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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春来-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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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绢衣是哪一日来的?夫人果真见过她了?”徐泮问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回伯爷,这绢衣正是夫人回娘家前一天过来的,夫人确实是见了她的,然后便把她安排在书房当差了。”

    徐泮听了,默了一下,挥手让平樱退下了,他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本来于小灵是说好了只在木鱼胡同住一晚的,然而到了下晌,她却派人回来,说再住一晚,明日再回。

    徐泮听了,只嗯了一声,没说旁的。

    待到晚间的时候,他并没有再来正房,却是让傅平抱了被褥,放到内书房去。

    傅平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是夫人不在家,伯爷不想在正院空守着,大体也会似从前那般去外面书房入睡,可他却点了内书房,端地是奇怪。

    徐泮在外面一直忙碌了很晚,才直接去书房睡下了。

    他收拾妥帖躺下,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便听到窗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柔弱的女声。

    “伯爷?可曾睡下了?”

    是绢衣的声音。

    黑暗之中,徐泮睁开了眼睛,寒光从紧眯的眼中闪过,然后低声问道:“何事?”

    绢衣听他还没睡着,再回应他时,嗓音中难免多了喜悦之意。她柔声说道:“夫人那边的姐姐让奴婢给伯爷送一碗安息茶汤来,这茶汤正是利于入睡的,伯爷喝一碗再睡吧。”

    安息茶?徐泮勾的嘴角,一抹嘲讽浮现脸上。

    “进来吧。”

    房门在安静的春夜,发出了吱嘎一声细响,然后一个柔弱的身影便步履轻快地入了书房。

    徐泮已是起身坐在床沿上了,他闭了眼睛,好似闭目养神一般,直到那绢衣走到他身前,有茶汤的气息飘飘进他鼻孔里,听到绢衣叫了一声“伯爷”,他才睁开了眼睛。

    “奴婢方才试过这茶,已是不热了,伯爷直接喝就是了。”

    “嗯。”徐泮伸手得去接这碗茶,可食指刚刚碰到碗边,却见那茶碗忽的摇晃了一下,茶汤呼啦一下泼了出来,径直落到了徐泮亵裤的裤脚上。

    “哎呀!伯爷烫到了没?!奴婢该死,奴婢真是该死!”绢衣一声跪了下来,扯过徐泮的裤脚,让那湿露的地方,不要沾到他的皮肤。

    徐泮见了,不由哼笑了一声:“你不是说这茶水不烫么?如何能烫到本伯?本伯应该赏你,端茶递水如此体贴细心。”

    绢衣闻言愣住了,全身紧绷起来,她突然感到了不明的压迫之感,然而下一息,她看到昏暗的光线中,徐泮抬起了手,指向了她身后一处。

    绢衣回头看去,见她身后的交椅上,松散地搭了一身干净的亵衣。

第三三七章 素面袄() 
绢衣在看见亵衣的那一瞬,心头的紧张,全部化成了惊喜。

    伯爷将那亵衣指给她看,正是要让她服侍他换衣裳呀!这意味着什么,绢衣可是一清二楚!

    绢衣心头一阵狂跳,再去看徐泮时,目光中,已是带着些许柔媚。

    “是。”她应了,声调婉转,余音袅袅。

    绢衣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那交椅前,伸出青葱玉手,捡了那亵裤搭在她手臂上,待她转身向徐泮走来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羞涩之意,羞答答地半垂了脑袋。在昏暗的灯光之间,她清秀的眉眼让徐泮想起了那个他强迫自己不要想起的人。

    绢衣走到了他身边,见他目光正落到自己面上,由不得,弯了弯嘴角,轻轻喊了声伯爷。

    徐泮顿了一下,继而站起身来。

    绢衣见状,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奴婢伺候伯爷更衣。”

    她说着,便把手伸到了徐泮腰间,可她的手指还没触及到徐泮的亵衣,手腕却被徐泮一把打开了。

    徐泮没说话,也没有再让绢衣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绢衣颇为意外,可她看到徐泮看着她那不同寻常的眼神,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话,由不得耳朵边缘突然烫了起来。

    “伯爷……奴婢……嗯……”绢衣收回了手,半垂着头,语无伦次起来,耳朵上的热也瞬间转移到了面颊上。

    “嗯?”

    头顶上沉沉的男声,疑问地嗯了一声,徐泮什么都没有说,可绢衣却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先是顿了一顿,然后才把声音放的又轻又柔,羞羞答答地说道:“奴婢今夜……定然好生服侍伯爷。”

    徐泮闻言哼笑的一声:“那边尽快吧。”

    徐泮目光往她身上打量了去,那绢衣感受到他目光,好像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脸上尽是娇羞地咬了咬唇,将头低得更厉害,抬手便开始解腋下的衣带。

    她此时穿了个简单易解的素面小袄,不过三下两下,这小袄子便退了下来,露出里面淡粉色的亵衣,亵衣下隐约可见起伏的大红色肚兜。

    为了今夜,这绢衣倒是穿的减省。

    徐泮默不作声,绢衣见他仍定定看着自己,抿了抿嘴,又去解开了裙带。

    裙带一开,裙子哗啦一下便落在了地上。此时,她只剩下一身,轻薄而处处掐腰掐臀的半透的亵衣了。

    绢衣倒是一身外看细瘦,实则丰满的好身材,那些起起伏伏的地方错落有致,寻常男子瞧见,此时怕是已经扑倒了。

    可绢衣就在徐泮眼前,他却好像没看见一般,表情一如方才,抿着唇仍不说话。

    绢衣抬头去看他,却见他目光虽落在自己身上,却不知穿过自己看到了什么旁的,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伯爷?”他试着喊了一声。

