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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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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五味看得便是一呆,接着一拍自己脑门想起来:“糟了,差点忘了您的外袍,刚才师娘还交代过呢,您等等”

    话还没说完,也没等顾觉非反应,他便又急匆匆跑了出去。

    顾觉非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昨夜酒喝了不少。

    一早醒来,只觉得后脑勺沉沉的一片,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好像有根弦儿紧绷上了。

    他忍不住抬手,使劲地按了按。

    回想一下自己这二十九年里,少有这样放旷又放纵的时候,心底那一层嘲讽,也就越发重了起来。

    铜盆就放在角落里,边上还搭了一条干净的方巾。

    顾觉非刚走过去便瞧见了,接着就下意识地朝着自己刺着暗银色竹叶纹的袖子上一捏,然后反应过来——

    外袍不在。

    “糊涂了”

    他顿时笑了一声,琢磨了一下,向暖炕那边看去。

    昨夜被人递的那一块雪白的方巾,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地,就放在引枕边上。

    是他刚才起身的时候没有注意,并未看到罢了。

    那一瞬间的感觉,忽然有些复杂。

    陆锦惜。

    这三个字,又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了他脑海之中,让他回忆起昨日傍晚,夕阳余晖下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

    温婉的微笑。

    体贴的神态。

    细致的言语。

    他一时又有些出神。

    还好这时纪五味又进来了,这一次拿着他昨日被醒酒汤泼过的鹤氅,看上去已经干干净净了。

    “大公子,您的衣服。昨夜师娘说看你跟师父喝大了,总不好叫你穿着一身脏衣服走,便自作主张给洗了一遍。”

    顾觉非于是回过神来,伸手接过:“张夫人一片好心,哪里有什么自作主张之处,多劳她费心了才是。”

    “师娘还让人煎了半碗醒酒汤药,跟今日的粥菜配着,药性也温养,算食补。方才您睡着的时候,我已端到桌上凉了一会儿,应该可以喝了。”

    纪五味摸了摸自己的头,年轻的脸上带着一种朝气。

    “师娘说了,让您好歹用些,回头不头疼。”

    顾觉非目光一转,便瞧见了那不大的圆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只瓷碗,里头装着浅褐色的药汤。

    除此之外,竟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配了两盘小菜。

    看上去,实在是很简单。

    可那一点热气儿,好像能冒到他心里一样,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想起昨夜的种种

    他强将那一股血腥气儿压了下去,挂上了谦和的笑容:“替我谢谢你师娘,也谢谢你师父。”

    怎么连他师父也谢?

    纪五味睁大了眼睛,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也没多问,只道:“那您先喝药用饭。我就在外面切药,您有什么事再叫我。”

    顾觉非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纪五味便走了出去。

    顾觉非人在里屋,站了一会儿。

    也许是因为游学时候,在这样的地方走过很多,也见过很多。

    所以,他站在这相比于太师府显得简单甚至简陋的屋子里,竟没有半点违和。

    他将外袍放在一旁,先洗漱过,将身上沾着的酒气都去了去,再用方巾将手指上沾着的水珠,一点点擦去。

    这时候,才慢慢将外袍披上。

    就好像披上一层盔甲。

    那一瞬间,昨夜所有的狼藉与狼狈,好像都被这鹤氅一盖,消失了个干净。

    微微荡漾着的水面上,倒映的,又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顾觉非。

    他坐下来,把醒酒的汤药先喝了,才用过了桌上放着的清粥小菜,将口中那苦味儿给压下去。

    等他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堂上早已经忙碌成了一片。

    坐馆的大夫们,忙着给人开药看诊。

    昨夜也喝大了的鬼手张,这会儿嘴里含了片人参,一脸没事儿人似的,给病人按脉。

    伙计学徒们,则做些打下手的活计。

    药柜前面的小桌上,已经架了专门用来切药的小铡刀,纪五味就站在那边,手上按着铡刀,下头是块切了一半的天南星根茎。

    但他这会儿没切,正在跟一个身穿青色直缀的人说话。

    不是旁人,正是应了陆锦惜吩咐,来这边请鬼手张的潘全儿。

    纪五味道:“这一大早,还是来请我师父的么?”

    “可不是,不过这一次也不急。”

    潘全儿笑了起来,这一次倒是多几分从容。

    “我们府里廷之大公子,自小患有腿疾,一直也没能治好。”

    “二奶奶遣我来问,看看张大夫是不是有空给看看。一时没空也不打紧,什么时候有空,将军府这边都能等。”

    “这样啊”

    纪五味皱了皱眉,琢磨着便要去知会师娘与师父。

    没想到,一抬眼,就瞧见顾觉非已经走了出来,一时便放下了铡刀:“大公子,您吃好了?”

    顾觉非就站在不远处。

    他已洗漱妥当,眉目清朗,双目干净且深邃;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则是一身的从容。

    大堂是喧闹的,他那一角,却是安静的。

    潘全儿听见纪五味这一声,随着抬起头来看去,便有些惊讶。

    他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了,一眼就看出这人身份不普通来。只是他毕竟以前也没见过顾觉非,当下也没出声。

    顾觉非出来,本是打算告辞。

    只是他没想到,一出来竟然就听见了“将军府”三个字,一时不由多看了潘全儿一眼,也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将军府牌子。

    将军府,二奶奶,大公子

    算算,这说的,竟然是薛况和那个胡姬生的庶子?

