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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绣衣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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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蒙被两个人拖着走了一段长路,最后被扔进一排低矮的石头房间中。说是房间,其实是由一个个木栅隔开,样子简直形同地牢。星痕已然在这里了,窝在墙角靠着草堆,仔细看去正在睡着。须臾那焰魔也被扔了进来,横躺在阿蒙旁边,身上的血腥气很是刺鼻。阿蒙看了看他,似乎人还清醒,正想与他说什么,却听见脚步声急响,曹场主的怒骂传到耳边。

    “你这蛮子,浑蛋、废物!”曹场主冲到阿蒙身边大吼,手中的鞭子凭空挥了一响。阿蒙转过头来,用身体挡着熟睡的星痕,一双眼睛狠狠地瞪向曹某。曹场主见了这眼神一怔,咬住牙,又吼了一声。他横眉立目高举起鞭子,却突然又是一个停顿。

    阿蒙的身边,焰魔那冷『色』的目光穿过『乱』发,正一并向他『射』来。

    与这两双眼睛对峙了片刻,曹场主一挥鞭子,勉强地收敛了自己的威风。“今天你害我亏了钱,别想再拿赏钱!”他指着阿蒙,“还清欠债之前,你休想离开!”说罢恶狠狠拂袖而去。

    总算安静下来,阿蒙吁了口气,『揉』着自己被重击过的脸颊。“谢谢。”忽然,一个沉哑的声音传来。

    阿蒙惊而看去,只见旁边遍体鳞伤的那人正望着自己——这沉默的“焰魔”竟终于说了句话。

    “在擂台上,谢谢你让我。”焰魔又说了一句。

    阿蒙连忙摇手:“哪里!你已伤得这么重,那样是应该的!”

    “生死场上,谁能顾得他人。”焰魔消沉言道,“方才对不起,你让我,我却打了你。”

    “我对伤者出手,该道歉的是我。”阿蒙垂首,而后又笑了一笑,“我叫蒙苏普克,你呢?”

    “……我叫冷焰。”

    “嘿,冷兄!”阿蒙笑得『露』出洁白牙齿,向着冷焰伸出手掌,“我们草原的大合萨说,‘勇士能交换彼此的姓名,便也能交换彼此的『性』命’!”

    冷焰望了他一瞬,冷寂的脸上竟现出一丝微笑,慢慢地握上了阿蒙的手:“君子通名,便为知交。”

    阿蒙高兴极了,正这时,周遭却嘈杂起来。

    黑瓦台的几个打手走了过来,将一包一包的银钱丢进木栅石屋中,成排坐卧的拳手们都急忙地接着,偶尔还有人争抢两下。打手瞥了阿蒙一眼,没有理他,只把沉甸甸一大包银毫抛给冷焰,看起来比别人的都要多。这几个发赏钱的打手过去,后面又来了一拨,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却是冷着眼神寻『摸』,见有外伤严重的拳手,才弯下腰去塞给一些。

    他们很快走到冷焰这里,塞了东西在他手上。“吞了,养伤。”说罢便离开了。冷焰低头看去,手心里是两颗小小的『药』丸,香气刺鼻。

    “……赤麝?!”他不禁低低地叨咕了一声,似乎很是惊讶,而后眼中寒光一纵,甩手将『药』丸扔在了墙角。

    墙角草堆上睡着的素星痕忽然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伸出手,『摸』到冷焰扔下的『药』丸,攥在了手心里。“冷兄识得这种『药』丸?”他忽然梦呓似的说了一句,而后缓缓坐了起来,缓缓睁开一条眼缝,缓缓举手摘下自己头上的草棍。

    冷焰看着他一愣,转看阿蒙,只见阿蒙惊喜地凑过去叫道:“你醒啦!”而后笑呵呵地解释道:“冷兄别怪,我……我弟弟太爱睡觉了。”

    冷焰一笑,并不见怪,自己却努力扶着墙想要起身。他强行支撑了几次,却终究还是倒下,咳嗽连连,血丝又闪现在唇边。

    “哎呀,你快休息吧!”阿蒙凑上来扶他,“要什么,我来帮你!”

