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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入为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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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界气候如常,翌日一早,太阳照旧升起。朗坤殿内外仙气缭绕,唯独珍宝阁外,偏生有一种乌云密布的紧迫感。

    一众宫娥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眉眼肃穆的红衣女子,又瞥了眼房门紧闭的珍宝阁,一时间谁也没胆量做那出头鸟。

    僵持了半晌,为首的那名宫娥见红衣女子面色愈加难堪起来,这才硬着头皮在珍宝阁门前站定,颇为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门,“彩辰仙子?”

    接连唤了好几声,才隐约听见里头传来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那宫娥暗暗松了口气,忙道:“仙子可还忙着?凤凰岛公主正在屋外候着呢。”

    夏溪苽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她倒不是被人叫醒的,却是这屋内东西实在摆的太满档了,她方才不过一个翻身,一把芭蕉扇便劈头盖脸拍在她面上。

    宫娥见里头又没了动静,担心是夏溪苽前日一闹后怕生是非,索性躲在里面不出来。余光瞥见幻珊愈加不耐的脸色,暗自捏了把汗,提了嗓门道:“彩辰仙子,凤凰岛公主正在屋外候着您呢。”

    凤凰之女?

    她又来做什么?

    夏溪苽皱着眉随口应了声“知道了”,拿下面上的芭蕉扇,努力找回思绪。

    昨日一坛桃花酿入胃,到底难耐,竟让她整夜睡在了珍宝阁。满屋子的物件没有清点不说,要不是凭着仙人之躯,难保不会着凉。

    就这么愣神之际,早早就在屋外候着的幻珊终于磨光了耐心,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一众宫娥,夺门而入。

    满室珠宝久不见光,这一下本就耀眼的光芒大涨,刺得幻珊不得不眯起眼来。

    她伸手挡在眼前,四处打量了遍,除了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竟是无一人的踪迹,不由冷冷笑道:“没想到彩辰仙子就这点气魄,不过交战一次,便已躲起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吗?”

    她话音稍落,便闻屋内传出一阵窸窣的响声,紧接着,她面前那一座珍宝竟尽数坍塌下来。

    幻珊正奇怪,便见一朵泛着金光的祥云从屋外施施然飘了进来,没入珍宝包围之中。

    然后,一抹嫩黄色的身影摆出四仰八叉的姿势从那祥云之上飞出,柳叶眉紧蹙,神情极为怨愤的揉着她那稀罕的脑门。

    ………………

    本座掐指一算,如果没有收藏留言的话,短期内,亲们是见不到云衍神君了。(云衍抹着指甲油,笑得神秘莫测:整日里神神叨叨的作者君偶尔也说对了一句,本神君的票价还是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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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代嫁成婚】() 
这大概是幻珊第二次见到这般姿态的夏溪苽了。

    只不过,第一次是在朗坤殿的树荫底下,躺着小憩实属正常。至于这一次,幻珊斟酌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毕竟,躺着从祥云上飞出来的仙人本就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从屋内招了朵祥云飘出来的仙人。

    幻珊正纳闷着,夏溪苽却是在见到来人后从祥云之上跳了起来,揉着脑门,气势汹汹道:“开关门要温柔你难道不知道吗?我都快被砸傻了!”

    长得一副温柔小生的相貌,偏生火气这般大。这间珍宝阁为防止物品受潮,室内空气与室外却是隔绝的。她这么直直冲进来,行走间带起一阵风,愣是叫那堆珍宝吹落了下来,身上被砸还是其次,方才一个银制的香炉不偏不倚掉在她头上,简直眼冒金星。

    要不是她机智的招来一朵祥云逃出这是非之地,只怕这会子脸已经肿成猪头了。

    幻珊显然是因这没头没脑的指责声怔了怔,复又朝着四周扫视一圈,面上亦是染上怒意,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侧妃罢了,日后待我成了正妃,你还不被我压了一头。区区一个珍宝阁,我还进不得了?”

    听这话,怕是幻珊误会她摆出女主人的架子说她无礼。夏溪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她这一顿砸是白挨了。

    只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仙子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哼,还算懂点规矩。”幻珊一拂衣袖,眼底划过倨傲的神色,“你要嫁给南宁绝的事情,我昨日在凤凰岛已经听说了。”

    夏溪苽干脆又重新坐在了祥云之上,点点头道:“所以呢?”

    幻珊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微又有些恼了,双眉一扬道:“所以,我是来奉劝你安分守己一点,莫要做了侧妃还不知足,妄想攀上正妃的位置。”

    总算说到重点了。

    夏溪苽兀自翻了个白眼,驾云至门外对着那一众面露担忧之色的宫娥笑了笑,遂又将门关起。转身迎上幻珊怪异的眼光,终于察觉出有什么不妥之处,略显尴尬挠挠头道:“不要见怪,我就是腿被砸伤了,行走起来稍显困难。”

    幻珊从头到脚打量了夏溪苽一眼,似乎确信了她的话,方问道:“你关门做什么?不怕我连这珍宝阁也烧了?”

    “你烧就烧呗,我又不心疼的。”夏溪苽耸了耸肩,倏地摆正了脸色,“我正好也有事情要与仙子商量。”

    “你能有什么事?”幻珊狐疑的看过去。

    夏溪苽倒是不将幻珊的不屑放在心上,只是盯着她认真道:“婚礼那天,我希望仙子能代替我去。”

    “你说什么?”幻珊不由睁大了眼睛,道。

    夏溪苽淡淡笑开,她面容清丽,这一笑竟捎上凄苦的味道,“仙子何须再问一遍,左右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幻珊反复打量着夏溪苽,像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信度,半晌,才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侧妃之位虽比不得正妃,却也是一众仙子趋之若鹜的位置。”

    “那只是你以为,天下这般大,又怎么会非一个南宁绝不可?”夏溪苽反问回去,见幻珊又有些想要发作的痕迹,笑了笑又道:“仙子与南宁上仙青梅竹马,倾慕于他并无不妥。只是,小仙这心底却也是有了人的。”

    “你不喜欢他?”幻珊不置可否道,但又极快否决了自己这个臆测,“这不可能。南宁绝性情孤傲,怎么会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上心?”

