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我本闲凉-第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人在京中,对朝野大小事情,他都很清楚。

    今日出的,也不例外。

    这一位九门提督刘大人,才免了被罢职的危险,不去长公主府拜谢,却出现在将军府

    怕是有些猫腻。

    孟济心里头轻哼了一声,已经忍不住琢磨了起来:顾觉非六年不回,一回来就差使他跑这一遭,到底有何图谋?

    将军府早没落下去了。

    这一跑腿的差事,更是没有半点技术含量,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人人都说他是摒弃利禄如粪土的山野高士——

    啊呸!

    当初他摆出那架势,就是响应朝廷号召,准备回头让官府找上门来,成为皇帝招的“贤”,纳的“士”。

    谁想到,等了大半个月,来的竟然是顾觉非。

    上山偶遇?

    欣赏他才华?

    还要写荐信给皇帝?

    呸呸呸!

    他姥姥,全是假的!

    孟济现在想起来还生气!

    他向来自诩聪明人一个,却被顾觉非三言两语激怒,与他打赌。

    他若赢了,顾觉非便给他写荐信;他若输了,则要为顾觉非效命十年。十年后他要走,仍给他写荐信。

    结果还用说吗?

    一败涂地,就差把膝盖都挖出来扔地上了!

    遇到顾觉非之前,他觉得自己才华盖世,乃当世第一聪明人;

    遇到顾觉非之后,他看自己就那癞蛤1蟆。

    给顾觉非效命之前,他以为顾觉非不过尔尔,胜他该是侥幸;

    给顾觉非效命之后,他深深被老天的不公和人与人的差距刺伤。

    十年期限,看似过去了七年,但顾觉非上山六年,所以孟济实际为顾觉非效命的时间,只有一年。

    但也就是这一年,他的傲气,已被消磨殆尽。

    当初他觉得自己是国士,该为朝廷社稷效力。

    顾觉非竟然敢跟皇帝抢“人”、抢“士”,还散布他不愿当官的谣言,简直欺君大罪!

    后来他就安慰自己:今天顾觉非敢欺君,明天一个想不开跑去谋反,都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所以,他还是有希望成为国士的。

    虽然

    渺茫了一些。

    想到这里,孟济忍不住抬手一摸自己的鼻子,有点莫名的心虚。

    他人站在厅中,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出府前,顾觉非站在那四只锦盒前面的神态——与七年前坑他时候,如出一辙!

    但也不知是不是六年没见,他又觉得那表情里,多了点别的情绪。

    这种情绪,他以前并没有在顾觉非的脸上看见过。

    将军府,大将军夫人,药,回礼

    孟济两手交在身前,绞尽脑汁,都没想出到底有什么玄机,有心想要翻开封着的礼单看看,又觉得太露痕迹,只好干等着。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管事赖昌便带着陆锦惜的话进来,只说陆锦惜在忙,留了话也谢过太师府的回礼,并问太师大人安。

    孟济猜着这是不见,只道:“既如此,这礼便请管事代呈夫人,礼单也在此处,务必请夫人一阅。”

    赖昌之前被陆锦惜收拾过,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

    他叫人来将那些长短大小不一的锦盒都捧了,又恭敬地从孟济手中接了烫金礼单,才道:“请您放心,小的这便呈去。”

    “有劳。”

    孟济告了辞,几个仆役送他出去。

    赖昌这里则是半点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人,拿着礼单,往东院去。

    陆锦惜这时正喝着茶,白鹭也回来了,所以她没继续跟青雀谈琅姐儿的事,只一面翻看着从薛廷之那边借来的反经,一面等着前院的人过来回话。

    赖昌来到外面,便命人将四只锦盒送进去,又持着那礼单拜道:“二奶奶,都按您的交代,送走了太师府来的人。那孟先生说,几件礼物一定要呈到您这里,还有一份礼单,请您过目。”

    “拿进来吧。”

    陆锦惜微微坐直了身子,示意外间的小丫鬟。

    小丫鬟便上前取过礼单,进来递给陆锦惜。

    陆锦惜接了一看,不由又诧异起来。

    烫金的礼单,做成一本折子的模样。

    这很常见。

    但不寻常的是,这礼单的封口上留着一道完好的火漆。

    一般只有密信才用火漆封口,为的是防止旁人偷看信件,或者留以提醒自己,以防被人看过了还不知道。

    可这一封礼单,有什么特殊的吗?

    陆锦惜眉梢微微一挑,让青雀去拿了细细薄薄的乌木裁纸刀,一面挑了那火漆,一面对外头赖昌道:“这里没赖管事什么事了,你下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吧。”

    “是。”

    赖昌忙擦了一把冷汗,如蒙大赦一般告退了。

    送来的四只锦盒,都放在桌上。

    一只很长,足足有三尺余;一只很大,看着四四方方,几乎压了整个桌面;另两只则显得精致很多,都是尺余。

    连锦盒都这样参差,丫鬟们都有些好奇起来。

    白鹭更是走了上去,绕着看了一圈:“您当初送了回生堂两车药,可也花了不少体己银子呢。难道太师府也知道这一点,才给您回礼?”

    “这谁知道?”陆锦惜已挑开了火漆,将裁纸刀放下了,却没抬头,“你们都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奴婢遵命。”

    白鹭有些小兴奋,毕竟这可是太师府来的礼物。

    她早就好奇了。

    陆锦惜一发话,她立刻脆脆地应了,招呼几个丫鬟上去,一起将锦盒打开了。一时惊叹之声有,惊讶之声也有。

    陆锦惜原本也没在意这礼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重点在礼单上头,此刻才刚把这折子翻开,听见声音不由抬头:“怎么了?”