    顾觉非心下,一时觉得古怪起来。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叫做薛廷之的庶子,平日里该不很受陆锦惜的待见,在将军府也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

    瘸腿就瘸腿,一个胡姬所生的孩子,血统不正,谁会去关心?

    可现在

    他竟然听见眼前这个仆役说,陆锦惜要找鬼手张给这庶子治腿?

    真是

    什么稀罕事都出来了。

    顾觉非的目光,从潘全儿的身上转开,面上则带着温文的微笑。

    他所思所想,半点都没显露出来,只走到近前来,对纪五味道:“搅扰了你们一夜了,这会儿也该回去。不过我看你师父那边正为人号脉,倒不好上去打扰。还劳你一会儿帮我告辞,便说我过不久再带酒来,告今日不辞而别之过。”

    纪五味有些惊讶。

    不过想想也是,一夜没回,太师大人肯定会担心啊。

    他连忙笑起来:“那您路上小心,我一会儿便跟师父说去。”

    顾觉非点点头,便直接出了回生堂。

    回头一看,那一副楹联还挂着——但愿世间人无恙,何愁架上药沾尘?

    “何愁架上药沾尘”

    他念了一声,忍不住笑起来,转眼却想起了薛况,又想起了自己的前路,竟有些迷茫起来。

    所幸眼下闲着也没事做,要回太师府,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顾觉非琢磨了一会儿,便顺着街道走下去,入了内城门,直接往长公主府去了。

    永宁长公主的宅邸,乃是先帝爷赐下,当时还是“公主府”。

    后来嫁给了将军府二房的薛还,便扩建了一番;待得萧彻登基,又改了“长公主府”,再次扩建了一番。

    如今,已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府邸了。

    顾觉非与永宁长公主乃是熟识,昔年也曾到访。所以,门口的下人,直接就引了他入内。

    六年不见,他只觉得长公主府又富丽了一层。

    假山林立,亭台如画。长廊上挂着各色的鸟雀,下头栽着的海棠,已经有不少开了,更显得一派鲜妍。

    人一进来,就有几个已经得了信儿的侍女因他往暖阁里坐,又端来了茶点。

    “大公子可也有好久不见了,奴婢们都还念叨您什么时候会来呢,不成想禁不得念。不过您今儿来得不赶巧,长公主昨夜喝得多了些,还没起身呢。”

    喝得多了些?

    顾觉非一听,想起昨日筵席上与永宁长公主眉来眼去的那一位,顿时一哂:“是我太久没来,竟忘了。我坐等一会儿,无妨的。”

    侍女们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便都捂嘴一笑。

    因为伺候在永宁长公主身边多年,也知道这一位与长公主交好的公子是什么脾性,所以她们也不多话,无声退到了一旁去。

    红木雕漆小方几上,茶盏点心都已经放好。

    不过,也有几本闲书放着,更有一册崭新的蓝皮簿子放在上面,也没标注什么字。

    顾觉非看见了,却没去翻,只端了茶来吃。

    就这么等了差不多有两刻多近三刻,永宁长公主才打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恹恹,即便是有精致的妆容,也掩之不住。

    一见了顾觉非,她便没忍住,扯着嘴角,笑了一声:“你顾觉非这般的不解风情,不晓风月,上山当和尚,倒是顶顶合适。这二十九年找不到媳妇儿,难保不是活该呢!”

    顾觉非顿时无言。

    男女之事,他平素克制,自是不知诗中所言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永宁长公主开口这一句,夹枪带棒的,他怎么听不出来?

    只是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罢了。

    见他不说话,永宁长公主这才轻哼了一声,解了几分气。

    侍女们已又端了新茶上来,她接了,喝了一口,醒了醒神,才向顾觉非道:“这一大早的,你不在太师府里陪老太师,却来了我这儿。身上酒气虽淡,却不大盖得住。这是一夜没回?”

    永宁长公主浸淫朝堂多年,从来都是精明人,很少有事情能瞒过她。

    顾觉非也不问她到底是自己看出来的,还是听了下面耳目传的消息,只拿了一块莲蓉糕,咬了一小口。

    “我跟他是什么光景,你也知道,犯不着再问我。”

    “老太师还是不信你?”

    永宁长公主瞧了他一眼。

    这时候,顾觉非已将一只胳膊,支在了旁边玫瑰紫的金钱蟒大引枕上,换了个比较懒散的坐姿。

    听她这问,他便忍不住摇头:都说了,犯不着再问。

    顾觉非笑起来,竟问道:“那长公主信我吗?”

    永宁长公主一时无话。

    她把茶盏放下了,挪了几上放着的那一本蓝皮簿子到面前来,便翻开了一页,慢慢看着。

    脑海中,却是六年前那一场变故。

    那时候,萧彻刚拿到薛况谋反的证据。

    里面包括这些年行军打仗的作战图,还有一些边关商旅往来的书信,当然也有被做过手脚的军饷账册。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证。

    萧彻密召几个心腹大臣入宫,商议除去薛况之事。

    只是薛况向来忠心耿耿,自然有人不相信他会做此事,反而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矛头直指顾觉非。

    这些人提出,要彻查证据,还薛况一个清白。

    可也就是在这一夜,一场离奇的大火,将一切烧灭。

    所有纸面上的证据,都化作了灰烬。

    就连羁押在天牢的几个人证,都被人悄无声息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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