之衍道。
薛疏拽了拽领口,汗水从锁骨上淌下来,往教室里的凳子一瞥:“你坐。”
这两天他话很少,三言两语简练无比,倒是衬得夏之衍话多了起来了。
还在装成熟?夏之衍心道,那可真够成功的,都快让他分不清到底是二十七岁的薛疏还是十五岁的薛疏了。
夏之衍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居然没有桌子可以搬了,于是把三张凳子叠在一起,正要往楼上走,就见有个女孩子探头探脑地从教室门口进来。
夏之衍被万玲拦在教室门口那里,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子,平时假小子一样的短发上别了个发卡,还把方框眼睛摘掉了,戴上了隐形,搞得夏之衍一时没认出她。
万玲双手抱着几本书,往他怀里一塞,道:“夏之衍,快毕业了,这几本书我想送给你做礼物。”
“但我没有准备什么给你。”夏之衍接过了书,翻了翻,是王小波的情诗。他有些意外,他重生回来后和这个班里的人都没有什么交集,居然还会有人送他礼物。
“没,没关系。”万玲憋红了脸,转身跑了。
她一走,夏之衍就把那两本书放在凳子上,搬起凳子打算往楼顶走,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上薛疏的一双黑沉的眼睛。教室里所有的桌子都被薛疏给几趟搬完了,他很容易流汗,头发湿漉漉的,抱着手臂立在几阶台阶之上,气势有点凛冽。
夏之衍仰头看他:“搬完了?”
薛疏无表情,点了点头。
炙热阳光正好迎着他脸照过去,衬得眉眼明艳,又有种别样英挺。
夏之衍多看了他几眼,才继续抬起腿朝上走,薛疏却挡在那里,也不移动步子,像土匪一样霸占了路,还慵懒散淡地盯着他,随后视线又慢吞吞地移到了他怀里的书上。
夏之衍知道他刚才看见了,故意逗他:“你想看?”
薛疏转身上楼,不言不语,过了会儿才淡淡道:“不看,我以前有个书架。”
夏之衍:“?”
夏之衍跟着他上楼,周恒这才搬完一趟,吭哧吭哧地下楼来,双腿虚软,惊讶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这么快?”
夏之衍笑着指了指教室里最后一个凳子,道:“快去搬,留给你的。”
周恒不想被人觉得体力废柴,赶紧擦了把汗,下去了。
两人搬着最后几张凳子进了仓库,仓库里『乱』七八糟,他们还得把桌子凳子摞起来弄整齐,否则空间太小,稍后别的班级就放不了了。薛疏站在梯子上,夏之衍两只手抬起一张桌子递给他,他一只手就送上最高处了。
正是台风天,外面阳光顷刻间被乌云盖住了,狂风大作,两人也没反应过来,“砰”地一声门被哐当撞在门框上。
仓库墙壁被这么一震『荡』,靠着墙壁的桌子椅子陡然失控,从上砸落下来。
!
码好的桌椅发出嗡鸣,铁架撞出令人发怵的响声。
夏之衍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拽住薛疏的手把他往下扯,试图拽进自己怀里——
可他还没来得及把薛疏抱在怀里,薛疏眼神一变,就已经跳了下来,将他整个人压在地面上。与此同时,叠放得高高的桌子椅子轰然坠落,瞬间砸在薛疏身上。木块铁块砸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