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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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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稚斜眸中的光骤然熄灭了。

    他失望地冷笑一声,身体轻颤引得腰上的伤一阵疼痛,不禁皱了皱眉头,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她沉默的背影不禁轻叹一声:“叫巫医来吧,伤口有些深,只怕要缝伤几针了。”

    那美丽的背影忽然停住,迟疑了片刻,转身慌忙地跑出了营帐。

    他像一只斗败的饿狼,干笑两声,捂着伤口坐下身来,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刺下去……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身边的帷幕忽然一动,瑟瑟地抖了起来,轻扯着帘幕将自己掩的结实。

    他望着那瑟瑟发抖的帘幕,没有作声,却不由苦笑。

    伤口确实不至伤到脏腑,李鸾惊慌撤刀时,刀口斜斜插入皮肉之中,豁开了好大一道血口,伤口虽长。

    巫医拿着细密的金针,用丝线一寸一寸地将涌血的皮□□合在一起,伊稚斜面色苍白,脸上冒着细密的冷汗,却咬着牙一语不发。

    一旁手执油灯为巫医照亮的美艳胡姬阿尤娜,望着一旁面色冰冷的李鸾,不由地狠狠地瞪着她,冷声道:“怎么?大王还进不得你的帐子吗?汉人的女人都像你如此不知廉耻吗?吃大王的,喝大王的,住着大王的帐子,还想故作清高,身子都不给他碰一下。恩将仇报,现在竟然还刺伤了他?”

    “阿尤娜!”伊稚斜微呵了一声,身下的巫医刺入下最后针,手指紧了紧丝线,打了一个结,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皱起了眉头:“闭嘴。”

    “大王……”阿尤娜委屈地娇嗔道:“你为何要如此纵容这个汉族女人。”

    “我说过,当年太子于单的麾下策划谋害本王,是她救了本王,今天的事,也跟她没有关系。是本王冒然进来,让她以为是匪徒。”

    “大王……”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听见了吗?”伊稚斜严厉打断了她,郑重叮嘱道。

    阿尤娜虽然满不愿意,却也只能乖巧地颔首轻应一声:“是。”

    李鸾望着巫医把布带已经固定好在伊稚斜的腰腹,开始收整自己的药箱,便在身后冷哼了一声:“夜已深了,如果都缝好了,就请回吧。”

    “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心!”阿尤娜转头怒目而视。

    “走吧,阿尤娜。本王也困了,去你帐里,伺候本王歇息吧。”身后的伊稚斜打断了她,站起身来,也没有再去看李鸾,头也不回地出了她的帐子。

    阿尤娜见状正要跟上,可见李鸾一脸的淡漠根本也不抬头看她们,不由心中怒火中烧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逼近,扬起手来就要给她一记耳光。

    掌风疾疾,却不料被李鸾凌空一把扼住了手腕。

    李鸾沉静地望着阿尤娜,目光冰冷如同草原上的月光:“你吓到我的客人了。”

    阿尤娜微怔,只觉得身后帘幕一阵轻动,她转过头去,才发现那巨大的幕布背后,落在外面一袭少女的裙角。

    “阿尤娜!”帐外又传来一声疾呼。

    阿尤娜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抽回被李鸾紧握在手中的手腕,冷冷丢下一句:“你等着。”说罢便转身出了李鸾的帐子。

    李鸾收回清冷的目光,转手拾起桌上的一只油灯,向着那微微颤抖的帘幕而去。

    她纤纤素手轻轻拉开帘幕,手中的灯火照耀在那双惊恐万分的眼中。她瘦弱的肩膀在瑟瑟发抖,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来。

    李鸾抚下身来,将油灯放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望着女孩惊恐的目光。

    她的样子,和自己当初被伊稚斜强行带到这里时一模一样,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总想要钻进一个洞窟,把自己藏在角落的黑暗里头。

    她也曾瑟缩在这里,同样的位置,同样用帷幕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不眠不休,滴米不进。

    后来她大病了一场,每日,伊稚斜粗暴地捏着她的脸颊将那些苦口的汤药灌入她的口中。

    她开始还有微弱的力气挣扎,汤药被她弄翻了,洒在了伊稚斜雍容的狐裘上。

    伊稚斜大怒,威胁她若是不乖乖喝药,就把她的马杀了炖肉来补身体。

    她吓得赶忙捧起药碗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从那天起,她开始吃东西,体力也一点一点地恢复起来。

    伊稚斜知道她开始吃饭了,便吩咐营中的汉人奴隶,做了适合汉人的吃食按时给她送来。

    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又想起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后来她说服自己,她不能永远活在恐惧之中。既无路可退,逃避也已无用。

    她总是无时不刻不携带着大哥赠予她的匕首。她知道,若是伊稚斜认真起来,那匕首是伤不了他的。那样的旧物,也只能不断勾起她晦涩的回忆罢了。

    每每望着它,便想起草原上那无忧无虑的日与夜,想起那些永远无法交付的嘱托与无法回报的呵护。

    最后,她想到那个少年决绝却温暖的背影。

    他将她护在身后只身赴死的时候,将这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交付在她的手里。

    她如今是与狼为伍,而那把匕首,是她留给自己的。

    “我刚才骗了他,我是真的害怕。我怕有一天我累了,不想再抗拒这种唾手可得的偏安一隅,就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如今我这样殚精竭虑,夜不能寐,也都是咎由自取的……”她低吟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幽幽地望着那昏黄的灯火,忽然苍白苦笑一声。

    “他那时也不是真的无所畏惧吧。可是他没有办法,还要保护我……是不是有了要保护的人,才会让心变得真正坚强起来,而不只是外强中干的一躯硬壳。”说着她的眼泪落下来,砸熄了那盏油灯上的火花,让两人又重新陷入一片昏黄的暗影中。

    “那样的话,我也想要保护你。”

第108章 绸缪() 
清凉殿中一派的肃穆。

    刘彻坐在皇榻上反复望着手中绢帛上的字迹,那银钩铁画般刚劲有力的字迹,让往事历历在目,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十哥,王孙知道,这些年来,匈奴一直是你心头的一根刺。你若有日决心要与那漠北匈奴一战,王孙愿意身先士卒,为你一雪前耻,拓土封疆。”

    一雪前耻,拓土封疆。

    此字犹在,此话犹存。

    你本该铁马金戈,醉卧沙场,替朕圆毕生之夙愿。

    可如今你又在哪里?

