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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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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泮说完这个话,便吩咐周千户他们继续带兵操练,自己不动声色地离了去。

第二二三章 高先生() 
有人穿了粗布短褐装扮成平常百姓,便也有人能脱了金甲皂靴,装作来往货商。

    徐泮带了邵班傅平前往,掺杂在人群中隐藏了行踪,不消多时,便摸到了那群上岸养病的妇人小孩的居处。

    徐泮得了耳报,说今次从海上上岸的人,并未来得及往那妇人小孩处去,反而找了个早点铺子吃起早点来了。

    徐泮见他们这般沉稳行踪,心中更是确定来人八成便是那高先生,他越发谨慎起来,并不敢随意抛头露面,捡了个茶馆的二楼坐上去,从上往下的俯瞰着那群人。

    来人不是高先生,也没有了旁人。

    朝廷广布恩泽广得人心,妇人、孩子本就一心向往安定,难忘故土。如今在朝廷官府处得了好处,心中摇摆自是不能停下。

    秦九是个糙人,年轻时还有几分谋略在心中,如今年龄大了,又带了一方人在海上称王称霸,混得风生水起,算谋不如从前,暴虐却更胜往日。

    消息传到海上,高先生不过是一个错眼的功夫,秦九便拿出了杀伐果决的态度,一挥刀便是好几条人命。温热的血溅了出来,却寒了人的心。那些下边的人明面儿上消停下,实则越发不忿,憋在胸中。

    秦九倒也知晓一二,总觉得拿了钱,这些人也就安定下来了。却不想落叶归根、安居乐业的思想,是上千年从老祖那里传下来的,哪里是几个臭钱可以消除的?

    钱花了,也没收到成效。秦九这才慌了起来,说什么都非得让高先生亲自走这一趟,两边儿都劝一劝。越是关键时候,越不能闹了内讧,自乱阵脚。

    高先生原名高就,父亲是个南北行商,母亲倒是个秀才的女儿。他本也是要走仕途这条路的,可惜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他这边刚考上秀才归了家,父亲却因为出门行商,得罪了当地县令的衙内,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活活打死了,而他的母亲散尽家财也没救出自己的丈夫,一气之下便投了江。

    家破人亡的高就,连父母的尸首都找不回来,忽然就对仕途心灰意冷了。他扯下了四方巾,便投了匪贼,从此孤身漂泊,四处与官府作对,仗着一脑袋的计谋,想做那算无遗策的智多星。

    高就得了秦九的委托,这厢领着三个壮汉,边吃早点,边听些市井里的传闻。

    他越听心中越觉得不好,他着实没能想到青州的官府竟是那般爱民如子。这爱民爱得突如其来,往年不见半分慈善,今年却装起了佛陀。

    高就当然不信,他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可是,架不住官府这里放的粮,施的布都是真刀真枪,百姓不管什么阴谋不阴谋的,只知道自己受了惠,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用句难听的话说,有奶便是娘。这些小民有什么大追求,无非就是图一个温饱安居罢了。高就越听心越沉,更没想到身后还有双眼睛自上往下的盯着他。

    徐泮见他初初用饭,还有几分闲适的文人做派,然而越是吃到了最后,反而有些食不下咽的意味了。

    徐泮知他为何如此,心中却连连猜测他会如何应对,只一心想跟着他听个明白。

    高就一行用过饭,胡乱在街市上转了几转,便着意掩了行踪,往船上下来的妇人孩子处去了。

    这些人住在镇子上的淮口街,这条街住的人鱼龙混杂,小商小贩,船工纤夫都有,最适合藏匿行踪不过,船上下来的人也不敢俱都住在一处,怕被官府瓮中捉了鳖,只围着一个姓刘的妇人,零散住着。

    这位刘姓妇人夫家姓吴,人人都喊她五柳嫂子。她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精明强干,是个能领人的人。

    五柳嫂子上船做寇,倒也有两年多的工夫了,在如今这一众妇人当中算是时间久了。她做活利索,说话掷地有声,又会为旁人考虑,人人都愿意听她的。此番她正是因为五岁的小儿子生了病,才带着人下了船的。

    当初她上船为匪,也是因为过不去了,她的丈夫老吴是个老实人,只知道打个鱼种个菜。后来也是因为被水匪抢了家,五柳嫂眼看着孩子哭的哇哇叫,丈夫又只知道哀声叹气,才拍了板子,带着一家子人辗转上了秦九的船。

    她说话有分量,又是个自愿入匪的,高就这才直接便找了她。

    大门咚咚咚的响了几声,长长短短的透着特殊的号子,五柳嫂子闻声不敢耽搁,拧着眉头,替他们开了门。

    门扉甫一打开,五柳嫂子便当先吃了一惊:“先……先生?”

    高就连忙对她做了噤声的手势,笑了笑,带着人侧身进了小院。

    那边关紧了院门,五柳嫂才又惊奇地问道:“先生怎么来了?怎地劳您大驾?”

    “什么大驾不大驾的,我就是来看看孩子们。”高就笑了笑,面上又露了几分往日的气定神闲,眼睛转了转,将小院扫了一圈。

    五柳嫂子本在心里将他亲自过来一事,琢磨盘算了一遍,觉得他这个时候过来,约莫是要传来秦九的意思,说些软硬兼有的话,吓住她们。可当下见他并没有兴师问罪之意,反而态度颇为自然,五柳嫂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他的来意了。

    “我们家那小子此番病的厉害,我见天儿伺候他都来不及,院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先生可别嫌弃。”五柳嫂搓了搓手。又问道:“先生可吃饭了?要不要我再去做些来?”

