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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睡得很香,她太累了,蜷缩在被子里,抱着枕头侧身躺着。床不大,可她紧贴着墙,大半张床都空在那里。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根本没人躺在那。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缓缓坐下,伸手轻碰连翘的背。
第88章 衙门有什么好看的()
连翘浅眠,感觉到有人时,扭头看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半是疑惑半是迷糊。眨眨眼睛又睡了过去。
刚倒头睡着,黑影又出现了。这次,他没有碰连翘,只是站在身旁看了一柱香时间,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里。
美若仙胭脂铺里,阿刺和阿不紧张得不敢睡。
“不良帅呢?这么晚不休息,去哪了?”阿不问阿刺。
阿刺一脸茫然,摇头说道:“今晚不是你守夜吗?怎么,睡傻了来问我了?”
“我不是一时迷糊睡着了嘛,醒来没见着不良帅,着急才找你来商量的。”阿不小声嘟囔,“这些天我哪睡舒坦了,不是守夜就是去守连姑娘了,连个囫囵觉都没有。”
“行了,别抱怨了!”阿刺灵光一闪。“不良帅会不会去迎风客栈看望连姑娘去了?”
“有可能!”阿不拉着阿刺正要去迎风客栈,画尘离已经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他们赶紧往暖炉里多扔了几块木炭,让房间里温和起来,又端来一直温着的黄酒,眼巴巴地看着画尘离喝下半壶,还打了个酒嗝。
“不良帅,大晚上的去哪了?”阿不心直口快,憋不住事,他见画尘离身体放松,懒洋洋地躺下来,长胳膊长腿的架在那里,趁机问他。
画尘离果然没有生气,阖着眸子说:“你觉得呢?”
“不良帅是去看望连姑娘了吧,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在街上游荡,总是不安全的。”阿刺说得很体贴,“兄弟们已经送了三十两银子给她。足够连姑娘在天宁镇住上一段时间了,不良帅如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管吩咐,千万别再半夜消失,害属下担心。”
阿刺也是有一说一,身为属下,除了要听命主子,还要献言献策,尽忠职守,哪怕忠言逆耳。也要说。
画尘离摆摆手,说:“今晚我瞧见了一个人……”他又是说半句留半句,阿刺和阿不硬憋着不问,画尘离眯眼睡了半盏茶功夫,才又说:“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瞧见我……他又为什么要去看她?……”
阿刺和阿不彻底晕了,搞不清楚画尘离在说谁。他们索性不问,伺候好画尘离睡下之后,阿刺交待阿不再多派几个人去迎风客栈看着连翘,这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不一会。天亮了。街道又开始重新热闹起来,卖菜的,杂耍的,卖布的,卖小玩意儿的,站在街道两边,开始吆喝。
连翘一醒来就闻到楼下传来的羊肉香味,北疆的早餐不如南方精细,大清早就开始吃肉和面食,即使是干苦力活的人,也能顺顺利利地挨到下午再进食。
“师兄,我饿了……”连翘习惯性地喊许怀泽,没有听到回应,这才想到,此刻许怀泽还在天宁镇的衙门里。
连翘一个咕噜地坐起身,胡乱抹了把脸,下楼连早餐都没吃,便赶去昨晚小二说的成衣店,买了两身衣裳。
昨后半夜,雪下大了,路上已经结冰,本地人大多穿上了厚棉袄。有钱男人是长棉袍厚底鞋,平常女子几乎都不穿裙子,全部换上了又宽又大的棉裤,上衣也不掐腰,看上去肥肥大大,却一点都不臃肿,戴着围巾捂着脸,只露出大眼睛,反而显得俏丽。
连翘穿的还是襦裙,这打扮太不合时宜,走在大街上别人都当她是怪物,指指点点的,奇怪她这外乡人怎得穿得如此单薄,要风度不要温度。
连翘低头走进最近的成衣店,随便挑了身衣裳,也不问价钱,便进去换上。走出来,站在铜镜里照,才发觉原来自己挑的是小碎花棉,交领盘扣,枣红色的底,嫩黄的花蕊,跟大街上的姑娘们身上穿得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身材娇小,最小的衣裳在她身上也打晃,不比北方女子身材高大肩宽屁股大,能把小花袄撑起来。
“姑娘不是定做吧!这衣裳也是样品,怕是穿着不合适。”掌柜好心提议,连翘则不以为然,摇摇头,付了银子又回到客栈。
小二刚烧好热水给楼上各房间送去,下楼时见连翘从门外进来,竟没有认出是她,迎上去正要问是打尖还是住宿,连翘已经甜甜地喊了他一声:“小二哥。”
“哟,原来是姑娘您啊!”小二满眼诧异,特别是看到连翘换了身小袄,娇憨中带着羞怯,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姑娘有事?”
