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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污染无公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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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根灰突突的烟筒并排站着,院墙都被村民们搬得差不多了,前些年走货车用的山路上长满了杂草,靠着牛羊的粪便郁郁葱葱。

    这是个“风水宝地”,地势很高,背靠一片山坡密林,前面只有一条盘山公路,就算警察知道他们在这,警车也只能从一条公路上来,开不到半山腰就会被发现,足够绑匪们把人质杀干净,再钻进林子里撤退。

    喻兰川他们几个被推进了集中关押人质的厂房里,原本相对松散的看守这下紧张了,七八个男人团团围着他们,看谁眼神不对,就动手打一下。他们被关了一天,天黑的时候,送饭男孩的三舅进来过一次,叽叽咕咕地跟男孩说了几句话,又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他一巴掌,把男孩偷走的钱没收了。

    窝在角落里的甘卿低眉顺目,不动声色地瞟着。

    “看什么?”男孩一边的脸刚消肿,另一边又有要痄腮的意思,“年轻的才这样,像我爷我奶那样的,根本不管我,反正他们就快到那个‘极乐世界’去了,这边的亲戚就是路边的石头。”

    甘卿几不可闻地问:“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想跑吗?”

    甘卿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别做梦了。”男孩目光从死气沉沉的人质们身上一扫,压低了声音,“不可能的,信徒就不说了,主要还有五六个‘导师’在,那些人很厉害的,普通人七八个不是对手,要没点本事,怎么让这么多人都信?”

    喻兰川:“导师都在哪?”

    “那边,原来水泥厂的活动室,最新的房子就是,一眼能看出来。”男孩动作很轻地一努嘴,“你们不是真打算去找”

    他话没说完,震惊地看见甘卿笑眯眯把食指竖在唇边:“嘘——”

    这女的从哪又弄出一只手?

    看守们在旁边瞪了一天的眼,这会也累了,四个人在门口打牌,剩下三个一个坐在墙角打瞌睡、一个在无聊地翻看极乐世界的宣传册、还有一个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人质中间转。

    就在那四处巡视的人溜达过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咳嗽了一声,绑匪下意识地循声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喻兰川的目光。喻兰川朝他翻了个教科书式的白眼,巡视的绑匪先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质”,怒向胆边生,当即就要过来给他点颜色看看,一脚朝喻兰川扫了过去,谁知没踢到目标,脚踝先被抓住了,绑匪一脸惊愕,还不等他叫出声,一道人影鬼魅似的晃到他身后,一掌切了下去。

    绑匪应声而倒。

    喻兰川松了手,甘卿很有技巧地从后面撑住绑匪的身体,刚好挡住自己。看画册的绑匪隐约听见一点动静,抬头往这边扫了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只看见同伙在那晃来晃去,就没在意,重新沉浸在了极乐世界的感召里。

    甘卿用眼神示意喻兰川——门口四个我的,厂房里的两个你来。

    喻兰川皱着眉一摇头——不,我四你二。

    甘卿瞥了一眼厂房内两个绑匪的位置——走位太远了,你腿长。

    喻兰川:“”

    无法反驳。

    两人交换视线只在电光石火间,随后,同时出手打碎了厂房里的两个灯泡,本来就昏暗的厂房一瞬间黑了。

    门口牌桌上正对着厂房的绑匪:“哎,停电了吗?”

    “可能是跳闸了,打完这把我去看看”背对厂房的人头也不回,“我出个顺子,从三到老q。”

    “滚蛋!再多两张你一次出完多好。”

    “操!”

    其他仨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回来,一个人探头去查他方才出的一堆牌,另外两个人掰着手指头翻自己的牌,刚出完牌的那位脸上的表情十分清爽,好似“排除毒素,一身轻松”,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腰没伸开,他就僵住了——他脖子上被系了个绳套。

    不等他出声示警,一大把洋灰从天而降,被夜风一卷,牌桌上三人集体在暴土狼烟里迷了眼,只听几声闷响,离厂房最远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揉开了眼,却愕然地发现同伴们都躺下了一把剃须刀压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

    有人在他耳边说:“嘘——”

    与此同时,喻兰川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厂房里的两位,站在窗前月光下,冲甘卿打了个手势。

    不等甘卿回应,远处突然有人爆喝一声:“干什么的!”

    甘卿:“唉,不好,神婆干太久了,运气欠佳。”

    水泥厂里瞬间喧闹了起来,夜色中,男孩指的那个活动室果然异常显眼,窝藏在那的几个“许家人”听见动静,立刻出来查看:“怎么回”

    一把剃须刀从远处飞过来,擦着其中一个人的脸砸在墙上。

    “万木春!”

    一听这仨字,几个原本撸袖子准备上的立刻大惊失色,领头的大叫一声“糟了”,掉头就跑。底下信众不明所以,连忙也跟着跑。反应最快的一拨已经上了车,还没开出院,迎面两个信徒又屁滚尿流地跑进来:“山下好多警车,正在往上开!”

    剩下的人听说,掉头往后门的山林里跑。

    谁知刚一进山林,就跟惊动了一串声控灯一样,林子里手电光此起彼伏地亮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埋伏在那的一拨人兜头把“极乐世界”卷了回去。

    两面退路、易守难攻的水泥厂被人包了饺子,不到半个小时,一个没跑成,从导师到信徒,蹲成了一排。

    甘卿找到自己的吉普车,从驾驶座底下抠出一个信号发射器:“人带走还不算,还惦记车,贪小便宜没好下场的。”

    凑过来的喻兰川幽幽地说:“下山换内饰。”

    甘卿无言以对,只好从后备箱里摸出一包消毒湿纸巾,上上下下给他擦了个遍,喻大爷这才老大不乐意地坐了上去,缓缓地把车开了出去。

    他开着车窗,消毒湿巾的清香随着舒缓的小风往外蒸腾,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小喻爷。”

    “喻盟主。”

    山上埋伏的那些,都是平时生活在本省的江湖朋友,喻兰川四年来接待南来北往客,结交了不少。

    喻兰川挨个跟人点头道辛苦,有人开玩笑说:“小喻爷,这么急着走,协助办案还有奖金呢,不领啦?”

