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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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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刚回到西跨院,萧槿姐弟俩就到了。

    萧岑追问卫庄是不是贿赂了考官,被卫庄一掌拍到了脑袋上:“我像是那种舍得花钱行贿的人么?”

    萧岑一愣,庄表哥说得好有道理。

    卫庄看了萧槿一眼,转向萧岑:“阿岑先回去,我有话与你姐姐说。”

    萧岑回神,撇嘴道:“什么事不能让我听见?我就要听!”

    卫庄点头道:“那好,你听一个字我管你要一两银子,你要交不齐银子,我就让天福把你扣下。”

    萧岑心道庄表哥果然黑心,挤挤眼,笑嘻嘻道:“那好吧,我走。”反正他想知道的话,回头可以问他姐。

    萧岑出去后,卫庄转眸望向萧槿:“此番最该谢的人其实是你,故而我方才做了个决定。”

    他洁身后靠在浴桶壁上,闭目敛神片晌,才慢条斯理地擦身穿衣。

    从豪奢公子变成侘傺书生后,确实有些不惯,但他这几日也渐渐适应了。他从前在国公府时身边的仆从就不多——他不喜那么些人围着他伺候,很多杂事他喜欢亲力亲为,如此有利于他梳理思绪。

    譬如他喜欢在泡茶时筹划好明日要做的事,如此便可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他喜欢有条不紊。

    卫庄望着身前微微摇曳的灯火,轻叹一息。

    至于眼下,他得先把娶媳妇的事按下。

    他去到宋氏屋里时,宋氏正在做针黹活计。

    “哥儿过来,”宋氏含笑朝他招手,“我瞧着你今年身量又长了,来,我给你量量,做身衣裳。”

    她见卫庄神色有些不自然,笑道:“哥儿扭捏什么,大了一岁怎还害羞起来了?”

    “不必劳动母亲,儿子的衣裳够穿的。”

    宋氏又招呼他几回,但他坚持不肯,无奈笑道:“你也不必盘算着省那二尺布,咱家也不差这些。眼下我给你做衣裳,等你娶了媳妇,就是你媳妇给你做了。”

    卫庄微微垂眸。

    宋氏说着话示意他坐到她跟前,道:“我头先与你说的那赵家的小娘子,你真的不再考量考量?”

    宋氏之前跟卫庄说过住在卫家左近的一户赵姓人家的姑娘,但卫庄始终没松口答应。

    宋氏见儿子坚决摇头,叹气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三姑娘”

    “母亲,那都是误会,”卫庄即刻打断宋氏的话,“儿子不喜她。”

第八十三章() 
本文独家连载于晋江文学城,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日头未高;迷蒙晨雾仿若云岫岚气缭绕氤氲;卫启沨逆朝曦而立;和风徐来;衣袂微动;似是要登仙而去。

    萧槿抬头望向他;看着他温文的容色;想起她前世因他而受的那些磋磨,心中难免情绪翻搅。

    不过;再过几年他就不能人道了。

    萧槿微微眯眼。

    卫启沨一直将卫启濯视为毕生死敌;有时连表面和气也很难维持;甚至几次三番都想置卫启濯于死地,卫家二房也与长房罅隙颇多,她都忍不住猜测;卫启沨那次受伤是否并非意外;是不是卫启濯把卫启沨搞残的。

    不过卫启沨这般针对卫启濯,也有可能与他自身的权力欲有关。卫启沨明面上看着是个与世无争的贵公子;但实则一直筹谋着争位夺利,一直都想往上爬。而卫启沨在洞察对头上的眼光倒是精准,他瞧出来,放眼卫家上下;最大的绊脚石不是大公子;而是他四弟。

    只是他到底还是输了。

    萧槿思及此;忍不住就要嗟赞她那个前小叔的无双机谋。她在国公府待着的日子晦暗又枯燥;看卫启沨兄弟几个你来我往地斗,倒成了一大乐趣。

    萧槿跟卫启沨还了礼,道了句“已见好”,正要跟卫庄一道离开,就听萧岑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姐!你这是刚打雪洞里钻出来啊?大夏天穿成这样”

    萧槿嘴角一扯,转身就朝着奔上前的弟弟拍了一把:“我染了风寒!”

