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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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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鸾不说话,脸颊红肿,目光却逐渐结冰。

    “叫这个女人收拾东西,带着这东西今天就滚出本王的营帐。”伊稚斜眼中的怒火未熄,对着阿胡儿冷冷地抛下一句:“把她送到龙城去,和那些祭坛的奴隶关在一起。”

    说罢,他转身一把抱起跪坐在地上低声呜咽的阿尤娜,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尤娜依在他坚实的胸口,立刻停止了哭诉。

    “大王……大王”她倚在他的胸怀中娇滴滴地轻唤着,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她不禁抬起头拉,望着他倨傲的侧脸。

    他眼中方才锐利的光芒骤然消失了,似乎怀着深沉的心事,并没有在意怀中自己的呢喃。

    身后的李鸾扶着阿胡儿的手臂缓缓站直了身子,小璞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手指。

    “姑娘,你还疼吗?”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她红肿的侧脸,赶忙掏出自己的绢帕来,踮起脚尖,想要帮她把脸上的伤掩好。

    “我们去收拾东西。”李鸾的声音十分平静,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转身走向毡帐。

    小璞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赶忙向身边满面担忧的阿胡儿点头行了个礼,便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她挑开毡帐的门帘,看见李鸾正在飞速地收着自己的东西。小璞看着她的背影,踌躇了许久,不禁走上前去,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

    “姑娘,你还痛吗?都是小璞不好。都是我的错。”她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起来:“我不该闹着你要你带我出去的,也是我没长眼,撞倒了那个女人,给姑娘你惹下了□□烦了。”

    “你的东西要自己收拾知道嘛”李鸾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小璞在背后的哭声更大了。

    李鸾转过脸来看她,神色如常,苍白一笑:“快点吧,别让阿胡儿等太久了。”

    说罢,便抱着自己的行囊,沉默着出门去了。

    李鸾刚走出营帐,便看见阿胡儿将青鸾牵了出来。

    她连忙跑过去,一把接过阿胡儿手中的缰绳,轻抚了抚马鬃,脸上忽然绽放出如释重负的微笑:“我们终于要走了,你也许久没有出去了吧。”

    “我这天总是在外面,确实也没有人带它出去了,想必是闷坏了。”阿胡儿也跟着她抬手摸了摸青鸾茂密的鬃毛,沉默了半晌,垂眸望着她美丽的侧脸,忽然低声问道:“还疼吗?”

    李鸾猛然回头,两人的目光相遇。

    阿胡儿盯着她另一边脸上的红肿顿时皱了皱眉,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竟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轻轻捧起她发烫的面庞。

    粗粝的指腹刚刚触碰到那片红肿,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避过了他温暖的手掌侧过脸去。

    阿胡儿有些尴尬,低眉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伸手递给了她。

    李鸾回头,狐疑地望着他,却迟迟没有接过。

    “是大王叮嘱我给你的。”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面色凝重了下来。

    李鸾淡淡瞥了一眼,却没有接过,转头将包袱绑好轻声道了一句:“不用了。没有那么娇贵,长这么大,又不是没有挨过打。”

    说罢,她转身想要上马。

    “大王他是有苦衷的。”身后人忽然压低着嗓音唤了一声,悄然跟上了她。

    李鸾微怔,转过身去,望着身后人进退两难的脸。

    两人凝视着彼此,却都静默不言。

    “姑娘!姑娘!”远处抱着包袱跑来的小璞一声呼喊,打断了两人面面相觑的两人之间的沉默。

    李鸾没有再言语,扶缰上马,抖了抖手里的缰绳,骑着青鸾向营外走去,再未回头看一眼。

    阿胡儿沉默了片刻,将匆匆赶来的小璞抱上了马背,驾着马追着李鸾而去。

    没有人发现,有一道目光正透过一面门帘的缝隙,遥望着一行三人渐渐远去,直到那身影一直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才缓缓落了帘。

第110章 暖阁() 
卫青一人守在屋外的冰檐下,听着暖阁内的人争论不休,安静地望着殿外漫空中四散飘落的凌霙。

    这景色倒是让他想起了在平阳的时候。

    漆黑的夜空中的苍白的雪花簌簌飘落,那个一直在梦呓的女孩,她温软的身体轻轻趴在他的脊背上,呵气如兰在他的脖弯。

    他们静默地彳亍于积雪森森的长道之上,他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脚下一滑,将她从背上摔下来。

    分明是那样寒冷萧索的冬天,未走多远,他的额头上却已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

    身上的人似乎是醒来了,却没有发现他的紧张,小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悠悠地叹了一句。

    她说,她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夜。

    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一定是想到了皑皑白雪的草原,伏脉千里的银装素裹。

    她说过,她本是在那个几十年中都罕见的漫长的雪季悄然来到这里,昏昏沉沉睡了八日,再醒来时,窗外下了足足半年的大雪骤然停歇了,前尘宛如旧梦,那场大雪,带走了她所有的记忆。

    他是真的心疼她的。她本就是一个极容易让人产生恻隐之心的女孩。

    他们相遇于缱绻的春日,他告诉她,汉人的家里都大都爱种桃树,像如今这样的春暖花开,桃花绯绯,远远望去,十里烂漫。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原因为回忆逐渐温暖的胸膛,却又因为回忆的惊蛰,而乍暖还寒。

    “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卫青微怔却没有回头,那人走过来,轻轻地靠着他坐下身来,身上的寒甲哐啷作响。

    “里面的那些老家伙还是在吵吗?”那人哈了一口暖气在掌心,又用力地搓了搓手,轻怨了一句:“最近还真是冷,现在每天起来,穿甲胄的时候都需要鼓足勇气啊。”

    那人自顾自说着,转眼望向卫青单薄的缁衣,一把伸过去捏了捏厚薄,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好歹现在是太中大夫了,就算不能像田丞相那样,穿得起贴身都是轻裘貂绒的长袍,好歹给自己加件丝绵的里衬啊。你这样,不冷吗?”

