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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谋不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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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曾经闪烁着迦凰山天空和阳光颜色的眼眸,如今噙着隐约的泪水,滴落下来了,汇聚成时间的一道洪流,在黑暗中呼啸而过。

    “修师兄啊,好久…不见了。”

    “是很久了,”也修走上前几步,却也越不过横隔在他们之间铁栏的咫尺,“没想到你红衣果然是你。”

    此前的话只是一番试探而已,若不是她愿意承认,他也并不是非常确定红衣就是阿澈。因为八年前是他亲手放了她,并知晓她后来的去向,他才敢有所怀疑。

    见她不答,也修又道:“带着面具,真是丑死了。”

    “不带面具,恐怕我就不能活着见到修师兄了。”红衣缓缓而无声地笑了。她晓得这是也修在心疼她,只是他寡言而不露声色的性子阻止他说太多。

    她不是没有后悔过,甚至有想过当初喜欢上的为什么不是也修。可是当初的她耗费了少女所有的心血与百里风间针锋相对,被他牵扯起全身的情绪,她没有精力去看到别人,她撞到了那个禁区里,已经出不来了。

    是想让她宽心似的,也修终于极不自在地笑了笑,语气也不似先前一般紧紧绷着:“能站起身么?”

    “呃?”红衣愕然。

    “我带你离开这里。”也修如同在阐述一件极其理所当然的事。

    “不。”她急促地拒绝,一口吴侬软语,却含着斩钉截铁。

    “你还想待这里做什么?”也修蹙眉,“南穹的仙狱你还没看够么。”

    “我乐意旧地重游,就不劳修师兄费心了。”红衣别开脸,莫名有些恼。

    恼他每每都不顾一切护着自己,为自己开脱,连如今做了首席大弟子,也不顾忌放走她是忤逆师门的大罪,还是将私心给了她。她更恼的是自己,总是拖他下水,害他受牵连。这么多年的情了,她最怕的是还不清。

    而也修却十分清楚她的软肋,晓得她这般顽固是为了什么,“你不走,我便去告诉师叔。”

    红衣脸色更冷,声音陡然一寒,“修师兄是想让他和我重逢呢,还是叫他看看,他的孽徒在那腐烂的帝都里混得如何风生水起,好让他再将我投入九天圣火中,烧得连仅剩的四魄都要皆散吗?”

    “七魄仅剩四魄?”纵然波澜不惊如也修,闻言也是神情一震。

    红衣敛起散发着寒意的眉眼:“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也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彻底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女,终归是不一样了。纵然她还唤着他师兄,但她言语里的抗拒,并非这一层已经飘渺的关系可以消除。

    一袭红衣,一张面具,便焚了过往。

    察觉到也修骤然的叹息,红衣口气稍稍放软:“修师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用沉血诀将我的神智封入心魄。”她道。

    沉血诀可以使全身血肉凝固,将神智封入心魄,如此赤溟蛊便暂时无法在她血肉里生长,她也不会在百里风间面前说漏任何信息。等到萧烬派人救走她——呵,她太了解他了,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他就肯定会救她。

    等到那时再解开沉血诀,纵然赤溟蛊如何滋长,时间也够她撑到下月十五。呵,一旦过了这个日子……一切都可以了结了。

    红衣自嘲地扯扯嘴角,望向还未开口的也修。而且如此,也修也不必趟这趟浑水。

    也修没有直接应承下来,手握铁栏的力却是一分分增大,若不是铁栏上施了仙咒,恐怕这根铁栏会被他生生拽下。

    他知道沉血诀可让她暂时避免面对百里风间,却是逆自然之规律将人的生命冻结,一旦解开,人便会被法诀反噬,以十倍老去的速度消耗魂魄,不出几日便垂垂老矣,魂飞魄散。

    他动了怒:“阿澈,你知不到知道如果你的性子不这般烈,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知道,”红衣敛了眉眼,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她的神情,“但你也要看清楚,如今我是红衣。红衣是天下人人喊打的祸水,日后是死是活跟你堂堂南穹派首席大弟子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这般,一旦做下一个决定便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哪怕这个决定要搭上她的性命,她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但是,这才是阿澈,一如当年,视自尊高于生命,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不愿承情,独自承受痛苦,刚烈到让人揪心的阿澈。

    也修沉默了许久,突然想起多年前关于景澈的谶言——“过刚则易折”。这五个字横贯景澈的这一世,体现得太过淋漓尽致。他终于是拗不过景澈,服了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开始施法,红衣感觉到自己的血肉从下至上开始凝固,当那种凝固包围她的大脑时,她恍惚沉沦到了一个绵久的梦中,时光没有因为法诀而僵硬,一瞬间仿佛拐了个弯,走了回头路。

    梦里的红衣看到自己,还是少女的模样,躺在棺椁的千年玄冰里,没有知觉地被凝固着。然后她看到黑暗被打碎,光线了透进来,看到的第一眼是百里风间斜斜而极不正经的笑容:“阿澈啊,你醒了。”

    呵,一切都得从头说起啊……

    

第四章 皇陵幽魂() 
沧海卷狂潮,桑田拢细沙。乱世未平,儿女情长总是奢侈。几十年于一个帝国来说如白驹过隙,太短。可偏偏穷尽一生却再也找不到,一样的时光。

    那还是十二年前,临沧八十四年冬,十二月初七,星象日录上记载,“帝国星象使执罗盘观望星宿,凝肃半晌,陡然神情大变,颤巍巍曰:‘鬼宿异变,前朝岐冶皇陵……’妄再窥天机,奈何力不能及,七窍流血,倒地不省人事。”

    次日,前朝臻弋帝国的岐冶皇陵便迎来了一位低调而古怪的不速之客。

    孤身一人,全身黑袍,整个人被遮的严严实实,面目看不清晰。他穿梭在茂密的林子里,几乎像是一个黑影飘了过去,悄无声息,只激起一阵叶风。全身上下唯一有存在感的,便是他手上的银色长剑。

    若是眼力好见识广的人,就会认出来,这是龙渊白剑——剑圣百里风间之剑!