    殿下的人没有体会到他此时内心复杂的情绪,侃侃而谈道:“陛下,大行令所说此事还未经查证,许多细节还不稳妥,臣以为不可贸然行事。”

    刘彻抬起头来望着眉头颦蹙的御史大夫韩安国,缓了几许轻声道:“朕知道,此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定的,答应给匈奴来使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此外朕还要追加一些,以示修好诚意。”

    “陛下说的极是,马邑此事确实错综复杂,只怕还要从长计议。陛下追加匈奴来使索取的进贡财物,一来表达了我们汉廷与匈奴修好的诚意,二来,若是真要有日不宣而战,此举用来迷惑车臣单于也是非常好的策略。如此,也可让他对我汉邦放松警惕与鼓励。”太仆公孙贺在一旁附和了一声,见御史大夫韩安国低头沉思,似乎也没有异议。

    他向来都是聪明圆滑之人,不会有大的主张,却也鲜少会有纰漏。

    对于马邑之谋,他一时也说不出长与短来,便又朝着刘彻拜手补充了一句:“至于大行令说的这个雁门马邑的豪商聂壹其人,臣以为也要好好调查一番。”

    “陛下,聂壹与臣已谋划此事多年。”王恢闻声赶忙解释道:“当日在聂壹于长安的别馆——玖云霄中,与我商议此事。不料,被韩嫣之弟韩说撞破,便由他引荐。我三人曾与聂壹的玖云霄中促膝长谈,都深觉此计可行。”

    “韩说?”刘彻狐疑地皱了皱眉:“此事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

    “陛下放心,算上今日在场列位,怕就只有聂壹与韩说了。”王恢赶忙掩饰道。

    “臣还是认为,陛下此行定要谨慎。”御史大夫韩安国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皱着眉头轻声道:“对于聂壹此人,我们并不了解。此人说,他有办法把匈奴大军引入马邑,要我们派重军设伏马邑,从而瓮中捉鳖。他是否真有这样的能耐,臣先按下不表。可若是我们不能伏击成功,将匈奴大军一举歼之,从此便就是与匈奴撕破的脸皮。事后,也必然会遭到匈奴的大肆报复。那样的话,只怕是得不偿失啊。”

    “御史大人此话欠妥,若是我们设重兵沿途于马邑伏击,匈奴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且漠北通往马邑途中,有一段道路十分狭长,我们可埋兵于沿途,伺机而动。而且……”王恢神秘地一笑:“聂壹有把握,此次车臣单于会亲自挂帅。”

    “此话当真?车臣单于当真会亲自挂帅?”刘彻闻后,墨玉一般的不由一亮。

    “千真万确!”王恢拜手道。

    御史大夫韩安国在旁冷哼一声“车臣单于就算是亲自督战,也未必会第一个冲锋陷阵。王大人当真有信心生擒单于?”

    “只要情报准确,自然不会失手!”王恢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理会一旁总是与他唱反调的韩安国,毕恭毕敬地对着刘彻拜手道:“臣与聂壹谋划此事已不是一两年了,再来马邑地形险要,本就是易守难攻。臣愿率领十万精兵潜伏于第一道关卡,首先对匈奴大军发动攻击,一举灭之。”

    “大行令的计划虽好。可我们怎么知道,单于他一定会带着大军前来呢?”太仆公孙贺见王恢越说越亢奋,连忙站出来想稳一稳局面。

    毕竟此事突然,刘彻又一心想与匈奴宣战,韩安国此时也不敌王恢的一通有备而来的激昂陈词。眼看着这御座上的皇帝听见车臣单于亲自挂帅的消息,便目光如炬,跃跃欲试的模样,他作为此事的参与者,必然也要适当地向回拉一拉。

    “匈奴人狡猾善变,臣以为,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太仆大人放心。聂壹行走漠北多年,倒卖汉人的布匹丝绸之所以能毫发无伤,便是因为他贿赂了不少匈奴中的王族,才能保证他一直在漠北通行无阻。”

    王恢显然准备充分,立马又补充道:“他极尽全力接近车臣单于已不是一两年了,他把马邑描绘成一座十分富硕的城池。如今已快要到冬季了,匈奴人兵疲马乏,这时也最爱出来袭扰我朝边境的城郭,劫掠财物。聂壹曾欺骗军臣单于说,说他有手下数百人,能斩杀马邑太守,举城而降,牲畜财物可尽归匈奴。但只有一点,匈奴一定要派大军前来接应,以防汉兵。军臣单于贪图马邑城的财物,坦言若聂壹这能得手,自己便亲率万大军进入武州塞。”

    “如此说来,倒也算是个说法。”公孙贺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想显得偏向王恢一方,于是又和了和稀泥:“王大人如此言之凿凿,似乎是有必胜的把握。”

    “臣还是希望,陛下能三思而后行。”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御史大夫韩安国接着公孙贺的话道。

    气氛又陡然焦灼连起来。

    卫青是伴着一场突然其来的大雨才匆忙赶回了清凉殿。

    “卫大人来迟了。”春陀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接过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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