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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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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池点头,对安国公道:“娘是为孙女好,孙女心底明白。”

    沈瑞不大管事儿,这次只是受了陆麒阳的托,来救一救二孙女儿。既然沈兰池不用跪祠堂了,他便优哉游哉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陆麒阳也走了,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已出了两道门。沈兰池带着丫鬟好一阵追赶,才在花廊处追上了他。

    “陆麒阳!”

    她远远地喊了声,那穿过九曲花廊的年轻男子便停了下来。日光清透,洒落于他脚畔。廊下荷池里,游曳着几尾花鲤。那红里带黑的鲤尾划开波心,叫年轻人冠玉似的倒影上泛开了一串细密的涟漪。

    “怎么?”陆麒阳负了手,问道。

    “你今日怎么会来?”沈兰池走近了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刚小跑过来,气息微喘,艳丽的面庞上浮着一层浅淡的绯红,“我原以为,你是最高兴看我罚跪祠堂的人了。”

    “你以为我想来救你?”陆麒阳说,“还不是看在我欠了你一个恩情的份上,这才勉强施以援手?今日让你免了这一跪,也算是还清了欠你的一笔债。”

    他口中所说的债,自然是沈兰池答应让他替她簪花的那事儿。

    “那京城中的流言……”沈兰池试探着问道。

    “我不会放在心上。”陆麒阳说。

    “你真的不放在心上?”兰池微挑眉,反问道。

    “不放在心上。”陆麒阳答,“你不过是因为不想嫁给陆兆业了,这才搬了我出来当挡箭牌。你这人成天就想着你姑姑的发簪,胡同里的豆腐西施,还有千金一匹的蝉纱缎,心底压根就没我这个人。这点儿自知之明,小爷还是有的。所以,我何必在意那流言蜚语?”

    说罢,陆麒阳抬步便走。

    沈兰池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想:你装,你再装!

    嘴上说着什么“不放在心上”、“为了还你人情”,心底想的只怕是完全相反。不然,在前世,这家伙何至于眼巴巴地在她大婚前夜来带她走,又在她死后『露』出那般绝望的眼神来?

    这口口声声的,说的她像是个负心薄幸之人似的!

    待陆麒阳走了,沈兰池身后便跟上来两个嬷嬷,都是沈大夫人房里的陪嫁。她俩连着催兰池回房去,兰池拗不过这两个嬷嬷,只得老实回馥兰院去了。

    路过祠堂的时候,兰池眼尖,瞥见祠堂附近站着个小丫头,瘦瘦小小的,手里拿着对布缝的护膝。

    “那不是三小姐身旁的紫檀吗?”绿竹小声道。

    见到兰池一行人,紫檀便迎了上来。她凑到绿竹耳旁,悄声说了些话;又背对着嬷嬷们,把那对布缝的护膝仔细塞进了绿竹手里,这才告退离去。

    待兰池回到房里,便问绿竹:“紫檀同你说了些什么?”

    “三小姐听闻夫人要罚您跪祠堂,便让紫檀送了这对护膝来。”绿竹取出那护膝,道,“说是二夫人常常罚她跪上大半个时辰,她已跪出了些门道,觉得戴着这手缝的护膝会好受些。”

    闻言,兰池心底微暖,道:“三妹妹倒是有心了。”

    兰池口中的“三妹妹”,是安国公府二房的庶女,沈苒,在府里行三,为妾室花姨娘所出。在整个惹人头疼的二房里,也就只有沈苒尚算是个心思干净的人,也招人疼爱。

    在兰池的记忆里,沈苒总是安安静静地垂着头,不大爱说话;便是有说话的时候,也是细声细气的。沈二夫人肖氏并不是个宽厚的嫡母,沈苒在肖氏手下讨生活很是不容易;想来正是因此,沈苒才磨出了这样总是低头不敢见人的『性』子。

    好在,虽然被肖氏日日磋磨,可沈苒却一直是个心地良善之人。

    兰池命碧玉去谢过了沈苒,便在馥兰院里安心歇了下来。恰好祖父的寿诞快到了,她也正好静心准备给祖父安国公的寿诞之礼。她已想好了,要送一副手写的百寿图,好祝祖父寿如松柏,常青不衰。