    “不了,就当是售后服务。”喻兰川一笑,飘然而去。

    下山换车内饰之前,他俩还得去景区拍照片。

    “从这里赶过去时间刚好,能拍到日出。”甘卿熟练地摆弄着后座的照相器材,她还欠旅游杂志一篇专题稿。

    喻兰川凉凉地说:“拍到日出给你加钱吗?”

    话音没落,就听“喀嚓”一声,甘卿对着他的侧脸拍了一张。

    喻兰川:“但我出境可是要加钱的。”

    甘卿低头看方才拍的照片,山路间微弱的路灯光给喻兰川描了一层朦胧的边,人顺着岁月漂流而去,剪影刚刚好地凝固在画面上。

    甘卿忽然眨了眨眼:“哎,我说,你会不会有一天不想过这种漂泊不定的日子了?”

    喻兰川想了想,坦诚地回答:“现在还没有,将来说不定。”

    甘卿没吭声,抬起眼看着他。

    “那就不漂了呗,”喻兰川无所谓地说,“许家人有兴就有败,现在不是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么?到时候我回去找个工作或者创业都行,又没跟以前的圈子中断联系。这些邪教要是实在灭不掉,咱俩还能去海外定居,怎么过不是过,人还能找不着事干吗?你现在想定居,我现在给你出未来三年的家庭财务管理计划。”

    “我没问你计划”甘卿无奈地一撩头发,笑着叹了口气,“喻总,咱们现在讨论的是人生的战略高度,你不要把逼格都拉低到执行层。”

    喻兰川诧异地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我倒很意外,‘战略’这俩字有一天也能跟你扯上关系——行吧,你想讨论什么战略问题?”

    甘卿:“你的一生,将以什么立足?”

    喻兰川听了这问题,愣了片刻,随后笑了。

    甘卿一看他这熟悉的笑容,就知道即将迎来一波嘲讽,连忙提前制止:“说人话。”

    “就你那种给三流杂志拍小图片的水平,也就能问出这种档次的问题了。”果然,喻兰川不但嘲讽,还“连坐”了她的雇主,“我干吗要立足?我又不是插在那就不动地方的水稻。”

    甘卿:“那怎么过,随波逐流吗?”

    “谁还不是随波逐流?谁还能违逆时代?王九胜能吗?老杨帮主能吗?追求人生的确定感本来就是刻舟求剑,伪命题。”喻兰川耸耸肩,点评道,“所以啊,我是执行层,你是打手层——咱俩这层次,就不要强行探讨这种高度的问题了。”

    甘卿:“”

    “你要是困了,就去后面睡一会,怎么还突然伤春悲秋了呢?”喻兰川说,“漂累了我给你当港湾,你要多少平米的?”

    甘卿:“城堡那么大的。”

    “行,”喻兰川眼都不眨地答应,“你在乐高店里下个单,买回来我给你拼。”

    “谁给谁拼?上回那个完全是我拼的,你就负责支嘴和添乱!“

    “上回那个是6…12岁的,适合你,16岁以上的你来不了。”

第120章番外 三() 
春先生拎着个蒲扇;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咯吱咯吱”地晃;一阵小凉风穿进院子,他发现自己想把背心撩起来晾晾肚子;顿时有了危机感,连忙端正仪态;挺直了腰板,试图把肚子上多出来的那块肉抻平,假装它不存在。

    这时,徒弟喊他:“师父;吃饭。”

    “先放着。”春先生漫不经心地一摇蒲扇,眉心微蹙,哼起了一段凄凄惶惶的西皮二六;“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

    作者有话要说:

    徒弟一声不吭,端着盘盘碟碟,往院里的小石桌上一摆,色是色、香是香。

    得,这回也不用“破寂寥”了,“风华绝代”的春先生砸吧砸吧嘴,馋得拿腔拿调的:“天太热,实在没什么胃口,看见饭就够昨天熬的那山楂酪有没有了,给我盛一碗去,那个消食。”

    就这么着,饭前先矜持地消了食,完事吃了两大碗饭并一碗灌缝的汤,春先生暗搓搓地打了个饱嗝,又后悔吃多了。再看一眼小徒弟,劲瘦清俊,一双袖子挽在手肘上,两条胳膊上就薄薄的一层皮,底下筋骨清晰,肌肉分明。

    “啧,”春先生不忿地想,“同吃同住,这小子凭什么不长肉?不就是年轻么。”

    这还真不是——

    小徒弟大汗淋漓地做饭,伺候师父吃完,又闷不做声地收拾碗筷,一通洗涮后,顺手把小院扫了一遍,还泼了一层消暑的凉水,里里外外都打理干净了,晚饭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他于是洗了手,给师父沏了壶茉莉花,练功去了。这期间,春先生的屁股就没离开过椅子,他老人家饭前坐那等吃,吃完接茬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又想晾肚子了。

    可见肉也都是有来龙去脉的。

    春先生看小徒弟练刀,他手里的刀好像是活的,像是海面上的波光,层层叠叠、连绵不绝,往院里一站,月光和蝉鸣都不入他的眼,他那双眼宁静得像是风暴中心。春先生旁观了一会,蒲扇不摇了,他叹了口气——这小子,心真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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