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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有回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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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的没事,又跟谁胡『乱』嚼舌根呢!”瑭淑拍了拍丫鬟的脑袋,佯装生气,又把身子靠近了些,预备听丫鬟说故事,“这事儿娘娘您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会子您还没入宫,我也是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的——己卯年那时候,皇上让江南的宋大人帮忙寻着了苏贵人的生身父母,如今就在这长洲县养老呢——”

    “这怎么可能呢,苏贵人的父亲听说大小也是个官吧?”瑭淑听了万分惊诧,“你可不能混说!”

    “那官是皇上赏的名头,实际人家就是个织户。家里头穷,把女儿卖给织造李家,后来又送给皇上——那姓王的织户也是积了三辈子的福了,靠着女儿发迹。如今连县太爷也畏他三分!”丫鬟说得煞有介事,瑭淑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当了真。

    这厢苏贵人已带着两位阿哥到了王氏府邸,王国正夫『妇』出府门十里恭候。八年不见双亲,父母俱已白发苍苍,苏贵人不免伤感,只能默默拭泪。

    “我和老婆子身体都好,娘娘放心。”王国正做了四十年织户,家里女儿多,只生了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当初为了在织造局谋求差事,也为了养活一家老小,王国正不得已将不到十岁的女儿卖给织造老爷做丫鬟。谁知织造老爷将他女儿好生栽培了一番,几年下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送进宫去侍奉皇帝了。康熙三十八年织造老爷寻着他时,他还以为女儿死了,看见织造老爷便哭天抢地起来。后来见了已是贵人的女儿,才知道自己走了大运。

    “爹爹身体安好,女儿也就放心了。”苏贵人自幼离开父母,对他们的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离家那日自己泣不成声,抱着家门口的梨树不愿撒手。现在重回故里,知县给王国正一家做了个大宅子,深不见底,院子里有参天古树,苏贵人再也抱不住了。

    “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入得厅堂,十五阿哥胤禑与十六阿哥胤禄将二位老人扶到太师椅坐好,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王国正夫『妇』见两个翩翩少年跪在自己眼前,真跟做梦一般,一时手足无措,只知不住点头傻笑。

    苏贵人与阿哥们呆了半个时辰便要离去,只够交代清楚皇帝、太后带来的赏赐。她将自己攒下的银子悉数给了唯一的弟弟,虽然他早已今非昔比,凭着与皇室沾亲带故的资本在织造衙门当差。但苏贵人知道家里因着她的关系少不了迎来送往的花销,能贴补的时候总想尽力而为。

    这些难处,瑭淑不知道,在紫禁城内得知传闻的那些女眷们当然更不知道。她们只羡慕苏贵人多么圣眷正浓,羡慕她有三个阿哥。在她们看来,所有的好运几乎都集于苏贵人一身,谁也夺不走。

    “得亏这苏贵人是民人之女,不然咱们中间只怕要有人让贤了。”宜妃一向心直口快,晌午过后,四妃聚在翊坤宫内抹骨牌,众人皆知她必提苏贵人的事。只见她柳眉一挑,斜眼飞到荣妃脸上道,“咱们姐妹里属荣妃姐姐最老了,是吧?”

    “是啊,我最老——还排在最末——”荣妃叹气,拢了拢鬓边的白发,旋即却笑起来,“不过万一这苏贵人不是民人,只怕就是宜妃妹妹也未必盖得过她的风头罢?”

    “不就是生了三个阿哥么?要不是我那小十一没夭折,且轮不着她呢!”宜妃放了手里的牌,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

    “嗨,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提这些做什么!”惠妃坐在宜妃右边,见情形不对赶紧『揉』了『揉』宜妃的肩膀,“且不说三个阿哥还是两个阿哥,有几个娘娘的阿玛能留住圣驾的?她不也是自个儿去的么?皇上都知道去那种地方不成体统,避嫌呢——”

    德妃一听便知惠妃说的是二十一年东巡时宜妃父亲三官保接驾的事,冲着惠妃会心一笑,安心吃起茶来。宜妃听了惠妃这番话,心里果然顺气多了,笑着说下局她要做庄,谁也不许跟她抢。

    事实上,皇帝的心思惠妃只猜中了一半。苏贵人带着阿哥们去王国正的宅邸,对王家已是天大的恩典,这是一层。皇帝此次南巡,主要是视察河务,倘若节外生枝传到坊间,于皇帝的声誉有损,这是另一层。因此皇帝只让人悄悄护送苏贵人母子与娘家人相会了半个时辰。外边人一概不知,后宫诸妃却是醋坛子碎了一地。

    “想十八阿哥了?”晚风浮动,瑭淑站在天宁寺行宫的长廊上发呆,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后,笑语盈盈地看着她。

    “没……没有……”瑭淑吓了一跳,不敢转过身去,只低头看自己和皇帝的一双影子,越看越痴。

    “很快就回去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瑭淑从水面看着皇帝从她背后往前走了几步,和她并排站在一起,他抬头看着竹林里透出的清辉。瑭淑也追着他的目光去看,竹叶婆娑,月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撒在水上。她从没看过这么好的月『色』,一辈子也记得。

    “您不用安慰奴才,瑭淑喜欢这里。”瑭淑借着月光,突然有了一些勇气,“您有那么多大事要办,瑭淑和诸位姐妹们打发时间,正是逍遥自在,怎么还会不耐烦想回去呢。”

    “你就不吃苏贵人的醋?”皇帝一听便知道瑭淑说的是套话,转过头来看她。

    瑭淑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不吃醋就不正常了,你们都吃醋,朕知道。”皇帝笑了,握住瑭淑的手,“可是吃醋归吃醋,你们都会好好相处,这就够了。”

