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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未出阁的姑娘同韦氏大眼瞪小眼,然而她们身后的树丛中,锦衣华服却联袂而至。
这一回来的,是安庆侯世子夫人和顾大夫人徐氏。
这两位夫人的到来,终于让此事,不再是小孩子家的打打闹闹这么简单了。
两位夫人一到,顾初雨便一马当先地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她并没有过多指责方才韦氏言语过激一事,当着安庆侯世子夫人的面,她自然还是懂事知礼的好姑娘,便是受了委屈,也是不说的。
她不说,安庆侯世子夫人也知道,因而这位世子夫人随即夸了她一句:“县主总是这般伶俐,多好的孩子。”
顾大夫人替女儿摆了摆手,看向韦氏的眼神,透着居高临下的怜悯,朝她说道:“夫人何故将自己气成这样?便是孩子们有些个不妥,夫人告诉我,何必自己生气?”
韦氏见她二人来了,也知自己同一群小姑娘闹起来,着实难看的紧。可她心里就是不忿,火气按压不住,越发闹得自己没了道理。只她不知道,这却正是于小灵打的主意了。
韦氏不知那些,只见这会儿徐氏递过了梯子,连忙感激地看了徐氏一眼。
这会工夫,她已是把如今的形式看了明白,这帮小丫头都同她对上了,若是再同这两位夫人也对上,她们平成侯府往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她心里的火呼啦灭了下去,面上露出颓然之色,摇着头叹道:“我怎会料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本是要为元哥儿定下他表妹的,这样一闹可怎生得好?!”
第二五六章 白玉兰()
韦氏这里口风一松,于小灵和于小霏俱都听了出来。
于小灵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将韦氏逼得孤立无援,略微有人向她抛出一根树枝,她都要抓住的。
而于小霏却两眼放光,紧盯着三位夫人,一错不错。
当着安亲侯世子夫人和顾大夫人的面,自然没有于家姐妹说话的份儿。
她二人也只装老实模样,又听安庆侯世子夫人说道:“说到底,还是我招待不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合该我向夫人赔罪才是。您又何苦为难自己?”
韦氏一听安庆侯世子夫人的意思,哪里敢说怨她,连忙摇头回道:“夫人这是哪里话,我只恨……自己儿子不争气罢了!”
她话音一落,徐氏便接过话来:“小孩子家哪有不犯错的?更何况他又不是故意为之,说不定,这也是他的缘法呢!”
徐氏面上带笑,话锋一转,一桩闹僵了的事儿,立即扯到了缘法上头。
因缘际会最是玄妙,世人自然看不破,看不透。倘若此事当真是机缘,那么最好的处置方法便是:顺应机缘。
于小灵在一旁听着,徐氏看似劝慰韦氏,实则表明了她的态度。
韦氏没有怒火攻心的时候,头脑也还算清明,徐氏说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照理来说,顺着徐氏递过来的梯子下来才是正理,可她一想到于氏女的恶心手段,心中还是窝火的难受,一时之间反倒没了话语。
徐氏同安庆侯世子夫人对了个眼色,随即安亲侯世子夫人便说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咱们元哥儿这亲事还没定下,于家姑娘又刚出了孝期,这两下正好和到了一处。于家我也知道,是诗书礼仪传家的正经人家,咱们这位于二姑娘,那可是往后的忠勤伯夫人,顾大夫人亲自替忠勤伯讨回来的!这可都是极好的姑娘。”
徐氏听了立即笑了:“可不是?我对我侄儿媳妇儿可是千分万分的满意!”
这二人说笑了两句,僵硬冰冻的气氛完全化解了开。
韦氏见状,想到方才来的时候,还被丈夫嘱咐,要同孙家顾家好生来往一番,回头好给元哥儿寻个差事做做,不至于闲在家中。
她这样一想,心中怒火虽然尚未完全消解,可在那两位夫人的目光下,她也只好生生咽下这口气了。
韦氏一咬牙说道:“到底还是两位夫人通透。我这气性也上来,胸口憋的喘不过气,什么事情都想不过来了。说到底。还是我教子无方,元哥犯下的错事,是该由他自己承担!”
一不做二不休,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又朝着费元说道:“把你的玉佩给这位于大姑娘吧!等寻了良辰吉日,咱们便上门提亲,也算给这位姑娘一个交代了!”
韦氏心里如何暗恨,于小霏不知道,可她接过那触手温润的白玉佩,眼泪又一次喷薄而出。若不是紧紧绷住了嘴巴,说不定她便会大声笑了出来。
她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被卷进去又卷出来的于小灵,感受到了于小霏心底的波澜,在心底嗤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于小霏终于求仁得仁了,可这个“仁”,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于小霏得偿所愿,于小灵也松快起来。
这么一桩事尘埃落定,于小霏应该很快便会嫁出去了吧。她不用在自己背后为非作歹,也不用在于家危害众人,她怎么可能不松下口气呢?
倒只是可怜了平成侯府,生生接下了于小霏这个搅事精。于小灵抬眼瞧了费元一眼,见他神色恍惚中夹着些许惊喜,不由微讶。
想来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如此,她于小灵便不用泛滥同情了。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于小霏被安庆侯世子夫人安排丫鬟带下去换洗去了,于小灵欠了这许多人情,却得一一道谢。
顾家母女自然不当作一回事,稍微关照了她几句便就罢了。只是被吓得不轻的洪家姐妹,于小灵着实好生安抚了一番。
待她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归拢好,抬眼正看见徐泮,已是在树丛中朝她招手了。
她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说道:“怪道我今晨一来安亲侯府,便有怪异之感,没想到竟是陪人唱了场大戏!”