    冷焰摇了摇头,似是十分焦急,转而看着阿蒙,愣了片时,却又点头。“有一件事……一定要做,我……伤太重,拜,拜托……”

    阿蒙用力点着头道:“我去做我去做,你快说吧!”

    冷焰将自己的一大包赏银全都交到阿蒙手里,痛苦地喘息着:“今天的……送去花街……忘忧馆,作为一位姑娘的……一夜之资。”

    “……啊?!”阿蒙大张着嘴,完全呆住。

    “是哪位姑娘?”素星痕『迷』离的睡眼却忽然睁圆,盯着冷焰问道。

    冷焰抚着伤痛的胸口,疲惫地合上眼睛。“鹅雪,”他沉哑地说出一个名字,“沈鹅雪。”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刹那后,阿蒙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惊讶地与星痕对视,两人一时默不作声。

    “怎么,兄弟……不愿援手?”冷焰虚弱地问道。

    “啊,不……”阿蒙不知该说什么,星痕却拦下他,自己凑上前道:“冷兄不知道吗,忘忧馆自今日起,已经停业了。”

    冷焰倏忽睁开了双眼。“什么?”他愣了一会儿,微微皱眉,口中兀自念叨,“……那她往何处去?……以何为生?”絮言到此处,却忽地一惊,仿佛想起了什么重大之事,随即紧紧地闭上了嘴唇。

    “冷兄,钱……还要送去吗?”星痕试探着追问。冷焰只是肃然沉默,双眼直直望着某处,看起来是不打算再发一言。

    “冷兄,冷兄!”阿蒙连声呼唤,忽然却被星痕拉住了袖子。

    转头看去,只见素星痕凑近了些,低声说了三个字:“我死了。”

    “我弟弟要死了!我弟弟要死了!”阿蒙抱着不省人事的星痕,向着黑瓦台的后门横冲直撞。

    “啊,这分明是已经死了!”打手中领头叫阿谢的探指到星痕鼻下,而后大叫。本来还在阻拦阿蒙的众打手听了,全都往后退了几步。

    “这小子到底什么病?!快扔出去扔出去,这儿不能放死人!”阿谢怒喊,“呸!真他妈晦气!”他一路骂着,带人赶着阿蒙到门边,一脚把他踹出了后门。

    阿蒙抱着星痕跑了几步,身后黑瓦台的门被重重地关上。星痕睁开双眼跳下地来,对着阿蒙伸了伸拇指。“快走,曹场主知道就跑不了了。”他说。

    “阿蒙、星痕!”一声呼叫,离离、白琬、百木英从街角中转出,五个人立即会合在一起。

    离离正要问些什么,星痕却举手拦住,说了声:“快去忘忧馆!”“哦!”众人听了更无二话,拔步便向花街跑去。

    “情形很急吗?”离离边跑边问。

    星痕边跑边答:“是啊,趁我现在还能醒着!”

    【三】

    “鹅雪姑娘可在楼中?!”五个男女“咣当”一声冲开忘忧馆大门,为首的瘦弱少年叉着腰喝道。

    大厅里闲极无聊的浓妆姑娘们全都愣住,片刻,一起点了点头。

    素星痕喊了一声“走!”率众径直冲上了二楼。

    “够气势!”离离跑在他身边,盛赞道,“全花街找姑娘的男人里,你绝对是最理直气壮的!”

    五个人噼里啪啦跑到走廊尽头的绣房前,推门便入,十只脚重重踏上房中的地板时,却一时都静在了那里。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独自立在窗边,身姿曼妙,映着窗外黄昏之『色』,那侧脸线条玲珑,眉眼满是一派清纯。她穿着一袭鹅黄『色』的春衫,披着过腰长发,手中执着一柄银『色』的小剪,精心而又安静地修剪着窗台上一盆盛开的花。许多人突然冲了进来,她受了一惊,茫然地转头望着。这画面足以让看见它的人,都感到一种凄凄然的静美。

    只是,那盆花太过特别。

    那是一盆茉花。黑红『色』的茉花。

    “好一盆非同凡响的花。”素星痕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口中说着,“黑红『色』。比鹅黄『色』的更稀罕啊。”

    黄衣的女子轻轻吸了一气,望着星痕,美丽的眼轮扩大了一圈。

    素星痕将目光从花朵上移开,转而注视着女子的双眼。“敢问鹅雪姑娘,生死场中可有熟人?”