    “瑭淑之前吃过醋,可是现在不吃了。”瑭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第一次转过头,看着皇帝的眼睛,“谁都有父母,谁都想有孝顺父母的机会,贵人姐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奴才应该为她高兴。”

    皇帝看见瑭淑的眼睛,年轻而纯粹。他相信她听懂了自己说这番话的用意,即使宜妃她们不懂得,她也是懂得的,所以他只对她说。

    皇帝搂过瑭淑的时候,瑭淑知道自己“过关”了——虽然她未必能真正完全懂得皇帝,但是她知道皇帝重视亲情胜过一切。这样也是好的,至少皇帝是个有情的人。她要获得他的爱,就要用一颗爱心去换。开始的时候瑭淑还觉得有的时候自己有些“讨好”皇帝,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真诚了。因为她对皇帝的爱是真的,她真心实意地盼望自己成为皇帝期待的那个瑭淑。

    “还想来这里吗?”夜已深,皇帝毫无困意。,瑭淑自然也是没睡着的,听见他的问话。

    “想,想跟您来这里。”瑭淑这回说的是真心话,所以语气很坚决。

    “朕,五十有四啦!只怕……再难走这样远了。”皇帝听出了瑭淑真心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真心脱口而出“再……再好好看看,诗就不要写了。再怎样写,也留不住这些风月……”他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

    瑭淑听了,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只有眼泪在脸上爬。

    “你怎么反倒哭了?”皇帝看见她脸上的泪光,很是诧异。活了五十余年,生离死别经历得太多,他自己是早已经看开了的。所以只是不舍,并没有难过。瑭淑如今却是大好光阴,哭得这样伤心,他是一万个想不到。他笑着将她搂住了。

    “才过了万寿,您就想这些!不是说好了要万万年的么?”瑭淑啜泣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您……您怎么这样扫兴!”

    人生是一场游戏,瑭淑现在是刚刚玩出一点儿名堂,正在兴头上。现在是这样快乐,然而想到自己的余生,皇帝老了,大概总有离开的一天——俗话虽然说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瑭淑却不这么看。如果身边这个人不在了,她的快乐就会被带走啊!想到这些,她只有哭。

    “怎么越哭越凶了?好好好,下次还来,下次还来——”皇帝拍着她的肩膀,语气里有点无奈,但也听得出他的满意来。他当然希望还有机会来这里,可对这件事,他总也没有自信。现在瑭淑给了他一点,他很欣慰,也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重要。他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惘惘的威胁感,总是心中惴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不知道哪天可能就会爆发。他希望自己可以克制住。

    回京的路上,皇帝倒是高兴的,挥别了江南,他还觉得后会有期。因为他的一句承诺,瑭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十一年之后,当皇帝回忆起那个没有写诗的南巡,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的时候,终于写了一首迟到的绝句:

    雁逐西风何处问,云回北地竟谁传。

第十五章 无暑不知秋气至() 
皇帝回宫后不久,便收到江南的奏报,以一念和尚为首的一伙人在四明山起事。若只是寻常山贼倒也罢了,偏这一念和尚借着“朱三太子”的名号来占山为王,触动皇帝最敏感的神经——落草为寇者历朝历代屡见不鲜,大多数原本只不过是穷途末路的人拿命做赌注做做皇帝的美梦。然而如今满洲人坐了中原的江山,多少颗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皇帝心里有数,“朱三太子”这四个字在汉人心里是多少斤两,皇帝亦是了然于胸的。得知此事当天,皇帝即即刻命令务必活捉一念和尚一伙人。整颗心悬在半空,不敢有丝毫松懈,上半年在江南山水间积攒的那些闲情逸致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此时此刻的江南,在皇帝眼中犹如一门红衣大炮一般隐患重重。

    然而皇帝毕竟是做了近五十载皇帝的真龙天子,无论内心有多么焦躁,明面上也必须一切如常。从南方回京后不久,皇帝又按计划往塞北狩猎避暑。瑭淑带着胤祄随驾,心里满是期待与欢喜。六岁的胤祄第一次有机会离开京城,和养母瑭淑继续形影不离。自然兴奋异常,出发前夜再不愿回阿哥所歇息,只嚷着要在长春宫睡一夜。瑭淑听说皇帝已经召了倩答应侍奉,也就应下了胤祄的请求,让他睡在自己榻上。

    “额涅,我能上场围猎吗?”胤祄拽着瑭淑衬衣的袖子,一双大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瑭淑听见这样『奶』声『奶』气的声音,整个人都融化了,她捏捏胤祄的脸蛋,轻声道,“这个你得问你汗阿玛啊!额涅说了不算,额涅连围场都去不得呢!”

    “为什么去不得?”胤祄皱了皱眉头,显得很失望,“额涅不去就看不到孩儿『射』到大老虎的样子了。”

    “你才多大,就想『射』老虎啦?”瑭淑想不到胤祄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志气,心里欢喜得不行,俯下身子亲了他好几下,“额涅是后宫嫔妃,不能去。”

    “孩儿已经七岁了,可以『射』到老虎的!回头我跟汗阿玛说,如果额涅不在场,孩儿就『射』不到了,汗阿玛一定会让您去的。”胤祄说得煞有介事,瑭淑只好笑着点点头,哄他睡去。

    “明儿你随驾去围场吧。”皇帝真这么说时,瑭淑还是吓了一跳,毕竟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她也当不得真。

    “奴才……奴才怎么敢啊,这不合规矩——”瑭淑低头躲避着皇帝的目光,脸上的笑意出卖了她,皇帝没有理会她佯装的羞涩,伸出手来『摸』她的脸。二十多岁的女子皮肤还是水嫩的,他喜欢这样光滑而有弹『性』的触感。她喜欢他温润的扳指贴在自己脸上。

    “明儿朕派人给你送一套男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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