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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谋不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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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十八,”花如嫣渐渐恢复了点意识,身上的热褪去一些,却还是虚弱无力。她看到地上那滩血,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颤抖着握住景澈的手,好似握住世上最后一点温暖,“你真好。”

    景澈脸上波澜不惊,半言不发,兀自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转身裹回到被子中。

    黑暗中,那个死去的狱卒就已经被拖走,然而地上浓烈的血腥却还残留着。景澈闻不到,却知道它们就像是一张密密编织的无形的网,把她困入其中,她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没有办法走出来。

    她从没有想到她的第一次杀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猝不及防,却又发生的理所当然。她所谓可笑的坚持已经在一步步崩溃,唯一所剩下的,就是支撑着自己不要顺服萧烬。

    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她在这个地方还能撑多久。

    “小十八。”黑暗中花如嫣开口了,声音蒙在被子里听起来闷闷的。

    虽然景澈不回答,但花如嫣也晓得她没有睡。她已经习惯了景澈爱理不理的模样,初来乍到的时候甚至更为冰冷,时常一个人缩在墙角坐一夜,无论花如嫣想对她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小十八,在这里,只有我们们相依为命了啊。”

    沉默了半晌,景澈终于开口,只回答了一个字:“嗯。”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肯定和信任。

    “小十八,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黑暗中传来一阵被子翻动的窸窣声,花如嫣转过身来,看样子烧已经褪下去了。

    两个少女面对面躺着。景澈垂了眼眸不知道盯着nǎ里:“我没有名字,就叫我十八吧。”

    她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她曾经以为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缠着他逼他说,他只是扯唇满不正经地道,因为给她起名字的时候,正好看到旭日初升,天地的景色都被这喷薄的红涤荡得无比清澈,于是随口起了一个名字。

    当年旭日都成夕阳起起落落,当年纯澈少女如今已经手里沾满鲜血身上背负罪名,她不配再用这个名字,更不想让这个名字在这个地方被玷污。

    “好吧,小十八,”花如嫣字正腔圆地唤她,“你知道吗,我的名字是我哥哥给我起的,他说看我出生的时候,满城都在开花。”

    “那你哥哥呢?”

    “南方大旱,他为了活下去,把我卖给地主当童养媳。”

    “你恨他吗?”

    “曾经恨之入骨,但现在不恨了,在这个乱世每个人都同蝼蚁一般活着,都自顾不暇,又何必要那么高尚呢?”花如嫣的语气平静而悲哀,“那个时候,我就是有太多坚持,才落到这样的地步。”

    “坚持?”景澈喃喃地重复这个词语。她几乎没有经历过乱世,一直被护在百里风间的羽翼下长大,她还有很多还没有卸下来的公主毛病,洁癖,固执,甚至会唯我独尊,自以为是。她坚持的东西太多了,最后却把自己圈到了自己设下的牢笼里,挣脱不出来。

    花如嫣接着说道:“小十八,如果那天晚上,我就意识到这一点的话,那么也许我会过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在高门大院里过着少奶奶的生活,穿金戴银,享受荣华富贵。可是那时的我宁死不屈,不堪亵渎,在一天晚上杀了那个地主逃出来,我被官府抓回来,处于绞刑,却阴错阳差被被修罗场的人看上,送进了这里。”

    花如嫣一直在说,而景澈沉默地听着。

    “刚进来的我以为我再也不能出去了,也跟现在的你一样自暴自弃,可是后来听说,是有机会出去的,于是我就努力想要活下去。”

    “可以出去?”景澈眸里黯淡的光亮,终于有了一点起伏。

    “一年修罗场会进来两百人,只最后出去的只有十个,被编制入隐字军,可以出去执行任务。”

    “两百个人活下来十个……”景澈反复咀嚼着这一句话,眼前掠过的是刀光剑影、以及每个人脸上各色各异的凶狠神情。

    这场残酷的淘汰,堙没的不止止是死去人的身躯骨肉,更是活着之人的人性。

    “小十八,如果有朝一日我们们真的出去了,我一定要去看看满城花开的样子。”花如嫣开始憧憬。

    “花开……我见过整个山坡开满白马骨的样子,那片山坡里有个亭子,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也许是一对师徒吧,师父在喝酒,徒儿在笑。”

    花如嫣的声音低低在说:“这些,都美得很。”

    景澈像是痴了,跟着重复了一句:“这些,都美得很。”

    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两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这两个月以来,景澈从来都没有睡得像今夜一般如此沉。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她回到了云覃峰,白马骨摇曳的雪白花瓣在日光下晶莹剔透。

    还是那个亭子,亭子里的石桌上放着一壶酒,刚开了封,酒香四溢。可是景澈一直跑,一直喊。却一个人都找不到,她被包围在漫山遍野的白色里,像是送丧一般触目惊心。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而对于修罗场里的人来说,这里没有昼夜之分,只有严苛规定的作息,日复一日,刀刃嗜血愈加浓重。

    漫长枯燥,亦是折磨而痛苦的。

    一开始修罗场的两百人,缩减到了五十人。景澈从一开始提起剑扔回颤抖,到后来挥剑起落都应麻木,更不记得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

    她已经融入了这种人性泯灭的生活,只有与花如嫣相依为命,而萧烬、傅邺自那日以后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他们好像异常有自信,景澈在这里迟早会奔溃。可是景澈却变得越来越强大、无坚不摧,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成为这两百人当中活下去的十人,那么终有一天她能走出去。

