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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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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庭煦点点头,示意她明白。

    “这是个陷阱。”

    阿沁坐在山腰一处清泉边,双眼发直,似乎在喃喃自语。

    面前正在弯腰打水的村妇听到她这句奇怪的话后并没有立即回首,而是将竹筒全部装满了水,又挖了几颗草,才直起身子,往回看她。

    村妇很少说话,耳朵也不是很好使,有时候跟她说十句话她只听得到半句似的。个子倒是很高,脸上密密麻麻地长了很多奇怪的斑纹,一双漂亮的眼睛与她的脸庞其他地方分外不协调。

    “是陷阱。要是强攻,二十万人马踏着尸体怎么都上山来了,他们是在等,等村里人全都饿死,也是在吸引援军,将援军一网打尽。”阿沁闭上眼,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不去跟她说。”村妇虽然时常反应迟钝,但更多的时候随意一语就能戳在阿沁的心上,让阿沁心酸。

    “我不能回去。”阿沁道,“我若是回去的话会破坏一切,让其他人不开心。其他人不开心她也无法快乐。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只想她能永葆赤子之心”

    村妇什么都没说,将水和草装满之后往村子的方向返回。

    “你摘的是红地热。”阿沁没回头,“红地热能够阻断痈疽,你懂医理?”

    村妇道:“不懂,随便摘些。”

    “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像是洞春东边的口音。”

    村妇没搭理她。

    阿沁看着她的脚下:“你会功夫。”

    村妇回到村中,正好看见了山道。

    “阿棠,你可算回来了。”一位老翁特别激动拉着村妇,“山道挖好了,终于挖好了!”

    阿棠和老翁去看了山道,山道动工太匆忙没办法挖得太宽敞,和狗洞没什么不同,成年人必须弯着腰爬进去,太胖的话还有可能卡在半路。幸好这段时间饿得够呛,全都骨瘦如柴。阿燎站在一旁等着,脚边已经烧完了两炷香,士兵从洞里出来,饿得发晕差点摔倒,被扶稳了后对阿燎道:

    “长孙都尉,山道通向后山六板坡,那里没有胡贼!”

    士兵的话让周围饿得几乎昏厥勉强站立的村民用尽最后一丝劲儿欢呼雀跃,阿诤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大家勉强安静下来,跃跃欲试。

    阿燎想要说话,身子一晃差点昏倒。大家饿了这些日子早就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山道挖得越来越慢,不过很幸运,她们成功了。

    “今晚趁天黑行动。”阿燎一声柔弱无力的话如同芙蓉散,教所有人乐开花。

    他们终于要离开此地!

    阿棠将打来的溪水分给大家,碾了红地热抹在布上,去帮伤员换药。

    “阿诤,你带着青辕娘子们先走。”阿燎和阿诤往回走的时候阿燎交待她。

    “先走?你呢?”阿诤问道。

    “我还有事,不能走。”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了破院子前,青辕娘子们相互搀扶着出来迎接她们,正好听到阿燎的话。

    “为什么?”阿鹤不解,“山道好不容易挖通了,你为什么不走?山下的胡贼一直守着,扳着手指等着咱们饿死的这一天啊!他们很快就会上山来,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一圈的娘子都在拼命劝她,直到阿燎说:

    “阿沁没找到,我不能走。”

    大家焦急的表情瞬间僵住,失落至极。

    “对不起。”阿燎对大家说,“我最爱的只有阿沁,我要找到她。你们走吧。”

    没人能相信这是阿燎能说出来的话。

    “什么意思。”阿鹤眼中含泪问她,“你要解散青辕吗?”

    阿诤劝了一声:“阿鹤。”

    “她都说了,她最爱的是那个阿沁,你还为她说话么!”阿鹤气得眼泪往下掉,“阿燎!我们青辕姐妹与你日夜相守,患难与共,你让我们做什么,谁有说过半个‘不’字?阿叙的事的确让人难过,可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阿沁抛下我们所有人么!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阿鹤字字句句的逼问让阿燎低垂的头慢慢抬了起来。

    没有昔日的温柔,也没有任何的动容,苍白的脸庞上只读得出“冷漠”二字。

    “能。”阿燎平静道。

    阿鹤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满腔话被她这一个字严严实实地堵回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任何,气得浑身发抖。

    “阿燎?”阿诤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阿喜也哭了:“你可以为了阿沁抛下我们,那你能抛下阿诤吗?”

    阿诤永远都是温柔的,对阿燎无限包容。只要她一句话,阿诤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有时候即便她不说,阿诤都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然后倾尽所有满足她。

    阿燎看向阿诤,阿诤眼眶也红了。

    “阿燎”

    阿燎打断她:“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只要阿沁。我厌倦了讨好你们每个人。阿诤又如何?她根本没有阿沁懂我!”

