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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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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金马() 
夏日的长安城中; 骄阳似火; 十里长街闷热无风。

    韩府门前来往的汗流浃背的使役,忙碌地往车上装卸着货物; 在香车等候中的女子; 着实有些受不住闷热; 纤纤素手轻挑起门帘来; 唤了一声随身婢女; 要她搀着自己从车上下来。

    谁知凌空玉手落入了一个结着一层薄茧的宽阔的手掌,车中的女子微怔,随即唇边荡漾开一抹浅笑,由他牵着款款走下车来。

    头顶的骄阳被一把布伞遮蔽得严严实实; 她在伞影里缓缓抬头望向他也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眼眸; 那里面尽是温柔的波光在闪烁。

    “侯爷怎么回来了?”她望着他满头细密的汗珠,身上的长衫也被汗水浸得湿襦; 想必是骑着马,一路只身奔波而来。

    “我想了又想; 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南下。”他望着她; 眼神认真:“就不能过些日子再去料理那边的事吗?”

    “过些日子,也只会更不方便。”她抿嘴浅笑,低下头忘了望自己被衣裙遮掩着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大夫嘱咐你要静心休养; 可这三伏天里本就燥热难捱,再加上南下这一路上千里的奔波……总之我断不许你就这样走……”他说着说着犹疑了片刻,目光微转,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般低头轻声道:“或者; 找个人代你去……又或者为夫亲自陪你去……”

    吕瑶沉默稍许,目光浅移道:“只是侯爷你公务繁忙,又怎能跟着阿瑶南下呢……”

    “为夫我已与大将军告好了假,只说陪夫人南下云游去散散心。”他忙接道:“他在江南也有念着的人,却困在长安分身乏术。心里巴不得我们去替他看上一眼,说些好话,于是便痛快地准了我的告假。”

    她“噗嗤”轻笑,从袖中抽出一方绢帕,抬手轻轻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戏谑地望他:“看来你早就想好了,我自是不好违了你的意。”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便缓缓地相携而行入府去了。

    墙根处阴影中的人,望着那窈窕的倩影款款渐渐消失在高门阔院的尽头,脸上却早已是泪迹斑斑。

    当年是他要到长安大展拳脚,方才辜负了她一番心意,如今世易时移,她既已许了良人,如今琴瑟和谐,他自是不该再来打扰。

    他低垂着头转过身去,走向热浪如火袭来的长街,不知为何手脚却冰冷得彻骨,一路上,街道两旁鼎沸的人声也与他无关。

    他走投无路,原本想去投奔长平侯府,刚到了门前便被乌泱的宾客挤得不得靠近。他身上已是身无分文,自是不能与那些衣着华贵又捧着金玉宝器的宾客相比。可就连那些人也被远远地拒在大将军幕府的高门之外不得亲近,更何况他这一落魄潦倒的模样还未跟幕府门前的卫兵说上两句话,便被刀剑拒在了千里之外。

    为今之计,他想破脑袋却也只有一个去处可求钱财,到赌场去捞回自己家中那个不争气的兄长。

    可平阳公主府却也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好进的,在门外汗流浃背地徘徊了近半日,直到日头西斜才晃晃看见有驾华贵的马车,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驶来。

    “公主!公主!”李延年见状忙迎上前去,跪伏在地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赶车的马夫怒骂一声,刚要拿起手中的马鞭去抽他,车内一个男人的声音却在此时轻声开口:“慢着。”

    李延年错愕地抬起头来,只见马车帘幕被轻轻撩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来,慵懒地望着他:“你是何人?为何要在平阳公主府前大呼小叫?”

    “见汝阴侯,还不叩拜?”