“小二哥,我是跟家人走散了,但是我们约好在天宁镇碰头,所以要在镇上待上些日子等他们来找我。不知这镇上可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反正在客栈里坐着也无聊,想去转转。”连翘一笑,眉眼弯弯,娇滴滴的声音听得特别舒心,把小二哄得服服帖帖。
“这个容易,就这条街,是镇上最热闹的街了,无论白天晚上,有啥节目都在这条街上。不用走远,北疆所有的特色小吃都有,还有许多别的吃食,姑娘有空沿着这街走走就是。”他估丰血。
“那有什么好玩的?”
“冰天雪地的,能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躲在酒馆里听听小曲喝上两杯,就是顶顶好的娱乐了。”小二说完,见连翘并不满意,上前问她:“姑娘想看啥风景吗?”
“我……想瞅瞅你们这里的大户人家的宅子,或者衙门、赌坊、青楼什么的。”连翘眨着眼睛,无辜又可爱。
“衙门有什么好看的。”小二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客想去看这些地方,亏得他见多识广,也见怪不怪,懂得分寸,只是在心里嘀咕,并没有多问。
“姑娘过来。”小二走到门边,指着左边说:“天宁镇只有一户人家是顶顶有钱的大户人家,就是涂家了。往这个方向走到尽头再左拐,姑娘就能看到涂家大院的正门,那铁狮子确实挺有名的,可以瞧瞧。”接着,又指着右边说:“这边走到尽头,往左拐是衙门,往右拐便是烟花柳巷,再走远才是赌坊,你一姑娘家……怕不合适吧。”
“谢谢小二哥,我去吃早餐去。”连翘抿着嘴笑,趁着小二心猿意马之时,跑了出去。
离开鸡鸣村之后,许怀泽便要求她换上麂皮短靴,这小靴比绣成鞋经穿,不但能保护脚不受伤还保暖。换上小袄之后,蹬着麂皮小靴在雪地上走,一点也不觉得冷,连翘现在才知道许怀泽的苦心,心里酸酸的,眼睛微红,走到街的尽头,左拐走了约两百步,才看到衙门。
衙门正门口自然是没有摆摊的,可后门却热闹非凡。小小的菜市场,人群川流不息,连翘混迹其中,一点也不扎眼。
捕快们就是在这里吃早餐。
小酒馆早早地开了门,这里的早餐以肉食和内脏为主,全都是连翘不爱吃的,她选了个离那冯捕头最近的地方,要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玉米糊糊,就着小盘腌菜,慢慢啃着,悄悄偷听。
“冯捕头,听说苏县令要提审昨天我们抓的那男人?”有个捕快问他:“苏县令虽然是我们的头,但仵作都还未来验尸,就冒冒失地提审,能问什么鸡毛事啊!”
“放肆!”那冯捕头看上去刚正不阿又忠心耿耿,听到属下在抱怨,怒目相对,伸手用力拍了那人脑袋一下,骂道:“大人做事,何时还要向你交待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苏县令的宝贝女儿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天天逼着我们天上地下的找,五天都没有睡过觉了。昨儿找回来的明明是个男人嘛,县令急得卯时不到就提审,这才刚刚提审完,又要提审,到底能问出些什么来啊!”
