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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休想洗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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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它给我吧,一会儿我抱出去埋了。”道长把粥碗搁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死婴。

    银霄蓦地收紧双臂,眼神凶猛地瞪着他,嘶声说:“不!别想打他的主意!”

    道长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转开头。继续像没事人一样交待其他琐事,“你身上又臭又脏,明早我去弄点热水来给你清洗,不然小孩会得病。现在虽然是冬天,尸体放久了还是会腐烂,三天内必须下葬。到时候我会帮它做法事,助它往生极乐。”

    “你这个人……很讨厌。”

    银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近人情的家伙——尽管对方这种就事论事的态度确实让他好过了一点。但他并不喜欢听到别人一再强调他的孩子已经离世的这件事实。

    “帮我打造一口棺材,要用上好的柳木和三分长的黑水铁钉。钉子一共二十六枚,用鹅血浸过方能使用。做成之后,将棺材里里外外全都用朱砂涂抹至深红色。记住——是小孩用的棺材,别弄错了。”

    “你……”道者闻言诧异地看向床上的产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柳木、黑铁都是聚阴之物,鹅亦被称为“阴禽”。这三种东西平常容易见到;但能够想出这种方法将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必定是精通玄门法术的修士!况且他还懂得用朱砂来中和那三样物品的阴性,足以见得他对道教法事非常了解。

    一个普普通通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年轻的道者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首次用正眼打量起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弃夫。好半天,才试探着说道:“黑水锁阴棺?”

    当一个人不想解释某件事情的时候,其他人是无法强'行撬开他的嘴巴的。他在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就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银霄将两个儿子都搂进怀里,一手一个。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悲伤之色,反而表现得比道者还要淡定、还要冷漠。大儿子在他怀中时不时动动腿脚,他也只是抱着他掂两下。看上去没什么耐心,但也不至于嫌麻烦。

    这种转变让在场的另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丧子之痛是这么容易过去的吗?不可能。

    “你是道士,要想弄到这些东西应该不难。”银霄果然没有对对方的疑问做出解释,而是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伸手去拿凳子上的碗。

    “我来,”道者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果断帮他托住了碗底,并将碗里的小勺子递到他手上,“你喂他吧。”

    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估摸着已经入夜有一段时间了。屋里只点了一盏桐油小灯,并不能对视觉有太大帮助。这种环境下,感观最灵敏的除了耳朵就是鼻子。而房间内还残留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正常人想必都难以忍受。

    然而银霄和道长谁也没有在意这些。

    红发宝宝半点儿也不老实,没多久就把胳膊伸到了外面,捏着拳头挥来摆去。刚给他塞回去,一转眼下'面又伸出两条嫩乎乎的小短腿,一蹬一蹬地跟大人闹着玩儿。

    在第四次帮他重新整理襁褓后,银霄的耐性终于告罄,拧着眉将他放回床铺上。不肯再抱他。

    “你把‘那个’放下,两只手总能制住他。”道长再次把视线投向他另一只胳膊搂着的布包,语带劝诫。哪有当爹的为了一个死孩子连活生生的亲儿子都不要的道理。

    ——初为人父就承受丧子之痛,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点的恐怕直接就疯了。这人却只是最初哭了两下,而后莫名其妙就收住了架势。怎么看都极其不对劲。

    你说他正常吧?可他一直抱着个死婴不放,这还能叫正常?

    说他不正常吧?他又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冷静,没有一丝失控的迹象。

    说实话,这就有点吓人了。

    道者心里虽不平静,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见碗里尽是清汤寡水,一眼看过去都能数清楚有几粒米。不禁尴尬出声:“恐怕不太够。”

    银霄充耳不闻。既不把小儿子放下,也不去安抚因为失去爹爹的怀抱而哭哭啼啼的大儿子。只顾着将碗里的米汤一勺一勺地喂到大儿子嘴里,也不管他有没有咽下去就接着喂下一勺,完全遵循自己的步调。

    本就不多的米汤很快就见了底,不过大部分都顺着婴儿的脸颊和脖子流到了床铺上,真正吃进去的很少很少。

    “喂完了,把他抱走吧。”银霄将勺子扔回空碗里,两只手抱着怀里的死婴重新躺下,转了个身背对他们。

    “……”道者看看产夫,再看看被抛在一旁的婴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人究竟有多伤心,才能将眼泪硬生生咽回肚子里……旁人又怎么能够体会呢。

    罢了!人是他捡回来的,总要负责到底才是。

    道长把红发宝宝抱起来,然后腾出一只手把碗也带上,转身往外走,“我只帮你带一个晚上。你先歇着,待会儿重新给你拿床褥子过来。”

    冬夜漫漫,于有的人来说想必分外难熬吧?还好,太阳总会照常升起,带来新的光明与希望。

    “节哀。”他走到门外将门掩上,轻声叹道。而后掀开自己的外衣,把小婴儿裹进怀里以免冻着他。这才急匆匆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59章 逐渐恢复() 
当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银霄从噩梦中醒来。怀里的宝宝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而它的身体也在夜里逐渐变得僵硬不堪……生父的体温再也不能让它感到温暖,因为黄泉之路只有它独自前行了。

    难过吗?银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确切地说,他的心已经麻木了。不管今天是天晴也好,下雨也好,这和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而他的人生已经全毁了。

    心痛到无法呼吸。

    “你醒了吗?”门外传来道长的声音。不一会儿,又传来孩子的哭声。

    银霄深吸一口气,将喉咙里的哽咽憋回了胸腔里。他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抱着死去的婴儿,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到房门前,拉开门,冷眼看着门口的一大一小。好半天,才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哑着嗓子开口:“你找我?”

