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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直接绑回青丘,要不哪来的”
“兄长先别急,现下有更要紧的事。”屠荼荼打断屠嘲风的牢骚,转而恭敬地朝向琼华,“姑姑,请准许我们为她传功。”
“自然,你们狐族的修炼回路,亦是我不敢妄加插手的。”
琼华把屠酒儿递到屠荼荼手中,只见她把小狐狸小心地放到地上,和屠嘲风两个人默契地一左一右坐下来,两边同样磅礴精纯的真气以肉眼可见的光幻形态向屠酒儿传递过去。
屠酒儿只是损了两年,却直把屠嘲风和屠荼荼心疼地连传了整整二百年的功力给她。
没多会儿,那小狐狸周边空气一阵扭曲,片刻后就变成人类女子模样捂着鼻子坐了起来。
“停停停别传了别传了!”屠酒儿捏着自己那因为补过头而流血不止的鼻子,赶忙叫停她的哥哥姐姐,“你们真是,太夸张了明明一棵甘草能解决的问题,硬是给我塞根人参!”
“三三,你还难受么?”屠嘲风一转须臾之前那一板正经的模样,搓着手站起来,在腰间摸了一圈,摸出个暖手炉子,居然小心谄媚地笑起来,“大哥特意给你带的,快抱着,看你爪爪冰冰的。”
“三三。”屠荼荼蹲下来,和屠酒儿面对面,一脸认真,“阿姐很想念你。”
屠酒儿却没怎么看她这两个亲人,光捏着鼻子左右寻视,瓮声问:“我怎么在这儿?”
“我今天看到你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死了呢”阿蛮看着屠酒儿哇的一声哭出来,直抹眼泪,“怎么能继续把你丢在那里呢,当然是带回来了。”
“阿蛮,是不是哪个人欺负三三?”屠嘲风冷道。
“还不就是”
“大哥,有你什么事儿啊?”屠酒儿嗔怒地推了一把屠嘲风,“还有阿蛮,话不要乱说知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
“三三”
“”
一旁的琼华一直没有再开口插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兄妹三个。
第74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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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脚到玉虚宫的距离对于常人来说都不算远;更别说是这只活了三万年的老妖精。因为不远;所以琼华也懒得用法术,背着屠酒儿在雪地里踏踏实实地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而屠酒儿睡得就差打呼噜了;半张着的嘴止不住地流哈喇子;把琼华的衣襟染湿了一大片。
“真该把现在的你驼到京城去;挂在城墙头展览上一天一夜,丢丢你的脸,看你以后还能勾引到哪个官宦贵胄。”琼华不禁觉得好笑。
屠酒儿吧咂吧咂嘴;哼唧了一声,偏了另外半边脑袋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身后沉甸甸的小狐狸模模糊糊喊了一句:
“琼华”
琼华挑挑眉,道:“不叫尊称;你阿爹要是听了;一定打你屁股。”
“琼华。”屠酒儿还是没醒;或者是半醒;眼皮子都张不开,“琼华多好听,为什么要叫姑姑那么老。”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老。”琼华温和地笑;声音放得很柔;“只是在我这里;时光过得比常人多点罢了。”
不知何时;她们已越过了山前碑;走到了玉虚的地界里。走着走着,没成想迎面撞上两个巡夜的弟子,那两个弟子一见琼华便急急忙忙地撂下灯笼行礼:“拜见尊驾。”
说来也奇,虽说玉虚宫向来都和妖鬼二界势不两立,但门下弟子无一敢对琼华这只妖有一丁半点的轻视与逾越。很显然,不会有人把琼华当做普通妖族,似乎在所有人眼中,不论正道妖道,都认为琼华是神。特别是玉虚宫的这帮人,从掌门到弟子,还都得敬称她一声尊驾。
她也该是神,只不过懒得飞升罢了。
“没事,继续巡夜吧。”对于这种下等弟子,琼华说话的态度依然平和,从不曾摆高自己的位置。
“尊驾,恰逢适才掌门吩咐了下来,说如果见到您,就叫您即刻去掌门主殿一趟。”
“连夜?”
“是的,掌门说再晚也要去。”
“好,我知晓了。”
“臭道士。”背上的屠酒儿忽然咄咄开口,“烦死了,最讨厌臭道士。”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琼华没解释,只用眼神示意他们走。那二人又朝琼华作了个礼,才恭顺地一步一步退开。
等他们走远了,她才开始责备背上的人:“三三,怎么突然骂人家?”
“我才才从青丘出来的时候,就有个臭道士拿着铜钱剑追着我打,追了整整一个月。后来我在那些有钱人家蹭吃蹭喝,也老有爱管闲事的道士自个儿跑上门来,说你们家有妖气还妖气冲天。”屠酒儿使劲哼了一声,“呸!我看他才是臭气冲天,脏兮兮的臭道士。我又不曾吸食过一口人的精气,也不曾蛊惑王臣迫害苍生,不就是蹭点吃喝再顺几册孤本的书么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他们不知道的?”
“既然那么憎恶道士,又怎么会喜欢她呢?”
“阿漪她,”屠酒儿支吾了片刻,“她不一样的啊。”
“我看她教条呆板,只认死理,食古不化。要是过几年她师尊放她下山,她也会像你遇见的那些道士一样,打着降妖除魔的旗号排除异己。有何不同?”
“她给我打伞。就是不同。”
琼华颔首,须臾,又问:“倘若她不再给你打伞了呢?”
