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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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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雀看着手中罗盘,猜到刚发生什么,不好意思道:“以前历练的时候身体养成的本能反应。”

    林寻没再笑话他,道:“出事了,去看看。”

    巫雀瞧了瞧周围,又侧耳听了下,没听到有人喊救命,整个府里很安静,鸟雀都很安稳地窝在树上睡着。

    “动物都没反应,能有什么事?”

    林寻没跟他解释,只道‘跟上。’

    巫雀撇撇嘴,心里很不愿意,奈何受制于人,只能不情不愿地追着前面的白袍。

    确实如田广原所说,田府的守卫做的还不错,林寻拉着巫雀一跃,直接上到屋顶,从上面走避人眼目。

    巫雀惊讶:“怎么做到的?”

    “拜我为师就告诉你。”

    巫雀坚决道:“好女不侍二夫,忠徒不拜二师。”

    林寻表情一变,“你师父教你本事的时候,真该再教教你文化课。”

    巫雀还想着再争辩几句,谁料林寻回过头最大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下方。

    巫雀看了一眼,忍不住移动步伐,半个身子藏在林寻身后面。

    他天生胆子大,就算遇到夜鬼也不怕,恶鬼不吓人,但亲眼看到杀人就是另一回事。

    下方的院子里,田广原正和一个高大的男子拖着具丫鬟的尸体,往房间里走。

    林寻手指稍一用力,坚硬的瓦片被折下一角,凌厉地朝着对面的大树射去。

    树干上还藏着一个人,瓦片削断他的一缕青丝后插进树身,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分寸又拿捏的刚刚好。

    南珩一惊出一身冷汗,一扭头,就看见巫雀跟他招手,而罪魁祸首拍拍手上的尘土,像是刚才的事和他毫无关系。

    而下方,田广原进屋后没多久便走了出来,下台阶的时候还和高大的男子双手合十放在头顶,冲着门内拜了两下,做完这一切,长长松了口气,两人鬼鬼祟祟地离开。

    林寻带巫雀从屋顶上下来,南衍一也爬下树,巫雀跑到自己师兄身边,“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南珩一:“我有自己获得消息的渠道。”

    巫雀眼中带着不解。

    林寻道:“说白了就是他在府里安插了自己的人。”

    巫雀恍然大悟,又问:“刚才除了田广原,另外一个是谁?”

    “田广原的大儿子。”南珩一看了下林寻:“要不要进去?”

    林寻回答的很官方:“来都来了。”

    三人放轻脚步,南珩一走在最前面,试着推了下门,出乎意料,门没有上锁。

    门开的一瞬间,一只黑色的恶犬露出锋利的牙齿,张开大嘴,就要发出叫声。

    南珩一后退一步:“快撤。”

    他的后背撞在林寻身上,谁料对方纹丝未动,南珩一转身的瞬间,隐约看到有红色的光芒在林寻眼中一闪而过,狠狠闭了下眼再看,只有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目。

    “没事吧。”林寻状似关心问道。

    南珩一按按太阳穴摇头:“大概是最近没睡好。”

    巫雀大着胆子往屋里迈了一步,那只狗居然连连后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不信邪,又走了一步,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狗此刻蜷缩在墙角,身子还一抖一抖的。

    “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巫雀:“这只狗好像怕我们。”

    林寻不回答,走进屋里:“先找尸体。”

    巫雀才想起刚才田广原带着个丫鬟的尸体进来,不过屋子本来也没多大,一眼就能看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甚至连一滴血都没见着。

    要不是残存着血的味道,几乎就像是一场错觉。

    巫雀忍不住道:“该不会被这只狗吃了。”

    林寻和南珩一均是摇头。

    “地面太干净了,”南珩一道:“而且连根骨头都没见着。”

    边说着,手在花瓶,凳子还有墙上的字画间摸索,“唯一的解释是这屋子里还有密室。”

    巫雀窜动窜西,帮着他找,林寻来到恶犬的面前,蹲下身。

    狗见了他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身子不停抖动,原本凶恶的眼睛都被吓得挤出两点泪花。

    林寻伸手在摸着它的头,声音低地像是恶魔的低喃:“乖孩子,告诉我密室在哪里?”

    恶犬似乎想走到一个地方,不过后腿一软,又直接坐到地上。

    林寻往后退了一些,它才勉强立起,颤颤巍巍走到床边,摇了摇尾巴。

    巫雀趴在床下正在寻找,起初看到身边多了只大狗,还吓了一跳,不过发觉它竟然没有伤人的意思,起身一转头,正好看见林寻冲他使了个眼色。

    “床么?”巫雀疑惑。

    林寻点了点头。

    巫雀皱眉:“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恶犬突然一跳,用牙咬住床头挂在帘子上装饰的流苏,一拽,床顷刻间便往外移动几寸。

    林寻看着多出来的入口,挑眉:“看来不是密室,而是密道。”

    一进去便有很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林寻扯下一截袖袍,系在脸上,巫雀直接用手捂住鼻子。南珩一就相当精致了,优哉游哉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折了三下,又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的时候有花香散出,待花汁将帕子浸湿,摊在手掌,覆在鼻间,一手抓着袍子往身后一甩,防止沾到地上的脏东西。

    做完这一切,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有些纳闷地回过头,“怎么不走?”

    林寻:“你二师兄一贯如此么?”

