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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追夫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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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檀如是说,谢宣便也不再纠缠。还是同样的后院,还是被人带进了同样的包厢,只是这次一进去,对着看台的窗户便是关着的。陆檀带着两人入座,又招呼了些酒菜上来。

    “不知世子两次带我上来此处究竟是何故?”谢宣带着李之源坐在旁边,李之源嘴馋,看着一桌子吃的顿时垂涎三尺。谢宣帮他净了筷子,夹菜给他。

    “谢宣,我让人开窗,你看一眼外头,你若是能说出一点端倪,我便告诉你。”陆檀卖了个关子,一挥手,一边站着的小使便开了正对戏台的窗。

    谢宣不知陆檀卖什么关子,自然不敢放过一丝细节。此时正是下午,这楼中客人并不多,除了些长年住在青|楼的纨绔,剩的便都是些楼中的女子,此时穿着也不似平时暴露,反而多了两分随意。

    陆檀说让谢宣看一眼,便真的只是一眼。谢宣一圈刚扫完,那小使便关了窗户。

    陆檀看着谢宣,笑而不语。

    谢宣脑中默默回想一遍,盯着陆檀,不太确定道:“这些女子的装扮头饰似乎与大齐有所不同,但又并非是南疆,蛮族这些与大齐相邻之国来的。在下见识浅薄,请世子赐教。”

    陆檀大笑:“只是一眼便能看出其端倪,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说的不错,但又不全对。她们的服饰,头饰都是改过的,不仅是这些,她们身上用的香膏,这店中的装潢,桌上的餐食,全都是引入了外邦的东西,融入大齐的特色,让人接受起来比较容易。”

    “陆兄的意思是,这间店独一无二?”

    “是,又不是。这妙语楼是柳堤街上最火的楼,这楼中的女子漂亮是一方面,这店中新颖之处便是另一原因。这家生意一好,必定引来其他店的争相模仿,但是画虎画皮难画骨,赝品始终是赝品。于是市场上便有人出高价买这些东西,但是。。。。。。”

    “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好买,或者说卖这些东西的人在京中有些地位,做起这些生意来并不方便,虽有货源,但是在地下做的买卖始终不如明面上好看,供不应求自然引起有人的不满,长此以往无异自断财路。所以世子现在是想把这盘生意搬到明面上来?”

    “聪明。在下面只能赚这条街的钱,在上面赚的是整个京都的钱。”陆檀饮口茶,赞道。

    “那又与我何干?”谢宣不明。

    “要将生意搬到明面上来,自然要有说头,沧州毗邻南疆,若是有位富家公子变卖了祖产,带着独家的手艺来京中开铺,自然是最好不过。”

    “那又为何必然是我?”谢宣仍未放弃逼问,宁侯在京中势力不小,若是想扶持个自己身边的人出来做这样的事,自然再容易不过,而他不过是个入京不到四个月的毛头小子。

    “不是我选了你,是这条路选了你。谢兄,幸得菩提庙中珠,鱼跃龙门天下识,是天意,选了你。”

第30章 暴富(二)() 
碍于李之源在场,陆檀的话只是点到为止,但这些已经足够让谢宣知道,他入了陆家的眼。等李之源吃的差不多,一行人便起身回宁侯府。此时已经快到入席的时间,侯府上宾客渐多。

    三人从后门进,往前厅去,远远看到了梓君侯萧冀与萧战。

    “呵,他们怎么来了,派了这么多年的帖子没有一回收到过,这次上门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陆檀一脸不屑。

    四方的茶室内,宁侯身着紫色长锦袍与夫人一同坐于正中,手中正把玩着一盏玉如意,不怒自威,正与众人闲谈。一直沉默的梓君侯余光瞥见陆檀,立马接过话来:“宁侯好福气啊,听闻前些日子宁侯世子在书院好威风,以一敌四,打的对方是毫无招架之力。不像犬子,一无是处,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不说,还被人倒打一耙。”

    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自然知道宁侯与梓君侯向来不合,本来萧冀今日来祝寿,众人已是倍感惊奇了,如此看来,果然是来找茬的了。

    宁侯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磨砂那如意的手更添了两分力气。“檀儿。”

    陆檀上前两步,弓腰行礼,道:“儿子在。”

    “你萧伯伯说你在书院动手,欺辱同学,你可认错?”

