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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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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

    我心怀歉意,看着他满心期待的眼神,唯有抱歉道:“我还未得机会去找你额娘,就被你阿玛给抓回来了。对不起。”

    豪格一下泄了气,眼看就要哭了出来,我连忙蹲下身子去,捏捏他的脸蛋,“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他瘪着嘴嘟囔:“谁说的!我也想你,只是只是没有像阿玛一样茶饭不思罢了。”

    我牵过他来,又耐心地问:“四书五经呢,有没有好好学?”

    他点头道:“阿玛给我找了个新的巴克什,是个汉人,文采好得不得了!”

    “哦?是吗,那你给我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新的巴克什能管住他好好念书?我心打心眼儿里有几分怀疑。

    “哎呀我不记得了,”豪格挠挠头,犯起了难来,“那个巴克什,成天都不苟言笑的。可没有姑姑这么好”

    “连这狗洞都被你找到了,可见是偷了不少懒了。”

    我就知道,他可不是个会乖乖听话,束手就擒的人。

    “范先生每天都跟阿玛汇报我学得如何,我哪里敢偷懒啊”豪格闷闷道。

    “范先生?”

    “是个沈阳城里来的书生,连汗王都赞誉他文采好。”

    该不会就是范文程吧。他投奔大金了之后,肯定会被皇太极收为己用。让范文程来教豪格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范先生有没有教你汉话?”

    “有啊,”豪格抱怨道,“不过汉话太难了,我学不明白,什么‘之乎者也’的,太难啦”

    我好笑道:“这个也难,那个也难,要什么才容易?”

    “爬树容易!骑马也容易啊!”豪格作势要跟我比划两下,“我明年就可以跟阿玛一起去弯弓射猎了!”

    唉,这个孩子,骨子里头还是像哈赤的。任是皇太极怎么想扳他从文,只怕是会无功而返了。

    “姑姑,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

    豪格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着,我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醒他要小心,别摔着了。

    “额娘说你生病了,所以才没能来看我。”

    我应承道:“是啊,姑姑生了场大病,下不了床,所以才不能来看你。”

    “啊?这么严重!”

    豪格这才原地翻了个跟头,连忙跑过来摸摸我的脸,又拉着我的胳膊左瞧右瞧着。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见他这样关切我,我心里一软,“我们的大阿哥真是懂事。”

    “我见阿玛这么伤心,还以为姑姑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我宽慰道,“不仅如此,姑姑还要看着你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啊!”

    说着他做了个鬼脸,撸起袖子来给我看他的肌肉。我一瞅,哪里有什么肌肉啊?他正是抽高长身体的时候,瘦的跟个皮包骨似的。

    “对,你已经是男子汉了,像洪巴图鲁那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了。”

    豪格皱了下眉头,“洪巴图鲁是谁?”

第99章 【望穿秋水叙旧情】() 
却恰好是这时,皇太极一步迈入庭院中。

    “这么大了,怎么还要人抱?像什么样子。”

    虽是嘴上这样说,但他还是一手将豪格抱了起来,一边教训他,一边朝我走来。

    走到我离我半尺远的地方,他才对豪格说道:“洪巴图鲁——是阿玛的大哥,是你的额其克。”

    “额其克吗?”豪格一脸不解。

    “他英年早逝,所以你才会没有印象。”

    他解释着,把豪格撂在地上,拍拍他的肩膀道:“去找颜扎氏玩儿去,阿玛有事情要说。”

    那颜扎氏不是别人,正是今早在屋里伺候豪格洗漱的丫鬟。一听吩咐,便马上过来牵走了豪格。豪格虽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却也不敢忤逆皇太极半分,只好乖乖地走了。

    我原以为他会劈头盖脸地一番质问。谁知,他在石凳上坐下,牵起我的手,只是闲适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我只知道,‘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他低着头,摊开我的掌心,若有似无地轻抚着。

    “六年,我望穿秋水,才等到的这一天。”

    我被他这幅黯然失色的模样,惹得一阵心酸。心中原本有太多情愫,太多言语,见到了他,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好。

    “不论你惹上了什么麻烦,都有我在,我一定能解决的。”

    他心平气定,目光如炬,“所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何会流落到抚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唯有这样,我才能帮你。”

    我的确是惹上麻烦了,从抚顺到广宁,我四处流落、避难,虽然未曾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却也没有一日安宁过。然而我惹上的这些麻烦,又如何能交给皇太极帮我解决呢?

    我若告诉他,我是被王化贞胁迫来辽阳的,他便会二话不说打到广宁去;我若告诉他此行是刘兴祚和李延庚二人的谋划,那复州的数万百姓就会永无天日;我若告诉他,当初逼我离开赫图阿拉的人正是努/尔哈赤,他如何还能保住现今这个好不容易争来的位置?

    再多委屈,我也唯有三缄其口,继续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欺瞒他。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就算你有朝一日拿剑指着我,我也不会怪你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也有我必须背负的东西。我不怪任何人,更加不会责难于你。”

    “你不会责难我,可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他怅然若失,“六年间,我曾无数次想过,如若我能选择自己所爱之人,我宁愿那个人不是你。”

    我黯然神伤,是的,从头至尾,害他陷入这样懊恼羞愧境地之人,一直是我啊。我用给褚英殉葬的方式,离开了赫图阿拉,离开了他,独留他一人面对这个荒唐至极的残局。

    “如果那个人不是你,该多好。”

    秋风瑟瑟,原来相见时难别亦难,竟是如此惹人心碎。

    “我们明明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为何要终成眷属,会是这样难?”