    “无论仙子信与不信,只我愿意让出侧妃之位这一点,难道不足以省去仙子很多麻烦?”夏溪苽面上依旧挂着笑意,唯独那璀璨的双眸不见半点端倪,叫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幻珊闻言,一时之间竟有些迟疑。

    诚然,夏溪苽说得没错,她自己愿意退出,于她而言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她可以凭借凤凰岛公主的荣耀逼着南宁绝娶自己,可若是南宁绝真真为了夏溪苽连尊严都舍弃了,那即便她日后坐上正妃的位置,也不过是徒然。

    她抬眼对上夏溪苽的目光,宛若在确定什么足以让自己心安的理由一般,“若今日我不出现,接下来的婚礼,你当如何?”

    “你一定会来。”夏溪苽说得笃定,丝毫不避讳来人探究的神色,“更何况,我无意争宠,这件事如果真的没有转机,大不了便是我逃婚罢了。”

    她话说得轻巧,就好似这万众瞩目的位置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幻珊自是不满夏溪苽的如此做派,要知道南宁绝一直是她心底珍藏的宝贝,遭人弃之如草芥,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再者,代嫁这件事如果传到凤凰族长那里,一定会怪她乱来。而南宁绝,亦不知是否愿意接受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妻子。

    幻珊默然不语,珍宝阁陷入寂静之中。

    夏溪苽倒也没准备催她,驾着云径自飞到一处还算过得去的小山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清点起珍宝来。神色之惬意,好似刚刚一本正经谈婚论嫁的人根本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方闻低头沉吟的幻珊轻轻开口,话语间带着犹豫,“这件事情,容我再想想。”

    她说着,也不管夏溪苽答没答应,只转身朝屋外走去。火红凤袍的摆尾长长拖曳在地上,全然没了先前来时的嚣张气焰。

    推门而走的那一刹,幻珊终是止步,回首时眼底渗出浓浓的困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南宁绝已是仙界之中的佼佼者,竟还有哪位仙家比他更好不成?

    夏溪苽仿若未闻,目光依旧投在珍宝之上,只是手下清点的事宜却停下了。

    她怔愣半晌,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末了,樱唇泛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来,声音亦低低喑哑,“那大抵是三界中,最最不能喜欢的人了。”

    幻珊看在眼里,竟隐隐生出惊艳之感。她听不懂她话中深意,更看不懂她樱唇浅笑,可偏偏那面容,令她一介女子都险些动容。

    她忽的想起初见时,夏溪苽于水波中伫立的靓丽身影,那个时候她便觉着,她不该只是个无名无分的小仙。

    所以,能博得南宁绝青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眸光黯了又黯,幻珊苦苦一笑,推门而走。

    那一众守在屋外的宫娥见幻珊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心下俱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生出抹疑惑来。

    自家殿下今日去早朝时便已放出话来,说是凤凰公主再来定要在门口挡好了。奈何她们人微言轻,哪里抵得住对方兴师问罪的架势。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又放一把火将朗坤殿化作虚无,只得按着命令觐见彩辰仙子。

    虽说到底安然无恙的将事情解决了,但二人闭门时谈了些什么,委实令她们好奇不已。

    仙界时日漫长,稍稍一些八卦都足以让她们津津乐道好些岁月。只不过议论自己主子是大忌,也不过是私下里面解解馋罢了。

    于是,不出半日,夏溪苽与幻珊不打不相识,相见恨晚,如胶似漆的流言便渐渐传播开去。

    整日守在珍宝阁的夏溪苽虽说无缘知晓,但却传到了南宁绝的耳朵里。

    一路上撞见的仙人都纷纷恭贺他抱得美人归,过一阵子又要娶凤凰公主为正妃,现下二人相处和睦,日后也必定不用为了妃子争宠的事而操心。

    这件事倒是有些出乎南宁绝的意料,他命宫娥挡住幻珊是为了防止夏溪苽被欺负。如今二人能够结识,不得不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面上春风得意的赶回朗坤殿,却在珍宝阁的门前给堵了回去:

    “你不要进来,我东西还没清点完毕,别来打搅我!”

    南宁绝只当夏溪苽是在与自己赌气,难得好脾气的叩响门扉,柔声道:“乖,你先开门,本君昨日的话全数收回。”

    躺在祥云上的夏溪苽想也没想,再度回绝道:“不许进来!”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

    南宁绝终是拉下脸来,这一次不再征求夏溪苽同意,手掌聚力,生生将门破开。

    只听见屋内传出阵阵玉器掉落的声响,南宁绝头上一凉,竟是一顶金盆倒扣在他脸上。

    夏溪苽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又扫了扫南宁绝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颇为无辜的开口道:“你看,我早就说了让你别进来嘛。”

    “夏…溪…苽!”南宁绝一把掀开头上的金盆,暗暗攥紧双拳,额头隐隐暴出几根青筋,咬牙切齿道:“这屋内的东西你一天不清点完毕,就一天都不许出来!”

    他说着,拂袖便走,再没有丝毫不舍。

    夏溪苽见状,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将这些珍宝一件不落的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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