    “是义山诗集啊!”

    白鹭是惊喜的那个,连忙把面前尺余长的锦盒一捧,就放到了陆锦惜面前,献宝一样。

    “您看!”

    锦盒里就放着一本旧书。

    纸页看着已经泛黄了,但保存得还算完好,封皮上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字:义山诗集。

    陆锦惜见了,微微一怔。

    她穿来这一阵,当然是已经看过了陆氏屋里所有的书,恶补过了一通常识。

    杜义山乃是前朝最著名的诗人。

    其诗颇有精妙之处,奇思异想不断,在用典方面,更达到一种了无痕迹的境界。文气卓绝,内蕴一股秀丽婉约之气,读来令人回味无穷,齿颊留香。

    但这一位诗人放旷不羁,言语触怒皇帝,人到晚年,被流放千里。其诗文,也不幸为官府收集焚毁,遗存不多。

    陆氏出身书香门第,自小熟读诗书。

    陆锦惜曾看她在诗文上留字批注,对义山诗作存世不多甚为惋惜。

    眼下

    顾觉非竟然派人送诗集来?

    陆锦惜顿觉微妙了起来。

    她没说话,伸手将这一本诗集取了,小心地翻了起来。

    第一页上面,就盖了不少的铃印,都是历任的收藏者为表示自己曾收藏过这一本诗集留下的。

    某某居士,某某山人,某某印

    诗文的字里行间,更有一些前人留下的批注,瞧着也别有一番意趣。

    “我记得您曾说过,义山诗集满天下都没留下几本全的来,还惋惜了好久。如今竟然算是如愿了。”

    白鹭高兴地说着,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睛都在冒光。

    “我还记得您说,若有珍本存世,一定很贵,很贵,很贵!”

    陆锦惜心底无奈,只抬起头来笑看她一眼:“我还奇怪你怎么这么高兴,原来是钻进钱眼子里去了。”

    “嗨呀,奴婢就是一个俗人”

    白鹭摆摆手,不大好意思地笑起来。

    “这东西从来有价无市,看得上的倾家荡产都愿意。但若是给一个农夫,垫桌桌脚都嫌不够结实。”

    不巧的是,她正好是那个“农夫”。

    陆氏爱极了诗词文章。

    陆锦惜么

    诗词文章虽读,但要说痴迷,甚至是“爱”,却万万算不上。

    她笑了一声,将诗集放回了锦盒里,只抬眼去看其他三个锦盒。

    都打开了。

    尺余长的盒子里,放着一支风干的雪莲;三尺余长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竟然是一张墨玉棋盘。

    陆锦惜看了,顿时皱眉。

    诗集。

    雪莲。

    宝剑。

    棋盘。

    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与顾觉非撞见时候的情景。

    按经验推断,整个友好交流的过程中,顾觉非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只会觉得与她“相谈甚欢”,或可知交莫逆。

    但回头是不是会反应过来,陆锦惜就不清楚了。

    潋滟的光华,在眼底流转。

    她思索片刻,并未说话,只将方才放下的礼单折子,捡起来看。

    在看清上面字迹的第一眼,她便没忍住,挑了眉梢起来,觉得戏肉终于来了——

    这一封本该无足轻重的礼单,竟然是顾觉非本人所写!

    之前参加太师府寿宴,影竹楼匾额上那“影竹”二字,那一种疏狂的意态,那一股“醉里挑灯看剑”的味道

    陆锦惜至今都还记得。

    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以至于,眼前这字迹,即便比衣“影竹”二字内敛克制许多,也工整许多,可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毕竟,顾觉非好像并没刻意改变自己的字迹。

    陆锦惜微微眯眼,一点隐约的微妙,窜上了心头。

    她将所有的心思都压下去,静心去看这“礼单”的内容。

    其实已经不算是礼单了,说是一封信也不为过。

    “大将军夫人雅鉴。”

    “蒙夫人寿宴赠药,家父用后,腿疾略缓,病痛稍减,十三载来难得矣。敝府本欲备厚礼以谢夫人美意,不期主母染恙,遂由觉非代之。”

    “薄礼贸然,恐未能尽度夫人心意,诚望海涵。”

    居然说唐氏病了

    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觉非一回,身为继母的主母就染了恙。

    啧。

    太师府这水,有点深啊。

    陆锦惜继续往下看去。

    后面就没什么废话了,的确是礼单的内容,不过标注了这四件礼物的来历。

    “义山诗集,昔年行于江南,偶得之;”

    “天山雪莲,生于冰封雪岭。昔年游于塞外边境,遇一行脚胡商,偶得之;”

    “洪庐青剑,金陵铸剑世家洪庐所出,采陨铁而成,得之甚久。宝剑本欲配英雄,怎奈天下已无英雄,匣藏之;”

    “墨玉棋盘,曾偶得墨玉一方,篆而刻之,拙且不工,唯表心意耳。”

    落款:顾觉非。

    不是“顾觉非亲笔”,更不是“觉非亲笔”,甚至不是什么“顾觉非上”,“顾觉非拜上”。

    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

    顾觉非。

    孑然。

    前面都中规中矩,唯独这三个字,给人的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利落得像把刀子,一把就捅进了人心底。

    亮极了。

    狠极了。

    让人,心颤极了。

    雕漆方几上还放着那一把才用过的乌木裁纸刀,上头沾着一点火漆的碎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