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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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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健康快乐地长大,就算有些天真愚笨都好。可惜那一切还是发生了,谁都无力挽回。

    卫庭煦留下他们独自谈话,推着车轮出了房间。

    长孙悟正在和阿冉以及卫庭煦其他哥哥聊天。

    “占颖。”卫庭煦上前道。

    长孙悟回头对她笑:“子卓,别来无恙。”

    长孙悟果然越长越美,巴掌大的小脸上眉眼如墨,唇红齿白皮肤胜雪。虽然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却还迟迟未蓄须,喜欢穿一身改制过的紫色长袍,仿若女人穿的长裙。这长孙家风水估计有些问题,哥哥像小娘子,妹妹却喜欢扮男人。

    甄文君摇摇晃晃双眼发直地在雨中走了许久,好几次都要昏倒,幸好有位推板车的阿翁路过,见她可怜救她一命,问她家在何处,可以用板车送她回去。

    将甄文君送到了卫府门口,她想要道谢,可是摸遍了浑身上下一文钱都没有。阿翁摆手说不用了,惊恐地看了一眼卫府的横匾,火速离开。

    救了奸臣家的人,这位阿翁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响了卫府大门,来开门的竟是灵璧。

    灵璧从门缝里和甄文君对视之时差点大叫出来,甄文君眼前一黑直接倒进她怀里。灵璧抱着她对府中喊道:

    “女郎!女郎!文君妹妹回来啦!”

    此时卫庭煦并没有听见,她和长孙悟以及阿冉等人坐在卫府前厅叙旧。长孙悟和卫庭煦的哥哥们聊得热火朝天,卫庭煦坐在一旁倒是话极少,偶尔才搭上几句。

    阿冉见长孙悟俊朗的模样越看越喜欢:“等世道太平些便将婚期定下来吧。早日成亲,也好让阿父阿母安心。”

    长孙悟一愣:“阿冉姐姐,您不是已经定了亲么?”

    阿冉哈哈笑:“占颖真是有趣,说的是你和子卓的婚事!”

    “子卓?”长孙悟看向心不在焉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的卫庭煦,尴尬地笑了笑,“子卓年纪还小,不急不急。”

    “明年就二十了,不小了。你们俩青梅竹马你又长了子卓几岁,样样般配。”阿冉热情地在这儿说媒惹人嫌,也是为了阿母。自卫庭煦被囚攘川回来后性情大变,甚至自愿成为长公主的谋士,一心沉浸在朝堂争斗之中,从来不曾见她在意个人婚嫁之事。一年年过去她年龄也越来越大,阿母虽然嘴上总说子卓和别的孩子不同,抱负非比寻常,心里却依旧发愁。阿冉也知道妹妹心怀天下,可结婚生子乃是所有女子的必经之路,成家也不耽误她功成名就。况且有家之后心更稳了,做什么事也有人帮把手。最重要的是妹妹双腿残疾,没个人在身边照顾她的话到了晚年如何是好?婢女总是婢女,不比夫妻。

    阿冉对妹妹的婚事非常看重,长孙悟是最好的人选,可他似乎对终身大事也不甚热心,阿冉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过是笑笑,没接话。

    “你们先聊。”卫庭煦推车就走,阿冉叫她她也没搭理。

    卫庭煦独自推车碾过回廊,停在一丛被雨打透的徘徊花前。这儿的徘徊花是按照她的意愿种植的。

    望着这些花,不禁想起那日甄文君骑着云中飞雪穿过清晨的雾气而来,手中的那朵徘徊花还沾着露珠鲜嫩娇美。初初长开的五官带着青涩羞怯和意气风发,将那朵花儿献给自己。

    “小花,给我摘一朵。”

    小花知道女郎是看到这些花想到了甄文君。尽管知道女郎心思坚定,也不喜旁人多言,却还是忍不住地劝道:“女郎,已经是第四日了,甄文君怕是回不来了。奴自知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女郎的身子真的不能再有丝毫损伤了,奴斗胆恳请女郎爱惜自己!”

    卫庭煦偏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身侧的小花道:“你自小就跟着我该知道我的脾气。以后这些话不必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怕了阿冉逼婚的长孙悟借口从屋里逃了出来,正好路过看见小花跪在那儿,一向外向好管闲事的他便笑着走过来:“子卓,何事动怒?”

    卫庭煦道:“无事,不过是想要一朵徘徊花解闷罢了。”

    长孙悟看了眼廊外的花丛,伸手取了一朵递到卫庭煦眼前:“给,我听阿燎说南崖有墨色的徘徊花,子卓要是喜欢我可叫人去给你寻来。”

    卫庭煦伸手接过来,指尖轻触花瓣上的雨水,没有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长孙悟也知道卫庭煦曾经遭遇,不想表现的太过照顾她有怜悯之嫌,却忍不住想逗她笑。反正今夜无事,就留在此处说说近日一些趣事。

    甄文君远远地看见了这一幕,拉住要带她上去灵璧道:

    “还是别打扰姐姐和长孙公子了。我困了,回去睡了。”

    “这就睡了?你不吃点儿东西再睡吗?”

第93章 神初九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灵璧姐姐;你想多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甄文君翻了个身;面对着她;“我哪有那心思;也不敢痴心妄想。这次的确凶险,差点儿在水道里丧命;或多或少有些后怕吧。这两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你帮我向女郎道个歉,我不是有意顶撞她的。”

    “既然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为何还要我去帮你道歉?”

    “我这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么。”

    “哟;你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灵璧姐姐!”