    “便是这里了。”一处山脚下,百里风间停住脚步,摸出腰间的酒葫芦,仰头长灌一口。

    却见他停下之处,四周尽是悬崖峭壁,巨石裸露,由于地处山阴,连太阳都无法照到。只有山风肆无忌惮拍打着空气的声音,阴森而轻浮。略懂风水的人一看便知此处是极凶之地,离龙穴宝地亦隔得太远,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埋葬皇室之地,也不知道百里风间,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将手掌贴于崎岖的山石之上,他像是在倾听岩石的脉动。等到片刻之后,山石上渐渐出现大片缝隙,呈现出分崩离析的趋势。很快,坚硬而密不透风的山石一层层剥落下来,竟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俨然是一个墓穴的入口。

    分明为大凶之穴,风乱而水死,必定聚集的都是煞气,竟然有陵墓置于此地,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果然是凶煞囚魂地。”听得百里风间低声自语,却满不在乎地长腿一迈,迎着阴风踏入墓洞。

    进入墓室后,脚步微顿,百里风间伸出黑袍下修长的手,掌心翻转,一阵风掠过,墓道旁两排掌灯的铜人手中,干涸已久的长明灯瞬间燃起幽紫色的光。

    不再往前,百里风间只是施施然整了整衣袍,掀开了的巨大黑色斗笠,终于露出了他的面目。

    那是带着沧桑沉淀却又桀骜不羁的容貌,下巴杂乱的青色胡渣显得不修边幅,而一双眼眸漆黑深幽,像清淡山水画上突兀的一笔泼墨,化开了时光的沧桑,掩盖了无数细节,只浓得惊心动魄。他的脸上透着说不出的从容——是他一贯的自负,无须如何卖弄,舒展之间却又有让人不得不臣服的骄傲。

    这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庞,好看分很多种,有的男子温润得像块玉,而他,俊朗地像一把上古神剑。

    “师姐。”不是寻人的呼唤,只是懒懒、对话般的轻唤,笃定会有回应的口气,哪怕此处空无一人。

    而墓道依然一片阴冷死寂。长明灯的幽光晃了一晃,斜斜的影子打在色彩斑斓的壁画上。

    百里风间在等待中侧脸望向墙壁。壁画上的皇族少妇穿着戎装,携一柄长剑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乱世硝烟中去。目光再延伸,看到帝都皇宫大殿上恶人先告状,帝王怒,尚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皇族少妇被八道紧急令召回,含冤入狱,全族赐死。

    “岁笙师姐。”又唤了一声,敛起了浮在脸上桀骜不驯的笑,摸出身侧的酒葫芦。纵他一生自负,却终归是无法对抗已经过去的时间。百里风间凝视着壁画上那巾帼英雄,叹了一声。

    骤然,风过灯灭。一团白白的影子慢慢显出轮廓来,沉静女声传来,起伏着惊讶:“百里风间?”

    “是我,师姐。”端回一贯不正经的笑,百里风间朗声回道。可无论见过多少悲欢离合,此刻亦能自如地掩住沉重之情,也难免心中千思万绪难平。当初师姐被赐死时他都未来得及见上一面,故人已成亡魂,即使咫尺相对,却阴阳相隔。

    白影聚成了一个女子的身形,长发及地,面色苍白恍若透明,容貌并不惊艳,但透着一股一般人没有的大气,正是壁画上的皇室女子。

    她的语气沧桑而淡漠:“等了百年啊,你终于来了。”

    “让师姐久等了,百里这就给师姐赔罪。”不正经地虚让一礼,作势就要鞠了下去。

    岁笙忙止住他,也笑了,这师弟还是当年这个性子啊,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又桀骜不驯的样子,可是实际上,是他心里怀着的东西太大,能被他看上眼的事情微乎其微。幸好他是天生强大的人,才能撑得起他的自负。

    “为何寻了如此久?”

    “皇陵地图一直在扶继手里,而扶继却落在临沧帝国手里,”说至此,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他前不久从临沧帝国大牢里九死一生逃出来,我这才拿到了皇陵地图。”

    而岁笙没有立即接话,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记忆里,金戈铁马兵刃交接的沙场上,扶继被围在重重敌军中,面不改色地傲然大喝一声:“来者通报姓名,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她身为副将,却在那场“破关”的战役上被八道紧急密林召回了帝都,此后再也未见到扶继。

    “他还好吗?”

    问毕,岁笙看见百里风间故作轻松的神情,便也知道了大半。从帝国监狱里逃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好。

    “恐是时日不多了。”百里风间不忍告诉她,几日前扶继血肉模糊地将皇陵地图交给他之后,便再也撑不住撒手人寰了。当年堂堂的帝国大将军,纵横沙场一呼万应,最后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乱世弄人,数不清亡魂川下埋了多少血腥过往。

    岁笙垂眸半许,掩去悲痛,转身向前走去,道:“风间,你随我来。”

    穿过堆满金银珠宝的陪葬室,又是一条长长的墓道,粗糙的石砖上简陋地刻着一些字。一路看过去,刻着的大多是日常琐事,诸如,今日摔碎了红琉碧瓷、左室的金漆竟剥落了。之类。

    看到最后,却是用血写成、歪歪斜斜的一行字,百里风间骤然停下脚步,瞳孔中难掩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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