    李延年愣住了半晌,忙磕头行礼:“草民拜见侯爷,草民乃平阳侯府故人,家中遇到些难事,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得才来叨扰公主与侯爷。”

    “平阳公主府又不是城口施粥的铺子,若是那里来的阿猫阿狗都以为原先在公主府伺候过,便能随时回来跟公主讨一点好处,那公主府的威严与体面又何在呢?”汝阴侯夏侯颇轻蔑地瞥了李延年一眼,抬手命车夫将其赶到一边去。

    “侯爷!草民绝不是厚颜无耻之人。实在是大将军幕府守卫森严,使草民不得亲近。草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只要草民有机会面见大将军,定能将借公主与侯爷的钱财如数奉还!”

    “大将军……”车内的人皱着眉,迟疑地打量着他一身的褴褛,忽而冷笑道:“就凭你?也能跟大将军卫青攀上交情?”

    “侯爷,大将军初到平阳侯府,还是草民引见的。草民的妹子后来还跟了大将军,这是平阳侯府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汝阴侯眯着眼思忖了半晌,唇边缓缓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若当真如此,还真是有几分意思……”

    自那次宴席醉酒后,平阳便总是头疼,连着吃了好几副药也没见好起来。她觉得许是因为甘泉宫的风冷,便与卫子夫告准,退出甘泉宫住回到长安的平阳公主府去。

    卫子夫嘘寒问暖一番后,便也准了她的祈求。毕竟那日她宫中的事,她就是到今日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平阳得到了皇后的应允,一早便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宫。却不巧一行人刚经过甘泉上的石桥,便遥遥地望见了迎面而来的汝阴侯夏侯颇。

    平阳怔在原地,眼看着夏侯颇面带着虚伪的笑意阔步而来,朝着她佯装礼数周全地揖手一拜。

    “多日不见,公主可安好?”

    平阳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不禁慌乱起来,轻声道:“本宫在甘泉宫,自然是好的。侯爷又忽然来长安做什么?”

    “本侯想念自己的妻子,前来探望难道不可吗?”夏侯颇昂起头来轻蔑地一笑,目光犹疑地转向眉宇微蹙的平阳:“如今看来倒是本侯多事了,想来公主在长安潇洒的很,看起来像是半点不曾想本侯与汝阴。”

    “夏侯颇……”平阳微呵一声,余下的话还未说出口来,便被汝阴侯忽然一把硬扯到面前来。

    “为夫知道,公主心里压根没有为夫。只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为夫才专门走此一遭,来为公主了却一方心愿……”他的脸上分明挂着春风一般的笑意,可眼神依却满是狰狞与恶毒,忽而抬袖朝着身后摆了摆手。

    身后的下人忙躬身上前来,平阳定睛一看,只见一具体态潇洒漂亮的金马被那侍从稳稳地捧在手中。

    那金马是卫青奇袭高阙,被册封三军统帅的大将军时,她特地命能工巧匠铸造好准备送给他的贺礼。可是命运百般捉弄,那金马一直都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他。

    这些年来,这只金马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不论是在汝阴还是长安,那金马始终都被摆在她的案头。经她日夜摩挲擦拭,如今倒显得愈发熠熠生辉了。

    平阳不禁一股怒气上涌,转眼朝着夏侯颇怒目道:“你怎可随意碰我房中的东西……”

    “我进我妻子的房间,又有何不可?”夏侯颇眯着眼冷笑着打断了她,攥着她手腕的手愈发地紧了:“倒是公主你,身为我夏侯颇的妻子,心里边还装着其他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不守妇道吧。”

    “夏侯颇,陛下近几年来严打土地兼并之风,是你自己多行不义,才被没收了汝阴东南的食邑。”平阳竭力想要挣脱他,却又不想要身后的人看到,只得压低声道:“若是你还算是个有血性的男人,断不会将这些不痛快都算在本宫的头上。本宫这些年与你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自不会到陛下那里去说你的长短。”

    “为夫自然是信公主的,但自打为夫知道了公主心中的人是谁,便有些疑惑了……”夏侯颇凑近来,死死盯着平阳的眼睛冷笑一声:“为夫可知道那个人位高权重,可至今也未婚娶……难不成是郎有情,妾有意,就等着我夏侯颇拱手想让呢?”