    一日傍晚,花如嫣正在给景澈包扎伤口,牢门口大锁倏忽一阵响动,有人走进来。

    不急不缓地拨回衣服,两人转身,看到司溟站在门口。

    “恭喜你们。”司溟面无表情地说道。

    景澈和花如嫣对视一眼,不知他所言何物。

    “从今日开始你们将成为预备隐字军,进入修罗场的军营,接受特有的训练。”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吧,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颤栗。她们离重见天日之时又近了一步,可是这意味着她们要杀更多的人。

    司溟将所有成为预备隐字军的人带到军营,那里已经有一队列好阵的士兵在等待。两列人不多不少,一一相对而站。

    司溟负手缓步走过两列人中间的空道,扬声道:“在你们面前的人将会成为你们的师父,监督你们训练,直到你们成为正式的隐字军。”

    “虽然在这里,谁强就是谁大,你们以后甚至可以杀了自己的师父取而代之,但是现在,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现在,三磕头拜师。”

    所有人听到命令,服从并且没有犹豫地跪下来磕头。

    唯独景澈没有一点儿动作地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对面那个身形彪悍的战士。

    司溟隔了两三个人站在那里,并不急着动作,注视着景澈该如何收场。

    对面的男人已经有些怒意:“你他妈不跪老子?”

    “我不拜师。”言辞咬紧,她只吐出三个字。

    她身边的花如嫣已经急了,拽拽景澈的裤脚:“小十八,你快跪啊。”

    “我不拜师。”景澈继续坚持,目光锐利。

    那男人上前一步,暴躁地一扯景澈头发,生生按着她的头,同时脚尖横起猛踢她膝盖,逼迫她跪下。

    景澈知道在这里不能生事,任由拳头劈头盖脸打过来,隐忍着不挣扎却无论如何都不妥协。

    眼见着人被打翻在地,蜷成一团,司溟终于开口制止:“行了。”

    他走过去,景澈摇摇晃晃地支撑着站起身来,额头撞破出血直往下流,嘴角乌青,削瘦脸上都是血污。

    哪怕如此狼狈,她依然冷冷道:“我不拜师。”

    “跟我过来,”司溟说毕,提高声音对所有人道,“其余人先解散。”

    景澈握紧拳头跟在司溟后面,直到进入一个空旷的岩石洞。

    “为什么不拜师?”

    “没有为什么。”

    她的师父只有一个,也永远只能有一个。

    “你很有出息,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在这里,谁强大,谁才有说话的资格。”

    景澈警惕而戒备地盯着司溟。

    “如果你能过我十招,我就允许你不拜师。”

    

第七十五章 不肯拜师【爆更1】() 
司溟随手从兵器架上挑出一把剑扔给景澈。她方接过,甚至都未掂量一下,眸中一丝凶狠掠过,就迅速赶在司溟出招之前一剑刺上。

    先发制人,这是她跟百里风间学到的,已经在她的所有行为里根深蒂固。

    司溟赤手空拳轻巧格挡开,翻身一脚登上岩壁。

    这是景澈第一次看到司溟动手,她才知道司溟的强大。他的招式几乎没有技巧,简单凌厉,干净利落,却招招致命,也许这就是修罗场培养出来的高手特点,他们心无旁骛,一个目的明确,只要杀人。

    不出三招,景澈很快就死死压制在下风,步步退让,一点都攻击不得。

    剑锋密密麻麻,司溟的声音稳稳传过来:“这不是你的真实水平,拿出你的杀招来!”

    景澈却依然保持蹩着脚的守势。这些并不高明的抵挡或是攻击都是这半年她在杀人场中自己摸索出来的,她知道自己有多矛盾,否认了自己和百里风间的所有关系,哪怕输也不肯用剑圣门的任何招式,却因为一点可笑的固执就拒绝再拜别的任何人为师。

    “咣当——”一声,景澈只觉手腕一麻,剑已经脱手。眼前一道凌厉剑光随即朝她的咽喉刺来,她急忙旋身避开,后背承上剑气,一阵冰凉的触感长长滑过脊骨。她感觉不到痛,只觉得人站不稳,眼前一阵黑。而司溟一招刚落,另一招又起,景澈避之不及,任由长剑贯穿腹部。

    司溟利落地拔出剑,景澈半跪在地,而手颤抖着死死撑地,支撑自己不倒下,已经浑身浴血。

    他却并不罢休,再起一剑,劈到她的小腿,一阵鲜血狂涌,景澈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眸子仍旧泛着寒光,眼角泪痣是比血更加浓烈的红。

    扔了剑,司溟有点可怜地看了眼地上的景澈,在转身前留下一句话:“起不来,就去拜师。”

    走出去几步,倏忽身后一阵夹带血腥的风起,司溟迅速抬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拧,把她整个人凌空带起摔到墙上。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传来,景澈咬着嘴唇终于痛得闷吭一声,靠着岩石壁才能保持自己不倒下,她的胸口起伏剧liè地喘气,脸庞已经被剧痛扭曲得微显狰狞。强自顺了顺气,景澈没忍住吐出一口血,然后抬起脸,道:“第十招了……算我过关…了吗?”

    司溟看着面前少女坚毅而消瘦的脸庞,竟然微微怔住。她眸中的坚持好像裹着盛大的光芒,无论在nǎ里都无法被掩盖。她身上所承载的爆发力以及毅力,甚至让他都略感敬佩。

    正常人,背后受了一剑,腹部刺进一剑,腿筋被划开,还能站起来已经不容易,竟然还能承受他一招……

    “你可以不必拜师了。”司溟说道。

    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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