    萧岑愣了一下,讪讪一笑,关切存候一番,随即又瞧着自家姐姐那顶风帽,凑近压低声音道:“姐你这帽子都快把你的脸遮去一半了,你猜猜我是怎么大老远认出你的?”

    “因为我长得好看?”萧槿也低声道。

    萧岑摇手道:“哎,不是。”凑到她耳畔小声道,“是因为你身边跟着庄表哥。我已经发现了,自打你接送他之后,他就盯上你了。”

    萧槿翻个白眼:“我不听你声音隔着老远也能认出是你,你猜猜为什么?”

    萧岑得意道:“那肯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当然不是,”萧槿挑眉,“因为你是咱们家个头最低的人。”

    男孩普遍发育晚,萧岑虽然只比萧槿晚出生一刻,但如今个头还不及萧槿高。

    萧岑被戳到辛酸痛处,急得跳脚:“我年纪还小呢,等我长大了自然就变高了!我到时候肯定比姐姐高很多!我一定能长得人高马大的!”

    萧岑说话间攥着拳头使劲挥了挥:“未来姐夫要是敢待你不好,我揍得他亲娘都不认识他!”

    萧槿默了默。她弟弟当初揍卫启沨时,确实专往他脸上招呼,卫启沨亲娘傅氏瞧见她儿子那副鬼样子吓了一大跳。

    傅氏让她给卫启沨上药,她故意在涂抹药膏时加重力道,卫启沨疼得直咧嘴,却愣是跟她死扛着不吭声。

    她当时一面捻着棉布一戳一按地使劲往他脸上涂药,一面感叹:“你这下得有个十天半月不能出门了,你顶着这张五彩斑斓的脸也不能去私见你心爱的表妹了,是不是很难过?”

    卫启沨忽而沉下脸,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瓶,丢下一句“不必你管”就要走。她盯着他的背影道:“那你跟我和离,大家分道扬镳,我就真的一丝一毫也不会再理会你的事了。”

    卫启沨不作理会,径直去了。

    萧槿从思绪中抽身,扫了卫启沨一眼,忍不住又想起了他脸上开染坊的样子。

    萧岑方才激动之下声音不自觉便拔高了,卫庄跟卫启沨同时望向他,神色各异。

    萧槿扯了萧岑衣袖一把,示意他说话注意些,随即念头一转,又暗叹,让卫启沨知道知道他们家剽悍的家风也好,往后不要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就成。

    等和萧槿分开,萧岑与卫庄、卫启沨一道往家塾去。他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见两人都不开言,正想挑起个话头,就听卫启沨对卫庄道:“昨日请来的大夫给八姑娘开的什么药?”

    卫庄扭头看向卫启沨:“问这个作甚?”

    “我方才瞧着八姑娘似乎恢复得甚好,就想知道她用的什么药。”

    卫庄随口道:“大约就是桂枝汤、麻黄汤一类的方子,我没细看。”

    卫启沨侧目打量卫庄几眼。他来到萧家之后,府上众人都对他礼遇备至,但这个卫庄,却似乎总是对他不咸不淡的。

    三人走至学堂门口时,等候多时的萧嵘便迎了上来,先跟卫启沨寒暄一阵,跟着便转向卫庄,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昨日跟表哥说的事”

    他昨日立在萧槿院子门口一直等到天黑,但卫庄料理好萧槿的事之后也没有来搭理他,径直回了西跨院。

    萧嵘原本就吹了半下午风,回去后又被爹娘劈头盖脸训了一顿。他心中叫苦不迭,有些后悔从前跟卫庄交恶,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风水会转到卫庄这边来。

    “我不是说了么?拿一百两银子来,我便将我的秘诀告与你们知道。”卫庄言罢,径直入了学堂。

    萧岑在一旁笑嘻嘻地戳了萧嵘一下:“要不四哥往后多巴结巴结表哥,说不得他心情一好,就不要银子了。”

