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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吧，我有点头晕。”
她戴着口罩，所以说话时可以不用顾忌自己会不会脸红。
樊姿愣了下，但还是任由她拉着了。钱楠停好车随即赶上，三人上电梯回房间，各自回了房间。
钱楠今天晚上一直在外面停车场等候，但仅仅是远观，她也看出来了这处房产有多么不简单。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最后还是凑过去问了一句：“樊姐，今天的局是谁设的啊？”
樊姿和她没什么可隐瞒的，一一说给她听后，钱楠倒吸一口冷气：“祝老师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应该是之前作品的导演牵线，还有就是刘晴运作吧。”樊姿叹声气，“祝希岚当初跳槽到刘晴那里确实是一件好事，刘晴能给她的资源多不说，听说她们公司最近谈下几个国际制作的合作，应该是和这件事有关。”
是了，如果没有这条线，祝希岚很难接到金垣导演的本子。而当她和金垣导演扯上关系，其他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金垣导演的女主角，绝不可能是寻常的流量明星和什么新晋小花，只要他选定了祝希岚，就会把她带上配得上这身份的地位和高度。
樊姿是真心为祝希岚开心。就算她们现在的关系不好，她也会觉得自己当初没选错人。
简单收拾后，她依然是先进去洗澡的那个，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出来时外面站着祝希岚。
“吓我一跳”樊姿下意识地将手搭在身前，为了图方便，她出来时只围了浴巾。
祝希岚以为她会穿得整整齐齐出来，看到这场面也吓了一跳。她别开眼，嘴皮不太利索地说：“我刚才想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结果我刚来，然后那个，你就出来了。”
樊姿明白过来，点头道：“让小楠收拾一下你再进吧。小——”
她“楠”字还没出来，祝希岚飞速打断：“不用了，太浪费时间了，我直接进去吧，你早点休息，晚安！”
话毕，她走进浴室，樊姿只好茫然地退了出来。
会不会有点不卫生啊但是祝希岚好像不是很在乎，应该是朋友间不用在乎这么多细节？
樊姿一脸莫名地走回房间，两道门外，浴室里的祝希岚在尚未散尽的氤氲水汽中慢慢蹲下｜身子。
她在做什么啊真的是越来越变｜态了
一夜过去，樊姿第二天早上匆匆吃了个三明治便和钱楠离开，祝希岚看着助理精心准备的早餐没什么胃口，想的都是樊姿昨天给自己做的姜汁撞奶。
“附近有没有甜点店，帮我买份姜汁撞奶吧。”
助理听话地离开，稍候回来时带着她要的甜点。祝希岚打开包装盒，明明眼前的甜品看着更精致，她却觉得远不如樊姿的手艺。
吃了两口丢到一边，她收拾一下前往录制节目现场，努力忽视心里那份越发难掩的冲动。
广告拍摄十分顺利。樊姿下午便完成了剩余部分的拍摄，比预定时间还要早一个上午。摄影师还不死心地想要约她出去，再次被樊姿明确拒绝了。
好像她开始拍戏后，桃花运也跟着变好了不少，可惜都不是什么良人。
就算是良人——她也不喜欢男的啊。
樊姿有点心累，感谢工作人员后匆匆离开，上车后她一时不想回酒店，便让钱楠在m市里随便转转。
玩了会保卫萝卜，她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金垣导演的名片。
低调奢华的名片有着极好的质感，樊姿看着它抿唇思索，手机响起，见是陌生号码她随手接起，道了声“你好”。
“是樊小姐吧？”
对面是一道有些沙哑的中年男声，听口音应是香港人。香港带着国内电影行业走上一个时代的巅峰，樊姿想起金导昨天说的话，立刻打起精神：“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老金介绍来的啦，叫我陈导就可以啦。最近啊我有部新戏，要在大陆拍，老金说你气质很符合，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的啦？”
是陈导！樊姿脑袋一懵，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见到一线导演。
她压下激动的情绪，尽量理智地和陈导对话。听说她有档期后，陈导便将电话交给助理，由他和樊姿进行具体的商定。
试镜在半个月后，剧本很快会发给她，不过同期竞争的演员如今已有三个，还都是国内三线内的女明星。
樊姿挂断电话，将具体情况说给钱楠听，小丫头一下子兴奋起来，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面对小楠，她无奈地说：“只是试镜而已，能认识陈导就是最大收获，至于能不能拿下角色还不一定。”
钱楠的热情被浇灭，但心情还是不错。樊姿想了想，又给祝希岚发去消息，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祝希岚也很开心的样子，问她要不要晚上出去庆祝一下。
樊姿欣然答应，不过她对m市不熟，地点由祝希岚定，是城南一家清吧。听说那里环境很好，老板是个文青酒鬼，简洁现代的装修设计处处给人带来惊喜。
得到这个消息后，m市顿时没什么吸引她的了。樊姿匆匆忙忙回了酒店，打开邮箱查看尚不完全的剧本。
因为剧本还在商讨制定，片方只提供了前三个情节的大致内容，试镜时应该会在这些情节中随机抽取片段进行试演。
津津有味地研究了一下午剧本，到了晚上，她简单打扮后独自前往与祝希岚约定的地点。
推开店门，纯净如水的木吉他声悠然传入耳中，穿着随性的民谣歌手弹着吉他，唱着讲述茫然未来的歌。
樊姿没有在外面做过多停留，直奔小包厢。祝希岚已经到了，桌上摆着些酒水，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手机：“你来啦。”
“这位置不错啊，旁边有个小露台，包厢还正对舞台。”樊姿脱了外套坐她旁边，“点了什么酒？”