    卫青浅笑:“都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冷。”

    “那你这是干嘛?自虐啊?”身边人冷嘲一声。

    卫青望着屋外的飘雪,忽而轻叹了一声:“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我不敢穿得太暖。”

    身边人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肃穆了许久,轻声道:“我前些日子去看我哥,我看到那湖水都冻的的透彻了。大雪靡靡,冰封千里。却只有我哥睡的地方,雪被清的一干二净,还立了把布伞在那里,遮蔽风雪。伞下一束寒梅清香,一壶浊酒酣淋。”

    他说着说着,眼眶却渐渐温热了起来:“若你能这样照顾他,那也请你照顾好你自己。别叫人担心你。”

    卫青的目光焦距不明,脸上的神色依旧淡然,轻声应了一句:“好。”

    “公主守丧期已过,我听说最近汝阴侯夏侯颇似乎追求的紧,送了不少好东西去侯府,似乎还给曹襄找了位好师傅。王太后也属意夏侯颇,毕竟是开国功臣后裔,身份尊贵。公主再嫁,也不算是委屈。”韩说忽然轻声叹了一句,转过脸来望着身边的卫青:“可是我听说,公主却一直迟迟不肯点头。”

    卫青脸上的情绪纹丝未动,沉默着没有言语。

    “我知道你答应公主的青丘,有时间会去平阳侯府,教小世子习武。她府中有那个厉害的姜锦,为何还要你去?”

    卫青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曾是公主的骑奴,如今富贵了,却也和公主的提拔脱不了干系。她将小世子委托给我,我自然是不能推脱。”

    韩说听他这话当时就急了:“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你明知道公主是想……”

    “公主想什么不重要。”卫青未等他说完,疾疾地打断了他,一双汇聚星辰的眼睛炯炯地望着身边的韩说:“阿鸾走了以后,我什么都不想。”

    说罢,他转过头去,许久又轻叹了一句:“可能,我知道我是真傻。”

    两人沉默了须臾,悻悻避过了这冷场的话题,此时屋内的人却依旧争吵得热火朝天。

    “老臣以为此计可行,且不宜再拖延。老臣与匈奴在边境交手多年,最深知匈奴人的套路。这场大雪过后,匈奴人必然兵疲马乏。马邑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一块大肥肉,既然有人里应外合,军臣没有不取之理啊。”飞将军李广慷慨激昂道:“老臣与匈奴交手了半辈子,却一直都是在做守卫被匈奴袭扰的城郡这样亡羊补牢事,这次终于有机会能跟那些□□的甩开膀子干一仗,想想都觉得痛快。”

    李广粗口一出,身后的韩安国与公孙贺虽不言语,却皆皱了皱眉头。只有身边与他一样常年驻守边郡李息将军轻轻地拽了拽李广的衣袖。

    李广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长安的未央宫中,不是在自己奉命屯兵驻守的边郡云中,再看看座上的刘彻,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怒,赶忙叩首道:“李广在边塞待惯了,身边都是行伍粗人,豪言浪语惯了。方才失礼了,还请陛下海涵。”

    “无妨。飞将军快人快语,锐气不减当年。难怪匈奴人听到飞将军的名号都要闻风丧胆。”刘彻语意轻缓,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李息将军,你认为呢?”

    李息凝眉,叩手道:“臣与飞将军一样,常年驻守塞外,打的也多为守备战,也确实想与那些匈奴人正面较量一次。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开战,或许不是一次马邑之围就可以彻底了结的。”

    “李将军说的在理。”韩安国轻捋胡须,附和道:“若是我们真能将匈奴大军收入伏击圈也罢,可一旦又意外发生,只怕我们常年与匈奴维系的表面和平,就要全部付之一炬了。”

    “臣虽没有御史大夫这样悲观,但也以为卫青那日说的没错。三十万人要将十几万人收入伏击圈,或许真不是一件易事。这需要多只部队的完美配合,一个环节都疏忽不得。臣以为,此事最好是从长计议。”太仆公孙贺言道。

    “卫青?谁是卫青?”李广疑惑地望着公孙贺,又望了望身边的李息:“他哪一路的将军?”

    李息依旧颦眉,却迟迟未给李广回应。

    “门外守着的那位,陛下新提的太中大夫,掌朝议。”旁边原本一言不发的大行令王恢冷哼一声,言语里尽是嘲讽:“卫夫人的胞弟,太仆公孙贺大人的小舅子。”

    公孙贺这个老好人一听,脸色立马暗了下来:“王大人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田丞相还是陛下的亲娘舅,俗话说举贤不避亲,我也是以为他说的事有些道理的,才在这里提起。”

    “说的好好的又提丞相干嘛?”韩安国轻瞥了一眼御座上脸色微暗的刘彻,冷冷地打断道:“说正题。”

    王恢这一声倒是让李广瞬间想到了那人。

    他与李息一通踏雪赶来时,那少年人正守在亭外,虽不曾谋面,见到风尘仆仆的两人,眼睛却是雪亮,一眼就认得出。

    “二位将军,陛下在里面等候二位。”

    李广见他面貌清俊,衣着朴素单薄,态度又如此恭谦,想必是刘彻的新来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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