    “放肆!”平阳怒喝一声,却在不经意间望向夏侯颇的身后,那两个缓缓而来的熟悉的身影,顿时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慌忙地扯回手来,转过头去。

    夏侯颇狐疑地转过头去,只见细石子铺成的长径之上,一个穿着蔚然深秀的青黛缎子衣袍,眉目一尘不染的男子穿过一路的繁花垂柳翩然而来。

    他的身边跟着一身着凛凛戎装,高挑俊俏的少年郎,如悬星河的目光像刀刃一般锐利地扫向石桥上来。

    那男子似乎开始没有注意到石桥上争执的两人,待走近才发现,却也已是避不过去了。

    他低垂着的眉眼忽而抬起,缓缓地注视着石桥上的两人。只是短暂又短暂的审视,却透着说不出的分量与气度。

    夏侯颇不禁被桥下二人忽然投来的目光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身在汝阴,承袭爵位富贵一方,鲜少到长安,更是对长安的王侯将相不甚熟悉。眼前的这两人虽未谋面,却让他不禁生出些敬畏来。

    四人面面相觑沉默着,反倒是那男子身边的少年郎君,先行朝着夏侯颇身后的深色慌张的平阳,抬手拜了一拜。

    平阳收敛着神色,勉强笑着抬起头来,望着桥下的少年郎:“前些日子便听说,冠军侯要凯旋而归了,未想到竟这样的快。”

    夏侯颇微怔,原来这少年郎便是威名赫赫的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如此说来,那他身边的男子,岂不就是……

    “去病归心似箭,自是一时一日都耽搁不得。”霍去病说着,扫了一眼愣在桥上的夏侯颇:“这位是……”

    “在下汝阴侯夏侯颇,见过冠军候……”夏侯颇说着,目光游移到那站在霍去病身边的男子的身上,唇边不禁一抹虚伪的浅笑,抬手揖了揖礼。

    “夏侯颇,见过大将军。”

第237章 男儿() 
夏侯颇的突然出现; 本就让平阳如临地狱。这些年来她一直藏着躲着; 强撑着这段不幸的婚姻,便是不想旁人看到她对自己当年一时负气的选择; 所付出的惨烈的代价。

    比起那些不相干的人; 她更怕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即便已经另嫁他人; 如今也被岁月与命运折磨得满目疮痍; 她还是希冀着自己还是他眼中那个曾令他仰慕的大方端和; 优雅华贵的平阳公主。

    想必他心目中的那个平阳,是断然不会在甘泉宫的石桥上,与自己夫婿争执拉扯、勃谿相向的。

    那些她努力掩藏起来的不堪,偏巧又在今日被他撞了个正着。她的手被夏侯颇死死地攥回到掌中; 只能低着头; 任由他在他面前进行那可笑又可悲的示威。

    她脸上强挂着笑意,心中却像撕裂般因羞愤而嚎啕; 当真想什么也不顾,就抛下无理取闹的夏侯颇; 径自拂袖而去。

    又或者; 她希望他也能听到她此刻心中的悲鸣,义无反顾地将她从这个恶魔的身边带走。

    可悲的是,他似乎并没有那个兴趣。

    他神色自若地应了一声; 便领着霍去病转身要走,像是丝毫没有在意到她脸上的苍白与窘迫。

    反倒是跃跃欲试的夏侯颇忽然出声唤住了他离去的脚步,面带着虚伪地笑着迎上前去。

    “本侯初见大将军,也未备下什么厚礼。还望大将军能给本侯一个亲近的机会; 改日有机会能莅临府上,夏侯颇与公主必盛宴款待。”

    卫青似乎也察觉到了面前人有些异样的谄媚举动,抬眸望了一眼夏侯颇身后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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