    “回父亲,儿子不认。”陆檀斜眼瞥了萧战,“梓君侯家大公子欺辱同学,先是恶语相向,言词侮辱,后来更是仗着自己习武,打伤别人。孩儿从小听父亲教导,习武不是为了让百姓惧怕,而是为了保护无法自保之人,受人敬重。孩儿出手,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只会武力镇压他人的匹夫,并未伤及任何不会武功的同学,望父亲明察。”

    “陆檀你说谁是匹夫?”萧冀一听这陆檀口中所言与自己儿子所讲完全不同,即使无条件站在自己儿子这边也是面上无光。“人说宁侯府出来的都是人杰,呵,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等话来的人杰当真是让人长见识了。宁侯世子果然好教养啊。”

    “回萧伯伯的话,我宁侯府的后生自牙牙学语起便有先生在府中授课,学识规矩,萧伯伯若是有需要,大可问父亲借过那几位先生去。”

    “檀儿,不得无礼,跟你萧伯伯说话该是什么样子?回去抄十遍家规。”宁侯发话,陆檀自然收敛。

    “萧兄莫怪,我侯府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自然骄纵了些,方才说话失了规矩,望萧兄见谅。”

    萧冀稍微收敛两分怒气,微微侧身,手背在身后,似乎仍不满意。

    “萧兄方才问的事,犬子已经答过了,要说这事,我也知晓几分。据夫子讲,前些日子萧大公子在书院带着人拦了一位新入学的寒门子弟,恶语加身,难以入耳。吾儿莽撞,见不得萧大公子恃强凌弱,才仗义出手相助,没曾想伤到了萧大公子。说来确实是府上考虑不周到,你我两家相识这么多年,吾儿伤了萧公子,我自当派人送些精细的药去。只是那段时间,整日陪在皇上身边探讨这城中府兵安置一事,抽不开身啊。萧兄你也知道,我们做臣子的,能得圣上赏识,自当殚精竭虑。这样,我立马让府中的人去清点一番,寻摸些顶好的药材,待会儿萧兄吃完宴席,让人给萧兄送回府上。”

    “陆奕衡,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梓君侯听完宁侯的说辞,更是冒火。那府兵一事,他与宁侯明争暗斗,最终却还是被宁侯得了,此刻还拿出来炫耀,无异是在羞辱他。

    “欺人太甚?”宁侯笑了,周身的寒气却是愈发重,只见他起身,徐徐两步踱到梓君侯跟前,“令公子恃强凌弱,你可知他欺辱的是谁?是李侍郎家的侄儿,李侍郎夫人与我夫人姐妹一场,这李家的孩子,我是准备大寿之时收做义子的,萧公子伤了李家的人就是伤了我宁侯府上的人。我念及公子年纪尚轻,平日里萧兄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便压下此事,只想着息事宁人,说到底,最后我儿也没吃亏。萧兄倒好,今日我寿辰,带着令郎上门讨伐,若不是这事我早已知晓,今日我儿怕是免不了当着诸位同僚的面受我一顿责骂。萧兄倒是说说,究竟是谁在欺人?又是谁太甚?”

