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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谋不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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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隔了相当远的距离,逆光的洞口应该是漆黑一片,外面瞧不出一点动静,但是也修的目光却直直而锐利地盯着这个小洞口,清冷的眸底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紧接着人群中炸开喧嚣声:“神的眼睛动了!”

    景澈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正想降下身,却察觉胸中倏忽空空荡荡,灵力全无。

    难道昼夜如此快就交替了?不可能,少说还有几个时辰——但已经来不及等她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就笔直往下坠。

    失重的惊恐让景澈张大了嘴巴想喊出声,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头一片腥味黏稠堵着。

    底下一袭玄衣鼓起风声猎猎,迅速旋上稳稳地接住了她。

    身子往人怀里一沉,惊甫未定的景澈抬起眼。

    视线里本该是一圈熟悉的浅青胡茬,不知为何蒙了一层铺天盖地的血红。景澈疑惑地扶了扶面具,听到百里风间口气难掩诧异,可这声音也像隔了一层厚实的阻碍物,有些飘渺的遥远:“你怎么了?”

    “我又流血了么?”景澈不确定地嘟哝道,扶着他的手臂想从他怀里跳出去,然而浑身使不上劲又沉了回去。

    手一挪开,他的衣袍上便留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色手印。景澈愣了愣,翻转掌心看,方才只轻轻往脸上揩了一下,指缝间便都是血,稠得像是要滑开的缎。

    她愣了片刻,看到他近在咫尺的漆黑眸底,映出两个小小而滑稽的她,血从面具里大片渗出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不欢而散() 
“你在上面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口气里调着嘲笑,袖袍却不厌其烦地替她拭去面上的血,端了几分情真意切的担忧。当百里风间发现无论怎么擦都是徒劳无功,反而沾了自己一片腥后,手一停,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是赤溟蛊又发作了?”

    他将人小心翼翼放到地上,手指探上她鼻息。

    赤溟蛊统共会发作三次,先是隔十天,再是五天,最后才彻底将人蛀空。可这才第二次,离上一次发作也不到十天,怎么会突然提前了?

    百里风间的眉心有点焦虑和慌张。进入这个地方之后,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让人应接不暇心力憔悴。

    “这不是你自己种的恶果么。”景澈半阖眸,有气无力。

    见他这个模样,她觉得好笑。见惯了他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个模样可真是不像他。那个连自己徒儿被送进幻火焚场都能无动于衷,一剑刺进她肩胛都能云淡风轻拔出的人,这一刻竟然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慌了。

    相比之下倒是自己比较坦然。这次赤溟蛊的发作不像上次一样啃噬着魂魄,怎么折腾都是一样的,反正她拖着个残败躯壳,左右感觉不到疼。

    这时百里风间想到了什么,急惶惶从袖袍里抖出一个锦袋,捏出一粒黑漆漆的丹药想塞到红衣嘴里。

    “你又要喂我吃什么,你还有多少赤溟蛊?”而景澈只是疲惫地微微别开脸,避开那粒黑漆漆的药丸。

    “续魂丹!”他不耐烦掰过她的脸,动作显然比往日的霸道都轻柔了许多。

    “我不吃,”她染血的嘴角浮起点撩人的笑意,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凄意,“怎的,你还要那样喂我么?”

    尾音咬着最后几个字绵绵拖长,仿佛一根羽毛挠在心头酥酥麻麻。

    百里风间没有接话,面上敛起情绪风平lang静,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七窍流血的女人。他甚至不知道她nǎ里来的力气,还在跟他玩这些言语撩拨的游戏。

    唇侧滴落鲜血,一身红衣浸在黑夜里,藏了一个邀你共往的迷。这让百里风间有种错觉,她在最后的时光里拼命绽开,一次性用尽这一生的妖娆。

    没有征兆的,他突然俯身,浊重气息呵在冰冷面具上,凝结出的水珠混进血里了无生息。

    贪婪吮吸,辗转反复。浓重血腥味掩盖女子该有的温软气息,这个味道让刹那的百里风间突然无比清醒,自己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不过幸好,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明知道是毒,可偏忍不住饮鸩止渴。他箍着她的头,细细密密吻过她娇嫩唇瓣,指缝中溜过她如缎浓密的头发。她青涩地唇齿推拒,他轻易撬开长驱而入。

    下巴新长的胡茬又戎又青,蹭着人肌肤触感又软又硬。

    半晌他才挪开唇,手滑到她颈上,仍旧是俯着身四目相对,阴影居高临下拢人头顶。他满脸沾着都是黏糊糊的血,像是涂花脸上台唱了一场大戏。

    景澈急促喘着气儿,力气也回了些到身上,视线被淤血遮出一片绯色。目光正好挨着他的下巴,近在咫尺的脸庞让她有些怔。

    大概有那么一个瞬间,景澈忘了提醒自己是红衣,然后她的手指颤巍巍抚上他下颚那圈浅青,摩挲着,魔怔了似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下雪夜,他喝醉了仰头躺在云覃峰后山的草坡,白马骨枯萎的花梗压在身下,温酒撒上冻僵的泥土。她大胆而嫌弃地扯了扯他的脸皮,却在碰到他胡茬的瞬间,像触了雷般缩回手。

    无论哪段记忆里的他都带着这圈浅青胡茬,扯着笑,百年沧桑的优雅。那个时候她的个子也就如此高,正好能挨着他的下巴,很多次她都想触碰师父的青胡茬,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少女时候的她还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一次,两次,后来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种粗粝而温柔的质感正如他给她带来的岁月,独一无二,无人能替。

    爱是这般,伤亦如是。

    视线里拧成一条线,焦距落在他眸底。见到那微有狐疑的神色,景澈忽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手势是多么亲昵和沉迷,幸好神情隐在面具里无法被探知。

    她却没有露出任何少女的拙劣慌张,掌心继续镇定地顺着他脸的轮廓抚上,温柔弧度却突然绷紧施力,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啪”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她唇角跟着一起上扬:“百里剑圣,我价儿太高,你上得起么?”