    这几日,兰池一边做寿礼,一边在心底仔细考虑陆兆业之事。

    兰池知道,要想不嫁给陆兆业,关键便是要说动她的娘亲。正如安国公所说,沈大夫人是把木头梳子,硬得很。这样的人,往往吃软不吃硬。

    经过几日思虑,兰池已想出一个计策来。只是这计策,还需要阮碧秋来兴风作浪。待禁足解开后,她便要去探一探那未来的阮侧妃了。只盼这阮碧秋依旧如前世一般手段了得,擅引血雨腥风,能让娘亲气歪了脸,连带着把陆兆业一道恨上。

第61章 京师细雨() 
此为防盗章

    红袖连忙道:“这支更好看些; 富贵。庭竹少爷不是说了么?这发钗上的红宝极为难得; 整个京城也难寻第二颗。若是戴上了这发钗,太子殿下定会目不转睛地瞧着您。”

    沈桐映被红袖的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弯起嘴角无声地甜笑了一阵。眼看着时候不早了; 她便理了理衣角; 携着丫鬟去见母亲沈二夫人肖氏了。

    肖氏圆脸长眸; 保养得当,打扮得一身光彩。与女儿一样; 她身上佩戴的首饰头面,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只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目光来。整个京城; 也唯有沈家人有这样的家底。

    看到女儿施施然前来,肖氏面『露』欣悦之『色』。她扶了一下沈桐映的发钗; 满意道:“今日的桐儿真真是好看极了; 我看兰丫头还怎么与你比?”

    她口中的兰丫头,自然是大房的沈兰池。

    两母女说罢; 便去了安国公府门口。

    今日陛下在宫中设了宴席,替二皇子接风洗尘。安国公的大房、二房难得一道出了门; 去往宫中。

    沈桐映在安国公府门口站定,目光立刻开始寻找沈兰池的身影; 想要看看她今日是怎样打扮。

    从小到大; 沈桐映最不服气的人便是沈兰池。同样是沈家嫡女; 可旁人都说兰池样样都比她好。无论是容貌、学识和仪姿; 在旁人的口里; 沈桐映似乎都是永远不如沈兰池的。最令桐映不平的,则是沈家都说将来要做太子妃的人是兰池,而非她桐映。

    凭什么?

    沈桐映望到了沈兰池,发现今日的兰池穿了一身简单的碧藕『色』衣裙,髻间只别了一支鎏蓝簪,模样黯淡得很,与往日金玉绕身、绮丽华美之姿截然相反,心底不由有几分奇怪。

    沈桐映不由出口讥讽道:“兰妹妹,你今日打扮得这么朴素,也不怕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

    沈兰池脚步微顿,朝桐映投来了目光。看得出来,原本兰池是想说些什么的,只是兰池的目光一触及桐映的脸蛋,神情就有些飘然了。半晌后,沈兰池也只说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今日的桐姐姐,真是美极,美极。”

    “兰儿,走了。再不上马车,便会错过了入宫的时辰。”沈大夫人早就坐在马车上了,此刻撩了帘子来催兰池。她催了两声,沈兰池却像脚底沾了胶似的,一动不动,视线紧紧粘在沈桐映的脸上。

    沈大夫人知道,这是兰池的老『毛』病又犯了:她一看到漂亮的美人儿,便走不动路。

    最后,还是沈桐映被她瞧得浑身难受,转身逃也似的上了沈二夫人肖氏的马车,这才让兰池恋恋不舍地出发了。

    坐在一摇一晃的马车里,沈大夫人疑道:“兰池,你今日怎么这副打扮?娘前几日送你的那副首饰,不衬你的心意?”