“你丫的还越说越来劲了!再浑说,仔细你的嘴!”冯捕头扔了手中的馒头,把碗里的羊杂汤喝干净后,拿起官刀,又出去巡逻去了。
其它捕快也不敢怠慢,三两口吃完,跟着出去。
连翘若有所思地撕着馒头,想着心思。
她昨晚是子时跑出来的,苏县令卯时就提审了许怀泽。听捕快刚刚的意思,苏县令女儿失踪,可他们在城外七十里处的灌木丛里发现的男尸,难道这男尸与苏县令的女儿有着莫大的关联,苏县令才会急得短短两个时辰里要提审两次。
连翘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她轻轻地按了一下胸口,这里还藏着在魔鬼城女尸头上的珍珠金钗。假如这女尸就是苏县令的女儿,连翘这个时候又拿出珍珠金钗来,只怕百口莫辩。最令连翘头痛的是,他们分别给男、女尸检验过,死亡时间都在五天前。
听那捕快的意思,苏县令的女儿就是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说,他们在魔鬼城遇到的女尸很可能就是苏县令的女儿,时间吻合,就算洗脱了劫杀男尸的嫌疑,女尸这边怕是有困难。
而且,要救许怀泽出来,要光明正大的让许怀泽洗脱嫌疑,走出衙门,现在似乎又不可能做到。
许怀泽在大牢里也不知有没有被大刑伺候,晚一天救他,危险就多一分,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许怀泽平平安安地从大牢里救出来,哪怕是劫狱,也在所不惜。
第89章 天降玉兔,哭诉冤情()
连翘心事重重,救许怀泽的事并不好办,她犯难了。眼前的馒头被均匀地撕成了条状,一根根摆在桌上,一口都没有吃。
就在连翘没有头绪的时候。酒馆跑堂地端着一碗滚热的羊杂汤走出来,不巧遇到一位客人,热汤全打翻在客人身上,开脏了他的袍子。
“我这崭新的袍子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你弄脏了,拿十两银子来!”客人很凶,非要跑堂的赔偿,掌柜地好说歹说才说到了五两银子,给了对方才息事宁人。
那客人从连翘身边走过时,连翘眼睛一亮。
难得在天宁镇,还能看到玄色棉袍,尽管质地一般,但这颜色,令连翘想到了画尘离的玄色锦袍。她把那锦袍裹女尸了!
假如能让苏县令找到女尸,看到锦袍,他一定会怀疑锦袍的主人就是杀人凶手。而画尘离自鸡鸣村分手之后。早就不知去向,苏县令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找到他。
这样,连翘就能借锦袍暂时摆脱他们的嫌疑。至于男尸,连翘有信心,亮出天下第一仵作的名号去验尸,肯定难不到她,也能赢得苏县令的信任。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苏县令去魔鬼城找那女尸呢。
连翘又开始犯愁了。
回到客栈时,小二跟连翘打招呼她都没听见,满脑子想着该怎样让苏县令得知魔鬼城有女尸但又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来。
小二见连翘心神恍惚,只当她在外面玩累了才不理会他。他急冲冲地拿着抹布往厨房里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大冬天的,喝两口浑酒吃个烤羊腿不就行了,非闹着要吃兔子肉!冰天雪地的,抓只兔子难啊,下回少说也要再加二两银子才行!”
连翘听见了。追上去,问他:“小二哥,店里有野兔吗?”
“有啊!还有羊肉马肉骆驼肉呢!前些日子破冰从河里打了几条大头鱼,都养着呢。”小二以为连翘想吃,讨好地说:“姑娘若是想吃,我去跟厨子说一声,给姑娘做得清淡些。”
果然是个识眼色的,竟然能看出连翘是个喜欢吃清淡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