    高就连忙摆手:“不必麻烦弟妹了,我们已经用过,先去看看孩子吧。”

    高就说完就让五柳嫂引了路,五柳嫂子也不好违了他的意思,嘴上客气了几句,便带他去看孩子了。

    五柳嫂子的儿子才五岁,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见人来了,也没力气下床说话。

    高就见他身子虚的厉害,颇为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小包糖,放到他的床头:“伯伯给你带了几块糖,若是药苦得厉害了了,便吃一颗,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第二二四章 五柳嫂() 
贫苦人家的孩子,哪有几个见过糖的?

    这一包五六颗黄溜溜的糖,还没能放进嘴里,那孩子便已是闻到了香甜的气息,眼睛眨巴着,眼看着口水就流了下来。

    “还不快谢过伯伯!”五柳嫂子见状连忙嚷那孩子道。

    那孩子虽体虚无力,可眼里有了糖,倒也使出了力气,勉力喊道:“谢过伯伯!”

    他这一口气喊完,失了气力,人又蔫儿了下去。

    高就见状暗自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又道:“好孩子,好好养着,伯伯看你过不了几日便能好了。好好吃药,病好的快,你爹爹在船上还念着你们娘俩呢!”

    那孩子一听“爹爹”二字,天性便让他眼中放了光,那光亮闪了五柳嫂子的眼睛,她眼角扫过高就,心中暗暗品着这句话的要义。

    五柳嫂子没说话,高就却朝她微微颔首:“让孩子歇着吧,咱们出去说。”

    五柳嫂子知道他这是要说要紧事了,低声哄了小孩几句,便跟着高就等人出了房门。

    他们住的这个院儿,虽是门户浅陋,倒也是正正经经的四方院,除了五柳嫂这娘俩,还住这位年愈古稀的老婆婆。老婆婆是船上一位船工的祖母,她年迈了,上不得船,便被安在了此处,靠着左邻右舍照看过日子。

    五柳嫂这娘俩,正是打了这位老婆婆的远房亲戚的旗号,才住过来安下身的。

    小院儿浅陋,高就等人出了屋子也只能在院里的一颗病歪歪的老槐树下立着说话。

    风吹的高就鬓发飞起,略一着意,倒可以瞧见那鬓发中夹杂的几根银丝。

    高就自是并无在意此处,只朝五柳嫂子问道:“孩子的病可好了几成了?老吴念着你们,让我问问什么时候能回去?”

    上回船上下来三五大汉接人回去的时候,她看着那些病好的差不多的孩子妇人,回去得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当时还暗自称奇,又心道他们被官府这点小恩小惠迷了眼睛。

    可如今轮到她被问及回去的问题了,心中却也对这个不冷不热的小院产生了留恋之情。

    五柳嫂子这里略一踌躇,高就便明眼看了出来,不过他也不说破,只道:“孩子如今病的害,下不来床也就罢了,过几日好些了,见天儿被困在这院子里,定然要烦厌的。”

    五柳嫂子见他又说丈夫,又说孩子,也知他言下敲打又劝告的意思,略一思索,便开口道:“待这孩子好些能下床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高就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一同来的其他几位嫂子弟妹,俱如何作想?”

    五柳嫂子又听他问起旁人,心中不由的便是一阵苦笑。自己在这群人里还算是有些胆识的,经了官府这份恩惠都免不得心生犹豫,更不消说旁人了。

    那些妇人大多都是被迫跟着自家男人上的船,眷恋这岸上的一亩三分地,早不是一日两日了。到底在海上漂泊,靠天吃饭,又或者被迫做贼多行不义,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这辈子做了水匪倭贼也就罢了,难道还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去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五柳嫂子不敢替旁人作答,叹了口气,不想再来回兜圈子,说道:“我与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不说旁人如何,只说我自己。在岸上过了这些日子,便好似又回到了往前没有上船的时候,若说一点儿不恋着这土这地,您也不信不是?”

    高就闻言挑了挑眉,又正经打量了五柳嫂子一眼,点头说道:“弟妹说的不错,人之常情么。可你有没有想过,官府往年是何等的嘴脸,今年突然这般大变模样,当真是怜惜百姓?果真又没有旁的打算吗?”

    五柳嫂子听他这般一说,面色当即有些泛白。她也不是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总觉得官府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法子,又花这般大的功夫迷惑他们。况且,不论如何,受惠的总是百姓就是了。

    因而五柳嫂子想了想,说道:“咱是妇道人家并不比先生谋略万千,官府那些真真假假咱们是分不清楚,可拿到手里的粮食、棉衣和药,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说的高就经不住笑了笑:“是,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只不过,若你们当真留了下来,被官府的人发现你们这些年在海上的作为,你说他们会装聋作哑吗?你这些邻居亲友也能视而不见吗?”

    一日为匪,终身为贼,高先生不再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安稳过日子的旗子,反而一把将它撕开,露出了事情本来的面目。

    这赤裸而丑陋的现实,让五柳嫂子神色一凛。

    “果真不会放过吗……?”她皱着眉头问道。

    藏在墙角下的徐泮,倒也跟着二人的话,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他想利用这群人是真的,施恩施惠确实是手段,可如今被高就一针见血说道要处,徐泮也明白过来,只给些棉衣米粮的好处,是远远不够的。

    这都是些亡命之徒,若是能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他们才敢放心的交出性命,挣脱秦九那群丧心病狂的倭匪。

    院内院外俱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高就忽地笑了,说道:“其实九爷那里,也非是没有你们不可。只是这般关头,大家都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再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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