    “娘送女儿的东西,女儿当然喜欢。”兰池道,“只是那些首饰虽好看,却太惹人眼了。女儿自认无需这些首饰珠宝,也不会让人看轻了去。”

    听到沈兰池这番话,沈大夫人笑了起来,道:“说的在理,我们安国公府的姑娘,确实不需要这些多余的玩意儿。”

    沈兰池点了头,望向窗外。

    想到方才沈桐映那副惹人瞩目的打扮,她只得在心底暗叹一声。若是她现在冲出去,要那沈桐映穿得朴素些,只怕全家人都会当她疯了。从前习惯了的事儿,又岂是一时能改的?也只能先从自个儿改起,再慢慢来了。

    好在,陆兆业对沈家发难是在永嘉三年的岁尾;现下还有些时日,一切尚来得及。

    马车一路穿过朱雀门,入了皇宫。御花园中,早已设下了酒宴。如鱼宫女往来穿梭,披帛飘飞如五云仙子。御渠上飘着几片苍翠绿叶,一沟流水澈然见底。夫人、小姐们四处团簇,便如枝头开的正盛的花似的,红蛮紫俏,一团热闹。

    不知是谁说了声“安国公府的来了”,那席上便有了些许的静默,唯有柳家的姑娘谈笑如常。不多时,便见到沈大夫人带着弟妹、姑娘们入了席。有心思活络的,立刻上前与沈大夫人和肖氏攀谈起来。

    “这沈家满门富贵,还出了个皇后娘娘。只怕这太子妃之位,也是沈家小姐的囊中之物了。”

    “如此泼天富贵,也不怕水满则溢……”

    “嘘,休得胡言。”

    人群之中,偶尔还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这些话,亦传入了柳家千金柳如嫣的耳中。

    柳家是二皇子陆子响的外家,无论是在朝里还是朝外,都与沈家不对付。柳家、沈家这些年轻的姑娘们,也常常在宴席上惹出事端来。

    这柳如嫣在家中行三,生得瘦弱白净,却是个眼里容不得刺的人。沈家飞扬跋扈,两位千金更是目中无人,这令柳如嫣心底大为不豫。沈兰池还好,只是懒得搭理人;而那沈桐映则是个常常欺负人的主,愈发入不得柳如嫣的眼了。恰好沈桐映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因此柳如嫣与沈桐映小有些过节。

    “哟,沈姑娘今日别的这支发钗可真是别致。”柳如嫣走到了沈桐映面前,含笑道,“像是这么大个的红宝,去岁也只贵妃娘娘得了一颗,真是令旁人羡煞。”

    听到向来不对付的柳如嫣艳羡自己,沈桐映的眸间有一丝得『色』。她故作淡然,道:“哦?是么?桐映只道是颗普通的石子儿罢了。似这样的小玩意,桐映的家中箱底还多得很。莫非柳三小姐家中没有,也不曾把玩过?”

    柳如嫣笑了笑,慢慢道:“自然是无缘把玩的。也不知沈大人月俸几银,才可攒下如此深厚家底?竟叫贵妃娘娘都比不过一个二房姑娘了。”

    说罢,柳如嫣便自顾自离去了,只留下沈桐映面『色』微白。

    沈桐映平常便这般穿着打扮,从不觉得戴了一支发钗有什么错。如今被柳如嫣一说,方惊觉今日有些太过招摇了。

    可这柳如嫣又为何只找她的麻烦?那沈兰池平日不也穿金戴银么?

    就在此时,沈桐映忽而想起今日沈兰池那身素净打扮来,登时在心里怒斥了一声“好心机”。她本想拔下头上发簪,可又有些舍不得。想到平日娘娘、公主们也从不管沈家姑娘穿戴些什么,且她一直都是这般穿戴,也不曾见过陛下、皇后责备,便大着胆子继续戴这越了矩的簪子。

    再说了,若是真有人找事儿,不还有皇后姑姑么?

    怕什么。

    忽而,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原是后宫妃嫔与二位皇子来了。

    虽隔得远,可沈桐映一眼就瞧见了陆兆业那满身清冷的背影,当下便有了几分拘谨羞涩。只可惜,陆兆业一直未能朝她投来目光,只是望着树上一枝碧绿的叶子,仿佛那些叶片上藏了什么宝物似的。

    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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