“谁说不会?她前几日就又给我打了。”屠酒儿说起这事,还得意地笑了半晌,“虽然她总是摆个臭脸,但她确实打了好多好多天的伞呢。所以她一定是在乎我的,我相信她。”
琼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说。
“琼华,你有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屠酒儿的声音忽又转低,压得轻轻的,像在说一个压积已久的秘密,“就好像是恰在盛春时节看见一朵开得正好的花,可它却生在触天高枝之上,只能仰脖子看着,摸不到,也摘不得。”
“可惜,大多时候我都不是看花之人。”
屠酒儿笑了笑:“谁不是呀,大多时候,我才是那朵傲在枝头不肯下落的花呢。什么时候我竟也变成一个低微到甘愿自欺欺人的笨蛋了。”
琼华没答话。
原来她什么都懂,原来就算什么都懂,还是无法放下。
。
另一边,明漪才将将抄完剑章,看了眼天色时辰,把脚从已经凉透的水里捞出来,准备收拾收拾去睡下了。
房门忽然被敲得咚咚咚直响,好像带了什么十万火急火烧眉毛的事情。明漪不敢耽搁,立马去给外面的人开了门。
只见柳逢雪流着半脑门的汗,看到明漪就一把拉住她往外拽:“师姐,掌门师尊叫我赶紧来叫你过去,说有很重要的事商议。”
“明天不是有早课么?”
“掌门师尊说了,那事情不可以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儿说的,他今夜只叫了最亲近最可信的人,就连我也只有来通知你的份儿,没有旁听的份儿呢。”
明漪的手变得冰凉。
会不会是那件事?
不可能怎么会提前这么多,那应该是三年以后的事啊,怎么可能突然提前这么多?
“对了,师姐,”柳逢雪脚底下利索地走得飞快,可也不妨碍她支支吾吾羞红了脸蛋,“那个,你今天去后山了。她还在不在啊?”
明漪还陷在突如其来的惶恐中,对于柳逢雪的问题潦草回道:“没走。我也和屠酒儿说了你喜欢她,她若愿意”
“屠酒儿?”柳逢雪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掉到胸上了,“谁说我喜欢屠酒儿了?”
明漪的思绪不得不拉回来一些放在自己这个小师妹身上,疑惑问道:“不是你自个儿说的?”
“哎呀,这误会可大了。”柳逢雪哭笑不得,挠了挠头发,“也怪我没说清楚。我看上的是那只老跟在狐狸身边的小画眉鸟儿,就是那个叫阿蛮的姑娘,可不是那只骚包狐狸啊。”
“嗯这样啊。”
明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左右都是喜欢上了一只母妖怪,有甚差别么?
而屠酒儿睡得就差打呼噜了,半张着的嘴止不住地流哈喇子,把琼华的衣襟染湿了一大片。
“真该把现在的你驼到京城去,挂在城墙头展览上一天一夜,丢丢你的脸,看你以后还能勾引到哪个官宦贵胄。”琼华不禁觉得好笑。
屠酒儿吧咂吧咂嘴,哼唧了一声,偏了另外半边脑袋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身后沉甸甸的小狐狸模模糊糊喊了一句:
“琼华”
琼华挑挑眉,道:“不叫尊称,你阿爹要是听了,一定打你屁股。”
“琼华。”屠酒儿还是没醒,或者是半醒,眼皮子都张不开,“琼华多好听,为什么要叫姑姑那么老。”
第75章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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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你欠我的;”明漪的言辞之间分毫不留情面,语气更像钢针一般直扎人心;“你日日烦我,扰我清修;误我大事。我从不明说,念着你是姑娘家;留几分薄面;却不想你真能够这般罔顾伦常,对我一个同样身为女子的人纠缠不休。我心里到底如何腻烦,你真的不知?”
“阿漪,你上一次来看我还不是这样的,”屠酒儿的眼眶里含着一汪亮晶晶的泪,说话时带了浓重的哭腔;“你说我茶泡得不错;还说会以后会常来”
“我那时候脑子还不清楚;满心只有愧疚,可这十日里我想得够清楚了——”明漪说到一半住了嘴;咽下后面的半句;不愿继续论下去。
“愧愧疚?”
“你什么都不明白。”明漪轻轻叹了叹,站起身,掸去衣袍染上的碎雪;“可不明白也好。我倒希望;你永不明白。”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屠酒儿像是将要溺毙的人捉住了一撮轻如浮毛的稻草;眼中又燃起希冀,“倘若是师门那边的事你不必明说,我都理解。”
明漪颇有几分无奈地看着屠酒儿,她是真的没办法理解屠酒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还是说,狐狸的脑仁和人类的脑仁构造不太一样。
屠酒儿又续着自言自语:“我便知道,阿漪若真的这么厌恶我,又怎么会为我打几天几夜的伞?怎么可能呢,以前虽不爱说话,但一直是那种淡淡的态度,上一次见面也是和颜悦色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凶定是师门施压了,一定”
“我看,你都可以自个儿上戏台子唱一出戏了。”明漪看着她,面上情绪带着点怜悯,更多的是复杂。
“戏说起来,我之前手抄的戏本子,阿漪看了么?”屠酒儿突然仰起头,满脸的纯良,仿佛真的只是联想到了那个戏本子而已。
可明眼人都不瞎,这人到底是真的没心眼,还是装疯卖傻地提起别的事物,欲要强行跳过上一个话题,谁心里没个数。
罢了,凡事都有度,或许真不是这一天两天能让她死心的。
况且,作为堂堂青丘族裔,宁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愿掐绝日后和自己的往来,这姿态,真真已经卑微到了尘土之下。
明漪抿了抿唇,松了口,顺着屠酒儿的话答:“看了,凑合。”
屠酒儿见状,更是确定了自个心里的那一套想法,觉着明漪一定口不对心,便开开心心地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