    “……”道者见他精神状态还是不好,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口头上的劝慰本来也没什么意义。于是掂了掂左手抱着的小婴儿,说道:“过了一晚上,你该想清楚了吧?我烧了热水,等会儿给你拿来。擦擦身子,然后出来吃点儿东西。”

    “……多谢。”银霄微微颔首。接着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关门。

    “哇啊!哇啊啊!”有着一头红发的小宝宝不甘心被父亲忽视,突然发出嘹亮的嚎哭。

    银霄僵了一下,然后无动于衷地关上了房门。将下道长无奈的叹息声、以及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声,全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半个时辰之后,当他再次走出房门,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半新不旧的道袍。一头及臀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疏无表情。不过看他的气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了些许——主要是他终于肯把死掉的孩子放下啦,让人感觉正常多了。

    道长依旧抱着孩子在门外等他,只是可怜的红发宝宝好像已经认清了现实,不再哭着求抱抱。哪怕知道爹爹就在身旁,也始终克制着哭泣的冲动。看得出来,他很聪明,也很懂事。

    入冬以来,天空便很少放晴。难得今日晴空万里,却也扫不去噩梦留下的阴霾。

    “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银霄的语气不算客气,但依然带着显而易见的防备和生疏。

    道长同样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硬模样,说道:“先去吃饭,完了再说旁的事情。”

    银霄遂点头同意,与之一同前去饭堂。他本是初来乍到,而且又生完孩子不久,下床尚且不易,走起路来更是举步维艰。只还过他经此一事之后,激发出了骨子里的好强,凡事再也不愿意假手于人。道长理解他的心情,因此只将他当作常人对待。

    至于那个死去的孩子……他们暂时都选择性遗忘了。

    “他有名字吗?”不难看出,道长很喜欢红发宝宝。至少他比某个做爹的人更加关心这个孩子。

    “随便叫什么……”银霄冷冷淡淡地瞥了大儿子一眼,刚想敷衍了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临时改了口,“就叫他风儿好了——全名陆郁风。郁郁寡欢的‘郁’,往事随风的‘风’。”

    “你倒是直白。”

    但凡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孩子平安喜乐?所以百姓们给小孩起名,不是“金玉”就是“富贵”,虽然俗气了些,倒也图得个吉利。这人却随随便便就把孩子的大名给定下了,而且寓意如此不详……

    道者沉默片刻,终归无话可说。

    青阳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道观,占地面积还不到一亩。观里总共就三个人,除去眼前这位青衣鹤冠的道者,另外还有一名年纪尚小的童儿,以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道。这也算是上有老、下有小了。三代同堂,中间的自然成了当家人。

    银霄产后体虚,从厢房走到饭堂已经是勉强之极,何况还要坐在那又冷又硬的木凳之上,身体哪儿吃得消?早早便到场等候的一老一少不明就里,干巴巴地望着他们,并不说话。只有年轻道长体恤他产子不易,特意跑去偏厅拿了一个蒲团给他垫在凳子上,让他免去了许多尴尬和为难。

    银霄向他点头致谢,随后想了想,说道:“把他给我吧。”

    道者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婴儿,见他也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知他是不是听懂了大人们的话,特意表现得既安静又乖巧,一副听凭处置的模样。他那一脑袋红彤彤的绒面,看上去跟普通孩子截然不同,盖因如此,也更能俘获大人的心。仅仅一个晚上,道者已经开始维护他了。

    “你身体还没复原,我抱着他就是。”他在老道和童儿诧异得目光中,平稳就坐。

    银霄惊讶了一瞬,便撇开头由他去了。

    早饭是例行的杂面窝窝头和蔬菜汤。男人们的手艺尚且停留在原始阶段,除了将食材弄熟,其他是不用指望的。就连最为简单的蔬菜汤,也煮得像猪食一样又黄又烂。

    等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那干干瘦瘦的童儿才揭开桌子上的一只小盖碗,露|出里面的白粥。然后怯怯地看着新来的某人,小声说:“虚谷子师傅说,观里来了客人,还带着小宝宝……所有我今早特意去村子里借了一点白米,给宝宝煮粥喝。”

    老道点点头,慈爱地轻抚着孩子的额头,对银霄的反应倒是不甚关注,许是笃定他不会有所感恩。

    “离这儿最近的村子也有五里地。这小子昨夜就跑出去了,差点冻死在外面。”道号为“虚谷子”的年轻道长拿勺子小心喂着宝宝喝粥,头也不抬地说道。

    “……”银霄沉默无语。而后郑重地向童儿道谢,“谢谢你,你的善行救了我儿的小命。”

    是他大意了,因为小儿子的夭折而忽略大儿子,害得身边的人也跟着劳心费力。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只不过……从前是他自己识人不清,看上的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把他给我吧,你自己也要吃饭的。”再次说出这句话,他的心态已经有了明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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