    巫雀面有异色:“大概,应该,也许”

    林寻打断他:“不用说,我明白了。”

    里面的空气很湿,阴湿的环境间接降低了腐烂速度,不用走到头,他们也能预料到会看到什么,尽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真正面对时,还是被震惊到。

    南珩一下意识地握着巫雀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对着林寻微微一颔首,独自走了过去。

    检查完最近的几具白骨,回过头道:“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岁。”

    林寻站在石阶上,一手揽着巫雀,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身上。

    从现在所占的角度,自上而下看得更为全面,堆积如山的骸骨中有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小孩子的。

    巫雀声音闷闷的:“我可以看么?”

    “恐怕还不行。”林寻的目光掠过白骨,定格在最前方被骨头环绕的牌位上,牌位旁边,正是消失丫鬟的尸体。

    原本是墨色的灵牌常年被鲜血浸染,已经成为了暗红色,所幸上面的字还能看清,南珩一凑近去看,念出来:“田知元。”一左一右还有两个黄金制的貔貅,左边的身上刻着‘富贵荣华,’右刻‘子孙昌盛。’

    这么多死人围着一个牌位,就像是邪灵祭祀一样。

    南珩一忍不住皱眉,怒斥‘邪魔外道。’

    “怕是邪魔外道都不屑这么做。”林寻扫了眼牌位,牵着巫雀要往外走。

    巫雀杵在原地动也不动:“我们就这么走了?”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回去查查这个叫田知元的或许会有收获。”

    临走前巫雀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胃里当下一阵翻腾,南珩一将散着花香的瓶子放在他的口鼻处,巫雀才好受一些。

    “我们要不要把那个小姐姐的尸体找个地方安葬?”

    “人死了就不再有感觉,不可能还会在乎这些事。”林寻往上走,这次巫雀没有拒绝,迈开小腿跟上。

    “不过他们闭上眼睛的一刻肯定有在乎的事。”

    巫雀仰着脸望他:“将凶手绳之以法?”

    林寻摇头:“确切说,是报仇雪恨。”

    巫雀觉得这二者没有什么不同,倒是走在后面的南珩一闻言多看了一眼林寻,目光有些复杂。

    翌日大家是一起用的早餐,田广原笑呵呵地吩咐下人上茶和果盘,“亏得昨日有各位大师坐镇,老夫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睡了好觉,不胜感激啊。”

    赵禾:“田老客气了,我看是这夜鬼感觉到什么,暂时不敢出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谈论引夜鬼出来的办法,留山羊胡子的道士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昨夜过于安静了。”

    他话音落下,林寻敏锐地看见对面的田广原面色一变。

    赵禾皱眉:“阁下怕是多虑了,这么多道士,夜鬼哪还敢动手。”

    林寻一勺粥下肚,淡淡道:“我记得来之前,收到的消息只是说怀疑府上有夜鬼,怎么听你们的意思,是确定这里有夜鬼了?”

    赵禾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除了夜鬼,谁还能残骸小孩子呢,田老的女儿不是也遭了毒手?”

    林寻抬眼瞧了下山羊胡子的道士,坐着的好几个道士中,就这个看起来还靠谱点,“你也这么以为?”

    山羊胡子的道士沉声道:“不好妄下定论。”

    最终一个年纪大些的道士开口打了个圆场:“不管是不是夜鬼,府里这么多命案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发生,肯定有人有问题。”

    田广原:“那诸位的意思是”

    赵禾放下筷子,抱臂敌视地看着林寻:“既然谈不拢,不如各凭本事。”

    山羊胡子的道士点头:“我无所谓。”

    林寻同样颔首,微笑道:“绝妙的主意。”

    其他人也陆续点头。

    对于人心不拢的局面,田广原非但没有劝解,不经意间还流露出相当满意的眼神。

    “我们什么都不做么?”回到房间,巫雀揉着肚子消食,后悔早饭吃的有些多。

    林寻:“你师兄去偷田家的家谱,在此之前,我们安心地留守就好。”

    “可是我看其他道士都拿着工具四处勘察。”

    林寻心平气和坐下:“不急。”

    见他闭上眼睛,竟开始闭目养神,巫雀趴在窗边干着急。

    林寻自是没有到坐着就睡着的境界,屋中干燥清爽,燃着好闻的香薰,他的味觉却自动屏蔽了这些,嗅到一股薄荷的味道。

    看来是他卖出去的五幅图其中之一被打开,可惜那副画上只有画了鼻子,除了味道,其他的便再难感知到。

    系统:我不明白,宿主把一张脸拆成几个部位单独卖有什么意义?

    “都是卖点,合在一起我岂不是要吃亏。”

    说完他再次被主动中断了联系。

    林寻睁开眼,先是看着巫雀,继而眺望窗外,有些好奇阴差阳错得到一幅画的千江月接下来会做什么。

    事实上,如果他知道千江月即将要做什么,恐怕不会像现在这般悠然自乐,甚至一开始就不会将那副画放在冷安身上。

    落灯观

    小道士双手在身前交握,站在门外探头探脑,最终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屋里比他想象的还要整洁。

    这是小道士第一次到千江月的房间,难免有些紧张,到处乱瞄,直至看到那一面玉质的墙壁。

    耐人寻思的是,墙上挂着一幅画,却是合起来的。

    “说话。”千江月冰冷的声音打断他的胡意乱想。

    小道士赶忙收起好奇心:“观主,消息已经打听到了,飞雨楼的姚海凤曾在不久前参与过一次拍卖,而且这次拍卖是在花船上举行。”

    提到花船,小道士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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