    “别别别,别恶心我。好吧,反正我去说一嘴;至于女郎会不会搭理我就不一定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女郎根本没将你这点事儿放在心上,就是我爱瞎操心。”

    甄文君趴着对灵璧笑。

    “笑什么。”

    “数一数这么爱操心的灵璧姐姐有多少根白头发。”

    “要是有也是被你气的。”灵璧站起来拍她的屁股,“走!去跟女郎认个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现在去认错不就证明刚才是在说谎,是真的在生她的气了么?这叫不打自招!”甄文君给自己按脑袋,“你不说了;姐姐也不一定会把我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么?她根本不会在意我高不高兴吧,那便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说了我是真的脑袋疼;疼得厉害。”

    “就这时候机灵。过来我帮你按按。”灵璧叫她躺过来一点儿,十指张开在她的头上施力;每一次都正好摁在甄文君最疼的地方;按过之后一跳一跳的痛感便舒缓了不少。

    “舒服舒服。其实我也会按;就是自个儿按总是别着劲儿没法用力,还是灵璧姐姐厉害。”

    灵璧说:“身为女郎的婢女,这点小本事都不会的话怎么能行。在你来之前女郎哪儿酸哪儿疼的都是由我来缓解,导引按跷之术小时候我就跟我阿母学过。”

    “阿母?”甄文君好像还是第一次听灵璧说自己的事。

    “嗯。”提到阿母,灵璧的动作变缓了,目光落在别处,似乎想起了很久没有想起的事情,“我阿母是个很普通的平苍女人,勤劳、质朴、贤惠。可惜我阿父不是。我阿父是三十年前平苍最有名的山贼,就像无数市井绘本里画的情节一样,阿父他被仇家追杀受了伤,我阿母救了他一命并收留了他,然后便有了我,我自小习武也是受了阿父的熏陶。”

    “后来呢?”甄文君知道一定会有“后来”的转折,就像她一样,若是没有后来的变故她也不会和阿母分开。

    “后来阿父的仇家寻上门来,将我一家都杀了。”

    甄文君的睫毛闪了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合适。

    “那年我五岁。我阿母将我藏在了床下的暗格里躲过一劫。小时候的很多事不太记得了,除了一身功夫的根基之外,印象最深的就是浑身是血的阿母将我抱到暗格内对我说,记得之前怎么玩捉迷藏的吗?就躲在这儿,谁喊你都别出声。”

    灵璧说得很平静,甄文君的脑海中却已经听见了刀刃相交的声音,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

    “我在暗格里待了一天一夜都没敢动,卫家的一位私兵路过想进来借口水喝,才发现这户人家已经被灭门。据说当时我忍不住哭了才被发现,这位私兵肖叔将孤苦无依的我带回了卫府。在卫府的浣洗房里帮了几年的忙后,管家看我机灵又勤力,还有些腿脚功夫便让我去照顾女郎了。女郎曾带着我和小花游历大聿,特意去了我的家乡寻访我的旧居,让我将阿父阿母的墓地好好清扫了一番。在经历一些变故之后女郎的性格虽然有些改变,性子难测,可她绝非冷漠无情之人。我方才说她不在意这些小事的意思不是她不在乎你,是说她是和咱们不一样,心里装的是天下大事。对于咱们呢,女郎不会将一些事情放在嘴边提及,都放在心里。我和小花心甘情愿为她卖命,不只是因为她对我们有恩,更是心甘情愿用这条命来守护她。你啊,别仗着立了几次功就耍起性子来了。”

    “我哪是这种人。”甄文君嘟囔道。

    她一直都知道灵璧和小花对卫庭煦十分忠诚,本以为是害怕卫庭煦的手段,如今从灵璧口中说出来倒是让甄文君更加确定了本就知道的事情。

    卫庭煦在表面上给予世界的一切都带着迷惑的目的,可是她的心是温柔的。就算经历过非人的创伤,就算为了保护自己穿起了带刺的铠甲,但她的心还是保持着最初的温度。

    就像昨晚抱着她的手臂一顿乱咬她都没起急,还让咬人的罪魁祸首安安稳稳地睡到自然醒。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想到之前对卫庭煦冷言冷语的态度,甄文君非常嫌弃自己的幼稚。她和卫庭煦之间你来我往暗地里的较量双方心中都有数,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比较糟糕,很有可能她会败下阵来。

    其实这一场无声的战役到底存不存在还不确定,极有可能是甄文君她自己心里的想象而已。无论卫庭煦真实想法如何,甄文君完全没有理由担忧,从任何层面来说她和卫庭煦都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能有可能的。既然如此,一切的担忧都是杞人忧天,甄文君不打算去想,随缘便好。

    不知道是想明白了所以开窍,还是灵璧的手法让她舒筋活络,很快脑袋就不疼了,只是四肢还有点儿无力。灵璧说让胥公过来看看她,甄文君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瞧,甭麻烦胥公了。”她对胥公还是所有防备,一直都觉得此人有可能是谢扶宸的眼线,并不想和他过多接触。

    在水道里挣扎了四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该如何活下去,甚至都忘了谢扶宸之事,现在忽然想起来才发现晏业死了多日,她开脱的信也托人带到谢府,可是谢家却始终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是真的没有回应还是其实已经传来了消息,只是她正好不在府内,没有顺利传到手中?

    想到此处甄文君一骨碌爬起来,问灵璧:“这几日可有我的信件,或是谁来找过我?”

    “嗯!”灵璧忽然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两天前的确有个男子来府上找你,那时你还没回来,是卫府的家奴来跟我说的。我也在忙便让家奴带他住在客房里等着了。这两天被你闹的根本没想起来。”

    “男子?”以前来和她接头的的确是晏业本人没错,如今晏业死了,谢家新派来的传话人莫非胆大到自己上门来,还住在客房?

    “在哪间客房!快带我去找他!”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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