    “啪”的一声,银『色』的花剪落在了地上。

    鹅雪愣了须臾,神情惊恐之间,泪却不禁流了下来。

    “哎,莫哭,好看的眼睛,哭坏了惜哉!”白琬忍不住劝道。

    “他出什么事了?”鹅雪哽咽着问,“他出什么事了?!”

    “姑娘口中的‘他’,是指冷焰吗?”星痕反问,见鹅雪听了这个名字,更是泪下如珠。“我想他快要死了。”星痕垂下头,沉重地说,“我们不知他为何会这样,不过我猜,他一定是为了你。你呢?”他望向鹅雪,“你能告诉我们,他,你,还有这盆花之间的事吗?”

    鹅雪听了他的话,秀美的脸上浮现出蚀骨的伤心。她举袖拭了拭泪水,极是有礼地行了个万福:“各位客官,请坐吧。”

    “公子既知道鹅黄的茉花,想必也听过‘茉云海’这个地方。”鹅雪倚着小桌坐着,满脸泪痕,絮絮道来,“那片山原的旧主便是先父,他的名讳,唤作沈傲。”

    “娘去得早,只剩我与父亲一起过活。父亲最爱花,也最会种花,慢慢地培植出整片茉云海,每年花开引来许多游人,我们的家也慢慢富足起来。那些日子,每一天都很开心。后来……他也来了。”

    “我与冷焰相识,是两年多前的事。那时候他路过茉云海,流连美景;我父亲似乎也很欣赏他,便留他多住了几日。这几日间,他与我日游花海,夜谈灯下。我心里……很喜欢他,猜想他也许也喜欢我,但……却始终不敢去对他说。他本不是宛州人氏,来这里是为了还债。当年他曾向一个宛商借钱救急,代价是事过后,他要到通平城去,为那商人卖命一年。他因此才来到茉云海,终究是要走的。”

    “我心里不舍,但也只好送他离去。他走的那天,竟握了我的手,告诉我一句话:‘等我一年,我愿终身留在宛州。’我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难受。那时刻,真想对他说不要走,或者让我跟他同去……可我就是这么没用,什么也没有说。他走之后,我便常常去茉云海中我们游玩过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发呆。我想,他不知在通平受什么苦;又想,他回来后,是否从此就能快乐?唉……可我从没想到,未等他回来,我家就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离离听到此处,接下话茬:“这个我们知道,听说是两年前,沈傲为栽培一个新花种倾家『荡』产,茉云海也衰败了。”

    鹅雪苦苦一笑,轻轻摇头:“这都是‘那些人’有意散播的说法,事情远非如此。先父虽爱花木,却并非沉『迷』之人,纵使沉『迷』,却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无能。那个新花种,其实父亲早已栽培成功……”她说着,伸出纤细的手,抚了抚窗台上的盆花,“那就是‘赤麝’。”

    “父亲栽培赤麝之事,冷焰也都看见。这种茉花虽『色』泽奇异,却含有一种毒『性』,无论是人还是鸟兽,服食之后都会一时狂躁,不知伤痛,过后却会心脏急缩,有『性』命之危。此时除非再服赤麝,否则心病多次发作,终会致死。然而服食越多,所受的侵害也自然越大,到头来,也逃不过死路一条。父亲发觉了这种毒『性』,恐怕赤麝广为栽培后会害人,所以一直将它秘藏在花圃中,自己赏玩而已。可是,有一位山外面的巨贾,却看上了这种毒花。”

    “这个大商人究竟是谁,至今我也不得而知。先父不肯告诉我,只说是一位有绝大势力的人物,我还是不知为好。这位巨贾不知从何得知了赤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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