祝希岚端起一杯给她：“酒精度不高的opolitan，尝尝？”
“来着，感谢你昨天帮我，先敬你一杯——”
柠檬的清香与蔓越莓的气息席卷口腔，这款名为大都会的鸡尾酒酸中有甜，伏特加的味道被果香覆盖大半，喝起来更像是酸甜可口的果汁。
“你喝太快了，”祝希岚皱眉想要拦她，“虽然度数不高，你也不能喝这么快啊。”
樊姿摆摆手：“来m市以后一直都有好消息，我总要庆祝一下吧。这么说也不对是我回来后一直都有好消息，一起放在今天庆祝了吧。”
祝希岚不知道她说的“回来后”是指什么，但看她兴致很高，便由着她去了。
“那就庆祝你广告完工，接到新试镜吧。”祝希岚端起自己的杯子，对她微微一笑，“干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话废、黄小鸭鸭鸭、焱炎茗、莫方抱紧我、少女味的果冻x2、老吴、默然无心、旭枫的地雷；
第56章 56（）
酒一下肚；话就跟着多了起来。
樊姿平时很少和别人说心里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果汁般的鸡尾酒一入口，一些本不应该说出来的牢骚都说了出来。
比如她当初傻乎乎为了别人做经纪人，从而放弃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还比如她分手后重获新生的感觉；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醒悟得有些太晚了
祝希岚静静听着，心头悸动难忍。
她们倚在松软的沙发上聊着；台上弹唱的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唱流行音乐的人。
唱的是一首催泪的情歌。
樊姿很久没有主动去听过什么催泪的歌了，她虽然恨季向秋，但曾经也是真心实意爱过这个人的。偶尔想起过去的事，还是会觉得心酸。
而现在这首歌，仿佛一下子击破她对记忆的枷锁；回忆倾泻而出，她举着流光溢彩的酒杯；摇晃着里面星空般璀璨的湛蓝色鸡尾酒；长叹一声。
祝希岚看着这样的她，这几日积攒下的冲动忽然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
指尖颤抖着；她几次张嘴；最后在歌手暗哑的烟嗓里；几不可闻地说道：“那我可以代替她吗？”
心脏猛跳；仿佛要冲破胸膛；将一片赤诚展现给眼前的人。
樊姿喝得有些多了，迷离醉眼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问：“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时间宛若静止；耳边歌声、吉他声都消失不见，祝希岚再也没有勇气说第二遍。
“我是说，你是不是喝多了？”
“可能有点，”樊姿懒散地笑了笑，“你要叫助理来吗？”
祝希岚望着她的眼睛，淡淡说：“时间还早，难得出来时身后没跟狗仔，得多玩一会儿。”
“嗯”樊姿声音拖长，声线慵懒。
祝希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抿了口酒，心里忽然想，季向秋有没有见过这样的樊姿。
暗恋的一方总会在心里排演着自己与对方的戏，可是在这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戏里，总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曲唱罢，台上歌手声音低沉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手指轻动，弹起了下一首歌。
竟然是樊姿上次出演mv的那首歌。
身为女主角的她来了兴趣，合上眼睛，微抬下巴，跟着歌手唱了起来。
“爱让你惶恐，爱让你忐忑，你的患得患失，是我的唾手可得”
幽暗灯光下，祝希岚大胆地看着她的侧脸。
灯光忽明忽暗，却衬得她白皙的肤色透出一种沉淀而来的质感。侧脸轮廓棱角分明，淡淡光晕蒙在脸上，将精致美艳变得温柔细腻起来。
副歌的高音落下，樊姿睁开眼睛，忽然笑了起来：“我今天是不是太丧了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不应该这样的。”
“没有，”祝希岚移开目光，摇头，“很少看到真实的你，这样挺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真实？”
祝希岚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谎话的，可是一张口，她说了个“对”。
樊姿听了也不生气，点着头说：“你说的没错，几个月前的我确实如此，端着莫须有的架子，做着不喜欢的工作不过现在嘛，我觉得自己已经随性很多了，只不过身处这个圈子里，待人处世还得藏着点心思。”
“你对我隐瞒什么了吗？”祝希岚问她。
樊姿不回答，反而问她：“那你对我隐瞒了吗？”
祝希岚不说话了，她当然有所隐瞒，瞒的还是个大秘密。
樊姿笑着抿酒，然后说：“谁还没点秘密呢，说这些伤感情啊，来，干杯。”
酒杯相碰，祝希岚忽然想到，其实她刚才明明说出这个秘密了的。
是樊姿自己没听到。
所以她对她算是没有隐瞒的对吗？
酒继续喝，配着歌手的演唱，她们聊起了乔旭和焦唯在歌坛的现状。
说起乔旭，樊姿立刻像个神棍似的说：“我和你说，明年这时候，他忙得可能顾不上和我们约饭了。”
祝希岚笑着看她：“那我呢？你预言一下。”
樊姿垂下眼睑，说：“你变数太多了，我不确定。”
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都不是她所能预言的，就像钱楠，上辈子她多半没有继续做助理了，这辈子却被自己找回来继续做这份工作。祝希岚也是如此，她原本的生活轨迹里并没有自己过多的参与，而现在，她们的名字已经开始捆绑着出现在娱乐新闻上了。
从预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