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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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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须知道。”那人望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我知道你要去找谁。我知道她在哪里,会安全把她带回来的。只是,你不许跟来。”

    见他疑惑地望着自己,那人又补了一句:“我是韩家的朋友。”

    如今在这建章宫的角楼上再度相遇,眼前人的人不正是那日在长安城外的山道之上遇到的人吗?

    卫青不禁微怔,脑子里一通混乱,见面前的人目光莫测地望着自己,连忙又低下了头去。

    “怎么,还没有想起来吗?”那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卫青心中一凛,赶忙跪下,扣手道:“陛下,请恕卫青那日冲撞圣驾之罪。”

    “看样子是记起来了。”那人轻吟了一声,低下头来望着他:“起来吧。”

    卫青眉宇紧促,心中忐忑,正犹豫着,谁知身边人见他纹丝未动,又冷哼一声:“朕发现卫青你年纪轻轻,是耳背还是怎么的,每一次都让朕把话要重复两遍。”

    卫青听后,忙站起身来,惶惶不安地抬头扣手道:“卫青失仪了,卫青万死。”

    他未想到那双墨玉一般润泽的眼睛正巧也望着自己,含着淡淡玩味的笑意与他仓皇的目光直直相遇,让他不禁又急忙将眼睛低了下去。

    刘彻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的捉弄他,却又觉得他略显木讷的反应也确实有趣,墨玉般的眸子望着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少年沉着面色,倒是文质彬彬,举手投足礼数周全,倒算是沉着稳重,可有似乎像是隔着什么。

    刘彻不知她到底喜欢他哪里,可是却隐隐觉得,此人或许确实有值得人喜欢之处。

    他不在逗他窘迫,而是转身拂袖而出,背对着他轻唤了一声:“你随朕出去走走。”

    卫青微微抬头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向着偏阁的门廊走去,逆光而视,不绝有些晃眼,却也不敢迟疑片刻,低头应了一声,赶忙跟上。

    刘彻换了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重新立于角楼高耸的楼台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建章宫中羽林卫士气大作,奋勇操练。远空风来,他闭上眼睛,顷刻只觉自己仿佛立于绝岭之上,孤雁在头顶盘旋,脚下踏的安稳山河仿佛也变成了广袤无垠的沙场,被将士的震天吼声而震得颤动着。

    他恍然觉得身后有另一人的气息缓缓靠近了,却也没有意外,轻轻地睁开眼睛,一切画面又回溯到头。

    “你说,是朕的羽林,比起那漠北王庭车臣单于的铁骑如何?”他缓缓地问道。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

    刘彻转过身去,望着身后的少年,见他低垂的眉头略略颦蹙,似是有难色。

    “怎么?怕了?”他轻蔑的一笑,目光幽幽地望着他:“朕既然问你,便不是要听你说那些歌功颂德的,直言,无妨。”

    卫青思忖了片刻,方才轻声道:“羽林众将,各个骁勇善战,忠君爱国。若是短兵相接,与匈奴铁骑以一对一,我羽林将士,未必会落于下风。”

    “朕发现卫青你并不木讷,倒是很会说话。以一对一?”刘彻玩味地一笑,有转过身去望着角楼下喊杀声动天兵士:“这战场之上,不是以多胜少,便就是以少胜多。生死存亡之际,刀口舔血之间,谁还会那样君子地以一对一啊。你的话,朕听得明白。你是个老实人,也是个明白人。”

    “陛下……”

    “无需多言,朕明白得很。这练兵并非一朝一夕,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他幽幽地望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喃语:“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卫青眉宇微蹙,静静望着眼前的年轻帝王挺拔却又略显落寞的背影,远空的秋风缓缓吹动他的衣角,拂过卫青的前额。

    他以为他只想安静地看羽林卫士操练,不想再说话了,微微收回目光沉下眉去,方才因阁内一番大起大落后的心绪刚要沉淀。

    眼前的人却忽然转过身来,墨玉一般润泽却深邃的眼睛默默地望向他来,没有丝毫遮蔽。

    卫青来不及闪躲,眼中不由一聚,两人的目光瞬间相遇,纠葛。

    角楼上的风忽然间呼啸而过,冷却了身上锃澈的寒甲,拂动过四目相对的两人的鬓角,目光交流间却似乎又电光石火。

    倒是刘彻,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卫青才恍然觉得方才失仪了,正要低下头去,眼前的人却先发了声。

    “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那声音清浅,似乎听不出情绪:“可是朕现在还不能一一解答你的疑惑,你会怨怼朕吗?”

    卫青颔首道:“青不敢。”

    “朕看着你,就想到了你姐姐。”刘彻忽然轻叹一声,语意柔缓了些许:“当初你姐姐跟朕进宫,公主就说你姐姐善解人意,颇识大体。朕的皇姐看人总是没错,子夫确实是温柔恭顺,大方端和,如今她有了身孕,朕会好好照顾她。”

    卫青微怔,方才还以刀剑相逼,如今又温情脉脉,或许这自古帝王心就是如此难以揣测。他也不敢多言,只能拜手道:“卫青替姐姐恭谢陛下隆恩。”

    “倒是你……”刘彻话锋一转,目光又多了一层莫测的含义:“公主把你献给朕时,说你不仅精于骑射,还稳重聪慧。朕的羽林将士,皆是朕亲笔一一列入在册的,不是有鸿鹄之志的高门子弟,便是将热血洒在汉匈边境的烈士遗孤。唯独你……”