徐泮见他嘴上怨念着,眼睛里却透着笑意,弯了弯嘴角问道:“这戏唱的可还合你的心意?”
于小灵听着,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嗯,还算合意,就是累了点。想来这件事情能这般快刀斩乱麻,伯爷的功劳可是不小呢,小女在这儿也得向伯爷道谢了!”
于小灵说着还矮了矮身子,朝徐泮行了一礼,徐泮见她还有心思说笑,倒也陪了她。
他连忙伸出手来扶住于小灵的胳膊,顺势捏了捏她的小臂,说道:“这般客气做甚,往后在下麻烦姑娘地方还多的是呢。还请姑娘届时不要嫌在下多事才是!”
“我怎么会嫌伯爷多事,我往后可是要在伯爷手下混饭吃的,还得请伯爷多多看顾呢!”于小灵顺着徐泮的手起了身,笑咪咪地说道。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混不混饭吃?”徐泮不乐了,着意瞥了她一眼,嫌她嘴上总是没个章法。
于小灵嘻嘻地笑,歪着脑袋打量着徐泮说道:“伯爷哪里都好,就是爱生气,一言不合,就要以头抢地的!”
徐泮被她说得禁不住笑出了声:“一言不合也是血溅五步,以头抢地不过庸夫耳……”
于小灵弯了眼睛,笑起来好似迎风绽放的白玉兰,纯净优雅,又好像山间的清流,洗涤人心。
徐泮一时又看痴了去,想到她方才同顾初雨几个打着眼神,小嘴一张一合,便把平成侯夫人气的头晕脑胀,这会儿没了事情,又混不放在心上,真真是看热闹的脾气。
徐泮大手一伸,就拉上了她的手,又一使力,便将她拉到了身前,瞧见她眨着眼望着自己,倒也不似从前一样紧张,心里反倒欢喜不少。
他拉着她细嫩的手,抬眼将她白皙的小脸,纤细的脖颈收纳眼底,俯下身来,低声在她耳畔道:“按照岳父大人的意思,婚期是该定到下半年的,可我心里急,想往前提一提,你说好不好?”
他说着,又握了握她的手。
第二五七章 下马威()
于小灵被徐泮浓厚的男子气息包裹其间,呼吸吐纳不由急促了几分,她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顺着心里想的,直言道:“只要我父亲愿意便是了。”
徐泮一听,心花怒放,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好生亲近一番。他内里被这个想法搅得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按耐下来,才从怀里掏了个帕子出来。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翻开锦帕,一对和田玉雕浪花纹的白玉镯盈盈亮在了于小灵眼前,那白玉镯玉质细腻,雕工精湛,一眼望去便知是上上之品。
徐泮牵起于小灵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便将这副玉镯替她戴了上去。
“富态了些,戴着正好。”徐泮眼中尽是轻柔的笑意,低声赞道。
原来他说富态,是这个意思,于小灵恍然……
于家姐妹是独自坐着自家马车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由平成候府派人送回来的。
平成侯府那边,跟着一道过来的,是平成侯夫人身边的一位张嬷嬷。
张嬷嬷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一看便是管事的大嬷嬷,嘴角微微向下,不怒自威,两只眼睛打量于小霏的时候,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没有平成侯夫人撑腰,她哪里来的勇气这样对待未来的平成侯府世子夫人。
她本也想拿眼光这样瞟于小灵,可于小灵轻哼了一声,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抿着嘴,半句没言语,定定看了那张嬷嬷几息,张嬷嬷便当即弱了气势,不敢再在于小灵面前也做张做乔,连带着对于小霏的横眉冷对也少了许多。
一行人到了木鱼胡同,当真把于家人吓了一跳。
于家人哪里想得到,自家两个姑娘坐了场宴席,竟然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平成侯府的人也带了回来。
于家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平成侯府的张嬷嬷,还算礼遇,请了她到花厅奉茶。
于家长辈抓了两位姑娘一旁说话。这回于小灵可不说话了,说到事情的原委,根本和她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她只坐着端了茶盅,听于小霏自己讲。
于小霏自然还是那套说辞的,只是说到顾大夫人和顾初雨出面,才心有不甘地瞄了于小灵一眼。
于小灵根本不想理她,她只看着崔氏程氏和于清杨弄清楚了状况,吓得差点掉了下巴,就已经觉得很有意思了。
这三人当然惊讶了,于小霏经历了一场关乎清白的大事不说,亲事竟然在他们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算是就这样定了下来。
该惊喜还是担忧,恐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了。
尤其还有杨家的事体横在那里,一厢情愿的崔氏和权衡利弊的于清杨,各自怔着,回不过来神。
杨家的事情怎么办,且不论,可眼下平成侯府的张嬷嬷还在花厅里等着,他们如何接待,也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才是。
而程氏同于小灵却是一般心思了,都端了茶盅看戏,不言不语的。
还是于清杨皱着眉头问道:“大嫂怎么看待这门亲事?”
崔氏听他问才回过神来,她喉头有些发紧,眼眶有些发热,瞪着站在下面的女儿,神色复杂地看了几息,才道:“事已至此,霏儿也只能嫁过去了。”
崔氏态度很明确,尽管她满腹心思地在杨家两位嫡孙之间挑一位女婿,可此时听说女儿已经定下了平成侯世子作夫婿,心中有八分惊诧,却仍是夹了两分惊喜。
崔氏同于小霏没有两样,都以为平成侯府还是那个显赫的名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