    萧嵘气道:“快拉倒吧,我看他视财如命的性子难改。”

    “这可说不好,我听我姐说庄表哥还给她买枣糕犒劳她呢,可见铁公鸡也有心血来潮往下拔毛的时候。”

    卫启沨步子微顿,回头看了萧岑一眼,提醒他方先生过来了。萧岑拍拍萧嵘,笑着回身进去。

    等晌午众人各自出了学堂,萧岑叫住卫庄,快步跑上前,询问他端午时要不要跟他们一道出门看龙舟。

    卫庄点头:“这是自然。”

    萧岑上下端量他一番,笑着揶揄:“表哥是不是该去做一身新衣裳了?我看表哥总是这几套直裰换来换去的,要不趁着过节,扯块料子裁一套衣裳吧。人靠衣装嘛,何况表哥原本就生得好。”

    卫庄一顿,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抬手一拍萧岑脑袋:“说得有理。”言罢,回身就走。

    萧岑摸着自己的脑袋,嘀咕道:“姐姐诚不欺我,庄表哥最近还真是爱拍人脑袋。”

    晚夕,卫启沨刚盥洗罢,温锦便找了来。

    温锦早晨时本想即刻就来的,但转念一想觉得似乎晚上更合适,这才耐着性子一直等到这会儿才来。

    温锦撒着娇跟卫启沨道了歉,并表示日后一定会学着懂事一些的,让卫启沨莫要介怀。

    卫启沨坐下来审视她,少顷,微微笑道:“这便是了。”语声一低,“天色不早了,表妹若是没有旁的事,便回吧。”

    温锦觉得她一个姑娘放下面子半夜来找他,他应该十分动容,态度也应当更温柔,甚至应该反过来安慰她才是。而她看着他目下这个反应,觉着他大约还是没有消气。但她一再追问,卫启沨只道她想多了。

    温锦觉得他显然还是在怄气,咬咬唇,心觉委屈不已,越发后悔她当时的冲动。她知道她见今多说无益,决计让事情缓缓,起身作辞。

    萧槿的风寒在卫庄的早晚监督下日益转好。江辰兄妹两个也时不时来串门,只是他们每次来萧槿这里,几乎都能撞见卫庄。

    这日,萧槿如往常一样坐在卫庄书房内做功课,卫庄坐在她对面翻书。

    卫庄间或抬头看她一眼,微微凝神。

    与萧槿相处的这段时日里,那种莫名的好感和熟悉感越发强烈。他越发觉得,他们似乎上辈子就相识一样。

    卫庄正自遐思,天福忽然进来在他耳畔低语一句。卫庄去而复返之后,将一个包袱摆在桌上,当着萧槿的面打开来。

    萧槿发现是一件簇新的绮罗直身,不由好奇道:“这是谁的?”反正一定不是卫庄的,她庄表哥一直嫌直身太费布,不肯穿直身。而且,这直身料子这么贵。

    “当然是我的,”卫庄将那件衣裳抖开,拎到萧槿面前,“你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萧槿还握着笔,闻言吓得手一抖,一滴墨汁瞬间洇花了她刚写的一行字。

    萧槿瞪大眼睛道:“表哥你你是有什么事想不开么?怎么这么败家?”

    “我觉得很合算的。”

    萧槿有点懵:“表哥不是说直身要多出两块衣摆很费布么?何况表哥这直身的料子还是绮罗”罗之一类上,时人尚绮罗、湖罗、纬罗之属,都是昂贵的面料。

    卫庄摇头道:“你不能这么算。”

    “那怎么算?”

    “你看,这件衣裳料子好,裁缝手艺也好,即使修修改改也可以穿个十年二十年的,等回头我衬不了这衣裳的花色了,还能传给我儿子孙子穿。你看是不是很合算?”

    萧槿小脸微僵。

    衣裳恒久远,一件永流传?

    子子孙孙、祖祖辈辈传着穿一件衣服,这奇葩主意也只有她庄表哥能想得出来了。果然,这也才是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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