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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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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皇太极包围锦州的第八日了,然而锦州城仍旧不为所动,坚固难破。眼下正是酷暑,人马疲惫,又遇上前线军粮短缺的诸多因素,战况对金军来说非常不乐观。

    明朝方面,十六日山海关总兵满桂率领两万援军前来支援,已抵宁远,却并未出城支援锦州。

    皇太极之所以要先围锦州,便是知道宁远城易守难攻,袁崇焕又是个狠角色。遂先围困锦州,设下一个困局,逼袁崇焕率兵从宁远前来支援,以诱明出城野战。

    而袁崇焕也知道,这明军一旦出了城,便是正堕其计,没了炮弹相佐,与金军野战,哪里能有半分胜算。

    袁崇焕在宁远等着皇太极过去,而皇太极就在锦州等着他过来。

    他们二人是棋逢对手,一时瑜亮,双方都打起了相同的算盘。谁先沉不住气,谁便输了!

    援军刚刚越过大凌河准备扎营,却遭到了袁崇焕的一路骑兵偷袭。然而这路奇兵,时进时退,毫无章法,最后只掳掠走了几个士卒,便打道回府了。

    而这被掳的士卒中,正有海兰珠。

    与其说她是被掳走的,倒不如说是被李延庚拱手送给明军来得恰当。

    此番突袭,领队将领乃是祖大寿,所领部下也不过百余人,然而金兵却不敢深追。一是唯恐有诈,二来是因还未与皇太极会面,不敢妄作决断。

    于是乎,海兰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带到了宁远,带到了这位威名赫赫的“袁抚台”面前。

    在现代,但凡知晓些明史的人,都不会对“袁崇焕”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他在明史中的知名度、传奇程度,恐怕仅次于张居正和戚继光这二位良相忠将之下吧。

    辽东巡抚,是换了一任又一任,那一身皇帝御赐的麒麟服,看得她怵目惊心。

    这身麒麟服,多少人穿过,又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光她知晓的,从杨镐,到袁应泰,再到熊廷弼死于国法,死于沙场,死于构陷,死于党争。这袁崇焕,又能将这身麒麟服穿到几时呢?

    眼前这位令金人闻风丧胆的袁抚台,是衣冠楚楚,瘦脸窄鼻,一撇八字胡正是合称他那双敏锐洞彻的眼睛。浑身上下,分明都透露着书生的气质,令她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人,与那亲率军民、誓死守城的事迹联系在一块儿。

    她看着眼前的情形,很好,又是三堂会审,简直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她的双手被绑在后头,手腕也被勒得破了皮,一路上来也没人将她当女人看待。

    反倒是到了袁崇焕面前,他心生怜惜,才下令道:“不过是个女人,何至于五花大绑?祖总兵,给她松绑吧。”

    祖大寿倒是十分听从袁崇焕吩咐,没有多言,便将她身上绳子都给解开了。

    袁崇焕端起青瓷茶盏,抿一口茶,和蔼地对她说道:“我本意,是想‘请’你来一趟宁远的。只是这命令一道道传下去,成了这幅模样,袁某也始料不及,一路上让姑娘受苦了。”

    海兰珠心里纳了闷了,这么客气,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反正她现在是插翅难逃了,还不要杀要剐一并就上了?

    袁崇焕目不转睛,细细盯着她打量了许久,才半开玩笑对众人打诨道:“这夷人真是艳福不浅,能掠得这样容貌卓群的女子,连我都有几分羡慕了。”

    祖大寿克板着脸,严肃道:“袁公,此女绝非善类,还是小心审问为好——”

    海兰珠见袁崇倒不似祖大寿那般凶神恶煞,倒是个随和的人。便灵机一动,想到了周旋的法子,盈盈道:“听闻袁抚台老家在南方,我也是南方人,祖籍在南京,敢问袁抚台您呢?”

    “家在广东,东莞人。”他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致,“南京是个好地方,江南水乡,当年皇帝便是在应天府建立的大明,与这顺天府交相辉映,好不繁华。”

    “可不是吗?白乐天也咏,‘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海兰珠在脑子里东拼西凑了几句耳熟能详的粤语。既然要套近乎,当然要拿出老乡的架势来了。

    “其实我也会几句两粤方言,有句俗语,叫做‘太监骑马──无得顶’,也不知我说得准不准?”

    袁崇焕听罢,嘴里含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捧腹大笑。她亦是故作娇态,掩嘴笑了起来。

    此时厅堂中,正好有位阉党派来监军的内镇太监,不知所云地摇着蒲扇。

    在场之人除了他俩之外,貌似也没人听懂了她说的是什么,唯有袁崇焕,是耐人寻味道:“真是有趣——祖总兵,你先前怎么没有告诉,她是如此奇妙之人?”

    祖大寿晕头转向,急得跺脚,在袁崇焕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但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海兰珠见状,有些无趣道:“你们有话,问我不就好了?你们人多势众,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得女子,难不成还会自讨没趣,与你们作对吗?”

    袁崇焕倒是没在提防她,或许是自信自己的智慧,绝不可能被区区一个女人给糊弄,继而发问道:“当年在广宁,真是你搅的局?”

    “你们总追着我问些从前的事情,可是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呀!”

    她一脸无辜,“我大病一场,醒来以后,大夫说我患了失心疯,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掠去了金国”

    “你说你是被掳掠去的金国?哼,李延庚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双手一摊,“既然将军心里已有定夺,就算我回答一百遍,你们也不会信的。”

    “花言巧语,你以为我同样的招数,还能骗得我第二次吗?”