    徐泮没有搭理她,而绢衣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忽然一步上前,伸手要去解徐泮的衣带。

    她满心以为自己都这般宽衣解带站在伯爷眼前了,今夜服侍他定是板上钉钉了,待到今夜之后,她就是伯爷第二个女人了,以伯爷的心性,很快就会有名分吧。说不定今夜过后,她肚子里,还会有了伯爷的孩子。

    绢衣压抑着满心欢喜,急急去解徐泮的衣带,可谁知,这一次她仍然没有触及到徐泮半分,便被一股大力夹风袭来。

    “啪”的一声,她的手被人狠狠打开了,不仅如此,那力道之大更是将她整个人都掀了出去。

    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绢衣身形一晃,一下子便重重地砸到了交椅上。

    绢衣惊叫连连,然后倒在交椅旁边,一边捂着身上砸在交椅上的疼痛,一边委屈地涌出了泪水,朝徐泮喊道:“伯爷……”

    徐泮冷哼一声,嘲讽之意十足,然后抬脚就出了屋子。

    绢衣身上还被砸的四处疼,然而还没等她扶着交椅站起来,便听徐泮在屋外喊了人。

    “将这贱婢给我拖出正院,夫人回来发落她之前,不许有人给她吃喝衣被!”

    绢衣闻言,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便听到外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绢衣一下子慌了起来,尖声喊道:“伯爷,伯爷!奴婢是二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原本二夫人就是让奴婢服侍您的!您如何狠得下心来!”

    她喊了这一句,打眼看见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面色忽的刷白:“伯爷!奴婢错了!奴婢错了!请伯爷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饶过奴婢……”

    可刚进来的两个婆子,进屋便见她脱得只剩那窄窄的亵衣,瘫坐在交椅旁,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还有一个人低声嘲笑道:“啧啧,多好的美人儿呀,可惜咱们伯爷眼里只有夫人!”

    这个婆子奚落了她一句,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好似捉小鸡一般,一把便把绢衣拎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将这绢衣一路拎着,往正院门前扔去了。

    绢衣吓的又是哭又是喊,可嘴里却被塞上了一块厚厚的粗布,什么也喊不出来。

    冰凉的青砖之上,绢衣始终不相信,自己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明明伯爷昨日还赞赏了她,说差事做得好;晚间还信了她的话,急急忙忙地去书房里捉贼;今日早上,她说她在书房发现了猫毛,要向伯爷请罪,伯爷还说她做事用心,毫无责罚之意;即便是方才,她端了安息茶进去,将茶水泼到了伯爷身上,伯爷也没有发怒。

    可是,她在伯爷的授意下,将衣裳都脱了,要去帮伯爷宽衣解带,伯爷却突然勃然大怒,将她甩到了交椅旁,还让人把她拉了出去,说要交给夫人处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伯爷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夫人明日回来,又会怎么处置她呢?!

    夜风中,绢衣瑟瑟发抖,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昨夜她那场拙劣的表演,已经引起了徐泮的怀疑。

    忠勤伯府,再是不如皇宫大内,也不至于漏成了筛子,任人随进随出一无所觉,而闯入之地,又丝毫没有用途可言。

    徐泮思前想后无果,只能从源头上怀疑了起来。

    可巧第二日,这绢衣便主动上了门。

第三三八章 黄猫毛() 
绢衣张口就说她昨日眼睛一恍,看错了影子,不仅如此,她还在书案下发现了黄色的猫毛。

    徐泮当时听了,突然想笑出声来。

    忠勤伯府,有两三年的功夫半只猫都没有了,早早就被他下令驱逐了一干二净,又从哪里来的猫毛呢?

    徐泮识出了她的破绽,再看这女子时,便觉得她从头到脚,都是刻意为之。

    她刻意地同他的小妻子在靠近,使他看到她,便想到了他的小妻子,可越是这样,看清了实事的徐泮越觉得恶心难耐。

    这样让他恶心的存在,原本他完全不必理会,便打发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可不知怎么,他心里却有一股邪气,让他想将这绢衣的罪名坐实,给那人儿好生看看!

    夜间,徐泮难以入眠。

    这绢衣从头到尾都这么刻意,到底是绢衣自己故意为之,还是有人在背后授意,而那授意的人,又会是谁呢?

    绢衣是自己母亲从蜀中带来的人,又是他小妻子安排在书房专门伺候他的,而且安排了之后,那人儿便回娘家去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给绢衣提供了“便利”之条件。

    徐泮虽深知自己绝不会碰她半下,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只让他觉得有人要试探与他。

    黑夜中,徐泮紧抿的双唇,似刀锋般冷厉,黑沉的眼眸,却泄露了他阴沉的心情。

    翌日一早,于小灵刚起了身,便见平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于小灵见她来了,一颗心咯噔了一下,然后问她道:“何事?”

    她看向平樱,却见平樱面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又朝她行了礼,回道:“回夫人,伯爷昨夜发落了绢衣。”

    于小灵一听,眼睛便转了转,方才面上划过的些许沉闷之色,倒是消散无影了。

    她顿了一下,才说道:“是吗?你专程跑这一趟,就是来回这件事情的么?”

    平樱听她的口气,好像有些不想搭理的意思,连忙解释道:“这样的小事,本不该烦扰夫人。可是伯爷昨晚发怒,便把那绢衣发到正院门口跪着去了,那绢衣只穿了薄薄一身亵衣,此时已是昏死过去两次了,伯爷不让她走,也不给她衣食,让她等您回来处置。所以,您看……”

    这天儿虽已开了春,可还不到三月,一夜只穿一身亵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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