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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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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和她母亲说的一样,命不太好,不能活的太长久。

    钟离朔已经死了,死在了三年前的夏源之『乱』里。

    这些都过去了,她的一生,用一个昭字画了句号,已经圆满了。

    尺八,不是楚末的亡国之音,而是庆朝的开国序曲。

    皇后既然力排众议,给了她一个“昭”字,那么在心里,也不会这么想她的曲子的。

    是吧,梓潼。

    恍惚地,她又想到她那时在乾元殿握着匕首,一身冷汗跪在刺帝榻前。跪在地上的太子妃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起跪了下来,握住了她带血的手。

    钟离朔侧眸,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透着泪光去看她带着血的额头。

    看她苍白的唇,凌『乱』的发,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大司命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带着监天司所有的司命匍匐在地。

    “还望陛下节哀,恭请陛下即刻登基。”

    “恭请陛下登基。”

    一声又一声,在她脑海里炸响。她踉跄地起身,看着一眼床榻上面容透着诡异祥和,仍旧俊美无铸的刺帝,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扭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青衣司命,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朝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扎了进去。

    眼前一黑,再次醒来之时,便是一身冕服躺在了升元宫的侧殿里。

    不远处哀乐阵阵,大臣们假兮兮的哭声传入耳中。

    而近前,脸『色』苍白的太子妃跪在榻前,孤零零地守着她。

    见她醒来,仰头一字一句道:“陛下,刺杀先帝的侍人皆已伏诛,还望陛下节哀。大司命已测好日期,请陛下下旨令先帝早日安葬。”

    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呆呆地望着帐顶,说了一句:“我是个罪人。”

    可是,那个该死的人,比她更加罪孽深重,所以她愿意以命换命。

    她平息了片刻,却听太子妃说道:“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楚国,仅剩您了。”

    是的,这诺大的楚国,可以称帝的,就只有她这个羸弱无用的昭明太子了。

    北边的蛮族,南朝的贪官污吏,那些死在街头的孤儿寡母,死在边疆的青壮少年,都由她接管了。

    她是应该去死的,但还不能死。

    但她这样的人,能成为一个一国之君嘛?

    于是她扭头,看向了禤景宸:“太子妃,你觉得我会是一个好君王嘛?”

    “景明帝有云:‘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楚国历任皇帝皆坚毅勇敢,即便内忧外患,但上下齐心协力,定能破解。”她的太子妃,虽是一国大将,却有弱柳扶风之态,说起话来亦是温温柔柔。

    然而那温柔里,却有石竹一般不为风雨所动的坚韧。

    她说:“陛下以国士之礼待我,此一生,我定为陛下出生入死,开疆辟土,还大楚一个海清河宴。”

    钟离朔低头,在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坚定不移。

    她们是夫妻,却也是君臣,更是一路相扶相持惺惺相惜的战友。

    她本应该陪着她还这个万里河山一片安宁,但终究抵不过世事无常。

    现在也好,她死了,皇后这样一个英雄了得惊才艳艳的人物,不用被她拖累,可以嫁给一个好人家了。

    也不对,她的梓潼,如今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帝王。要嫁,也是别人嫁给她。

    成婚多年,竟从未问过她喜欢什么样的人物。但像她这般一无所长的人,若不是太子,也娶不到她的。

    总归,不会是她这样的人。

    钟离朔自嘲一笑,将那些因为旧物勾起来的思绪尽数掩埋在心底。连同那些不敢触『摸』的渴望,一同清理干净。

第37章 三十七() 
此为防盗章  “自然如此。”女皇心里也是这个想法; 毕竟在那个孩子眼里; 只是为了履行诺言罢了。加之对方又是乐正颍的妹妹; 她给小妹妹送点礼物在允许的范围内。

    听到这句回答; 小公主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这句话里; 她就琢磨出了她姐姐还真没什么心思。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姐姐在某方面是个心思简单的人; 也许是她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能够一力降十会,又或者是朝堂上日夜都在经历的阴险诡诈,让她对着某些人的时候只想保留一份简单的心意。

    帮人送礼却得到皇姐一个新任务的小公主,返回了公主府。她预备过了元宵; 弘文馆开学之后; 亲自登门拜访林梦蝶。毕竟皇姐没有说什么时候送给乐正溯,那么只要送了不管早晚都没有问题的。

    午膳过后,送走了小公主的女皇继续处理政务。自登基起; 女皇勤恳努力; 无论年节; 日以继日都在为了国政『操』劳。即便有身体抱恙的时候; 也从来没有缺过早朝。

    早朝过后,她将六部尚书和枢密院的大人留下,解决昨日下午批阅奏折出现的难题。午饭过后,开始处理成打的奏折。到了傍晚; 女皇领着侍人到西宫的校场骑马『射』箭。沐浴更衣; 再夜读; 到了午夜才熄灯睡下。

    她的勤勉; 三年里在国中已被百姓熟知。勤政爱民的女皇; 将朝廷组建得越发稳妥,正因如此,甚少有官员会轻视她。

    当然,也偶有休息的时候。在有空闲的日子,女皇会携着苏彦卿统领和乐正颍大人前往京郊,查看春耕秋收的情况。或许再过几年,朝廷更强盛的时候,女皇还会乘船自源州而下,视察两江岸边的民生。

    宫人们对于女皇的勤勉都很敬佩,敬佩之余都有些心疼。心疼女皇的宫人们,也和大臣们一样,希望女皇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而不是还惦记着已经死去的昭帝。