    卫青轻轻颦眉,不言语,却也听懂了眼前人的意思。

    唯独你……

    唯独你出身卑贱,只是平阳侯府的一介区区马奴,唯独你是当今皇帝的半个小舅子,唯独你是靠着女人的裙带子向上爬的。

    这些刘彻没有说出的话,卫青并不陌生。

    既入得了建章,一个骑营朝夕相对的兄弟,相交时自然都会报一番出处。

    卫青的出处,自然是会在一番分麾下炙,酒酣耳热时,最最冷场的一番自述。

    他若是当真去一一计较,自己在这建章营中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要难过。许多时候他也只能说服自己不去在意,不去过多的揣测人心,顺其自然,为所当为,方才能渐渐平息了那些冷冷射来的忖度打量的目光。

    他天生性情中带有一种行伍之人少有的稳重与温润,对于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也总是能淡然处之。

    那些起初看不惯他出身的人,也总觉得像是一拳拳打在了棉花堆里,聊无趣味。

    好在他的骑射在羽林卫中确实是出类拔萃,久而久之,那些侧目之人也都渐渐心悦诚服了,慢慢也算是交到了一些交心的兄弟。

    如今刘彻再度提起,卫青只觉得那已渐渐远去的担子,似乎又被沉沉压了上来。

    他决定投奔平阳侯府的母亲时,就知道注定是逃不开这样的宿命的。也因此,他不想去做无谓的反抗。

    “卫青谨记陛下嘱咐,必不敢懈怠。”

    空旷的角楼上,他的声音很平稳,不卑不亢,目光宁静,是刘彻喜欢的。

    以一个君王的角度看一个士兵,刘彻是喜欢这样稳重隐忍的将士的。

    以一个男人的眼光看一个男人,刘彻本以为自己身为九五之尊,所有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为帝王的万丈光芒面前,都只能自惭形秽。

    然而,望着眼前的少年,刘彻也只能不禁自嘲地一笑。

    或许,自他骑着骏马在长安外蜿蜒的山道之上呼啸而下,撞入了他的视线起,他身上的光芒,便就已经灼了他的眼睛。

    这是男人对男人的直觉。

    丫头,这便是你衷情的少年郎吗?

    “不骄不躁,宠辱不惊……姐姐说的没错,确实不能让你明珠暗投。”刘彻转过头去背对着卫青,忽然轻声开口道:“可愿跟随在朕的身边吗?”

第92章 遇袭() 
身后的少年自然是没想到刘彻会说出如此一番话。

    “卫青何德何能,羽林将士中勇猛之士比比皆是,卫青高不成低不就,怎配跟随在陛下的身边。”卫青连忙扣手推辞道、

    “怎么?你不愿意跟随朕吗?”刘彻的声音忽然一寒,转过眼来沉寂的眸子望着他。

    “卫青不敢。只是……”少年说着又不禁顿住了,眉宇间不禁颦蹙得更紧。

    “只是什么?”刘彻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卫青沉默了片刻,拜手道:“卫青恐众将士不服。”

    “不服?”刘彻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又望了望角楼下的众将:“你的骑射评测朕看过,出类拔萃,若不是因为旁的事分了心,只怕现在的评测已然是名列前茅了,胜过许多羽林老将,到底是姐姐□□出来的人。”

    他望着卫青低眉颔首,面露难色,未等他开口,又言道:“朕登基时,就仿高祖下诏求贤,诏文中朕亲笔写道‘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朕不在乎霄壤之殊,更不在乎世俗讥议,朕就是要用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方才的程不识将军,你也是见到了。朕将你引荐给他,便是希望他能提携你一把。程不识将军,原也只是太皇太后家的一介家奴。他自然不会因为你的出身而对你吝惜赐教。”

    卫青听完,原本紧蹙的眉宇似乎舒展了几分,却依旧毕恭毕敬,拜手道:“卫青谢陛下照拂。”

    刘彻抬手,稳稳一拍卫青的肩膀,凝眸望着他:“卫青,你还太年轻,朕看来你的履历,怕是还要几年才能及冠,不过朕就是喜欢你年轻。若你争气,待你弱冠之年,朕亲手帮你行冠礼。”

    “卫青谢陛下隆恩。”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朕让你跟在朕的身边,还有别的一层意思……”刘彻忽然话锋一转,方才的君臣肃穆瞬间瓦解,卫青不禁狐疑地抬头,看到了他嘴角耐人寻味的莫测笑意。

    “朕要你陪在朕的身边,寸步不离,也是因为,朕要看着你……”刘彻抬起眼来,与面前人诧异却隐忍不发的目光相遇,墨玉一般的眼中忽然幽光闪烁。

    他浅笑,轻声道:“朕没有时间去看她,却又不想你去看她。”

    卫青凝眸,眉宇间微微颦蹙,表情有变得肃穆了起来。

    山道上相遇的回忆慢慢清晰了起来,他说他是韩家朋友,他说他知道阿鸾在哪,他说让他放心回去,说阿鸾已经不适合再住在韩府,他会给她另行安排去处,届时会派人将安排好的地方告知于他。

    韩嫣那日与他起争执时,就曾愤然道,若他此刻嫌她麻烦,嫌她碍了他的道了,不想再照顾她了。这长安这么大,贵人那样多,自然有人愿意照顾她。

    他问他,究竟能许她什么?敢许她什么?

    卫青起初是以为韩嫣自己对她有意,如今看来,似乎从那时候,那个丫头便就引起了帝王的兴趣。可是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更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他都以为是自己的执着引得上苍眷顾,可如今看来,却都是有人在背后不费吹灰之力的举手之劳。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种缘故,卫青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这一次,他没有出声,也没有礼数周全地扣手回应,两人默默凝视了许久。

    刘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彷徨与担忧的微光,像一片静谧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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