    宁侯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平日里不与梓君侯争不过是顾念到皇上,今日在自己府上遇到这般糟心的事儿,便没必要忍下去。梓君侯脸色发青,今日这场自己无疑又输了,只能拂袖,带着自己儿子走了。

    一事毕,一事起。方才宁侯说了今日要收李家小子做义子,便是真的要收。当着诸位的面让人端了茶来。李之源一时有点懵,这事儿之前可是从未有人跟他提过,谢宣在一边捏捏他的手,告诉他让他过去奉茶,他才颤颤兢兢端着茶杯,跪下,奉茶给宁侯,叫了声义父,宁侯就势将头先把玩的玉如意给了李之源,便算是礼成了。

    宁侯收的义子是李之源,当晚谢宣与李之源被一同留在了侯府上。李之源躺在侯府厢房中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抱着那玉如意不肯撒手,是不是拿着蹭蹭谢宣的脸,问:“哥哥,是不是很舒服?”

    谢宣从书院回李府后,便搬去了厢房,如今正是两月都未与李之源同床了,冷不丁这么在一起,莫名觉得暖心。“舒服的很,过些时日日头大了,你便枕在上头睡觉,舒服。”

    “这是如意,又不是玉枕,再说了,这东西一定贵的很,回去便要交给娘收着。”李之源抱着如意翻个身,“哥哥,你说侯爷为何要收我做义子呢?”

    “当然是因为小源聪明活泼,有喜气儿,侯爷见着了喜欢。”谢宣没换衣服,隔着被子侧躺在李之源身边,看着他。

    “那哥哥喜欢我吗?”李之源冷不丁冒了一句,然后盯着谢宣,让他不能有丝毫的机会躲闪。

    “喜欢当然喜欢。”

    一场夜话终于结束,谢宣听见外头更夫敲响了一更天的响声,悄悄起身穿上了衣裳,打开门,外头正有一人在等他了。谢宣内心平静,跟着那人绕着侯府走了些时间,到了间屋子,一打开,侯爷跟世子都在。

    “见过侯爷,见过世子。”

    “无须多礼。”宁侯拂袖,示意谢宣起来。“今日檀儿想必已经带你看过妙语楼了,小哥儿觉得怎样啊。”

    “回侯爷,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侯爷慧眼如炬。”谢宣恭维道。

    “嗨,哪什么慧眼,实话实说那妙语楼就是我陆家的私产了。早年祖上跟太|祖打江山的时候到过一些番夷之地,得了些记载异域香料,建筑,服饰的书籍,之前放着没动。我这儿子太皮,发现了这些东西便日日想着用其生财,说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说说,我诺大个侯府养不起他怎么的?他性子倔,不过脑子倒灵活,妙语楼竟真被他开了起来。不过你也知道,太|祖的规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是不许增设私产的,特别是做到我们这份上,多少双眼睛盯着,想找麻烦。老夫啊,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却也不想这么折进去,按我来看,本想着找个亲信来做,他偏偏不信那些人。吾儿自小主意便多,他千选万选就是要你,就是不知你可愿意了?”宁侯说的坦诚,语气也亲切,若不是下午亲眼见着他与梓君侯呛声时的面不改色,谢宣怕是真的要以为这就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了。

    “在下身份卑微,有何能做的,请侯爷明示。”谢宣道。

    “卑微什么呀?不是说好了八拜之交吗?”陆檀没忍住,“得了,我父亲好说话的很,老弟你无须这般拘谨。实话告诉你,这妙语楼现在是在我娘亲弟弟名下的,但那人小家子气不说,心思还多,我觉得靠不住,一看就是想找机会抓着我们家的小辫子将那楼据为己有。不过无妨,妙语楼那种东西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我摆在里头的东西,你倒是想想,如今这年头最好赚的就是各位夫人小姐的钱。妙语楼不过是个途径,只要让各位小姐夫人知道这些人是被楼中姑娘的装饰吸引,自然引得人争相购买,如今前半段,我们已经做到了,就差名正言顺将那祖传的东西搬上来。”

    “世子,谢宣有一话。。。。。。”

    “你是不是要问为何偏偏是你?”陆檀抢过谢宣的话。

    “是。”

    “那我便认真告与你知。其一,你身世符合我设想的故事,这想法我也是近两年才想出来的,我查过你,身家清白,却又是个可怜人,适合做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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