    百里风间也没恼,牵起嘴笑笑,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施施然抬袖擦干净脸上血迹,唯一的破绽便是迟钝半拍才发觉指尖还捏着那粒药丸。

    伸手递过去,偏着脸看不出个神情,眼眸半眯,声音里调着戏谑:“你自个吃,还是要我再补一回?”

    景澈抬手接过续魂丹,端详片刻后失笑。呵,平平无奇的模样,能续了魂又如何?他怎就知道,她一定就要活下去?

    收拾轻轻一挥,续魂丹便咕噜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你——”

    她扬脸恬静地笑着,淡然叙述道:“红衣哪敢承你百里风间的情,这回来帮我来找溟虫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人情受多了怎么还?难不成要把我自己卖给你么?。”

    百里风间看着面前这个人,面具里的血不再决堤了似的往下淌,看来是蛊毒的发作已经过去了。

    而声音像是水乡小桥下的流水,像是月老指尖一抹红线,细细软软缠在心头,字字都是挑衅。他怒也不是,失了风度,却也接着笑不出来,索性拂袖转身,不再理睬走下台阶,抛出几个冰冷冷的字:“那你就等着死吧。”

    景澈望着他一级级走下台阶,背影和黑暗融在一起极其恍惚。背后靠着的石壁烙着骨头极不舒服,她闭上眼,任由再一次的不欢而散。

    百里风间已经回到了进来那个地方,那根绳子还孤零零地垂着,半点零星的微光从坑顶折射下来。地上一堆沙丘,是从上方那洞穴里倾斜而下积成的。风不知道从nǎ里吹出来,细细缠在鼻翼,百里风间闻到泥土夹杂着古怪的味道。

    他伸脚拨开沙丘,顺着极不明朗的光线,看到里层泥土的颜色深得几乎发了黑,他蹲下身手指沾了点还没有凝固的液体,放到鼻尖嗅了嗅。

    血腥味。

    

第一百一十章 同归于尽() 
百里风间这时才明白,方才红衣在坑底长久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她下来的时候赤溟蛊便发作了,她不想被他发现,故用内力强行掩下伤势,却仍旧留下一滩血,处li时才耗去一点时间。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那么,她口里所谓的戏弄原本是端了真切的杀机,可是她又为什么突然犹豫,为什么不当即力断杀了他?他并不觉得红衣这样的祸水修罗会有什么仁慈,若说在这短短几天便擦出了什么真心实意,那更是一个笑话。

    那究竟是为什么?

    脑中被这个疑惑反复缭绕着——明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了,偏又差了一点点,答案仍是一片空白,他揪不一点所以然。

    猛然起身,才走出去几步,身形缓下来,百里风间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情。

    胸中空空荡荡……灵力又交换了。

    在穿越一条长道如此短的时间里,才充盈的凌厉又消失了。也就是说,原本十二个时辰的昼夜交替在不过几漏沙时间内流失,百里风间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里的时空被压缩了。

    红衣的赤溟蛊已经发作了第二次,如果时间以这么快的速度前行,那么她的性命……

    心下一紧,抬眸正迈开一步,眸底突兀一道银光一闪。

    “别动。”一截短匕首架上脖子,甚至是带点迟钝的动作,对付此刻的他却已经绰绰有余。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疲惫却依然不失决然。

    她的手在微微抖,也许是方从大量失血的虚弱中恢复过来的原因。

    这辈子从未逼入这样一个死境,然而此刻百里风间站定身子,反而有一种出奇的平静。

    他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红衣才是原本的红衣,心狠手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他同归于尽的机会。这样他便不必疑惑为何她方才不杀了他,不必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一双大手卡着脖子般不依不挠。

    “好,那就一起死吧。”百里风间牵起唇角,对着面前虚无黑暗笑道。

    而身后却没有一点动静。

    终于,寂静中匕首啷当一声落地,撞到地面磕出青石屑,手从他肩头滑落:“……突然觉得,我造孽太多,可不想死后还得罪一个整个天下。”

    就此转身,她脚步摇摇晃晃,没走出几步突得眼前彻底一黑,人一个踉跄沉沉栽倒在地上。

    还尚存一点意识,景澈觉得自己身体在下一刻悬空,被熟悉的怀抱包裹着,他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听起来铺天盖地:“别死。”

    是他惯常笃定的口气,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命令。

    景澈想笑,他说别死就别死……他当真以为他是神,能控制得了整个儿世界么?

    显然他不是,他离神还差那么一点点……他终归还是一个人,因为有所做不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

    “百里风间啊……”

    她一声带点嘲讽的叹息,而半天没有下文。她整个人都开始流血,眼里,鼻里,耳朵里,甚至连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渗出血。

    两个人像是从一场战争中厮杀出来,浑身都浴着血,这个场景让百里风间想起他生命里,仅有的那几次,无法握紧珍爱东西的强烈得失感。

    刹那的紧张之后他迅速清醒,红衣跟他非亲非故,他根本无需分出多余的情感去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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