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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粉涩年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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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该相信孟倾的话,这本就是她今天见我的目的,我不要相信,不要!可是她说得没错,是我一直避讳。

    我爸出事之前,叶清朗采访过他。他被指监守自盗畏罪潜逃,在路上出车祸而死。车祸司机是田武的人。田武起初被指售假,之后声称有把柄,什么样的把柄让他不惜一切置田武于死地?要说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相信!相爱是一件美好的事,叶清朗犯不着背上一条人命。

    去欧洲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吧,叶清朗改道去了德国,和秦无霜见面,我不过是个幌子。他不爱我,却和我在一起的理由,只能是得知我在查找父亲的事,想掌握动向,争取主动!

    我分明记得,三年前我自老宅拿回那张全家福,在书店,叶清朗看见之后的神色。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对我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他提议让我搬离叶家,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我爸?为什么?又让我怎么相信,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的甜蜜都是虚假?

102心酸() 
手机不住的蜂鸣着,屏幕上闪烁着我们的合影。是去荷兰的时候,在那片广阔的湖面上,他拥着我说“有你真好”的瞬间拍的。

    无论如何,我总该将一切弄清楚对彼此才是公平。可我真的有那个勇气去承受所谓的真相么?

    我瑟缩着蹲在墙角,手机落在脚边,持续蜂鸣。不知道几时开始,天空密布了乌云,豆大的雨倾泻下来,我想这雨要是有灵性,便将我浇醒,交我该如何做。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只知道那天狠狠的发了高烧,刘禹接我放学,我已奄奄一息。

    家庭医生来看过我,说着了凉,没有大碍,挂两瓶水消消炎症就好了。我却觉得冷,被子蒙过头顶,躲在黑暗里,浑身打摆子一般不住颤抖。白奶奶吓到了,抓着医生问我真的没有事?医生说不要紧,估计平时不怎么感冒,这次着了凉,故而来势汹汹,我身体底子好,休息一夜就好了。

    白奶奶微微松了口气,却是一步不离的守着我。说这苦命的孩子。

    以前我不觉得自己苦命,撑着一口气无论如何要给父亲正名。可到了今天,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叶清朗自那天被叶爷爷打过之后,破天荒回了叶宅。我烧着,借着这个理由,不曾开口。我何其懦弱,我对不起爸爸!

    浑浑噩噩,睡睡醒醒,睁开眼便看见爸爸坐在床沿,我分不清是梦是醒,偎过去喃喃的喊爸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蹭在他身上,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问,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头搁在他的腿上,睁着红红的眼睛,眼泪一串一串。

    爸爸抚着我的头发,低低的叹了一声,略带了薄茧的拇指划过我的眼睑,终究没教我怎么做。

    这次烧,快把我给烧糊涂了,时常浑浑噩噩,白奶奶担心我出事,特意替我请了两周的假,让我在叶宅好好的休息。我知道自己没有大碍,只是不愿意醒来,现实太困难,我没有力气去面对。

    这天坐在秋千上晒太阳,奶奶在一旁弄草坪,叶爷爷也帮着忙,偶尔会说白奶奶弄脏了手,拿水替她冲洗。他们之间即便错过了那么几十年,可现在,终究也还是幸福的。

    手机qq上显示着我收到一封邮件,回了房间开了电脑。邮件落款是孟倾。很快便接到了她的电话:“如依,上次你问三哥和秦无霜为什么分手,我让盛志帮忙查了一下,结果不太好。你自己看吧。”

    孟倾几时对我的事这般上心?我没有兴趣,伸手便要关了邮件,却瞥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杨其山”三个字,无论如何我都是认得的。

    六年前,秦无霜考上沐市的大学,自北方而来。会考来沐市自然也是因了叶清朗的缘故。

    受秦爷爷的熏陶,秦无霜对这一门也颇有偏好。当时父亲担任客座教授,时常会到学校去上课。秦无霜知道父亲在这一方面的造诣,特别敬重他,时常会从秦爷爷店里拿些宝贝来请教。一来二去,秦无霜竟成了父亲的得意门生。

    秦无霜和叶清朗两小无猜,叶清朗在圣地亚,离秦无霜学校并不太远,两人周末课余也时常相约。某天两人约好同去逛夜市,却左等右等不见秦无霜。自那日之后,秦无霜开始躲叶清朗。

    三个月后,有人看见秦无霜进了诊所,再出来时,她和叶清朗提出分手。据说,因为私人诊所做人流未能流干净,刮宫时伤到了子宫壁,一生无法再孕。

    叶清朗无论如何挽留,秦无霜都去意已决。离开前,在叶清朗一再的追问下,才知道那个让她怀上孩子的人,竟是,我父亲!秦无霜正值青春春靓丽,倒有不少男同学追求,但她有男朋友,也很少会应约出去。那天,男同学特意约了我父亲,说是有宝贝想请老师看看,用过晚饭便去了一家会所。

    男同学爱玩,看完宝贝又叫了酒,说要感谢父亲的言传身教,拉着不让离开。没有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待秦无霜醒来,已被侵犯,彼时只有父亲在场。

    秦无霜情绪激动,试图自杀,被父亲拦住。父亲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切便归结于酒精惹的祸,称愿意负责。秦无霜思前想后,决定瞒下来。却哪里料到竟然一个晚上就怀了孕。她去打胎没打干净,反倒落了个一生都无法再孕的下场。叶家又是那样的家庭,断然不会再接受她,是以提出分手。

    邮件看到这里,我受的震惊太大,无法继续。

    我揉着太阳穴,完全想不起来六年前的事,甚至连那时候父亲一个异样的细微动作都不曾发现过,是我当时太小,还是父亲太会隐藏?