    于是在那些个传言中最炙手可热的知心人——云中王钟离幕,在午后前来拜访陛下时,宫人们都兴奋了起来。

    内廷侍人禀报云中王求见时,女皇恰好正在批复中州刺史崔健向兵部申请调拨武器的奏折。因着中州的天气,武器容易损坏,每年都会申请一批。

    听到侍人的声音,女皇还有些诧异。这大过年的,云中王不去找景安,到她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来请旨赐婚,先头话说不急,怎地第二天就来了。

    女皇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对着侍人说道,“召他进来。”

    得到了应允的云中王,跟在侍人的身后,步履匆匆地踏入了朝晖殿。他一进来,女皇便放下了手上的政务,抬眼去看他。

    高大俊朗面容白皙的青年穿着王服,束着一丝不苟的玉冠,站在殿下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言道:“臣钟离幕参见陛下。”

    在禤景宸的印象里,云中王是一个活泼朝气又有些莽撞的少年,与殿下的看似风流却异常文静相比,云中王有着所有少年人都有的模样。不知从哪一日起,那个活泼的少年变成了这幅翩翩贵公子的样子。

    前朝刺帝时期,中州王谋反,牵连了好一波钟离皇族,到最后,皇室只剩下刺帝一脉,以及云中王的幼子钟离幕。钟离幕与昭帝乃是同宗的兄弟,在钟离幕被送到弘文馆之前,他们曾在一起待了四年。加之老云中王的对昭帝的抚养,对于这个仅剩的弟弟,昭帝多有照顾。

    也因此,禤景宸登基之后并没有依照钟离幕和大臣的意思,没有削掉他的王位,仍旧让他做那个无忧无虑的云中王。

    却不想到,这个弟弟竟然和自己的妹妹看对眼了。

    两情相悦,自然是好事。女皇也不会为难他们,只开门见山说道:“三木可是为了平安而来?”

    钟离幕抬头,看向了女皇。那张轮廓分明十分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焦灼,但听到了女皇这句话,钟离幕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错愕。

    注意到这一点的女皇,眉头微拧,言道:“不是为了和平安的婚事,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来找朕?”

    并不愚钝的钟离幕很快反应过来,女皇已然知道他与长公主的事情,他楞了一下,回道:“想来陛下已然知道臣与公主的事情,臣心悦公主,的确想诚心求娶。但今日,臣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哦,那还有何事,会让你这大年初一的就迫不及待入宫见朕。”而且,神『色』还如此焦灼不安。

    钟离幕看了四下,候在女皇身边的侍人皆垂首躬身,充耳不闻。他犹豫了片刻,言道:“此乃私事,与陛下有关,陛下可否屏退宫人,听臣一言。”

    女皇打量着他的神『色』,在他越发不安的神情了起了好奇心。于是她屏退了侍人,只余她与钟离幕留在这空『荡』的朝晖殿中。

    厚重的殿门被关上,原本明亮的朝晖殿变得晦暗。女皇坐在案前,看着站在台阶前的钟离幕撩起了衣袍,朝她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早在前楚,朝拜皇帝已不用如此大礼。云中王的姿态令女皇皱紧眉头,问道:“为何行如此大礼?”

    “陛下。”钟离幕抬头,仰望着案前的女皇,一字一句言道:“接下来还望陛下容臣逾越,此事与前朝昭帝有关。”

    “微臣怀疑,昭帝在殉国前已遭人谋害。”

    不知道是不是朝晖殿太空旷的缘故,乍一听见那个谥号,女皇还有些愣神,而钟离幕话里的意思,更让女皇觉得失真。

    “你说什么?”女皇又问了一遍,像是不敢相信钟离幕的话一样,“再说一遍。”

    “陛下,微臣怀疑,昭帝本可以北上,却因早知自己命不久矣,而选择了自尽。”钟离幕的声音听起来过于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言道:“敢问陛下,可还记得,在您北上之前的那个冬天,昭帝曾因为偶感风寒,卧病在床,有段时间还咯血,掌心甚至出现了类似于夏蝉的血纹。”

    女皇已经许久未曾听到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殿下了,却不曾想,新的一年开始,竟然有人开始说她的事情,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当然记得那个冬天,那是禤景宸来到源州城后,所经历的最寒冷的一个冬天。那一年,全国暴雪,北方的蛮族虎视眈眈,被暴雪冻得最严重的两州等着赈灾。内忧外患之下,她与陛下终于决定不再隐忍,连斩了两州刺史。这一次雷厉风行,暴『露』了积攒已久的实力,终于整顿了朝纲,安稳了局势。

    但没有多久,陛下就因为过度『操』劳,一病不起。自成亲之后,禤景宸便知道太子的身体不算太好,那副打娘胎便落下病根的身体,一到入秋便会着凉。

    成亲多年,禤景宸对于钟离朔会生病已习以为常。

    只是那个冬天,钟离朔睡得太久了,甚少有清醒的时候,全身还时常一阵一阵的起红疹。不只是手掌,全身都是夏蝉一样的红纹。

    医工们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疹纹,但按照常理应当是普通的荨麻疹。于是照着这样的医治下,陛下果然日渐好了起来。到了春天,已经与平时无异。

    禤景宸至今还记得陛下喝『药』的模样,那一碗又一碗的黑『色』『药』汁,陛下眉头都不皱只当喝水一般喝了下去。甚至某一日,陛下还捧着碗说道:“朕与病就靠着这『药』汁缠绵不休,说不定就这么喝着,朕能长命百岁呢。”

    她想活着,活到百岁。待到陛下病好之后,禤景宸也在想,就陛下这么个心态,也许还真能活到百岁。可惜第二年的夏天,陛下就走了。

    原来一生,会是这么的短。

    女皇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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