    我苦不堪言,人在乱世,就连一份爱意,却也这样可望却不可即。

    “或许人生总是不会圆满的。正如月有盈亏,人有离合,哪能事事都尽善尽美呢?”

    “六年,就算是惩罚,也尽够了。从今往后,你便好好地留在我身旁,待在我目光可及的地方,不好吗?”

    我无法作答,因为辽阳不会是我们故事的终点。用不了几日,我就要再次离开可这些,我如何能告诉他呢?于是我们便这样相对无言,坐在这空落落的庭院中。

    一片无言间,家奴匆匆跑来通禀:“四贝勒,正红旗的刘副将求见。”

    我叹息,刘兴祚得到消息,到底是来了。我并未表露出神色有异,只是假意回避,对皇太极说道:“你先去忙吧,我们晚些再谈。”

    “不,我要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他吃过今日早上让我溜走的亏,再不信我的推辞,不由分说地带我一并去了正厅。

    我就坐在皇太极身侧,而刘兴祚坐在我二人对面。他只身一人前来,亦是心照不宣地装作未曾见过我一般,恭敬的行礼。

    “刘副将可有何要事要禀?”皇太极开门见山地问。

    “倒并非是什么要事。只是有一事想征求四贝勒的意见。”

    “说来听听。”

    刘兴祚直言正色道:“我想恳请四贝勒跟汗王求情,将这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南四卫之地交给我管辖。”

    皇太极若有所思,“复州四卫,是我侄儿萨哈廉阿哥在管,隶属正红旗下,你为何不直接去见大贝勒?”

    “四贝勒有所不知。这复州四卫,旗下多数都是汉人,方被编入不久。四月的时候,汗王将金州近海百姓尽赶,退处复州,我与李参将二人前去勘察,发现那八旗子弟正在阖城屠戮,所未尽者悉赶而东,且并永宁、盖州,俱行赶徙。这四卫实已空其三,可谓是民不聊生呐。”

    刘兴祚念到“阖城屠戮”四个字时,连声音都在打颤。

    “而大贝勒向来对此屠城之举不闻不问,更是有意纵容。我生而为汉,一心向金,却也不愿见到同族百姓生灵涂炭。四贝勒是这大金唯一心中清明之人,治国之要,当以抚民为先。汉人和女真人同是人,同为我大金的子民。若是能让我去接管复州四卫,我定能得汉民心之所向,安之抚之,阻止这无妄之灾。”

    丫鬟端上来了茶水,我知趣地帮皇太极斟上了一杯,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右手单手敲着桌案思忖着。刘兴祚此言,确实句句有情有理,但仅凭这一番自说自话,就把复州四卫给了他,那皇太极也未免太过轻率了。

    显然,我见他的神情中亦流露着犹豫,“刘副将所言,合情合理,只是复州四卫是否真是如此惨状,我亦无从得知。还是待我问过了萨哈廉阿哥,再做定夺吧。”

    刘兴祚知道,如果连皇太极他都说服不了,那这辽阳城,再不会有人关心复州汉民的死活了。见皇太极已言至此,也不能纠缠不休下去,唯有无功而返。

    待刘兴祚走后,我又陪皇太极在正厅静坐了一会儿,直至一壶茶都喝完了,他才缓缓地问:“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沉心静气,屏息道:“我来辽阳的路上,路过金州。那里饿殍遍野,壮丁们都被抓走充军了,唯剩些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弱病残。”

    “可我管不了全天下人的死活。”他叹息。

    “一个小小复州,也可以是一整个天下的缩影。汉人的麻烦,就交给汉人去管吧,岂不是正好?”

    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你心如明镜,这里头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也是明白的。”

    皇太极屏息沉思片刻后,对外头的卫兵道:“去,把萨哈廉阿哥叫来。”

    ****

    不过多时,便有家奴来报。

    “四贝勒,萨哈廉阿哥来了。”

    “请他进来。”

    萨哈廉给皇太极行礼,“见过四贝勒。”

    皇太极颔首赐座,朗声问道:“我听说,你管辖之下的复州卫又发生了屠戮之事?”

    萨哈廉神色稍异,竟时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答:“当日是汗王下的令,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那现在这复州四卫境况如何呢?”

    “这”萨哈廉迟疑道,“我军务繁忙,自驱赶了金州之流民后,便未曾前去巡防勘探过了。”

    这个萨哈廉年纪轻轻,却已在朝中身居要职,作为皇太极侄子辈的人,他算是出众的一位了。

    “之前正红旗的刘副将来找我,说那复州如今是民不聊生。想要请命汗王,将这四卫的辖权交予给他。你可有什么意见?”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可。我一向不善跟汉民打交道,说不定换做是刘爱塔去,他们还能言听计从,不再生事呢?”

    萨哈廉多半也觉得这复州四卫是个累赘,早就无暇分神去管了。

    皇太极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去跟你阿玛提提此事,让这刘爱塔去复州吧。汗王那边,我会去说说看的。”

    萨哈廉没有异议,只是好奇地问:“四贝勒怎么突然关心起复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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