    阿诤眼睛一眨,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阿燎重新垂下头,在如冰一般的气氛下挥了挥手:

    “都滚吧。”

    第三十三日,终于要抵达明县了。

    “这是个陷阱。围攻明县的人就是要你来支援。他们的目标其实是你,是卫家和长孙家的主力军。”

    甄文君的话犹在耳边,卫庭煦却不能停下步伐。

    “我知道,但我必须去。我明白此举有多冒险,可是我如何能不去?阿燎的性命,整个平苍和洞春的安危我怎能抛在脑后?”卫庭煦道,“灵璧和小花已经不在,阿燎是我唯一的挚友。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去救她。”

    卫庭煦已然决定,甄文君便为她日夜兼程。

    阿燎将所有青辕娘子的心揉碎,她们只能离开。

    整个村的人都从山道撤离,老弱太多,大家都饿了太久,连爬的力气都没有,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全部离开。

    终于都走了,阿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以她的聪颖应该全身而退了吧。

    阿燎站在空无一人的村子里,看着星空。

    好像她很少这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蹲在地上痛哭,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渐渐平复。

    她必须要保存体力,将最重要的事情做完。

    真的很饿,将木箱子的盖打开都没有力气。

    阿燎好不容易将木箱翻开,里面装着的是她所有机巧,还有一本尚未写完的小册子。

    她找来笔墨和油灯,仔仔细细地把小册子完成,想了想,想在羊皮封面上写上“大衍鹤集”四字,用特殊的牛皮包好,扣上乾坤扣,保证水火不入之后,来到山泉边,将她的毕生心血投到水中。

    不知道多久之后哪个有缘人会和大衍鹤集相逢,希望此人能够将它好好利用,造福后世。

    心愿已了,阿燎开始翻耕掩埋,一直到次日天际鱼白,才完成了所有布置。

    阿燎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梦中有青辕的娘子们,有诗有画有酒有肉,痛痛快快地吸了一管芙蓉散,阿燎在梦中笑出声。

    睁眼时,山脚已经有了动静。

    “来吧。”阿燎站在山顶,居高睥睨。

第253章 顺德十年() 
她知道阿父去世之后她阿母有多艰难;为了能继续留在谢家,即便腿脚不便阿母还是承接了以前阿父所有花匠的工作。

    谢家虽在绥川算是士族大户,但绥川郡地属西北偏远;在大聿的四十八个郡中无论经济还是军事建设都只属于末流,真正的名门旺族早就在文帝时期往富庶的水乡南渡了。据说当年绥川谢家也曾动过南迁的念头,只不过谢氏强大的嫡系也在北边的洞春郡;谢氏一族在南方毫无根基;贸然南渡想要站稳脚跟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于是谢家就继续留在了绥川。

    大荒之年所有人手头都不富裕;谢家自上而下也都节衣缩食;落到花匠母女手里的钱少之又少。已是孟冬时节;她阿母还是穿着三年前阿父还在世时攒钱买的薄袄。这件薄袄已经打满补丁;阿来劝了她好几次让她给自己置办件挡风的皮袄子;她总说好好好,却从来没有真正这么做。省吃俭用的钱全给阿来了,让她吃饱穿暖,无忧无虑。

    想到阿母白天干活夜里双腿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阿来鼻子发酸;这两文钱不能随便花了。可是就算不花,一直拿在手里也没有意义;两文钱除了买几个蒸饼外买什么都不够。

    阿来走在通往市集的路上;前方车马声大作;一队头戴银盔的骑士骑着赤马在前方开路;之后好几辆金顶马车紧随其后。百姓惊叫着被骑士驱赶到一旁,阿来在人群之中艰难地看见马车的四角吊顶摇摆着精致的铜兽。

    车马队穿过市集,往城东郊外的方向去了。

    马蹄踏着雪泥招摇而过,因马车装饰陌生,周围百姓都在猜测这群是哪里来的达官显贵。阿来若有所思地扭头,往市集深处挤去。

    即便荒年,歧县集市也还是有商贩摆摊叫卖,只是客人不多生意冷清。阿来灵活地穿过人群,找到了熟悉的蒸饼摊。

    今天蒸饼摊的光叔似乎不在,只有他十岁的女儿小九一个人守着摊子。

    天气太冷,小九的麻布衣衫嗖嗖透风,一张黑黑的小脸硬是被吹出两抹皲裂的红晕。乱糟糟的头发顶在脑袋上,她不太在意地抹把鼻涕,用稚嫩的嗓子尽力招揽生意。

    “小九!”阿来跑到她的推车前,撑在竹编前。竹编里装满了蒸饼,为了给蒸饼保温上面盖了一层棉被。阿来太饿,隔着棉被都能闻到蒸饼软软甜甜的面香。

    “你阿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阿来问她。

    “他昨天下田埂的时候摔断了腿,今天来不了了。”

    “断了腿?找大夫看过了吗?”

    小九摇了摇头,失落道:“哪有这闲钱,你也知道我家的钱全都给我阿母治病了。现在连阿父也一块儿病倒了,我、我”

    小九说着就开始吸鼻子,阿来跟着她急:“你先别哭啊。”

    阿来知道光叔和小九非常勤快。光叔的妻子卧床好些年,家里全靠光叔和小九两个人忙活。之前两人合力耕出了两亩地,按照当今农律这两亩地由他们开荒便归他们家所有。光叔和小九起早贪黑地耕作,辛苦经营着小小的蒸饼摊,就是为了能给小九的阿母治好病。没想到赶上荒年,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却出了意外。

    “我昨晚一晚没睡,只做了这么一筐蒸饼出来,就算全部卖完也不够我阿父阿母的药钱。阿来姐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阿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思绪在脑中飞快流转。

    身后路过不知谁在哎哟哎哟地叫唤,说刚才躲闪不及被那队马车踢个正着,把腰踢错位了,站都站不起来。阿来回头看那老妇,握着两文钱的手紧了紧,忽然一道斑斓之光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阿来转回头问小九:“你信我吗?”

    听她这么问小九立刻不哭了,大眼睛里还挂着眼泪,好奇地问道:“我信你啊。姐姐你有办法吗?”

    “你平时蒸饼卖一文钱三个,对吗?”

    小九点点头。

    “我有两文钱,你卖我十二个,回头我给你赚一块大银铤回来。”

    小九被她吓了一跳:“十二个蒸饼能换块银铤?这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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