    这算是因果报应么?父亲为侵犯了秦无霜害她一生无法再孕和叶清朗分手买了单!叶清朗知道我在查父亲当年的事,不想让我翻出秦无霜的过往,所以用糖衣炮弹来笼络我,甚至田武售假那一段,也是为了杀人灭口而布的局。

    我丝毫不怀疑叶清朗的能耐!也丝毫不怀疑叶清朗对秦无霜的爱!

    好吧,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说我懦弱也好,说我无能也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觉得好累好累。把邮件删除,我倒头大睡。这次又梦见了父亲,他低着头对我说抱歉。

    睡了两天之后,我恢复过来了,每天一大早从叶宅徒步走很长一段路,去搭公交车。我跟刘禹说我要锻炼身体,他也就没有跟着。

    学业渐渐繁重,连寒假都开始补课。景悦毕竟比不得圣地亚,不能直升大学部,而我又还需要考个好成绩,才能永远的离开这座城市,我每天都埋在题海之中。

    叶清朗偶尔也回来叶宅,我们很少说话。一则我学业繁重,二则我在叶宅本就习惯沉默。有好几次他试图拉住我问话,不是叶疏痕突然出现,就是我甩开他的手,回了自己房间。

    他已经灭了田武的口,永远不必再担忧还会有人知道当年的事。即便孟倾,也是即将要嫁入叶家的人,又岂会冒险去损自己的名誉?我唯一想做的事,便是尽早离开叶宅!

    我的功课本就不差,再加上收了心全心全意想着考去外省,也就进步得越快,几乎每次考试都排在前一。当初我便想好,了了父亲的事,我要做自己喜欢的,这次考试便有了目标,起初因着叶清朗的关系,想要报考新闻系,将来当记者。但如今已经没有必要,我打定主意报播音主持,除了文化课外,还必须准备艺考,很是忙碌。

    沈迁悠偶尔给我打电话,对于我这样的拼命很不能理解。说叶宅又不是养不起我,叶宅又不是没有办法送我上更好的学校,为什么偏要把自己往死里逼?我笑着回答,不逼一逼自己,怎么会知道潜力有多大?

    坚韧不拔,需要毅力。我预备考去外地之后,就和叶家彻底断了往来。从现在开始练习,正是时候。

    高三下学期,春季里天天下雨,我仍然习惯大早起床,走长长的路去公交车站搭车,可无论我拿多大的伞,总是避免不了衣服都湿透。有几次便在公交车站发现了纸袋,里面是我的衣服。

    我猜测过会是某个人放在那里的,却从来不去拿。宁愿湿着上公车,戴着耳机听单词,单手吊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口中念念有词。而窗外,劈开雨幕的那辆车,我视而不见。

    最可恶的人,是在伤了你之后,又深觉迫不得已,愧疚难当。何必?

    高考那天,楚欣应了叶爷爷的命令,不再让我步行到公车站,而是亲自开车送我。一面叮嘱着,让我别落了这个落了那个。叶清朗、叶疏痕和叶锦伦,从未经历过我这样的高考,于楚欣而言,倒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第一天考完,我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只是当晚肚子开始疼,这于我而言,是极重要的一次,我不可能因为肚子疼而误了高考。咬牙参加完第二天的考试,我疼得不能走路,本想拨给沈迁悠,不知道怎么就拨给了叶清朗,待我挂断想重拨时,已然全身都没了力气,径直晕倒在了考场里。

    醒过来是在医院,沈迁悠候在床边,低低的念我犯得着那么拼命吗?阑尾炎啊,你竟然能忍得住。

    我笑:“这是我的机会!”

    “割掉阑尾的机会?”她靠近了些:“叶如依,你和你那面瘫侄子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分手了。”有些事情,我自己知道就好。

    “那他还跟疯了似的赶去学校?护士说,他抱你来医院的时候,目眦欲裂,很是失态。”

    “悠悠,我想喝水。”我不想再继续关于叶清朗的这个话题,想着刚刚的那个形容,倒也贴切。割掉阑尾,照样能活!

    出院之后,我和悠悠去了趟西藏。在路上接到老师的电话,我被北方一所大学的播音主持学院录取,这意味着我和沐市将再无瓜葛,和叶清朗将彻底分道扬镳,这么一想,还是会有些心酸。

103佟岳() 
八月底我独自北上,叶爷爷和白奶奶送我出叶宅,白奶奶抹了泪。我心微微一酸,拥着她不肯撒手。这一去就是四年,四年后我估计也会选择留在北方,或者别的城市,如此一来,我在她跟前尽孝的机会就少之又少,好在叶爷爷向来待她真心。

    我想过叶清朗会来送行,但料定孟倾会将他看得很紧,却哪料是他送我去的机场。近一年没有坐在他车的副驾位,那里已经非我专属。行李箱放好,我拉开了后座车门。叶清朗深深望我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时间尚早,便在候机厅里小坐。我说有事你就先去忙,他说没事,他看着我进安检登机了再走。我不再出声。

    广播响起,说飞机晚点。便又多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叶清朗提议到附近咖啡厅坐坐,我摇头拒绝。他便也在我身侧落坐。

    机场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我和他静默相对,却像时光永驻。

    “田信元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叶清朗忽然开口,略显出几分艰涩。是了,那天起,我和叶清朗连电话都不曾通过。

    “只是简单告别。他已家破人亡,却认定是他父亲咎由自取,没有怨恨旁人的打算。”如我一般,当年家破人亡,五年后得知真相,却没有怨恨旁人、追究旁人的打算。

    “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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