    这祖大寿,还真不是个善茬儿!还真不好骗。

    海兰珠心中暗暗打鼓,这在科尔沁、在金国装疯卖傻还好,到了明人这里,一下演砸了,可就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她听得这么一吓唬干脆,咬着唇,梨花带雨就啼哭了起来,“我一个弱女子,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能怎么办”

    见她大哭,在场的一群大男人们开始各种扭怩,抱胳膊的抱胳膊,看别处的看别处。

    袁崇焕递过来一方帕巾,隆声道:“正是两国交战,忌讳哭丧。有话好好说,别哭了。”

    “我真的是被掠去金国的我发誓!”

    祖大寿冷哼一声:“你若只是个俘虏,皇太极会把你放在汗宫里头,金屋藏娇?”

    “他是金国的汗王,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情,谁管得了?”

    “其实要验证这一点,也很容易”

第151章 遗恨宁锦(三)() 
“这皇太极每天派人射箭传信进锦州城,就是说什么也不中计。解不了锦州之围,朝廷怪罪下来,也不是我袁崇焕一个人能担得起的。你说是不是,刘公公?”

    一旁的刘应坤听了,嗤了一声:“眼下燃眉之急,当然是要先救锦州了。袁抚台也知道,到时回顺天府复命,在皇上跟前我也不好交差”

    “那是当然,辽东的一城一寨,都跟我的脑袋系在一起,岂有不救之理。”

    袁崇焕特地走过去拍了拍那监军刘应坤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只怕我的一举一动,魏上公都好奇得紧吧?”

    刘应坤斜睨了袁崇焕一眼,没有吭声。

    “天色晚了,还请刘公公先行用膳歇息。”

    袁崇焕笑得生硬,下逐客令道:“其实刘公公大可不必着急,不过几日,锦州便可解围了。”

    这刘应坤是百般不情愿,也碍不过这是袁崇焕的地盘,怏怏地走了人。

    前脚出了门,就听祖大寿诅了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皇上被一叶障了目,又有何法呢?”

    袁崇焕言归正传,这才对她道:“让姑娘见笑了。只是姑娘久在夷地,有所不知如今是世态炎凉,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无不争先恐后为那魏阉建祠颂德,纷纷攘攘,唯恐不及。以至于天下人‘只知有魏公,不知有皇上’。官场险恶,小人得志,我不救锦州,便是被他捉住了马脚,只怕会落得那东林党人一般的下场。所以,接下来的话,可不能让这监军听见。”

    海兰珠是心领神会,“大人想我怎么做呢?”

    “锦州,要救,但不是由我来救。”袁崇焕不急不缓道:“皇太极既用箭传信,我们不如也如法炮制。看看你的一封信,能否令他调转兵锋。”

    海兰珠还以为有什么新招数呢,没想到又是写信!这两人都写了整整一年的信了,还没有写够吗?

    “我要写什么呀?”

    “简单,就实话实说。你被明军抓了,如今就在宁远,让他来救你。多说了反而容易露馅。”

    笔墨纸砚是早就备好了,就等她动笔了。

    海兰珠没有反抗,但却故意留了个心眼儿,将字体写得张牙舞爪的,虽不能确保皇太极看了之后认不出来,但至少,也是个暗示。况且他一向心思缜密,不会这么轻易就上钩的。看过这信后,一定会先派人会盛京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没了踪影,再会定夺。

    一封信,就想把皇太极诓来宁远,袁崇焕未免想得太轻易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封信去了三日,不仅没有任何回音,金兵的铁骑依旧里三层外三层围在锦州城外,纹丝不动。

    这三天,海兰珠在宁远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款待,另她不免有些自我怀疑,他们到底是想拿她当人质,还是准备以防万一,拿她作和谈的条件?

    只是她这几日所见,袁崇焕分明是有一百二十分的信心,能守住宁远城。不仅如此,他还放出“城在我在,城亡我亡”的誓死豪言,势不让胡人跨进这宁远城半步。

    自前年“宁远大捷”之后,明人对金抗敌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从守将到辽民,所有人都拿出了誓死抵抗的气魄,更是无人谈“和”。金国想再像夺下广宁城那般,轻而易举,空手套白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日后,见递信无用,祖大寿又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那海兰珠手上的戒指当作信物,让使臣带给皇太极。

    如果皇太极见了这戒指,也毫无反应的话,那她先前的谎话,他们便会信之。

    这样一来,既是个无足轻重之人,那她也没有所谓的利用价值了。

    海兰珠心中不免忧虑,一封书信可以伪造,可见戒指如见人,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又是随身之物即便去盛京查明情况的探子还未赶不回来,皇太极他恐怕也已沉不住气了吧。

    这一次,皇太极立即写了回书。

    袁崇焕拿着回书来找她,开门见山道:“皇太极说,要和你在塔山相见。”

    海兰珠心里波涛汹涌,却只得佯装无事道:“他要见我做什么?”

    “放心,我已经拒绝了。”

    袁崇焕眯着眼,阴森一笑,令她只觉毛骨耸然。

    “我告诉他,要见你,就亲自来宁远吧。我给他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他不来,我只有把你的尸体送回去了——”

    她吓得的心跳慢了半拍,险些喘不过气来。

    “吓着了?”袁崇焕洞察着她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像你这样的美人,要杀我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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